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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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呡了口酒,放冷了調(diào)子,道:“我安寧一諾千金,出了我的門,再想進(jìn)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好歹你也是跟過我?guī)啄甑娜?,怎么我現(xiàn)在有心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你還不領(lǐng)情了?” “我時樾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 “你知道就好。”安寧冷冷一笑,指尖轉(zhuǎn)過酒杯,欣賞著透明的杯沿被自己印下的朱紅唇紋,輕描淡寫道,“交了個女朋友?” “沒有。” “回答得這么快,假話無疑?!卑矊幍?,她的目光世故又犀利,富于閱歷的女人,總是有不尋常的洞察力?!澳阒赖?,時樾,我安寧,最不喜歡的就是對我撒謊的男人?!?/br> 時樾微微地瞇起了眼。 安寧知道這事兒不奇怪。接到郄浩電話的那時候,他就預(yù)料到有這一天。 他只是在計算安寧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他在錄下視頻的時候,就很注意不和南喬有過多的接觸,后面親密時,他早就關(guān)了相機(jī)了。這無論對于南喬還是他來說,都是安全的。他之所以沒有讓南喬刪視頻,主要是他了解安寧,那種內(nèi)容的視頻,還不足以讓她起疑。 所以只能是車廂上那些好事者拍到了什么,流傳了出來。 然而誰又會那么無事生非地把照片去給安寧看?誰又有那么大的面子,能接觸到安寧?都無需多想。 常劍雄,你太不懂安寧了。 你以為這樣做,害到人的是我,但像安寧這種占有欲極強(qiáng)的女人,又怎么會不捅南喬一刀才肯善罷甘休呢? 時樾淡漠道:“常劍雄當(dāng)年坑我,我玩他女人,安姐有什么意見?” “玩?”安寧笑得別有意味,“你知道她父親是誰?” “知道?!?/br> “知道你還有這樣的膽子?” “見好就收?!?/br> 安寧“哈哈”地笑了起來,“算你有本事。這姑娘我見過,也就是兩三年前吧,和一個姓周的小子一起出席一個宴會。這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是個木頭美人——也真是難為你了?!?/br> 她看了看時樾,問道:“所以,當(dāng)年那篇論文,找到了?” 時樾點(diǎn)了點(diǎn)頭:“常劍雄給了南喬?!?/br> “有趣啊……”安寧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手撐在臉側(cè),若有所思道:“人在做,天在看。這姓常的小子功利心太重,也不想想癡心追求這套路數(shù),木頭姑娘已經(jīng)栽過一次了,哪里那會吃第二回虧?”她搖搖頭,“這木頭姑娘也是可憐,天之驕女,就是碰不到一個真心人?!?/br> 時樾嘗了一勺子粥,已經(jīng)差不多涼透了。 “不過這世上,指望著男人對自己真心,還不如養(yǎng)條狗。”安寧款款站起身來,走到時樾的背后,白皙豐潤的雙手按在他肩上,在他耳邊淺淺地吹氣,“時樾,你說呢?” 時樾一言不發(fā),又吃了一口冷粥。 安寧在他肩上一按,又直起身來,道:“你投了即刻飛行?” “是的。” “聽說他們產(chǎn)品最近賣得不錯,在歐美火起來了?!?/br> 時樾平靜道:“我的眼光不會差?!?/br> 安寧說:“我聽說gp公司正打算借這個機(jī)會,和即刻飛行合作,進(jìn)入中國市場?!?/br> “我這段時間不在北京,不知道。” “是剛剛別人給我的消息。這筆交易如果是做成了,對即刻飛行來說是好幾個億美刀的價值。” 時樾看著安寧,揣摩著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安寧笑了笑,“無論如何,即刻飛行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路子了,很快就要籌備下一輪融資。”她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時樾,你也該退出了。” 時樾突然冷靜下來,腦子中清晰無比:“安姐的意思是——” 安寧的笑意中萬千風(fēng)情,“把gp的單子給我搶過來。反正即刻飛行和gp合作不合作,你都是穩(wěn)賺不賠?!?/br> 時樾雙目沉下,瞳心中蘊(yùn)著冷厲的光芒。他在思索。 “怎么?不想對木頭姑娘的公司下手?”安寧轉(zhuǎn)了個身過來看著他,溫柔笑道:“是見好就收,還是假戲真做?” “搶單子不難?!睍r樾抬頭時,臉上已經(jīng)淡漠一片,“但安姐和南喬既然有過一面之緣,想必和南家也有些交情,安姐不賣個面子嗎?” 安寧捻著手上一粒粒的珠子,笑得又媚又柔:“時樾啊,玩弄南三小姐感情的人是你,搶gp單子的人也是你——” 她攤開雙手,萬分無辜道: “你和我安寧,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第24章 戴墨鏡的男人 南喬再一次見到時樾,是在一個紅霞漫天的傍晚。 時樾之前給她實驗室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有空。這些時日,南喬都是一天連著一天地工作,根本不知道每一天是星期幾。事實上自公司開始轉(zhuǎn)型以來,南喬就基本上沒有過過周末了。 不過好在時樾也沒有什么星期幾的概念。這意思就是——他想哪天是周末,就哪天是周末。 于是日子就這么詭異地約在了一個周一。 飛手小組依然一遍又一遍地在朝陽公園調(diào)試?yán)确还S最新生產(chǎn)組裝出來的樣品。經(jīng)過反復(fù)的測試和調(diào)整,這一批次的產(chǎn)品終于被判定為優(yōu)良,能夠大批量投入生產(chǎn)。 做硬件,做忌諱的就是跳票。 南喬是個極其有時間概念的人,定了哪天的(截止日期),就必然是那一天?,F(xiàn)在新品終于能夠剛剛好趕上頭一批訂單的發(fā)貨時間,團(tuán)隊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要是真趕不上,恐怕他們所有人都得陪著南喬睡辦公室了。 南喬早早地就發(fā)現(xiàn)了時樾。 他在一棵大槐樹下面的長椅上坐著,休閑的直紋白襯衣,配一條牛仔褲。只是比較夸張地是,他真戴了一副墨鏡,一個白口罩,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看他們試飛。這個季節(jié)正是槐花盛開的時候,風(fēng)一吹就撲簌簌地往下掉,很快就落了他一身。 小安當(dāng)時說:我擦,那個變態(tài)誰啊,看了我們一兩個小時了,不會是競爭對手過來竊取我們試飛信息的吧。 南喬卻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秦時宇說:擔(dān)心個啥啊,我覺得是個瞎子。 小安說:那咋沒拐杖??? 秦時宇說:那不是有導(dǎo)盲犬嗎? 南喬內(nèi)心默默給時樾點(diǎn)了一支蠟。 六點(diǎn)多鐘的時候試飛團(tuán)隊散了,南喬把器材都交給小安他們帶了回去。 她站到時樾面前,老二又開始沖她汪汪叫喚,蠢蠢欲動。 時樾摘掉口罩和眼鏡,仰頭:這你都能認(rèn)出來? 南喬認(rèn)真道:我認(rèn)不出來你,也認(rèn)得出你家老二。 時樾意味深長地看了南喬一眼:好樣的。 時樾起身,抖落一身黃黃白白的槐花,拉了南喬的手:“想吃什么?做給你吃?!?/br> 南喬看了看手環(huán)上的時間:“來得及嗎?你不餓?” 時樾淺淡地笑了笑,道:“就是想做給你吃,賞臉嗎?” 南喬抬頭望著時樾,背后的萬紫千紅的霞光映照在他挺拔的背上。她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的模樣陌生又熟悉,仿佛一切都還是那樣,又好像一切都變化了。 她想她心中其實是一直思念他的。 時樾住的那個小區(qū)里面有一家有機(jī)蔬果店,食材的品相都是極好,就是貴,一斤排骨也得百來塊錢。兩人為了省時間,就在那里買了。 結(jié)賬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阿姨。抬了抬鼻梁上掛著金鏈子的眼鏡,道:“喲,小兩口出來買菜???連衣服都穿成套兒的?!?/br> 南喬這才注意到,時樾這身兒打扮,可不就是和她一樣的。 時樾笑了笑,拿出□□來給阿姨刷。 那阿姨還是沒忍住繼續(xù)絮叨:“這倆小模樣長得,真配!生娃娃沒?。魁埳堷P生鳳,小娃娃將來肯定把電視上那些明星都比下去!” 南喬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尷尬得想要脫開時樾的手先出去,卻被時樾抓得更緊了。 南喬就點(diǎn)了三個菜:一個生拌穿心蓮,一個銀杏百合炒蝦球,還有一個三杯雞。 時樾在廚房一邊做著,一邊感慨,你還真是好養(yǎng)活。 南喬自己動手用高壓鍋煮米飯,米是柬埔寨的長粒香米,一顆顆又長又晶瑩,干聞著就有一股子清香。 她這邊折騰好了高壓鍋,那邊時樾都已經(jīng)開始炒菜了,三杯雞的鍋子也燉在了燃?xì)庠钌稀?/br> 他專心致志的,翻炒、下佐料、掂鍋,熟練又細(xì)致。 南喬靜靜地看著。 時樾不看也知道她在身后,道:“怎么不去外面坐著?這里油煙大?!?/br> 南喬伸出一雙手,從背后安安靜靜地環(huán)抱住了他。 時樾定了一定,似是眉頭凜了凜,復(fù)又淡淡笑道:“怎么,過意不去?鄭昊說你做的西餐不錯,下回做給我吃。” 南喬的臉貼在他背上,他衣上清香,仿佛還殘留著槐花的香氣。 南喬低低叫了聲:“時樾?!?/br> 時樾以為她有話要說,側(cè)耳傾聽,“嗯?” 然而她只是又低低地叫了一聲:“時樾?!?/br> 女人的直覺嗎? 時樾那時候有一種錯覺,南喬的這兩聲低喚近乎夢囈,仿佛在確認(rèn)他的存在。 他想他真的低估了這個女人。 或許是有些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的緣故,他近些年對女人的身體很是冷感。逢場作戲的時候居多,動性容易,動情卻沒什么可能。 南喬初初在他看來,就是最容易打發(fā)的那種女人。一個字概括,那就是“蠢”。 他幾乎都不用耍什么花招,這個女人就能輕輕松松被他吸引。 可是他分明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南喬和其它被他的皮相吸引到的女人不一樣。這種區(qū)別,就好似后者如同《喜劇之王》中濃妝艷抹的張柏芝,拿著芥末眼淚汪汪地說,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的啊。 但是南喬是一棵樹。沉靜地站在那里。她不會開花,不懂得諂媚。她有情,卻絕對夠不上一個“癡”字。他知道就算哪天他死了,她也只是會停下來,挖一個坑,把他埋進(jìn)去,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可就是這么一個女人,怎么就把他逼去阿爾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