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布魯斯看不到的地方，蛻變成長為現(xiàn)在這樣出色的模樣的。

    布魯斯想，他真的錯過了太多和杰森有關(guān)的時光，甚至還不如提姆，至少提姆能鼓起勇氣去追逐杰森，而他連叫杰森名字的聲音都干巴巴的。

    但他們玩得很開心，杰森顧忌著布魯斯之前受過傷的事情，沒有帶他去滑雪，而是領(lǐng)著老蝠親回了市區(qū)，然后先去寬窄巷子吃一頓，接著就腿一轉(zhuǎn)進(jìn)了一家游戲廳。

    布魯斯簡直要哭笑不得了：“杰森，你要帶我打游戲嗎？”

    杰森回身握住布魯斯的手把他往里面拉：“走吧，老爸，你從來沒帶我在這里玩過?！?/br>
    那聲“老爸”徹底擊潰了布魯斯的抗拒，行吧行吧，不就是帶兒子玩一玩嗎？布魯斯認(rèn)了。

    在游戲廳里，杰森無疑比布魯斯會玩得多，他帶著老蝠親開賽車，玩投籃機(jī)，甚至還去射擊游戲那里走了一遭。

    他一點也不避諱的將槍拋布魯斯懷里，說要和他打雙人模式。

    要是讓別人知道杰森這么做，絕對會以為他在為難布魯斯，因為是個人都知道蝙蝠俠不用槍。

    杰森也不著痕跡的觀察著老蝠親的反應(yīng)，看他很自然的將槍架在肩膀上，嘴角微微勾了勾，轉(zhuǎn)身和布魯斯把那個游戲機(jī)的紀(jì)錄刷爆了。

    之后他們還有一起去了酒吧，老蝠親快五十歲的人了，自然不會下場蹦迪，只是在吧臺上喝酒，杰森卻是此道高手，等他和一群紋身青年斗完舞的時候，布魯斯發(fā)現(xiàn)杰森已經(jīng)成功獲得了他們的邀請去包間里一起玩。

    在噪雜的酒吧里，杰森拉著布魯斯喊道：“你放心，劉他們都是附近大學(xué)的學(xué)生，都已經(jīng)成年可以喝酒，而且是校街舞隊的成員，還去電視臺表演過，他們都是好人，不是混混?！?/br>
    布魯斯忍住捂耳朵的沖動，同樣喊道：“我知道！如果他們是混混，你已經(jīng)動手把他們踹回家了！”

    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能玩什么？狼人殺、桌游、跑團(tuán)，布魯斯也懂中文，玩游戲沒有問題，而一個蝙蝠俠在狼人殺里的戰(zhàn)斗力就……嗯。

    全場最老的布魯斯用實力獲得了年輕人們的尊重，當(dāng)布魯斯為狼人一方獲得勝利的時候，杰森抓著他的手舉起。

    “為我們狼人的驕傲鼓掌！”

    紋身青年們嘩啦啦的鼓起掌來，還有一個紋身妹子給他敬了一杯啤酒，對杰森說道：“小杰，你爸爸長得好帥，特像布魯斯.韋恩?！?/br>
    杰森哈哈大笑：“你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br>
    布魯斯：“……”

    這熊孩子。

    但是布魯斯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晚他們玩的很愉快，等到凌晨兩點，大家都離開了酒吧各回各家的時候，杰森已經(jīng)喝到走不太穩(wěn)了。

    布魯斯架著他回了房間，給他脫鞋子、外套，杰森卻就地一滾，砰的摔床底下，又爬起來，到了窗臺上盤腿坐好，在那里拍了拍。

    “嘿，你也坐這來，給我?guī)б还薏ぬ}啤?！?/br>
    布魯斯默不作聲的打開房間里的冰箱，拿出兩瓶果汁。

    房間位于21層，透過窗臺，他們可以看見這座喧鬧活潑的城市如何步入安靜，還有街道上的燈光，時不時駛過的車輛。

    布魯斯猶豫了一陣，叫道：“杰森……”

    別坐著了，去睡吧，約翰尼之前還說過你在西藏有高原反應(yīng)。

    杰森看他一眼，綠色的眼中暈著水光，臉還是有點紅，他歪歪頭：“怎么突然說話了？我覺得和你安靜的坐在這里的感覺很好呢?！?/br>
    布魯斯也覺得那感覺很好，讓他的整顆心都平靜了下來。

    他微笑起來，溫和的說道：“我很抱歉?！?/br>
    “?。坎挥脼榱诉@種小事道歉的?！?/br>
    “不是為了這件事，是……其他的?！?/br>
    杰森用果汁罐碰了碰布魯斯的果汁罐：“那我也要對你說抱歉的?！?/br>
    “是啊，我們互相道歉吧，我一直不是個好父親，你現(xiàn)在變得如此出色，我卻好像沒能出什么力，反而給你許多傷害?！?/br>
    布魯斯也和杰森碰了碰果汁罐，兩人一起仰頭灌果汁，然后杰森就靠在玻璃上看下方的車水馬龍，目光沒有焦點。

    “我不否認(rèn)，世界上最能傷到我的就是你了，你也了解這點，所以給我的備用方案里，就包括了留下影像，讓迪基鳥用那個擾亂我的心神這樣的損招?！?/br>
    布魯斯眼中的愧疚更深：“抱歉……”

    利用這孩子對自己的感情設(shè)套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結(jié)，他知道這樣不應(yīng)該，可是杰森太危險，他的戰(zhàn)略頭腦讓他可以針對性的對付自己的兄弟，如果他狠得下心，布魯斯確信從迪克到提姆、達(dá)米安，都會在他手里吃大虧，乃至于丟掉性命。

    可是杰森最后被他留下的那個計劃打敗了，這說明他對家人的感情還是很深，所以他才能以此擊敗杰森。

    這樣的行為其實很卑劣。

    杰森搖頭：“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而且我已經(jīng)想開了?！?/br>
    “你心里的那個在犯罪巷哭泣的男孩從未離去，你會為了保護(hù)什么而不擇手段，但你也讓哥譚看到了希望。”

    布魯斯垂下眼眸：“其實那個男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我開始相信你能改變哥譚?！?/br>
    “你相信我嗎？”

    杰森驚愕的轉(zhuǎn)頭看他，布魯斯看著他，肯定的點頭：“對，或許有一天，你能讓哥譚不再需要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