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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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個洪亮的聲音道:“誰他娘的又亂開槍?還有誰他娘的又自稱老子?” 眾土匪立即閉嘴并停止了動作,笑臉迎向那人:“大當(dāng)家的來了!”“大哥,我們又抓住一個jian細!” 我往那邊看去,只見一個穿著虎皮褂子的人大搖大擺走過來。此人四十多歲,身材高大,筋骨粗壯,長頭發(fā)披在后面,眉宇昂揚,雙目明亮有威勢,下巴有些胡碴子,嘴角微哂,豪邁之中帶著些許玩世不恭的笑意,天生就有一種令人信任和折服的首領(lǐng)氣質(zhì)。 我一看就覺得有點親切感,似乎在哪里見過他,他也在上下打量著我,走到我面前微皺眉頭:“從哪兒來的?” “我迷路了?!蔽也幌腧_他,但也不能當(dāng)著土匪的面說來找土匪的寶藏。 他抓起我的手看了一下手掌:“是個讀書人,沒干過活,家里應(yīng)該也有點錢,寫一封信,叫你爹送一百塊大洋過來就放人?!?/br> “啊……”我愣住了,看來我是真的遇到土匪了,這么干脆利索就要贖金。 刀疤臉道:“大哥,這人來得奇怪,從水塘里面爬出來,我看是對頭派來的jian細!” 大當(dāng)家點了點頭:“有道理,一個讀書人怎么會跑到深山老林來?一定是他派來的jian細,給我綁了狠狠地打,打到他說真話為止!” 眾土匪紛擁而上抓緊了我,有的身上帶了繩子,立即開始捆綁。他們個個如狼似虎,我哪能掙得開,我大叫:“我不是jian細,我不是jian細,我不認識你們,也不認識你們的對頭,當(dāng)哪門子jian細啊……” 眾土匪不由分說,綁緊我的雙手推著我向前走,大當(dāng)家可能對拷打jian細沒有興趣,轉(zhuǎn)身走了,嘴里嘀咕著:“沒酒吃真他娘的煩……” 洞內(nèi)有些地方依托著凹陷的巖壁,搭建了簡易木屋,土匪們把我綁在一根柱子上,有的掄棍子,有的找鞭子,興致極高,眼看就是一頓暴打。 “別打,別打,我有錢,有二十個大洋就放在離這里不遠的背包里,我?guī)銈內(nèi)ツ?!”我信口胡扯,無論如何先免了眼前的毒打,帶他們鉆進地下河,喵太應(yīng)該還在下面,也許還有些機會。 眾土匪聽說有錢,一個個來了精神,果然住手不打了,我趁機發(fā)問:“請問你們大當(dāng)家的怎么稱呼?我家里人要是送錢過來,該送到什么地方?” 一個比較瘦,缺了門牙的土匪得意洋洋地豎起了大拇指:“我們大哥姓楊,人稱老子,就跟孔子、朱子一樣的子,有誰不知道洞宮山楊老子……” 我的腦袋一陣嗡嗡作響,名字叫楊老子的人絕對不多,在洞宮山當(dāng)土匪的楊老子古往今來絕對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太婆的父親!我要不是活見鬼了,就是穿越了,我居然見到太婆的父親了! 這些人有血有rou,沒有半點陰氣,絕對不可能是鬼,那么我就是真的穿越了,可是穿越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真的發(fā)生呢? 對了,如果我是真的穿越了,我就是楊老子的曾曾外孫,是一家人??!我急忙說:“誤會了,誤會了,原來你們大當(dāng)家就是楊老子,我跟他是親戚??!” 眾土匪互相望來望去,有些不信,我大聲道:“你們快去叫他過來,我一說他就明白了?!?/br> 有一個土匪轉(zhuǎn)身跑了,其他人圍著我議論紛紛,問我與楊老子是什么親戚關(guān)系,家里有什么人等等,我不回答他們,這個關(guān)系實在太復(fù)雜了,跟他們哪里能說得清? 不一會兒楊老子走過來了,眾土匪急忙讓出一條道來,他有些疑惑地望著我:“你是哪個村的,你爸姓什么叫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從幾十年后穿越時空回來的,實際上我是你的曾曾外孫,也就是你的女兒的曾孫子!” “???”楊老子眨了眨眼睛,用手猛抓頭皮,隨即哈哈狂笑,“有趣,有趣,你怎么不說你是我爹呢?” 第十一章 穿越了嗎? 楊老子根本不信我的話,眾土匪可能都沒有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個個有如母鴨聽打雷,愣在那兒不知東南西北。 我急忙道:“這是真的,你是我的老祖宗啊,我騙誰都不能騙你。你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叫楊成英?還有個大刀會的首領(lǐng)叫許陽你認識吧?后來她嫁給了許陽,生了個兒子叫許慶良,那就是我的爺爺……” “很好,我連曾曾外孫都有了,可以改名叫楊祖宗了,哈哈……”楊老子大笑,笑完臉色一變,“讀書人就是讀書人,編故事就是厲害。本來我是敬重讀書人的,可是你竟然拿我尋開心,真他娘活膩了!” “不不,我說的都是真話,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隨便你千刀萬剮!” 楊老子皺緊了眉頭,又上上下下看了我?guī)妆椋骸澳慵热皇菐资旰蟮娜?,怎么到這里來的?”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在一條地下河里走著,突然就出現(xiàn)水塘里。” 黑大漢道:“這是真的,我眼一花,他就站在水塘里,不是從洞口進來的。” “對,對,洞口有人守著呢?!绷碛袔讉€土匪也點頭。 缺門牙的瘦土匪說:“今天有些奇怪,這是第二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了!” 楊老子揮手示意別多嘴,問道:“你說你是從幾十年后過來的,有什么憑證?” 我猛然想到一件東西,急忙說:“有,我有鐵證,包你一看就相信!剛才我包里有一本書,你們誰拿去了?證據(jù)就夾在書里面?!?/br> 眾土匪互相望來望去,都搖頭,有一個土匪飛奔到池塘邊,很快找到了書本,又跑回來交給了楊老子。楊老子大概從來沒有見過自封口的塑料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知道要怎么打開,在我指點之下才打開,然后翻動書本,找到了夾在里面的紙張。 我暗暗得意,這張地圖是楊老子親手畫的,他一定認得,說不定他手里還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而我這張紙質(zhì)已經(jīng)發(fā)黃,少說也有幾十年了,這就是鐵證如山! 楊老子攤開了紙,眉頭猛皺,接著眼睛瞪得極大,嘴巴也張得可以塞進一個鴨蛋。他的表情很古怪,我說不上他是驚訝、震驚還是恐懼,他的雙手在微微顫抖,如果不過心理沖擊太大,像他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顫抖的。 我說:“你應(yīng)該可以看出來,這張紙已經(jīng)存放幾十年了,不會是假的?!?/br> 楊老子呆立不動,過了一會兒突然怒目瞪向我,吼道:“媽了個逼,果然是那畜生派來的內(nèi)jian,還偷了老子的東西,給我拉出去點天燈!” “???” 這回輪到我被石化了,怎么會這樣? 我聽太婆說過,土匪處死敵人時,有些很殘忍的手法,“點天燈”就是其中之一。其做法就是用一條長布把人全身一層層纏緊,裹成一根“布棍”,只留嘴巴和鼻孔,再從頭頂中間往下澆洋油(媒油),然后從頭頂開始點火,或者把人倒立過來,從腳上開始點火。裹在里面的人短時間內(nèi)不會死,也無法掙扎,慘叫之聲足以讓鐵石心腸的人也為之顫抖,不是性質(zhì)極度惡劣的叛徒、內(nèi)jian,一般不會用這種酷刑。 現(xiàn)在楊老子居然說我是內(nèi)jian,要把我點天燈,我怎不嚇得尿褲子?我大叫:“老祖宗,我是你的親曾曾外孫??!我太婆最疼我了,你不看別人的面子,也要看她的面子啊!我太婆呢,叫她出來,我有話要跟她說……” 眾土匪大眼瞪小眼,不知該怎么辦,楊老子怒喝道:“還愣著干什么,拉出去點天燈了!” 眾土匪不敢怠慢,砍斷了柱子上的繩索就把我放外拖,有的去找布匹和洋油。我大喊大叫,卻沒有一個人理我,沒人把我當(dāng)活人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楊老子看到地圖后,應(yīng)該相信我的話,擺下酒宴給我接風(fēng)洗塵才對。即使還有些不信,也應(yīng)該叫我拿出更多證據(jù),不能這樣突然翻臉把我拉去點天燈?。〉降资悄膫€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 土匪們把我拉到了池塘邊,靠近洞口那一頭,很快有人找來了整匹的白布和一桶洋油,立即動手用布來卷我。我的雙手被綁著,又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土匪抓住,根本沒有辦法掙扎,很快身上就被纏了幾層。 完了,完了,今天是真正的禍星高照,走到哪兒都遇險,連親曾曾外公都要把我點天燈,還有比我更慘更倒霉的人么?而且這回死得糊里糊涂,究竟是不是穿越了,楊老子為什么要殺我,喵太哪里去了,全都不知道,這一切比做夢還要不可思議。 “呯”的一聲,洞外突然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呯呯啪啪之聲不絕,甚至有手榴彈爆炸的轟鳴聲,我看到了洞口有好幾個土匪趴在那兒對外開槍。外面也有人朝洞內(nèi)開槍,似乎火力比里面還猛。 絕望之中的我精神一振,難道是解放軍叔叔來剿匪了?可惜了我現(xiàn)在不能自由行動,要不就可以拍下真實的剿匪槍戰(zhàn)場面,發(fā)到某個門戶級網(wǎng)站,保證點擊過千萬…… 楊老子和土匪們都向洞口跑去,加入戰(zhàn)斗之中,洞內(nèi)還有些土匪跑出來,總共估計有三十多人。我沒有看到一個女人,當(dāng)然也沒看到可能比我還小一些的太婆,這也不對啊,根據(jù)太婆的故事,土匪之中有不少人是帶著老婆孩子的,總?cè)藬?shù)遠比這個多。 接著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楊老子既然還活著,二當(dāng)家也可能活著,也許現(xiàn)在就是二當(dāng)家叛變的時候,楊老子帶著少數(shù)人逃出來被困在這兒。但是也不對,因為太婆的故事中沒有哪個山洞里面有宮殿或者寺廟,這個地方不是當(dāng)年的土匪窩。 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古怪了,任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洞口的槍戰(zhàn)非常激烈,槍聲如鞭炮般響個不停,外面的人有一挺機關(guān)槍,打得洞內(nèi)的土匪不敢抬頭,有好幾個土匪被放倒了。 楊老子舉起步槍開了一槍,外面的機關(guān)槍啞了,但很快又響了起來。楊老子再開槍,機關(guān)槍又啞了,但是過了一會兒又響起……看得出來楊老子的槍法非常準,一槍一個,但是外面的人遠比里面的人多。 激烈的槍戰(zhàn)持續(xù)了一會,槍聲漸漸稀了,雙方都有重大傷亡。我不知道應(yīng)該在精神上支持哪一方才好,從親情角度來說,我是不希望楊老子死的,但是他不死就要把我點天燈。唉,老祖宗,你不要曾曾外孫,我也只能不要曾曾外公了,還是你死吧。不論外面是什么勢力的人,與楊老子敵對,看到我被綁成這樣,放掉我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戰(zhàn)斗又持續(xù)了五六分鐘,終于完全安靜下來了,外面的人停止了進攻。洞內(nèi)陣亡的土匪有十多個,超過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要么帶傷流血,壓抑地呻吟著,要么灰頭土臉焦頭爛額,一臉的沮喪悲傷,山洞里面充斥著硝煙味,一副劫后余生的慘淡。楊老子帶著幾個土匪走了進來,臉色很難看,我暗叫不妙,現(xiàn)在他心情不好,就更不會饒了我,說不定還會認為是我?guī)Я巳藖砉羲麄儭?/br> 楊老子走到我面前,拔出腰間的駁殼槍對準了我的額頭,沉聲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到這個分上了,我也豁出去了,坦然地說:“外面的人跟我沒有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我說了你也不信,隨你怎么樣了。不過我有一個心愿未了,希望死前能見一見我太婆,她在哪里?” 楊老子微瞇著眼睛,臉帶殺機,握著槍的手青筋鼓動,眼看就要開槍。即使太婆在這里也認不得我,喵太這回也救不了我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奇跡,想要活命得靠自己,對了,也許我對他來說有用! “等等!”我大叫一聲,“你們有很多人受傷了,我會法術(shù),可以幫他們止血,如果沒有效果你再殺我!” 楊老子眉頭一挑,握槍的手卻沒有松動,我緊接著說:“我還懂治傷的草藥,留我一命,可以救很多你的兄弟,你們更合算。你們可以盯著我,不用怕我逃走,要是我的法術(shù)和草藥沒有效果,你也可以殺了我?!?/br> 楊老子猶豫了幾秒鐘,很瀟灑地把槍在手上轉(zhuǎn)了一下插進皮套,轉(zhuǎn)頭對刀疤臉說:“帶他去試試,不要跟他多說話,也不要相信他說的話,要是敢跑立即斃了?!?/br> 刀疤臉應(yīng)了一聲,立即叫兩個土匪解開我身上的白布和繩子。我長長吐了一口氣,終于撿回一條小命了,當(dāng)真是古代有風(fēng)險,穿越須謹慎啊! 楊老子獨自一個人往洞內(nèi)方向走去,腳步沉重,背影有些蕭索。 我這時還只穿著一條短褲,得到刀疤臉的同意后,我迅速穿好內(nèi)衣,把自己的東西卷在一起胡亂綁在背上,開始去給傷員們止血。止血咒我練習(xí)過很多遍,之前試過一次手指上的小刀傷止住了血,槍傷這么嚴重的傷口能不能止住我還不知道。到于草藥知識,那得翻一翻《煉毒秘要》,現(xiàn)炒現(xiàn)賣才行,能不能保住小命,就看臨場發(fā)揮了。 第十二章 滿血復(fù)活 刀疤臉把我?guī)У揭粋€上半身都被鮮血染紅了的土匪面前,正是缺了門牙的瘦土匪,心臟附近中槍,流血不止,他雖然還活著,卻因為失血過多嘴唇都沒了血色,虛弱得無法抬手。 救人要緊,這一刻我把各種擔(dān)憂和壓力拋開了,伸出手指頭在瘦土匪的傷口上方虛空畫符,同時嘴里也在念咒語。 止血符是一個簡單又實用的咒法,普通人稍加練習(xí)都能使小傷口止血,但是要讓致命的傷口止血止痛,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魯班門的止血咒與道門的止血符完全不同,符文是一種花符(符文和咒語見附圖),不算太復(fù)雜,咒語也不算太長,但是要同時念咒和畫符,一心二用,沒有經(jīng)過練習(xí)還是有些困難的。 念完咒語剛好畫完符,我往地上一跺腳,喝了一聲:“止!”,傷口果然不流血了。但是一個旁觀的土匪叫了起來:“大炮筒死了!” 我轉(zhuǎn)頭一看,果然瘦土匪(大炮筒)的頭歪在一邊,眼睛不會動并且暗淡無光,臉上的表情是固定的,真的死了。 刀疤臉大怒:“你媽的,什么狗屁法術(shù),沒有治好還治死了,我崩了你!” 我不能確定傷口是止血咒生效停止了流血,還是人死了停止流血,但我可能肯定大炮筒不是因為我使用了止血咒才死掉。我急忙說:“大哥,不是我的法術(shù)沒有效果,是我的法術(shù)還沒有使出來他就死了,他的傷太重了,你換一個傷輕一點的,法術(shù)一定有效!” 刀疤臉把我扯到另一個受傷的土匪面前,這個土匪是肩胛骨中槍,精神還好,低聲呻吟著。我叫他拿開按著傷口的布,立即血流如注,我高度集中精神迅速念咒畫符,然后大喝一聲止。奇跡出現(xiàn)了,傷口不流血了,那個土匪停止呻吟,驚訝地說:“咦,真的止住了,也不怎么痛了!” 眾土匪立即對我刮目相看,刀疤臉滿是橫rou的兇臉露出了笑容:“先生真厲害,請幫我這位兄弟治一下。” 我當(dāng)仁不讓,給下一個土匪止血。雖然以前多次驗證過法術(shù)是有效的,但并沒有給我?guī)韺嵸|(zhì)的改變——圓蓋咒沒有鎮(zhèn)住僵尸,藏身法不知道效果達到什么程度,避怪符沒有趕走黑色巨蛇——這一次卻不一樣了,改變了我的待遇,也改變了別人的命運,我有很大的成就感和神圣感。 雖然老騙子叫我盡量不要用法術(shù)幫助別人和害別人,但是這一刻我拋到腦后了,第一我需要靠這個來改變我的現(xiàn)狀,第二我覺得救死扶傷是神圣的,不可能見死不救。 總共給七八個人止住了血,土匪們對我態(tài)度友好了很多,都是口稱“先生”。拿解放前來說,先生一般是用來稱陰陽先生和老師,是很尊敬的稱呼,可不比現(xiàn)在滿大街都是先生,土匪們已經(jīng)對我刮目相看了。 楊老子把《煉毒秘要》還給了我,我從書上找了幾種有消炎、止痛、化淤的藥,說出了藥名,土匪們不認得這些藥,洞外有敵人又出不去,只能作罷,卻也不能怪我不會治傷了。 刀疤臉人稱白爺,在方言中“白”與“疤”同音,所以實際上是疤爺。大塊頭黑大漢人稱烏塔,力大無窮,這兩人是楊老子的得力干將,合稱黑白二將。 我牽掛著喵太,也想找到回去的路,天黑前在水塘附近瞄了幾個來回。這個水塘看起來很普通,就是在地上陷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坑,蓄了一些水,略有些渾濁看不到底。四周長了些雜草,但還不足以遮住可以讓人通過的洞口,四周絕對沒有二十公分以上的洞。我明明在黑暗的地下河里面,怎么會邁一步就到了水塘中間,穿越到了古代?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從這個水塘可能回不到地下河道了,喵太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出來,另一頭的山洞又被堵死,只怕永遠出不來了。 天黑后,白爺帶到我到后面休息,我看到了后面的簡易木屋里面有幾個婦女和孩子,守著傷者或死者哭哭啼啼。我瞄來瞄去,沒有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以我太婆的個性,如果在這兒早就跳出來參戰(zhàn)了,所以她應(yīng)該沒有在這里。 我進山的時候是農(nóng)歷十二月初九,天寒地凍,幾乎可以用滴水成冰來形容。在地下河里我還凍得直哆嗦,這里卻溫暖如春,不冷不熱,像是清明節(jié)左右的天氣,難道穿越過來季節(jié)也變了?我不太相信自己是穿越了,但是除了穿越這個詞,我又無法解釋眼前的這一切。 麻瓜應(yīng)該也在這里,不知被綁在什么地方,我有些擔(dān)心他會放出惡鬼傷人。不過現(xiàn)在越混亂對我越有利,要是出現(xiàn)了惡鬼,我把惡鬼鎮(zhèn)住了,土匪們只會更信賴我。獲得了土匪們的信任和依賴之后,我才有可能獲得自由,掌控局面做出改變。 白爺安排我睡在他住的木屋里,名為優(yōu)待實為監(jiān)視。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為我實在太困太累,背著一個大背包走一天山路,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又好幾次遇險,緊張、驚恐、絕望都會大量消耗精神和體力。之后又連續(xù)高度集中精神使用止血咒,我已經(jīng)嚴重透支,心力交瘁,全身骨頭像散了架,一躺下就不省人事了。 我醒來時白爺沒有在房間里,外面一片通亮,吵吵嚷嚷像是在分粥吃。我搓了搓眼睛,強撐著酸痛的身體起床,走出門外,果然是土匪們圍在大鍋邊分粥,人數(shù)多得讓我意外,強壯的男人足有三十多個。 昨天交火之后死了十幾個,重傷了好幾個,壯丁只有十幾個人才對啊,從哪里又冒許多人來?我眼光從那些人身上掃過,看到了一個干瘦的家伙,端著碗正在笑,缺了三個門牙……這不是大炮筒嗎?不僅容貌一模一樣,連身上的衣服也一模一樣,莫非是大炮筒的孿生兄弟? 我轉(zhuǎn)移眼光再細看其他人,越看越吃驚,有好幾個像是昨天死了的人,現(xiàn)在都好好地站在我眼前。記得有一個土匪是腦袋中彈,腦殼被豁出了一個大洞,腦漿流了一地,現(xiàn)在也活蹦亂跳,連傷口都沒有。絕對不可能這些人都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都來當(dāng)土匪了,那么就是昨天死了的人今天又復(fù)活了。 實際上不是幾個人復(fù)活了,而是昨天死了的人全部都在,都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rou內(nèi),還是止不住顫抖。如果說昨天我是穿越到了古代,那么今天是什么情況?是鉆進了電腦游戲里面所有人滿血復(fù)活了嗎?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真實,卻更讓事情變得詭異,我心里的恐懼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瘋了,全他媽的瘋了,一切規(guī)律和法則都崩潰了。我情愿穿越了,穿越其實沒什么大不了,很多小說中的主人公穿越后都混得很好,但是眼前…… 突然間我產(chǎn)生了一個非??膳碌南敕ǎ赡芪乙呀?jīng)在不知不覺中死了,他們是鬼,我也是鬼,所以我覺得他們是有血有rou的,只有這個才能解釋我所遇到的一切。喵太不會丟下我的,現(xiàn)在過了這么久它還沒有出現(xiàn),似乎也在證明我們已經(jīng)陰陽兩隔了。 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痛,不是在做夢,也不像是變成鬼了。去他媽的,管他是人是鬼,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也不可能變得更糟了,既然可以穿越,也就可以滿血復(fù)活,就當(dāng)是在玩網(wǎng)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