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F(xiàn)在你再去那兒盯著，防止它逃走，但你也不要先冒險進去?！?/br>
    柳靈兒得到了表揚，心情很好，應(yīng)了一聲，嫣然一笑又化為一道綠光飛走了。

    她的臉長得太像凝芷了，連笑容都像，我的心又在隱隱作痛，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我才有可能打敗段靜軒，搶回凝芷。

    把情況對秦老大他們說了一遍之后，我往后看看沒有人追來，猛打方向盤，車子離開大路朝那條斷裂谷方向駛?cè)ァ?/br>
    一個之前我沒有想過的問題，這時浮現(xiàn)在腦海，雖然段靜軒是江相派的宰相，打死了凝芷，但他終究是凝芷的父親，凝芷恐怕不想看到我跟他血拼吧？但段靜軒已經(jīng)恨我入骨，不殺我已經(jīng)是天高地厚了，絕對不可能把凝芷的遺體和魂魄交給我，我又該怎么辦？

    段靜軒的武功極高，我想要超過他不容易，但多少還有點希望。最可怕的是他的深沉、智慧和計謀，我這一生是沒有可能超過他了。老騙子曾經(jīng)是江相派的人，教了我一點點江相派的騙術(shù)就讓我受用無窮，段靜軒是江相派中最優(yōu)秀的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于此道肯定爐火純青，堪稱一代宗師，我與他相比有如螢火之光比之皓月當空，怎能與他斗？但是我也不能因為困難就放棄了吧？

    荒野中地面坷坎不平，雜草叢生，晚上視線也不好。我想著心事走神了，一邊車輪沖上斜坡，差點整個車子都掀翻了。再往前地面更加不平坦，并且有大量巖石和灌木，車子無法再前進了，我們只能棄車步行前進。

    下半夜天氣變了，陰云遮住了月亮，寒風凜冽，地面又很不好走，我們只能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弄些干草生了個小火堆圍著取暖。

    秦悠悠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是張家寧打來的，問我們這邊的情況。秦悠悠把經(jīng)過簡單跟他說了一遍，叫他安心在城里守著車，張家寧再三交代要注意安全之類。

    我早已經(jīng)看出來了，張家寧對秦悠悠特別關(guān)心，看向她時總會不由自主露出深情的微笑。秦悠悠對他也很關(guān)心、親切和友善，但她看向張家寧時，眼睛里面從來沒有迸射過火花。實際上張家寧是一個腳踏實地到了快要原地踏步程度的人，做事一板一眼實實在在，說得好聽一點是樸實忠厚，說得不好聽一點是老實木訥，是很難讓人產(chǎn)生激情的人。如果我沒有出現(xiàn)，也許有一天秦悠悠會嫁給他，會過上幸福的生活，但現(xiàn)在……

    我暗嘆一聲，秦悠悠就像是一個關(guān)在屋子里很久的人，突然打開了一扇窗戶，即使很快再關(guān)上，她的心也不可能再安守屋內(nèi)了。說實話我也不贊同她嫁給張家寧，應(yīng)該要更優(yōu)秀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她的溫柔善良、勤勞熱情，天賴般的歌聲……哎，我不應(yīng)該想這個。

    天亮后我們繼續(xù)前進，天氣很冷，吸一口氣似乎連肺都凍住了。還好我們都是長期在外漂流慣了的人，都能經(jīng)得起風霜之苦。

    早上七點多，我們終于來到了裂谷邊沿，往下望去薄霧朦朦，透過霧氣隱約可見谷底的河床和一些樹木?？v觀整條大裂谷，就像是一塊餅被掰開了，也許是千百年前某一次地殼變動造成的吧？站在這里，感覺天地是如此壯觀，我們是如此渺小，令人震憾不己。

    秦悠悠和劉敏見風景好，拿出自己的手機到處拍，秦悠悠還叫劉敏給我和她拍了一張合影，她挽住了我的手臂——既然大家是朋友又是隊友，我不能拒絕合影，況且我此時還是頭發(fā)蓬亂，胡須一大把，實在沒什么好看的。

    花了大半個小時來到谷底的瀑布前，喵太和柳靈兒已經(jīng)在這里等我們了。這道瀑布是從石壁間噴出來，可能是一條地下河，水量并不大，注入一個小水潭。因為天氣很冷，瀑布和水潭熱氣騰騰，宛如仙境。

    我往瀑布里面瞄了幾眼，在接近水面的地方里面有些黑乎乎的，看不出來是像內(nèi)凹的石壁還是山洞。要進去的話，必須跳進水潭并穿過水簾，在這種天氣可不是好玩的。

    我望向秦老大，秦老大道：“我只能晚上才能驅(qū)使影子，還是你來吧?！?/br>
    我也不客氣，叫柳靈兒開始探查。柳靈兒立即飄起飛到瀑布下方，一閃鉆了進去。她看到的東西我也可以同時“看見”，里面果然是一個洞，還不到半人高，寬度僅容一個人通過，石壁很光滑，可能也是地下水沖刷出來的，現(xiàn)在是冬季枯水期，水位下降才露出來。

    柳靈兒的身體是可以任意變形的，沒有什么重量，也不需要光線，是探索山洞的好幫手。往前不遠山洞就變寬了，地勢漸高沒有水，但看得出來地面曾經(jīng)長期被水沖刷。再往前十幾米山洞變成了一條石壁裂縫，越來越寬，深和高都看不到盡頭，空氣陰冷潮濕。

    柳靈兒先向前探索，前進了約三四十米，裂縫開始變小，成年人已經(jīng)不能通過。再往前裂縫越來越小，延伸數(shù)百米后變成一條細縫直至消失，沒有找到蛇妖，也沒有看到特別的東西，這就是一條天然的地下巖縫。

    我叫柳靈兒退回頭，在巖縫最寬處向上探索。這一次很快就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在離地面約十二米高的地方有兩個山洞——準確地說，是有一條橫向山洞被這條巨大的裂縫切斷，斷口處很不平整。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條山洞是人工修鑿出來的，地面上有整齊的臺階！

    我很驚訝，在這山腹深處怎么會有一條人工修造的山洞？出口在哪里，通向什么地方？

    這個山洞寬度超過兩米，高度也接近兩米，是一個天然山洞經(jīng)過修整而成，比較規(guī)則，石壁和地面上長了厚厚的苔蘚，也不知有幾百幾千年沒人踏足過了。

    柳靈兒沒有感應(yīng)到危險，大膽前進，但是沒走多遠就有一個石門擋住了去路。這個石門看起來很厚重，因為苔蘚覆蓋連門縫都看不到，只能勉強分辨出來是門。柳靈兒不但沒有辦法通過，甚至感應(yīng)不到門內(nèi)的情況。

    此路不通，只能換另一邊，柳靈兒回頭，飛過裂口到了對面的山洞。往前不遠也是一個石門，但這個石門已經(jīng)有些碎裂了，柳靈兒從破洞處鉆了進去。前面的通道變得干燥，石壁上的苔蘚變少了，可以看到石壁上有些模糊的壁畫，有許多人跪在地上，手里舉著什么，還有很多馬車、儀仗隊之類。以我淺薄的歷史知識來判斷，這應(yīng)該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風格，或者更早一些，肯定不是近代的。

    柳靈兒突然感應(yīng)到了山洞深處傳來某種氣息，有些像是蛇妖，但比蛇妖更強大得多。我能清晰感知她的畏懼和不安，怕她會遇到危險，立即叫她回頭。

    第二十二章 半塊吊墜

    我把柳靈兒在里面看到的情況對秦老大等人說了一遍，他們都很驚訝，按照通道的走向來推測，出口不像是在這深谷中，那么這條通道有多長，通向什么地方？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這條通道是在大裂谷形成之前挖的，否則直接從這兒挖進去要省事得多，沒人會花幾十上百倍的人力從其他方向挖。

    可以這么推測，在很久以前有人在地下極深處挖了一條很長的通道，后來一次可怕的大地震，這兒裂開變成一個大裂谷，通道才出現(xiàn)在離懸崖不遠的地方，并且通道也被震斷了，就是剛才柳靈兒鉆進去的地方。

    那么更大的疑問來了，是誰在深達百米的地下挖一個長不知盡頭的通道，用來藏什么東西？里面那股氣息與蛇妖有相似之處，會不會是另一條更強大的蛇妖？

    我們猜測了一會兒沒有結(jié)果，秦老大說：“我們必須進去查清楚，徹底解決問題，不能再出人命了?！?/br>
    其他人都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看著入口，所有人都皺眉頭了，這么冷的天氣下水，還要沖過瀑布，沒有足夠的勇氣和體質(zhì)可不行。

    秦老大和唐師父都上了年紀，秦悠悠是女性，劉敏還是個大孩子，看來看去就我進去最合適。我開始脫外衣，秦悠悠道：“不能就這樣進去，到了里面沒有衣服換，肯定要感冒的?，F(xiàn)在蛇妖躲在里面已經(jīng)不能害人了吧？那么我們就不要太著急，先回去準備一些東西，找個大的塑料袋，把衣服脫下來裝在里面，進去了再穿上。動作快的話，也就是兩三分鐘時間，再泡一瓶熱姜湯到里面去喝，這樣才不會凍壞了?！?/br>
    這話也有道理，還是她細心。秦老大說：“最好等到午后進去，不會太冷，有準備的話我們都可以進去?！?/br>
    唐師父縮著脖子：“你們年輕人不怕冷，我這把老骨頭可不行了，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們吧?！?/br>
    眾人皆笑，我說：“里面那片石壁不容易爬上去，回去準備一下也好，找些粗繩、鐵鉤、鐵釬、鐵錘之類，在石壁上敲幾個固定樁，綁上繩子才更容易上下。”

    劉敏道：“還要帶上武器，說不定里面有怪物，最好再做幾個炸彈?！?/br>
    “還要強光的手電筒。”秦悠悠補充。

    看來必須先回去做好準備再來，磨刀不誤砍柴工，沒有準備貿(mào)然進去是很危險的。我讓柳靈兒和喵太繼續(xù)在這里盯著，不要遠離但也不要進洞，萬一蛇妖出來，只要跟著它讓它不能害人就行了。

    我們原路返回，秦悠悠和劉敏都很興奮，猜測著密道盡頭有什么東西，是古墓，還是寶藏？是誰修鑿出這條通道？秦老大和唐師父雖然沒有怎么說話，但也看得出來對這次探險很期待，這條密道的位置太奇怪了，而且有可能是蛇妖的老巢，平添了幾分神秘氣息。

    在大裂谷附近我們沒有看到村莊，距離最近的可能就是上嶺村，但我們肯定不能去上嶺村補給，而且要遠遠避開。據(jù)秦老大說，這兒屬于太行山深處偏遠地區(qū)，附近村鎮(zhèn)本來就不多，只能開車回去明天再來，今天是趕不及了。

    回到之前修車的小鎮(zhèn)，我們分頭采購需要用到的東西，我利用上次炸樹剩余的炸藥，制作了三個炸藥包。萬一通道里面有一條大蛇妖，我只能毫不客氣把通道炸塌，把它永遠埋在山腹中了。

    我們在鎮(zhèn)上聽到了兩種版本的傳言，一種版本說上嶺村出了妖怪，冬天打雷劈死妖怪，把大樹都炸倒了。另一種版本說村民與演戲的人沖突，演戲的人把廟炸了，警方已經(jīng)介入調(diào)查。

    我們有些擔憂，如果警方真的介入調(diào)查，很快就會查到我們頭上，來找我們麻煩，這事又是解釋不清楚的。還好鎮(zhèn)上的警察沒什么動靜，也沒什么人特別關(guān)注我們，根據(jù)傳言，炸廟的劇團已經(jīng)逃遠了。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我們帶著大包小包又來到了大裂谷的瀑布前，所有我們想到的該帶的東西都帶來了，工具、食品、照明、武器、保暖和過夜的睡袋等等。行動計劃也擬定好了，唐師父在外面看補給，其他人都進去。

    本來我是不同意秦悠悠進去的，但是秦老大并沒有怎么反對，他們都是長期在外漂蕩的人，能吃苦耐勞。秦老大更是把女兒當成了兒子來看待，不認為女兒有什么事做不到，人家當父親的都不心疼，我還心疼什么？

    秦悠悠的細心體現(xiàn)在所有方面，我都沒記得給喵太帶吃的，她卻特地帶了鮮新的rou和魚。喵太吃得高興的時候，秦悠悠摸摸它的背，它也不反對了。美食才是最好的糖衣炮彈，連喵太也不能免疫。

    難得今天又有陽光，正午的陽光照射下來暖洋洋的，感覺也不怎么冷了。我開始脫衣服，先脫了大衣，活動一下身體繼續(xù)脫里面的衣服。

    秦悠悠也脫掉了外套和毛衣，里面竟然早就穿好了泳衣。那是一件連體的黑色和藍色拼接成的泳衣，相對于泳衣類服裝來說，身體覆蓋面積算很大的了，但完整的雙臂、大腿還是露在外面，腰身也緊緊包裹，曲線一覽無余。

    從我認識她以來，她都是穿著較厚的衣服，看不出體形，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她身材相當好?？赡苁墙?jīng)常勞動和練武的原因，手臂、大腿、腰臀都沒有一絲多余的脂肪，緊致而修長，腰部纖細，腹部平坦，整個人有一種挺秀凝練的感覺，足以與舞蹈演員媲美。她的手因為長期干活略顯有些粗糙，臉也略顯得有些黑紅，所以我從來沒有把她往“美白”方面靠攏，沒想到衣服里面的皮膚非常細膩白嫩，在明亮的陽光照射下，簡直像是會發(fā)光的白玉。

    我看了一眼急忙轉(zhuǎn)移眼光，秦老大和劉敏也已經(jīng)脫了大部分衣服，開始練一套拳法套路來活動身體。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武功，只見他們動作迅速威猛，干脆利索，特別是秦老大，架式拉開，懷中抱月、弓步攔腰掌、虛步格手、弓步?jīng)_拳，每一個動作都沉穩(wěn)有力，神氣合一，動靜分明，虎虎生威。

    我忍不住掃了一眼秦悠悠，她也在練同樣的拳法，但相對秦老大的動作來說顯得要輕盈靈動一些，剛中帶柔，非常好看。我雖然會一套拳，平時也有些自得，這時卻不敢班門弄斧，還是老老實實做一些廣播體cao的動作吧。

    一趟拳法練完，秦悠悠走到我面前問：“許大哥，你準備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我應(yīng)了一聲，注意到她脖子上戴了一條項鏈，由小粒珍珠串成，下面吊著半塊碧玉雕成的吊墜。一看之下我就愣住了，因為那半片玉佩與我太婆身上帶的一塊非常相似，質(zhì)地、大小、形狀、雕刻工藝都非常像。但是再一細看，上面的花紋卻有些不同，我太婆身上那一塊主圖案是鏤空的鳳凰，秦悠悠這一塊主圖案是鏤空的龍形。如果兩片合起來，就是一個完美的圓形龍鳳玉佩。

    不會這么巧兩片剛好是一對吧？我太婆只有半片，珍若性命，從不離身，如果還有半片存在，她為什么從來沒有提起過？而且秦家父女與我家沒有任何瓜葛，遠隔萬里，不可能持有另一半。那么就有可能是巧合，比如古代的某個工匠用同一塊玉做出了幾片形狀和大小一樣，但主圖案不同的玉佩……

    秦悠悠見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臉上飛紅，低垂下了頭。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人家穿著泳衣，酥胸半露，項鏈的吊墜快要垂到飽滿的浮溝處了，我這個角度看過去，不讓人家誤會才怪了！

    “呃，呃……你這個項鏈是哪里來的？”

    秦悠悠可能以為我是在找借口，還是紅著臉低垂著頭：“我爹給我的?！?/br>
    我轉(zhuǎn)頭望向秦老大，秦老大也正好望向我，眼光有些異樣：“小許你認得這玉佩？”

    我話到嘴邊臨時改口了：“沒有，以前我有個損友是賣古董的，我從他那兒學了點常識，這塊玉佩質(zhì)地不錯，不過看起來才半邊。”

    “哦?！鼻乩洗笮α诵?，淡然道：“我也不確實是不是還有半邊，這是祖上代代相傳留下來的?！?/br>
    秦老大的話不像是假話，我又覺得這兩片玉佩是一對的可能性很高，那么就有可能幾代人以前，我們家與秦家是親戚關(guān)系……額，往前追溯幾千年，誰都有可能是一家人，所以這事沒什么好研究，等回去問問太婆再說。

    我們各抱了自己的衣服和該帶的工具，我只穿著一條短褲領(lǐng)先下水，走出不遠水就淹到了胸口，前面更深，只能用游過去了。還好瀑布的水量不大，我避開沖擊力大的地方，從側(cè)面閃了進去，沒有停頓，立即彎腰低頭，沿著低矮的洞xue向前走，直到?jīng)]水的地方。

    我迅速脫掉短褲，跳了幾下甩掉身上大部分水珠，打開塑料袋開始穿干衣服。這里面非常陰冷，乍從水里出來，全身毛孔都像是針扎了一樣。

    “可以進來了！”我大叫一聲。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人進來了，這里還有幽暗的光線，可以認得出來是秦悠悠。她上了岸，我急忙拿了自己的外套從后面給她披上，她也顧不上客氣和回避了，背對著我開始脫泳衣。

    其實隔著外套我看不到什么敏感部位，但我還是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悉索”的穿衣服聲音，我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一幅畫面：溫潤碧綠的玉佩，在同樣溫潤的肌膚上滑動，白綠相映，旁邊的曲線有若鬼斧神功雕成……

    秦悠悠有些異樣的聲音道：“我穿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謝謝。”

    我睜開眼睛，她就在我前面望著我，在黑暗中她的眼睛很亮，既有感激也有柔情，害得我心臟猛跳了幾下，急忙避開她的眼光。

    秦老大和劉敏緊接著進來了。

    第二十三章 斷龍石

    喵太不喜歡下水，也不喜歡把毛弄濕，所以沒有跟進來。我們打著手電筒往里面走時，柳靈兒對我說：“主人，她愛上你了。”

    我立即訓斥：“別胡說！”

    “你不用騙自己，其實你也知道她愛上你，你也愛上她了，你這是在掩耳盜鈴，自己騙自己?！?/br>
    我更加惱火：“再多嘴我就把你關(guān)起來！”

    柳靈兒撅起了嘴：“你要是不愛她，就應(yīng)該像對付那條不要臉的蛇一樣，管它是美還是丑，呯的一聲就完了，為什么想走又不走？為什么拒絕了她心里卻是酸楚？為什么悄悄看她想她，為什么幫她披衣服？”

    我無言以對，不知該怎么解釋自己的心態(tài)，我不會動搖對凝芷的感情，但也不能對其他優(yōu)秀的人視若不見。人是有感情的動物，除非我像之前自暴自棄的時候一樣，完全孤立不與任何人接觸，心如死灰不想任何事，才有可能完全屏蔽情感。但人活成這樣，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了，只是行尸走rou，人性的復(fù)雜我不懂，柳靈兒也不懂。

    柳靈兒道：“其實我懂，別忘了我還有其他人的記憶，也見過了許多人。男人看見漂亮女人不論有沒有愛，都會看一眼，這是陰陽相吸的本能。而且人類不可能一生只愛一次，因為他們思想很復(fù)雜，有的人本來很恩愛，結(jié)婚后還會出軌呢，只有比較單純的動物才可能終生只找一個伴侶。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必要抱著過去不放，該放棄的就放棄，該接受還是要接受……”

    我有些驚訝，柳靈兒以前很排斥我與凝芷親熱，妒忌心很強，怎么現(xiàn)在反而來勸我了？不過下一秒我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想要我“愛”她多一點，這個愛指的是關(guān)心、呵護、惦記、重視等等。她現(xiàn)在是很接近人類的生靈，所以也有人類的感情需求，她沒有別的朋友和親人，我不愛她誰來愛她？

    我有些愧疚，以前確實太少關(guān)心她了，因為她不要吃不要睡，隨叫隨到，我沒想到她也需要關(guān)心，我對喵太的關(guān)照也要遠比她多。以后我要多關(guān)心她一些，適當?shù)乇頁P她、贊賞她，而不是沒完沒了地說教，那樣她不但聽不進去，還會變得叛逆，就像對待小孩子一樣。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石壁下，石壁雖然陡直近九十度，但是表面粗糙并且有凹凸的地方，主要的難題是比較滑。我先開始向上爬，在一些不容易上去的地方敲了幾根短鋼釬進去，沒費多大功夫就爬上去了，然后固定一條繩子讓其他人上來。

    通道內(nèi)的空氣潮濕并帶著氣息，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地上和石壁上結(jié)著厚厚的苔蘚，也不知有幾千幾百年沒人走過了，加上深洞內(nèi)特有的壓抑感和死一樣的安靜，讓人情不自禁心跳加速。

    我拔出匕首開始刮石壁上的苔蘚，苔蘚下面果然有圖案，但是已經(jīng)變得非常模糊，色彩斑駁，很難分辨是什么東西了。我們收拾整理好東西，秦悠悠和劉敏各拿了一個強光手電，我和秦老大都拿了匕首走在前面，向前推進。

    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有破洞的石門前，石門基本是完整的，只有右下角破裂了，已經(jīng)露出的洞口只能伸進一只手臂，既使把碎石都清理掉，我們也不可能鉆進去。

    我放下背包，接過秦悠悠的手電筒在附近來回照了幾圈，沒有找到開啟的機關(guān)，石門上也沒有把手和門環(huán)之類。這個地方洞xue稍窄，石門邊沿整齊，上面和左右有明顯的門框，下面是三級臺階，石門與山洞結(jié)合得非常嚴密，建造工藝精良。

    我蹲下身來，把破口處的碎石清理掉，用手電筒往里面照。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石門的厚度竟然有一尺半左右，也就是半米厚！

    我驚訝地望著向秦老大，秦老大往里面瞄了幾眼，也很震驚：“這么大一塊石頭，有幾萬斤吧！”

    “是啊，這么大塊的完整巨石，是怎么搬進來，又怎么鑲在這里的？”我畢竟看了些魯班門的機關(guān)術(shù)和建造工藝，所以想問題的角度與別人有些不同。

    秦老大道：“這應(yīng)該是一個古墓，里面埋的應(yīng)該是帝王級別的人，否則不會費這么大的工程。”

    “那么里面一定有無數(shù)財寶！”劉敏興奮地說，“會是誰的墓呢，秦始皇？諸葛亮？或者成吉思汗？他們的真墓都沒有被人找到……”

    所有人都給他白眼，秦悠悠問：“可是怎么打開呢？”

    “先把它清理干凈看看?！蔽艺f著就把手電筒放在地上，用匕首刮石門和門框上的苔蘚，刮下厚厚一層苔蘚和泥土后，可以看到石門下半部有許多裂紋，已經(jīng)裂成好幾塊了。

    我們試著向里面推，用鋼釬撬，用錘子砸，折騰了好一會兒，只把破口處幾塊較小的碎石取下來，大塊的都弄不動，人還是不能鉆進去。

    我有些頭痛：“沒有門環(huán)，沒有機關(guān)，又厚重到這個程度，根本不可能打開，建這個石門有什么用？”

    “斷龍石？”秦老大驚呼一聲，“我聽說一些特殊的古墓里面有斷龍石，放下之后就陰陽兩隔，永遠不可能打開，這一塊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斷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