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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后,花落蘅低低笑了一聲。 她看著御傾楓,忽然說:“師尊,你這張臉,還真是會招桃花。” 梨曼公主一驚,抬起頭看了眼面色平淡的御傾楓。 御傾楓喝了口酒,漠然道:“不及你呢。” 梨曼公主靜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公子,你們?” “不熟?!庇鶅A楓放下酒杯,沒有再看花落蘅一眼,起身直接離開了亭子。 難得此番見面,沒有見她掉眼淚。 御傾楓心里苦笑,花落蘅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若是真的沒有感情了,便不要靠近他。若是......若當日之事還有其他緣由,她又一句話都不解釋。 他步伐邁的快,大致順著方才玉繁引他來的路往回走。只是身后一直都落著細微的腳步聲。 御傾楓聽得了一陣說話聲,微微頓足往后瞄了瞄,腳步轉過,朝著另一邊走了去。 直至走到一處僻靜的無人之地,他才停下腳步,轉身往回看去。 花落蘅腳下一顫,止住步,抬起眼眸怔怔地看著他。 “你跟著我做什么?” 花落蘅抿緊唇,垂下了眼眸,沒有說話。只是頃刻間,眼角就劃出了淚。 御傾楓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她哭了。她又掉眼淚了。 她何時變得這般喜歡落淚了呢? 還是說,只要一見到他,就要哭呢。 就在方才,她還不是這樣的。 真是要命。 “別哭了?!庇鶅A楓抬手,碰到她眼角處,幫她擦了擦淚。 花落蘅卻哭得更厲害了。 御傾楓撫了撫她的臉,“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為我掉眼淚了?!?/br> “師尊,對不起......”花落蘅蹭了一下他的手,掉出了大顆大顆的淚,泣不成聲。 御傾楓聽得心里微微一抽,她到底是要怎么著呢?她到底是想要怎么樣呢?遭罪的分明是他,可每回碰面,她都顯得那般難過,好像心疼極了一樣。 可是她除了說對不起,一句解釋都沒有,木訥得好不像話。 花落蘅抽泣著,輕輕放下了他的手,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忽的開口說:“你不要和梨曼公主走的太近。” 御傾楓:“?” ......他咬了咬牙,本來在腔口的話,一下又全給咽了回去。 花落蘅紅著眼睛,面目緊繃著,惴惴開口:“你......你能不能......” 御傾楓沒繃住,在這下笑了出來。 他沉默了半響,才語氣平平地應她道:“我可以依你,不與她走得近?!本o接著又問:“但是我想問問,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和我說這句話的?” 花落蘅頓時一怔。 她是以什么身份來同他說這句話的。 她捏緊了手指,腳步往后退了退,啞著聲,語氣歉然:“是我失言,我沒資格和你說這句話?!?/br> 失言......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br> 花落蘅死死咬牙,遲疑了許久,仍只是說了句“對不起”。 御傾楓無奈,“說來說去,還是只有這幾個字?!?/br> “我......” 花落蘅凝視著他,眸光里好似帶上了癡態(tài)。那些記憶,都變作了碎片,懸浮在她腦中,她想要抓住,更想要修補好。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么做。 她望著眼前這個自己愛到了骨子里的人,喃喃開口:“我沒有要傷你。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什么?!?/br> 御傾楓平靜的點點頭,“還有呢?” “你要怎么樣,才肯——” “落蘅!”花落蘅話未說完,被一道叫喚給打斷了。她腳下一僵,順著聲音看向不遠處站著的花沇,有些恍惚。 花落蘅煩躁地跺了跺腳,啞著聲傻乎乎地道:“師尊,你,你給我一點時間?!?/br> 御傾楓不愿再見著她這副模樣,伸手將人往邊上推,“行了,快過去吧,你三叔等著你的?!?/br> 花落蘅看了他幾眼,抬手抹干了面上的眼淚,幾步朝著花沇那邊走了去。 御傾楓怔在原地傻笑了好半天,才挪步去找玉繁。 從天宮出來,玉繁隨他一同回了魔界。玉繁本是要去找祁搖說些事的,卻聽鈺鄞說祁搖去了趟凡界,恐要好幾日才會回來。 御傾楓心里狐疑祁搖這個時候去凡界做什么,見玉繁沒問,便也壓了口沒有問。 祁搖直至七日后才回來,他得知了一件事,實在按捺不住,忙不迭地就往后山跑去。他聽鈺鄞說御傾楓從天宮回來之后,心情愈發(fā)的不好了,變得徹底離不開酒,一整天都懨懨地悶在后山喝酒。 御傾楓回到魔界已有些時日,整日與酒為伴、時常醉的不省人事,一天天下來,身形也漸漸消瘦,教祁搖每每見了都格外生悔。 這漫山遍野的狐尾百合,倒是成了他規(guī)避自己情感的地方。 御傾楓眼睛有些花,祁搖走近了才看清人,“何時回來的?” “我有話要問你?!逼顡u坐到他身側,開口,“你那個叫南風的小徒弟,到底是何身份?” 御傾楓看了他一眼,有些沒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一介凡胎而已?!?/br> “那花沚為何對他那般上心?” 花沚......御傾楓沒說話,看著祁搖,靜靜聽他說。 祁搖眉頭蹙得緊,很是不解:“你知道嗎?花沚為了救他,只身闖入冥界動用斷魂鈴為他招魂,還將自己體內的鳳凰靈石,生剖出來,連帶著大半的靈力都給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