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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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趙慎之所以回對劉賽君有幾分意思,只是占了一個新鮮,等到如今,新鮮感沒了,劉賽君也徹底失寵了。 不 過,劉賽君還是比較幸運的,至少有一個好哥哥,劉明山雖然是太子門下眾多清客之一,但一來,劉明山是袁叔萬推薦過來,在趙慎眼里多少有些不同,二來,劉明 山自己也的確是有幾分才干,這些年來,歷練多了,做事上也越發(fā)入了趙慎的眼睛。這樣一來,趙慎看在劉明山的面上,也偶爾會去瞧瞧劉賽君,不至于太冷落她。 劉 賽君當初的心高氣傲慢慢也被歲月磨平,她也已經(jīng)不再是二八單純少女,知道自己不能夠再天真的認為只憑著自己便能夠在太子的后院里生存下去。她的哥哥如今就 算再得太子的眼,但家世卑微、且無官身,說到底是還是要靠著太子過活,長久下去,她是肯定比不得太子后院的其他女人。 于是,劉賽君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得有子嗣傍身,為此偷偷喝了不知道多少求子藥,但子嗣卻一直很艱難,好不容易在去年懷上了一胎。 孩子也一直很穩(wěn)的在她的肚子里,太醫(yī)瞧過了也說孩子很健康,甚至有八成的希望是男胎,劉賽君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誰知道,就在孩子六個月的時候,她卻突然跌了一跤,跌的太厲害,不僅孩子沒保住,她自己也大出血,連第二日都沒挨過,便去了。 劉 家人自然是想提劉賽君討回公道,畢竟離奇跌跤一尸兩命怎么想都有問題??墒呛笤号说氖侄?,哪里是那么容易查到的,就算真的要查,也得得到趙慎的允許,偏 偏趙慎的后院女人,大多數(shù)卻不是像劉賽君一般沒有背景的女子,真的要查,也容易人心惶惶,為了一個無寵又無什么作用的女人實在得不償失。 最終,劉賽君的事情也只是不了了之。 這么一來,悲痛加這個心結(jié)郁結(jié)在心,劉家二老很快便病倒了。劉明山雖然也傷心,但是心里其實也知道,劉賽君當日處心積慮要進太子后院,落到今天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劉明山心里越發(fā)悲痛,可是看著站在他邊上關(guān)切看著他的袁叔萬,劉明山也是強忍住了悲痛,開口轉(zhuǎn)了話題:“袁三哥此趟離開京城這么長時間,該是辛苦了?!?/br> 袁叔萬聞言笑了笑,開口道:“倒也習慣了,不過沒想到我離開京城沒多久,皇上又是打算重開科舉?!?/br> “是啊。” 劉明山聞言,心里又是起了幾分惆悵。 而袁叔萬卻是輕聲問道:“不知道此次科舉,明山準備的如何?” 劉明山聞言,原本走著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不過沒過一會兒,他也恢復了先前的神色,笑著開口道:“此次科舉,我并不打算下場。” 袁叔萬詫異抬眉,而劉明山雖然面上帶笑,可是神態(tài)之間卻是難掩其中的失意。 “為什么不下場?憑如今明山你的才學和能力,定然能夠進入到最后的殿試。”袁叔萬開口緩緩道。 而劉明山聽了,臉上浮出一絲苦笑,若是其他人如此問,他定然會以客套話掩飾過去,但是對著袁叔萬,他卻并不想說謊,所以還是輕輕的說了一句:“太子并不想讓我下場?!?/br> 袁叔萬聞言,也是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 就像袁叔萬所言,劉明山的才學定然是能夠進入到殿試,可是偏偏如今太子和皇上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的融洽,甚至有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 皇上對于趙慎這個太子,卻是大大的不如先前那位正孝太子,或許是在當年明王宮變之中趙慎表現(xiàn)的太過于鋒芒畢露,而皇上對于趙慎也起了忌憚之心,平日里不僅多加防備,甚至也是有打壓的意思。 趙慎雖然竭力忍耐,但這個態(tài)度卻并未贏得皇上放松警惕。 劉 明山在趙慎手下呆了多年,早已經(jīng)算得上掛號的人物,他的身上也打了太子的痕跡,皇上定然會因此不喜,即使進入到殿試,恐怕名次也會落在后頭,屆時很有可能 會被遠遠的發(fā)配出京。太子自然不愿意如此,所以直接與劉明山表示了不想讓他參加科舉的意思,并且承諾他日自己登上高位,定然會對劉明山有所補償。 其實有了趙慎這個承諾,劉明山也應該滿意了,只是,劉明山雖然也想做官,但是他也不想浪費自己多年寒窗苦讀的努力,直接做官自然是一步登天,就像袁叔萬一般。可是劉明山到底還是有些惆悵。 劉明山看著袁叔萬,也不知道該不該與袁叔萬吐露自己此時的心情。 而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二人邊上,馬車的窗簾被掀開,里邊露出了郭懷遠的腦袋。 他看著袁叔萬和劉明山笑道:“袁大人,還有劉先生,你們怎么在這兒步行?” 劉明山和袁叔萬二人在馬車過來的時候,面上早已經(jīng)換上了平日里的神色,聽到郭懷遠的問話,袁叔萬笑著開口說了一句:“只是瞧著離莊上不遠,所以下了馬車走走,恰好遇到劉先生?!?/br> “這樣嗎?” 郭懷遠聞言,卻也是笑了笑,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和玉珍也下來走走吧!” 說著,他便放下了馬車簾子,不一會兒,卻是扶著一面容秀美的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袁叔萬和劉明山二人的目光看到那名女子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 而郭懷遠卻無視旁人目光,依然小心翼翼的照顧著那名女子,而且還鄭重其事的與袁叔萬和劉明山介紹著:“袁大人,劉先生,這位是在下的內(nèi)人?!?/br> 郭懷遠這句話介紹出來,袁叔萬和劉明山二人的臉上神色越發(fā)有幾分怪異,內(nèi)人之稱,用在眼前這位女子的身上,顯然是不太合適的。 畢竟郭懷遠是有夫人的,而且那位郭夫人京城里的人也都見過,并不是眼前這位面容秀美的女子。 不過兩個人也都不是毛頭小子,自然不會將這一份心情表現(xiàn)出來,只是劉明山到底有些憋不住,有些委婉的說了一句:“郭將軍,今日我等是來赴太子之宴,您將這位崔夫人帶出來,怕是不合適吧?” 今日三人會來到京郊這處莊外,也是太子相邀,而邀請了他們幾人,顯然也是有事商討,郭懷遠卻是將自己房里的姨娘抬出去,未免也太不尊重太子了。 劉明山這話也算是好心提醒,雖然對于這位郭將軍和崔夫人的事情也算是京城聞言,情有可原,但在屋里怎么寵都沒關(guān)系,你帶到正式場合卻是不太合適了。 而郭懷遠聽了二人的話,卻是笑了起來,連聲道:“多謝劉先生關(guān)心,此次玉珍,其實是太子吩咐我?guī)淼??!?/br> 郭懷遠說著,看向了崔玉珍,又笑著說了一句:“玉珍與太子有舊,也算是熟人了?!?/br> 而郭懷遠此話一出,不僅僅是劉明山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就是袁叔萬面上,也是忍不住奇怪了。 這位郭懷遠視若珍寶的崔夫人,其實在郭府,甚至是整個京城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 畢竟郭懷遠算得上是名將,他某些帶了桃色氣息的事情總歸是要拿出來給人說道說道的。 當年郭懷遠隨著惠王打天下其實說的難聽一些便是造反,郭懷遠等于是叛臣,他的原配夫人雖然是郭家的夫人,卻也是梁瑾帝某位大臣的千金,在家族和丈夫面前,這位郭夫人選擇了家族,甚至將肚中已有多月的孩子用一碗墮胎藥給殺了,留下一封和離書便跑回了京城。 若是惠王沒有上位,天下仍然是梁瑾帝與其子孫的天下,那么這位郭夫人的這番舉止,堪稱大義,朝廷可能還會對她進行褒獎加封。 可是偏偏,惠王上位了,這位郭夫人便成了效果。 當時這位郭夫人的家族想要討好郭懷遠,想將郭夫人重新送回郭家,所有的人以為郭懷遠會將這位已經(jīng)和離了的郭夫人送到廟里去,或者親手解決泄憤,偏偏這郭懷遠出人意料,竟然讓這位郭夫人依然做他的正房夫人。 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郭懷遠愛著那位郭夫人或者寬宏大量,卻是為了眼前這位崔玉珍崔夫人。 崔夫人來歷成迷,當年郭懷遠將這位崔夫人帶回郭家做二夫人的時候,直言這位崔夫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真正什么身份,諸多人卻是猜測這位崔夫人怕是郭懷遠在某煙花之地的相好,不然依著郭懷遠對崔玉珍的喜愛,怎么干脆不讓她做了正室夫人呢。 顯然便是崔玉珍的身份太低,當不得正室夫人 雖然后者說法有些難聽,可是袁叔萬對于后者也是有幾分相信的,這位來歷成迷的崔夫人怎么查都無法查出底細,可是郭懷遠如此喜愛她,留著郭夫人,說到底也是為了替崔玉珍擋著郭氏家族里的挑剔。 袁 叔萬淡淡看了一眼崔玉珍,而崔玉珍注意到了袁叔萬的目光,她神色未變,十分大方得體的對著袁叔萬回了一記微笑。她面容雖然秀美,保養(yǎng)也算得宜,但到底歲月 無情,年紀還是能夠從她臉上看出痕跡。瞧著卻是比袁叔萬還要大上幾歲,可是這位崔夫人的微微一笑,卻大抵讓袁叔萬瞧出了郭懷遠喜愛她的緣由。 遠瞧著氣質(zhì)十分的嫻靜端莊,可是方才那一笑,雖然僅是秀美的面容,竟然流露出了幾分絕色美人的氣息,而這股子氣息,也是最能夠吸引像郭懷遠這般只會打仗的大老粗了。 只是,此時真正讓袁叔萬在意且注意到這位崔夫人的,卻是與太子有舊一事,他心中沉思,垂下了眼瞼,掩下了打量。 雖然知道郭懷遠并不會無的放矢,憑空說空話,但是真的看到太子竟然親自出來迎接了這位崔夫人,而且特地安排了崔夫人的席位在自己的身邊,卻是讓袁叔萬和劉明山心中再次吃驚了一下。 太子在看到這位崔夫人的時候,神色也與往日有很大的不同,似乎很激動,欲言又止,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崔夫人姿態(tài)優(yōu)美的對著太子行了一禮,倒是神色平淡,微笑著說了一句:“奴婢也有十幾年未見殿下了?!?/br> “玉珍……” 趙慎眼眶泛紅,一時之間甚至喃喃說不出話來。 ☆、第88章 “太子殿下……” 站在趙慎邊上的隨侍太監(jiān)陳全兒見到趙慎這副樣子,開口小聲的提醒了一句:“袁大人和劉先生也來了?!?/br> 趙慎順著陳全兒的提醒目光看向了袁叔萬和劉明山,而崔玉珍也沒有再說什么,雖然坐在太子邊上的席位,卻是后退了一步,將身子躲在了坐在她下首的郭懷遠身后,而郭懷遠似乎并不介意崔玉珍如此受到太子的重視,還小心翼翼的拿著放在桌上的熱茶遞給了崔玉珍。 顯然,在這三人中,還有一個大家都未曾知道的事實存在,使得袁叔萬和劉明山等人并不能夠介入他們之間。 袁叔萬和劉明山二人在趙慎的招呼下,坐在了他的下首位,也是崔玉珍與郭懷遠的下首位。 此處京郊莊園是趙慎在還是宣王之時購下的避暑之地,雖然地方不算大,位置也不是頂好的,卻勝在地處山腳之下,十分陰涼。 這會兒便是將宴請之地放在園中,也并不會感覺到熱。 不過趙慎還是讓底下人上了不少的冰塊擺放在宴席之地,又有多名貌美宮女站在冰盆邊上扇著,十分舒適。 宮女們捧著美酒佳肴而來,一一擺放在眾人桌前,不過席間卻并無歌女舞女助興,顯得十分清凈。 而趙慎身邊也只讓陳全兒伺候著,并無讓其他宮女上來伺候。 見到趙慎都是如此,其他人倒也不好讓站在邊上的宮女伺候,因為他們帶來的隨侍之人都留在了外邊,于是也只好自己動起了手。 趙慎作為宴席主人,自己先端起了酒杯對著宴席眾人先說了祝酒詞,敬了一杯。 待眾人飲盡杯中之物后,趙慎笑著放下了酒杯,看向了坐在席間的眾人,笑言:“在座諸位皆是與孤難得一聚,今日莫與孤客氣?!?/br> “多謝太子殿下。” 眾人齊聲道謝,而趙慎的目光滿意的掠過了席上并不算多的賓客,其實,在座之人,除了劉明山與崔玉珍,其余人皆是朝中大臣,為了避諱,他鮮少與這些大臣來往。 趙慎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袁叔萬身上,笑著開口道:“袁大人此次出門可是辛苦了。孤敬袁大人一杯。” 袁叔萬拿起剛剛放到了桌上的酒杯,雙手高舉,一口飲盡。 而趙慎在喝完這杯酒后,又笑著看向了袁叔萬,笑道:“孤聽說,袁大人如今身邊只得一姨娘伺候……” 袁叔萬目光平淡的看向了趙慎,而趙慎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不過還是笑著又道:“倒是孤少說了一位,袁大人身邊據(jù)說還有一姿容傾城的婢女在伺候。” 趙慎說完這話,卻是自己笑了起來。 而坐在邊上的郭懷遠聞言,也是笑道:“我還當袁大人這些年來是真的不近女色呢,原來袁大人才是真的懂風情之人。也是,男人嗎,哪有不愛美色的?!?/br> 郭懷遠說完,卻是擠眉弄眼朝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崔玉珍含情脈脈的送上了一眼,這副怪模怪樣卻是惹得崔玉珍捂嘴輕笑了。 而趙慎見了,跟著會意一笑。 袁叔萬面色不變,任由被趙慎與郭懷遠打趣,等到眾人沒了興趣,他方才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婢女只是母親給的伺候丫鬟罷了,太子莫取笑下官?!?/br> 袁叔萬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 趙慎聞言,忍不住搖了搖頭,開口道:“袁大人家中之事,孤也是有所耳聞,袁大人對家里人未免太過于讓步了,連孤都有幾分瞧不下去了。對了,聽說這次袁大人的大哥又沒有上榜,不知道袁大人心中是個什么章程?” “大哥之事,自有下官父母與大哥自己決定,下官作為幼弟,并不好置喙?!痹迦f沉默了些許時候,淡淡開口道了一句。 “哎,孤覺得袁大人你是千好萬好,偏偏就是不好在這親人身上……” 趙慎欲言又止感嘆了一聲,而袁叔萬聞言,面上神色依然沒變,但卻開口回道:“父母長輩,理應孝順?!?/br> 對于袁叔萬略帶幾分迂腐之言,眾人聽了皆是會意一笑,如今這京城之中,誰人不知袁家人的荒唐,又誰人不知這袁叔萬對于家人的縱容。對自己父母的孝順。 自是有不少人有意無意提點過袁叔萬,但袁叔萬偏偏就像太子所言,千好萬好,唯獨在此事上,卻是說再多也無用。 而趙慎面上也是笑了一下,想起了這些年來自己父親對于袁叔萬的重用,即使在明明已經(jīng)有所懷疑袁叔萬是他的人,偏偏不舍得不重用他,或者可以說是離不開他的能力。 說到底,其中有一點放心便是袁叔萬重視家人這一點,重視家人,則是心中有所顧慮,那樣的人一輩子也只配被人支使。 趙慎想到這里,心里倒是越發(fā)感嘆自己的好運,竟然能夠得到袁叔萬的相助,如今他手下勢力逐漸壯大,其中袁叔萬可是功不可沒,有錢又有權(quán),而且還有收服人心的本事,偏偏還有致命把柄,這樣的手下誰不喜歡。 趙慎一口飲酒自己杯中之物,看著袁叔萬笑道:“袁大人自然是孝子,說來如今袁大人膝下無子,袁夫人去世多年,袁大人也未曾續(xù)娶過,家中太夫人該是多有cao心吧?” 袁叔萬低垂下眼瞼,并沒有開口。 而趙慎又笑道:“孤記得當年袁大人似乎與聞家議過親,仿佛是太子妃的堂妹聞家五小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