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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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許久許久,而吉祥的一顆心,也越發(fā)的下沉,她咬了咬牙,一橫心,卻是朝著袁叔萬再次走了幾步,主動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握住了袁叔萬的手。 她的手很小,也很細嫩,如同羽毛一般,慢慢的覆在了袁叔萬的手背上,而她也慢慢的,將自己的身體靠向了袁叔萬,將頭靠在了袁叔萬的身上,嘴里仍然輕輕的喚了一聲:“三爺?!?/br> 而喚完這一聲后,吉祥恐怕連自己都未發(fā)覺,自己柔軟的身體此時十分的僵硬,就這樣僵硬的靠在袁叔萬的身上。 袁叔萬低頭看向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小小身體,因為視線范圍的限制,他只能夠看到吉祥的額頭與挺拔的鼻根,并不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的表情。 可是不用看她的勉強,只從他手撫著的僵硬的背上,也能夠感覺到吉祥此時的勉強與緊張。 吉祥真的很聰明,也很善于隱忍,知道在什么時候該表現(xiàn)出一副什么模樣來,甚至不惜忍辱負重。當然,袁叔萬也清楚,吉祥若不聰明,也不懂得隱忍,那么當年在宮破之時,她也不會選擇到袁家來做丫鬟,只為了尋求一個庇護。 可是,越是這樣的吉祥,讓袁叔萬的心中越發(fā)復雜。 而袁叔萬也不得不承認,吉祥很準確的抓住了他的心理,甚至是化被動為主動。即使如今他明明心知吉祥其實對她在做戲,可是他就是不忍心推開她。 “你想清楚了?” 袁叔萬撫在吉祥明明緊繃卻仍然帶著幾分柔軟的身體上的手,有些僵硬,卻還是開口問出了這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一語雙關(guān),即使對于先時問話的詢問,其實也是對于吉祥所作出的這番舉動的詢問。 吉祥沉默了一下,最終面上帶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回道:“奴婢想清楚了?!?/br> 她的頭微微抬著,可是目光卻始終沒有與袁叔萬的眼睛對視上。 袁叔萬聞言,松開了自己的手,看著吉祥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今晚,到我屋里來?!?/br> “……是。” 吉祥的心猛地一跳,面上也愣了一下,可是她還是語氣淡淡的應了。而這一回,吉祥卻一直低著腦袋,不肯抬起,袁叔萬依然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吉祥后,轉(zhuǎn)身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吉祥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卻是閉上眼睛,將身子仰躺在了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房梁。 她不知道自己所作出的這個決定,究竟是不是正確,或許在今晚過后,她會后悔,可是她卻知道,倘若自己不做出這個決定,她恐怕馬上便會后悔。 袁 叔萬從來都不是良善人,吉祥雖然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寬厚的主子,可是這么多年的相處,甚至是最近的坦承相對,她其實已經(jīng)看出了袁叔萬的本質(zhì),他從來都是一個 商人,即使如今已經(jīng)早已不在經(jīng)商,而在朝中為官,可是對于袁叔萬而言,很多的事情,都需要有代價,就像吉祥如今,她想要求得庇護,而且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求 得庇護,必須得付出讓他滿意的代價來。 畢竟這一回,袁叔萬真要保住她,便是要與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做對。 就是從前,即使袁叔萬待她寬厚待她好,但吉祥卻也得承認,那也不是毫無目的的。 吉祥身無長物,她有的,都是袁家、袁叔萬給的,而且那些,袁叔萬恐怕也都看不上眼。 他唯一能夠看得上眼,且是吉祥自己擁有的,便是她自己。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房門被篤篤敲響,吉祥眨了兩下眼睛,從床上坐起了身,看向了門口,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她還是慢慢的走到了門口邊上,伸手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瞧著有些強裝的婆子,她們的手上抬著一個正冒著熱氣的澡盆子,而她們的身后,還有兩個婆子,一人手上拿著一套嶄新的粉色衣裙,另一人手上卻是捧著一個盒子。 “這是……” 吉祥猶豫出口詢問,而站在前邊的婆子笑著開口道:“是三爺讓奴婢們來伺候吉祥姑娘的?!?/br> “伺候……” 吉祥瞧著這些東西,心里大抵也有了一些明白,她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點了點頭,將門直接打開了,嘴里有些心不在焉的開口道:“是該好好收拾一下?!?/br> 說完這話,吉祥的心里忍不住有幾分茫然。 她仿佛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任由那幾個婆子扶著她洗了澡,又洗了頭發(fā),而后坐在了梳妝臺前,任由那名手腳靈活的婆子開始替她裝扮著。 “姑娘,您長得真美?!?/br> 婆子看著被收拾過后,瞧著更加好看的吉祥,眼里閃過了一絲驚艷。 而替吉祥綰著頭發(fā)的手腳動作也越發(fā)的麻利和飛快了。 “嗯……” 吉祥仍然神色茫然,她反應過來婆子說了什么時候,也是將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鏡子上。 鏡子有些模糊,但是也將她如今是個什么樣的情形大致給照了出來。 的確是美,她這輩子,恐怕也沒有這么認真的裝扮過了。 雖然仍然素面朝天,為著脂粉,不過額尖貼著的花黃云鬢,卻是將她一張小臉全部都給露了出來,越發(fā)顯得嫵媚與秀美,瞧著好像也是成熟了一些。 當然,瞧著成熟,自然也有這做了夫人髻梳理的發(fā)髻。 那婆子手藝極好,將她的一頭長發(fā)挽成了一個靈巧的靈蛇髻,發(fā)上更是不要錢似得插了許多的發(fā)飾,華貴卻不顯累贅。身上的粉色鑲繡邊衣裙,更是襯得雪白的肌膚嬌嫩如花蕊。 等到全部打扮完后,婆子將吉祥原本因為沐浴而摘下的那一對價值連城的手鐲戴上后,輕聲詢問:“姑娘,您瞧著奴婢這樣的手藝可滿意?!?/br> “挺好的?!?/br> 吉祥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答得有些言不由衷,可是這個時候,她回答什么其實并不重要,她喜不喜歡也并不重要。 吉祥在心里想著。 而那婆子聞言,面上露出了笑容,更是伸手輕輕的壓了壓吉祥的發(fā)髻,使它看起來更加的精美與利落,而后開口道:“既然吉祥姑娘沒意見,那奴婢們現(xiàn)在帶您去三爺?shù)奈堇铮隣斶€等著姑娘一起用晚膳呢!” “現(xiàn)在……” 吉祥不覺糾結(jié)的捏了一下衣裙,事到如今,她真有些膽怯了。 “是啊,三爺吩咐,一等奴婢將姑娘打扮完,便請姑娘陪三爺一起用晚膳?!?/br> 婆子似乎是沒有看到吉祥的猶豫,面上仍然帶著真摯的笑容,慢慢說道。 “……好?!?/br> 吉祥沉默了,卻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吉祥忐忑的隨著婆子們慢慢的走到了袁叔萬如今居住的屋子里,婆子們將她帶到門口,看著洞開的大門,卻是沒有再往里邊走,只是朝著吉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吉祥看了一眼那幾個婆子,也沒有馬上跨過著臺階,似乎也是有些猶豫。 不過,這會兒她也知道自己最不應該胡思亂想,越想只是越給自己平添麻煩罷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終于走到了屋里。 袁叔萬的這間屋里很大,不過只被分為里外兩間,外邊這間,用來招待客人以及用餐,而此時,拿一張八寶大圓桌上,正擺了冒著冉冉熱氣的飯菜。 飯菜依然十分的樸實卻又豐富。桌面上擺了兩幅碗筷,而凳子也放了兩條。 吉祥看了一眼那桌子的飯菜后,抬起頭看了一眼周圍,袁叔萬并沒有在外間,那么,他此時應該是在里邊的臥室里。 吉祥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的朝著里間走去,在邁入之時,卻是停下了腳步。而在這個時候,里邊卻是傳來了袁叔萬的聲音,他的聲音并不重,不過足夠讓繼續(xù)聽清楚。 “進來?!?/br> 吉祥忍不住又是下意識的低了頭,輕輕答了一句:“是。” 方才慢慢的朝著里邊走去。 她穿過了外邊的簾子帷帳,走到了里邊,不過里間屋內(nèi)的情景,卻是讓她愣了一下。 此處莊上,袁叔萬并沒有設(shè)置書房,只是在臥室里邊的窗口處放了一個書架子,另一張不算大的書桌,此時,袁叔萬正坐在書桌上,拿著毛筆朝著一份公文式樣的本子上寫著什么。 吉祥進去的時候,他也沒有抬眼。 而吉祥走到屋中間的時候,沖著袁叔萬行了一禮,嘴里輕聲叫了一聲:“三爺?!?/br> “嗯?!?/br> 袁叔萬仍然頭也未抬的應了,而毛筆沾在硯臺上之時,嘴里突然吩咐了一句:“過來磨墨?!?/br> “……” 吉祥有些無語沉默,不過在反應過來,還是起了身,走到了書桌邊上,撿起墨條開始慢慢磨起了墨。 書桌不大,吉祥磨墨的位置與袁叔萬的位置十分靠近,而袁叔萬手中在寫的東西,正好攤放在桌子上,吉祥只是掃了兩眼,卻是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一份奏折。 吉祥倒也不敢多看,只是低著磨著墨。 一時之間,屋里也只有吉祥磨墨時發(fā)出的輕微聲音以及袁叔萬寫字之時,衣袖不慎擦到桌面發(fā)出來的聲音。 都很輕很輕,也讓屋子里靜悄悄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袁叔萬終于將筆擱在了架子上,也合上了手中的奏折,他抬起了頭,目光看向了站在他身邊充當了好一會兒隱形人的吉祥。 吉祥放下墨條,臉上露出微笑想要對視之事,卻發(fā)現(xiàn)袁叔萬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 吉 祥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一時之間只覺得尷尬極了,也不知道該開口主動說些什么來緩和氣氛,而袁叔萬只是慢慢從書桌上站起了身,也從書桌后邊走了出來,伸手拉 住了吉祥那雙細滑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把玩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你今日的打扮,倒是第一回瞧見,有些新奇。” ☆、第128章 吉祥聞言,并未說話,只是臉上笑了笑。 自然是新奇,若不是接下來她能夠預計發(fā)生什么事情,她恐怕也得對著鏡子好好照一照。 印象中,這來了袁家,難得這般隆重的打扮,倒也不是第一回。記得第一回的時候,卻是袁太夫人想將她送給袁叔萬之時,不過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就算打扮的在精美,也只能夠點到即止,不像如今這般,已經(jīng)長大了。 只是,吉祥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二回如此隆重打扮,卻是打算自己將自己送給袁叔萬。不得不說是命運般的安排,兩次,都是為了這個男人。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良人嗎? 吉祥有些迷惘,她腦子里直覺想要給出否定的答案,可是想到袁叔萬先時對她的好,想到這一回冒險護她,她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感觸。 不得不說,若不是想到對方只是想把她當成妾室玩弄,她這會兒心里恐怕就算不喜歡他,也會感動。 袁叔萬并不知道吉祥心里面在想什么,只是瞧著吉祥這副模樣,他大抵也知道她此刻只是強顏歡笑。 他握著吉祥的手忍不住又緊了緊,這個時候,吉祥恐怕已經(jīng)將他看做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了,即使這一次,是吉祥主動的,可是也改變不了他趁人之危的事實。 袁叔萬看著吉祥低頭優(yōu)美的側(cè)臉,鬼使神差,卻是突然問出了一句:“你委屈嗎?” 吉祥聞言壓抑抬起了頭,眨了兩下眼睛,卻又是搖了搖頭。 而袁叔萬見了,面上依然沒有表情,黑眸深深,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吉祥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話,想了想,又開口道:“奴婢也不知道,可是奴婢相信三爺是不會害奴婢的……是不是?” 吉祥這后邊三字,問的有些心虛,也有些不確定。 真說起來,這一回,卻是她耍了計謀。她其實挺怕袁叔萬只是被自己迷惑了,而這會兒突然清醒過來,也怕對方會后悔。 她這話說的,其實也略帶幾分激將。 袁叔萬輕嘆著搖了搖頭,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繼續(xù)說這個事情,只是開口道:“先用膳吧!” “好?!?/br> 吉祥輕聲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