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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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寡月早就知道此人的狠絕,他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的,只是顧九,但愿他只是像他對平常女子未起其他心思就好。 “九兒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陰寡月說道。 “我知道?!币癸L(fēng)答道,勾唇一笑。只是沒想到陰寡月會當(dāng)面承認,他原以為陰寡月只是需要一個照顧他的人。不過在他眼里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的,陰寡月日后若不是再娶也是會納妾的。 “藥很好?!惫言碌?,“我的身體好多了。” 果然是白馬寺方丈的手方,才喝下第二副就覺得底氣變足,元氣恢復(fù)。 夜風(fēng)釋然,沉聲道:“好就好,你只要安心參加會試就好?!?/br> 陰寡月微微頷首,他也大致猜到,面前此人絕不會是一個雞鳴狗盜之徒,他會這么纏著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陰寡月現(xiàn)在需要他的幫助,他甚至隱約能猜測到這個男人要自己會試一定要高中的理由。 申時剛至?xí)r顧九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陰家,連著十幾日下來她已將賺來的銅板換成了銀子,陰寡月就要去學(xué)堂了,帶著些體面的銀子是必要的。 顧九自是懂得古代的官場學(xué)府,且不說出生不論高貴,自少為人不能太過狷狎,有些打賞還是不必克扣著的。 顧九將裝著銀子的新繡的錦袋拿在手中掂了掂,努力了這么多日子除開那日那個洛公子給的十兩,也賺了十兩。 這幾日,賺了別人家一年每人的總收入,顧九也累得不輕,等送陰寡月去學(xué)堂了,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幾日,好好保養(yǎng)一下她的小手。 “九兒。” 坐在廳堂矮榻上的顧九詫異的望著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陰寡月。 “寡月……”顧九望著穿著一身褻衣只披了一件外袍頭發(fā)微濕,臉色依舊慘白的陰寡月,她讀不懂他目里情緒。 “我做了飯你進來陪我吃吧。” 男子淡淡道,轉(zhuǎn)身進了房里。 飯已經(jīng)有些微涼,想必他提前做好,又沐了浴。 顧九瞬間有些驚訝,莫非他的病有了好轉(zhuǎn)?可是望著他依舊蒼白的臉,顧九立馬就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那么白呢?手也那么白…… 但目光不經(jīng)意間望向他掩在素色衣袍下的布鞋,奈何步履如此輕盈?她似乎從來沒辨別出他的腳步聲過,他總是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無聲無息…… 進房后,顧九默默的吃著飯,想起他給自己講過每到冬季的時候他的病會更厲害,所以,每到夏季的時候他會不停的喝藥到冬天才會好過一點。 陰寡月不時的給顧九夾著菜,顧九都一一吃完,可是思緒依舊放在他的病上,聽人說是娘胎受毒,還有人說就是一種治不好的疾病,反正他四處尋醫(yī)總是無果,只能三餐靠草藥吊著命,顧九雖淺懂醫(yī)理,終究不會懂他到底是什么病。 “對了,這個給你?!鳖櫨沤庀吕p在腰間的錢袋遞與陰寡月,“十兩銀子,還有一些銅板。” 顧九見他表情冷淡,急了,道:“這是我賺的不是別人給的,而且是用你給我的本在做生意。你若是介意是我的血汗錢的話,你大可當(dāng)做我和你合伙做生意,你得一半我得一半。” 陰寡月冰涼的手握住她略顯粗糙的手,目光停留在錢袋上繡工并不好的一簇寒梅上,鳳眸微縮…… 她知他喜梅,卻又極懼寒冬,便將梅繡在錢袋上。 “謝謝你。”他笑道,“明日能留在家里陪我過中秋嗎?” ☆、013、第一次研墨 顧九望著他接下了錢袋才放下心來,是他辛辛苦苦攢下的錢給她做生意,那些是他應(yīng)得的一半。 會心一笑,她沒察覺自己這些天的陰云全一掃而空。 “中秋?”顧九驚慌道,才意識到明日就是中秋了。 “我還要賣月餅?zāi)?!明天中秋?yīng)該買的人更多,而且我的混沌皮已經(jīng)做……” 顧九望著某人哀怨的眼神突然說不下去了,恍乎間憶起他過了明日就要去學(xué)堂了。 “好吧,我陪你吧?!鳖櫨诺馈?/br> 陰寡月微笑頷首間表情依舊平淡而蒼白,轉(zhuǎn)眼,又面向著窗子攻讀起來,天已經(jīng)全黑了,他摸著放在書案前的火折子,將油燈點燃。 “九兒洗了碗,來替我磨墨。”他突然道。也不是真要人磨墨,只是需要她站在一旁陪著他。 “哦?!鳖櫨哦酥肴チ藦N房。 再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陰寡月已經(jīng)擺上了宣紙,寫了起來。 也不知他是要寫些什么。 “夫子出的題,我一直放到現(xiàn)在才答?!彼χf,沒有一絲歉意,反倒是很釋然。 顧九瞬間覺得有些囧,這孩子怎么和暑假快放完了,作業(yè)還沒做起的孩子有些像呢? “夫子出了兩道題,一道‘慎獨’一道‘釋’,三月鄉(xiāng)試回鄉(xiāng)我做了《慎獨》一文,卻不知‘釋’字何解……”他略頓了頓,有些苦澀的道,“也許是我這一生從未釋然過,故不知釋然何解……” “誰說你不曾釋然?”顧九望著他略帶哀傷的眉目道,“不爭名利,不露鋒芒,不也是一種釋然嗎?” “可是我雖不爭卻求爭,雖不露卻求露?!彼P眸一暗,有些事情她畢竟還不懂。顧九無言以對,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就是說不過他呢? 顧九按照他教的方法磨好墨,這是她第一次磨墨,被寡月耳提面命了一番,卻是依舊生疏,她看著他蘸著她磨好的墨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娟秀的字:“來日再答?!?/br> 來日再答。 顧九在想來日陰寡月真能領(lǐng)略釋之一字的時候,又是什么時候的事?她看不到了吧…… 次日 顧九賴了床,日上三竿的時候才爬起來,這幾日實在是太困了,醒來的時候,陰寡月正端著一小碗米粥坐在榻前。 睜開惺忪睡眼,顧九一瞬恍惚覺得他看起來氣色好好,似乎很是耐看,只待她揉揉眼睛再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少年依舊是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依舊是一身的幽冷的氣質(zhì)。 “吃點粥吧?!标幑言聦⑼脒f給顧九,又道,“我給雞籠里扔了些你曬干的玉米粒?!?/br> 顧九喝了粥,立馬起床了,自從來這里還沒在床上吃過飯了,連陰寡月這病秧子都沒在床上用過飯,今日算是破天荒的當(dāng)了一回懶人。 “我,我要起床了?!鳖櫨耪f道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陰寡月。 知道她羞赧,寡月嘴角含笑,收拾好碗筷往廚房而去。 顧九穿好衣衫就看到這在廚房洗碗的陰寡月。 “我來吧?!鳖櫨磐炝诵渥?,正要將手伸進木桶里,卻被他不著邊際的擋開了。 “明天去送我去吧?!彼馈?/br> 顧九一怔,默默點頭。 “穿我給你買的衣服。”頓了頓,陰寡月道。 “可是……”顧九擔(dān)心的是自己這具身子原主人的身份。 “你只是在桃閣做過打雜的活而已,有本事那些花娘不接客去做打雜的活試試?!彼创降?,清澈的鳳眸微彎,滿含著笑意。 “這……”顧九又啞口無言了。 “即使有人這樣說你,我也會這樣說?!彼琅f滿目笑意,在外人眼里她是他陰寡月的妻子,他可不能讓她受了委屈。 顧九見陰寡月回了房后才出了門,她想去村頭看看,有一部分的村民不去城里會在村頭擺起攤點賣一些土貨,其實更多的是換,以物易物。她想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雞或者其他東西可以買的。 走到村頭果然瞧見還有幾個賣東西的老人。 顧九隨手挑了一只雞,問道怎么賣。 那老人cao著濃重的鄉(xiāng)音回答,顧九大致懂她的意思她說用油或者面粉來換。 顧九一喜,用手比劃道:“您等著,這只雞留給我我用兩斤面粉一碗油同您來換?!?/br> 等顧九帶著面粉和油來的時候卻瞧見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站在那阿婆面前,看著有些面生,許是別個村子的。 “阿婆讓我用兩斤米換你的雞。”那少女說道。 阿婆只是搖頭,說雞已經(jīng)訂給別人了。 那少年怒了,伸手奪了雞就要走。 顧九將面粉和油放下,去搶那只公雞。 少年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顧九,料到她就是訂下這只雞的人。 “我用二斤米換的。”他趾高氣昂道。 顧九指著她放在一旁的面粉和油,碗里的油已被老人倒入自己的罐子里,一滴不剩,老人收了攤子,拿著面粉就要走。 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林嬸擋住了,顧九看著風(fēng)塵仆仆多日不見的林家嬸子面露驚色,一晃眼已是許久不見了。 林嬸對顧九一笑,又怒瞪那少年和阿婆。 “這雞陰家娘子用兩斤面和一碗油換的,你們別欺負她是啞巴,不會說話就拿你們沒轍!”林嬸子是出了名的聲音大,一吼就可以把人吼得顫顫的。 “你兩斤米,能和別人兩斤面一碗油比?” “還有你,拿了人家的東西就要走,讓別人去爭?!?/br>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少年和少女都大紅了臉。 “給,給你吧,算老子倒霉!”少年扔下那雞,帶著少女走了。 顧九撿起被摔得發(fā)昏的大公雞,笑著望著林嬸。 林嬸也牽著二娃子和她回村了。 二娃子不喜顧九,顧九心里知道,他也不喜陰寡月,顧九也知道,但是顧九依舊對他笑了笑。 二娃子看著她竟然紅了臉,接著沒好氣的別過臉去,心里卻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表姐說的沒錯。 二娃子的表姐叫許禛,自小沒了父母,住在林家,卻對陰寡月心身愛慕,兩年前去晉侯府做了丫鬟,后來又聽說陰寡月與晉侯小姐有婚約,原指望能做個陪嫁丫鬟,可是后來陰家鬧出那樣的笑話,許禛卻沒有從晉侯府回來。 顧九與林嬸在陰家門前作別,林嬸從行囊里拿出一些土貨。 “本來想回家了來找你,沒想到碰上了,先給你吧,免得再跑?!?/br> 顧九接過,看看是一些腌菜和咸鴨蛋還有一些干貨,顧九欣然接下了,好久沒吃這么開胃的東西,她也想念得緊。 顧九示意林嬸在門口等等她,將雞丟在地上,抹干凈手,顧九就去前堂拿她做好的月餅。 “你竟會做月餅?我可要好好嘗嘗?!绷謰瘅詈诘拿鏉M是欣喜與驚訝。 二娃子有也看著眼饞,心里卻對顧九有了些許改觀。 再回到家里她忍著將雞抹了脖子,開水燙了雞毛…… 熬了一上午熬好一大鍋的雞湯,鄉(xiāng)下土雞有一定的分量,是滿滿的一大鍋,rou也很厚實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