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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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七月流火】《詩經(jīng)·國風(fēng)·豳風(fēng)·七月》 第一種見解根據(jù)天象學(xué)說而定:指大火星2西行、下墜,天氣漸漸轉(zhuǎn)涼。彼時七月和西元紀(jì)年的七月不一樣。 第二種見解根據(jù)氣候而來:因為《詩經(jīng)》則成書于周代,其收錄詩歌的創(chuàng)作時間可能更早至殷商,而自殷商到春秋時期,除了在西周早期有過短暫的寒冷期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比較溫暖,夏歷七月也可能非常炎熱,部分學(xué)者解釋為:七月還很炎熱,九月就已秋涼。 古來學(xué)者傾向于第一種,詞語七月流火的解釋也是第一種。第二種只用于理解詩句的意思 注1:我國最早的歷書:《夏小正》,所用月份是“夏歷”月份,人們把夏歷稱“農(nóng)歷” 注2:大火星:心宿二,天蝎座α星(天蝎座的主星)屬東方蒼龍七宿的心宿。 ☆、025、大病遇貴人 顧九起床昏著頭煮了點粥,丟了點磨好的玉米粉和前幾日買的薏苡仁到砂鍋內(nèi),湊合這吃了餐,又躺床上睡下了。 全身沒一丁點力氣,人也懶散了不少,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再等她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人給喚醒的。 “陰家娘子。”有女人在一旁喚著。 顧九吃力的睜開眼睛,不知怎么了一睜開眼睛就有眼淚落了出來,guntangguntang的,其實也不是顧九觸動,只是身子體溫高的恐怖,一開眼就有熱淚滾出,恐怕再不來人眼睛都要燒壞了。 顧九不想說話,也不吭聲就由女人這么抱著。 “林家嬸子,這,這不行,要不請個人來看看吧?!?/br> 是一個婦人的聲音,顧九聽著有些陌生,她更是來不及詫異,這平安村里竟然有除了林嬸以外關(guān)心她的人。 林嬸粗糙的手摸了摸顧九guntang的額頭,心里火燒火燎的,心下猛緊,沖著李家嬸子道:“你,你快去叫我家的把馬車弄出了,飯沒吃完要他給老娘撂著!” 李嬸子是個善良老實人,眼見林嬸這么能干又見多識廣的人都失了分寸,就覺得著陰家娘子定是危矣,腿一顫,竟有些踉蹌的往林家趕去。 林叔當(dāng)即撂下碗筷跑去馬棚牽了馬,架好車,趕到陰家門前將車停下,大聲喚林嬸等出來。 林嬸和李嬸合伙將顧九抱上了林叔的車。李嬸去給陰家大門上了鎖,也上了林家的車。 再入長安城已近申時了,申時之后,長安城外的車馬是不好進城的,一系列的手續(xù)比白日里復(fù)雜許多,林叔的車子停在一旁。 “我,我一時心急忘記帶了?!绷质鍝现^說道,敦厚老實的一張臉頓然紅了,“再說那是官府頒的白日進城營生的通牒,這過申時了也用不著了啊……” 林嬸對他又打又罵,又是哭又是罵的說道:“有總比沒有強吧,這陰家娘子若是又隔三長兩短,咱們就不用過了?!?/br> 林叔一聽心里又急又窩火,對著林嬸道:“我背著陰家娘子進城,婆娘你跟著,拜托李家的看著車?!?/br> 林嬸一聽是個好主意。 “大伙給讓一讓,讓一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林嬸子扶著顧九對前面擁擠的人喚著,由林叔背著。 守門的士兵瞥了一眼林叔背上毫無生氣的顧九,又瞧了林嬸一眼,朝她伸手。 “官爺您行行好,我們這是走的急落在家里了。”林嬸急忙解釋道。 那守門侍衛(wèi)搖搖頭,冷冷道:“今科在即,上頭有令,凡無戶籍牒令者一律不得進城!” 林嬸就只差腿一軟給人跪下了,一個勁兒的喊著行行好。 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一輛正欲進城的馬車,馬車上的少年挑簾盈盈一望,未及片刻從那馬車上走下一黑衣男子。 男子走過去只稍對那守城門的士兵拿出一塊令牌來,那士兵就面色驚懼的頷首行禮。 皇城禁衛(wèi)的令牌啊,這貧賤百姓不知他能不認(rèn)識嗎,差點他就跪地行大禮了,若不是這黑衣人的眼神止住。 “在下是陰寡月的……同窗,這姑娘也是前幾日由我送去西郊學(xué)府,你們把她交給我吧,我?guī)M城看大夫,再帶她去找她丈夫?!蹦侨苏f道。 鄉(xiāng)下人老實,林叔林嬸見他知道陰寡月的名字,也知道西郊學(xué)府,還認(rèn)識陰家娘子沒來由的信了。 林叔將顧九交給那人的時候,林嬸子倒是有些覺得不妥,忙說道:“這位公子,您住哪里,怎么稱呼???” 黑衣人挑眉,這婦人也倒有幾分心眼,道:“在下桓青衣,家住城南沈巷璇璣門。” 林嬸神色稍緩,有個地址來日也好去尋,心里卻還是不上不下的,趕過去道:“要不公子我跟著你吧?!?/br> 青衣頓然止步,眉頭一挑有些不悅,“夫人盡管放心,我這一進城就往西郊學(xué)府而去,你不必?fù)?dān)憂?!?/br> 說著青衣遞給二人一玉佩,“這是我隨身之物,你們?nèi)羰遣恍糯罂赡玫焦俑ジ嫖??!?/br> 林嬸林叔接過玉佩倒是心放下來。 “她需要快點治病?!绷謰鹜侨吮秤把a充了一句,終是不放心啊…… 那人抱著顧九上了車,馬車進城的時候,林叔才瞟了一眼。 “御賜四輪啊……”林叔喃喃道,又扭頭問林嬸,“他方說他住哪里?” “城南沈巷璇璣門?。 绷謰鸫鸬?。 “城南……”林叔不知沈巷璇璣門是何意味,但是城南他知啊,那是世代公卿才能住的地方。 “婆娘,剛剛那個是高官,怎么可能是寡月的同窗!他騙人!” “高官?可他知道寡月的名字???”林嬸問道。 “虧別人都說你平素最聰明,怎么這會兒糊涂了,這前些日子寡月娶晉侯嫡女鬧了笑話,京城高官誰不認(rèn)得他?”林叔跺腳道。 林嬸這一聽急了,道:“完了,這寡月馬上就要考了,這空檔咱不能給他惹出事兒來啊。”就算真惹出什么事情來他們也不敢在這節(jié)骨眼上去找陰寡月。 林嬸這一急就捏緊了手中的玉佩,目光又落在那玉佩上,道:“當(dāng)家的,我們不是還有這個嗎?我感覺那人不像是騙我們的,要不我們明日一早就拿這個去沈巷璇璣門去問?” 林叔這才沒吼了,暗自嘆了口氣,末了,三人駕著車回了村。 東城沈巷璇璣門,御賜四輪的馬車在一府宅門前停下。 青衣將顧九抱下馬車,剛叩開朱門,一老仆就探出頭來。 青衣對那老仆淺淺道:“爺來暫住,去找個嬤嬤來?!?/br> 那老仆連忙頷首,復(fù)瞥了顧九一眼,心里奇了,爺從來不帶女人回來的。 青衣將顧九交給嬤嬤,又去馬車上扶他主子。正當(dāng)他踏出府宅門,就瞧見主子已經(jīng)坐著輪椅被車夫抬下了馬車。 “爺?!鼻嘁滦囊痪o喚了聲,上前去推。 水藍色衣衫的絕美少年攏了攏及腰的墨發(fā),回他一個淺淡的微笑,啟唇道:“容我進去看看她。” 青衣臉色微醺,自來知曉主子容顏絕美,卻依舊被主子剛剛那淺笑勾唇惑得不輕。他又不敢怠慢更怕引起這四周人的注意,快速將主子移入宅內(nèi)。 這本是以蕭楨名義購下的外宅,實際上卻是主子常與蕭侍郎密談的地方,而青衣表面上是蕭楨的人,實際上他效忠的正是這個少年。 ------題外話------ ☆、026、神醫(yī)美人 顧九躺在雕花的梨木床榻上,她半睜著眼,意識混沌模糊。 她望著頭頂猩紅的繡著精致牡丹花的簾幔,雖然不知救他的人到底是不是那日那個白衣儒衫的男子,但她方才冥冥之中是聽到了青衣的聲音的。 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少年,到底是記下了。 床榻很柔軟,這是她來古代后第一次睡這么柔軟舒適的床榻,比陰寡月睡的那張床還柔軟十倍。連穿在身上的褻衣也如此舒服。是古時的綢緞吧,以綢緞做褻衣,這只有古時的高官家庭才能穿得起吧。 方才那有女人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她就是醒著的,卻不想開口說話,因為她知道來人對她并沒有惡意。 窗外光影拂動,有竹枝搖曳的唦唦聲,也有男子淺淺的交談聲。 鏤空雕的梨木大門被人輕輕推開,耳邊傳來幾聲金屬車輪的吱呀聲,顧九動了動僵硬的脖頸偏頭去望那繪有梅、蘭、竹、菊,的四頁屏風(fēng)那頭,一身黑衣的男子推著一個水藍色衣衫的少年入室。 顧九眨眼望著他,人雖是昏昏沉沉的,只是目光之中中帶著些許懵懂。 她怔怔地望著輪椅上的那人,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是發(fā)著熱,卻只想將來人看得真切。那人她是不認(rèn)識的,她哪里曾見過這么美的男子,陰寡月已經(jīng)算是容顏姣好、眉目如畫。而這人確是以容顏絕美,天人之姿來形容也不為過的。 他一襲水藍色深衣,同色的及腳踝的長褙子,及腰的墨發(fā)如瀑般溫順的垂下,他望著她唇邊還帶著淺淺的笑。 可是這笑容并沒有讓人感覺到如那日那白衣儒杉男子般的宛如冬日暖陽般的淡淡溫柔,而是冰冷。 青衣將少年推至榻旁停下,顧九終于收回她的目光,繼續(xù)抬眼望著頭頂?shù)暮熱!?/br> 一雙冰涼的手撫上她的手腕,令她的身子輕輕一顫。 少年的手搭扣在她的腕部,感受那里的一沉一浮…… 青衣已將置有筆墨宣紙的玉案端來,少年收回搭在顧九腕部的手,接過玉案,便開始開方子。 顧九見那美男子寫好了方子,青衣也拿著方子退下了,才艱澀的開口道:“有……水么?” 男子依舊保持著他慣常的微笑,十分自然的推著輪椅朝桌子前走去,修長的手捏起壺柄,溫?zé)岬牟杷谷肭啻杀K。 顧九已撐著疲軟的身子從榻上坐起,接過男子遞來的杯盞,目光之中隱隱有些尷尬與慚愧,他一殘疾人士還來照顧她啊…… 她方飲著水,只聽他說道:“熱入營分,邪氣內(nèi)陷,你腕部舊傷不大,實則夜里著了涼,氣分病不解,便內(nèi)傳至營。至而今才會神智迷糊,夜間發(fā)熱卻又心煩難寐。” 他話語方駐,顧九指間一滯,心道連聲音也如玉般清潤,雖然他長長的道出一大串她并不懂的東西,可是他最后一句她還是懂的,他原知道自己一路都是醒著的。只是她沒有力氣開口便沒有同他們爭執(zhí),一路隨他到此。 少年突然搖著輪椅離她更近一些,這樣近的距離讓顧九頗有些心悸。 良久,他就這么盯著她,直到顧九的小臉通紅,才玩味的勾唇,淺淺道—— “還記得我初時見你的時候,你跪在金鑾殿下,見我的輪椅將將走過,你攔下我咿咿呀呀的求著我……” 他說道目光有些游離,那時的顧家女,軟弱無助,周圍稍有風(fēng)吹草動便是一副受驚的模樣,只有他對上她那雙的眸子的剎那才讀懂她目里的沉靜,仿若一切皆是因命運而來隨命運而去,爭即是不爭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顧九蹙眉凝望著他,她沒有見過他,也沒有顧九關(guān)于這個少年較為深刻的記憶。 少年溫柔的眉目掠過一抹驚疑,如煙火般稍縱即逝,他依舊笑的溫柔,伸手拿過顧九捧著手心中許久的青瓷杯放到一旁,不甚在意的說道:“不記得也好?!北緛砭褪遣辉撚械挠洃?,那時他厭惡那雙帶著心機的眼,卻在前幾日的西街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對她眸光之中的清澈感到詫異、還有絲絲心悸…… —— 青衣端著熬好的湯藥進屋內(nèi),顧九半吞半吐的咽下,藥很苦,卻沒有辦法不去喝。 青衣方接下她的碗,那人就遞給她一粒梅子,還是溫?zé)岬?,?yīng)該是他揣在兜里的東西,顧九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少年身上還藏著姑娘家的東西呢。 許是猜測到她因何而笑,少年微不可見的紅了臉,強顏笑道:“我平日出診給病人準(zhǔn)備的?!?/br> 很好的理由,還不露聲色的向她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只是顧九的直覺告訴她事實或許并非如此,他或許有意隱瞞。 “你先休息,明日一早我再來看你?!比逖诺纳倌耆崧暤?,青衣熟練地將輪椅調(diào)轉(zhuǎn)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