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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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愣了半晌,才抹了臉上的水,一掀車簾上了車。 顧九心中惱意更甚了些,一手撐著傘,一手解下綁在腰間的汗巾子,從車外扔了進去。 意思是要他擦擦,別搞感冒了。 那人被那飛來的汗巾子弄的又愣了半天,沒有擦卻是整理起車內(nèi)的行囊來。 一旁的衛(wèi)箕看著這二人,心中說不出的酸,本來主子和九爺進京趕考沒帶著他他酸,如今九爺和主子的這“仇”不知自何日起的,到現(xiàn)在幾個月了也沒有見消散,他更酸,想著想著又紅了眼。 行囊都裝好了,顧九將衛(wèi)箕拉到長廊處,拿出一袋銀子,還有一根鑰匙給衛(wèi)箕。 “衛(wèi)箕,家里就麻煩你了,好好照顧自己?!?/br> “是的,九爺。”衛(wèi)箕紅著眼說道,又望著九爺放在自己手中的鑰匙不解的道,“主子,這是?” “這是九酒坊二樓房里的鑰匙,小衛(wèi)箕就多替我去坐坐。” “九爺……”衛(wèi)箕望著顧九一時語噎,半晌才繼續(xù)道,“難得九爺這么信任衛(wèi)箕……” “說哪里話……”顧九方笑道,抬眼就看到站在衛(wèi)箕身后的陰寡月。 衛(wèi)箕見顧九突然止住,也轉(zhuǎn)過身去。 “主子。” “你主子有話同你說,我先走了?!鳖櫨诺Φ溃皖^離開。 “九爺保重?!毙l(wèi)箕望著顧九的背影喚了句。 顧九轉(zhuǎn)過身來,朝他一笑,目光越過那白色的身影,心中一窒。 寡月眉目一暗,似乎強壓住心頭的某種情緒,他望向衛(wèi)箕,柔聲囑咐了一些事情,又從懷中拿出了整個梅翁閣的鑰匙,還有玉石坊的鑰匙。 衛(wèi)箕滯了一下,伸手接過。 寡月微微勾唇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衛(wèi)箕追了數(shù)步,追上去方道了句:“公子……” 白衣的少年一震,連衛(wèi)箕也是一震。 因為衛(wèi)箕和衛(wèi)簿喚寡月總是喚主子,而不是公子…… 而今時豁然開朗,寡月與南衣又有什么不同呢,而這一年來,他竟然用主子將公子區(qū)分開來,終究是他太偏執(zhí)了!主子于公子本無區(qū)別…… “公子……”衛(wèi)箕又連喚了幾聲,“公子,路上記得吃藥,公子一定要和九、九姑娘好好的,公子,衛(wèi)箕還等著到長安給公子和九姑娘帶孩子呢……” 身后的少年泣不成聲。 立在那處的白衣少年亦是內(nèi)心抽痛起來,他轉(zhuǎn)身,唇角依舊帶著淺淡的笑意,他走向衛(wèi)箕伸手搭在他瘦削的肩膀上。 “好好照顧自己……”白衣少年開口有些哽咽的說道。 衛(wèi)箕含淚點點頭。 “我會按時吃藥的……”寡月補充道。 “不會和九兒吵架……”他繼續(xù)補充道。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衛(wèi)箕追了上去,一直追出好遠。 —— 馬車上衛(wèi)簿微皺起眉頭,大吼了一聲:別追了,好好照顧自己! 衛(wèi)箕嗚咽的“嗯”了一聲,步子慢慢放慢下來,想著若是公子高中了,他便可以去長安了,等公子安置下來,獲得靳公的認可,公子便可以和九爺成親,再等個一年九爺有了孩子,他就給他們帶孩子。想著衛(wèi)箕唇角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他站在小路上,一股涼風(fēng)襲來,衛(wèi)箕咳了聲,但目光一直盯著遠去的車馬,久久的不愿離開。 等凌晨馬車將將快至揚州城的時候,馬車被攔下了。 這時候顧九正在睡覺,而寡月習(xí)慣淺眠。 只是這時候似是簾子里卷進一陣風(fēng),馬車外的衛(wèi)箕只是“呀”了一聲后車內(nèi)就閃進一個人。 寡月睜開惺忪的睡眼到底是先看了一眼身旁的顧九才去瞧那不速客。 絕美的鳳目,目光微滯。 “華胥樓主,你這是唱哪出?”他淺淡道,聲音無悲無喜,聽不出情緒。 “噓!”那人不說話到底是先勾唇將手指抵在唇角出了聲。 見他如此寡月也不打算惹他,就著顧九早前讓出的地躺下,繼續(xù)瞇著。 “你……”慕華胥對寡月這般對他,終于惱火起來。 寡月繼續(xù)不惹他。 那人終于來了氣,棲身向前,湊近了些:“我微服出訪你沒看出來嗎?帶我去京城一趟?!?/br> 慕華胥挨著座榻就坐在了車板上,看著滿滿一車的行囊他不禁覺得有些擁擠了。 寡月勾唇道:“行,衛(wèi)簿也有個換手的了?!?/br> 慕華胥狐貍耳朵一豎,什么?要他當車夫? “不行?!蹦饺A胥直截了當?shù)?,“我怕這九省綠林的還有沙盜山賊認出我來了!” 寡月也不繼續(xù)戲弄他,再道:“你怎地知道我今夜出城?” “九兒告訴我的!”慕華胥道,有些得意的凝著寡月。 寡月心中微微有些不舒坦,煩躁間側(cè)了個身,正巧對上顧九醒來的臉。 顧九凝著他,他凝著她,就在咫尺之間,寡月的雙眸眨巴了數(shù)下。 顧九一瞬被漾了心神,正欲繼續(xù)沉浸于這片刻的美好時,頭頂上方又湊近一張妖冶的臉。 “我說你們這當著我的面都……” “嘭”的一聲,不知是誰的一拳打在了某人精致……的臉上。 “顧予阡爺殺了你——” 慕七捂著自己的俊臉一聲哀吼。 顧九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反射弧也沒有出問題,且不說她睡了半天將醒,這大半夜的車內(nèi)憑空進來一個人她能不被嚇一跳嗎? 再說她很吃虧好不,顧九捂著自己的小手吹了吹,她打到的是他額頭??!額頭有多硬啊! 寡月見撞飛速地起身越過某貨,素手一掀車簾,將馬車車頭的燈取進來一個,又給衛(wèi)簿一個安心的眼神。 凌晨的馬車內(nèi)頓然明亮了許多。 寡月心疼的捉起顧九一手,放在唇邊吹了吹,都青了…… 又忙去早紅花油。 慕華胥表示他不肺都要棄炸了,被打的是他好不?怎地成了“額頭”欺負“小拳頭”了? 顧九心里也暗自過意不去,朝慕華胥伸手示意他過來。 慕華胥冷著臉偏過頭,伸手捂著自己的額頭,他堂堂華胥樓主,慕舫舫主,豈能落迫道:嗟,來食!的地步? 寡月微低垂眉眼,燈影的暗處他唇角微微揚起些。 不一會兒,他將顧九安置好后,又拿著紅花油朝慕華胥走去。 寡月用絹布蘸了些油,抹上華胥的額頭,給他揉按起來。 華胥身子僵在那處,沒有料到他會這般對自己,他倒是沒反抗,兀自的享受起來。 寡月給他揉按了數(shù)下,又用另一條蘸了水的濕帕子將那油擦掉。 “你……”慕七不解的吱聲。 寡月拿出方才給顧九也用過的瓶罐來又倒出一些濃稠之物。 “他是怕你留疤,光用紅花油肯定是會留疤的。”座榻上的顧九解釋道。 華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凝著寡月,心里想倒是同南衣一樣心細如塵。 那句“同南衣一樣”他在心中小駭了一下,他早就覺得一樣的容貌不會這么簡單,只是他終究是猜不到這其中關(guān)聯(lián)。 他享受的閉起眼睛,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膏藥,讓他覺得額頭上火辣辣的痛意減輕了許多。 “如何?”寡月淺淡的問道。 “還痛……” 寡月手滯了一下,座榻上的顧九無語望天。 這時候東方魚肚白了,顧九從榻上爬起,吹滅了車內(nèi)的燈。 “衛(wèi)簿你內(nèi)了換我吧?!鳖櫨懦饷娴男l(wèi)簿說道,她慵懶的起身,就瞧見一道目光朝她瞟來,她下意識的回望過去。 寡月解開一旁的干糧袋,遞與慕華胥兩個烙餅又遞與他一個水袋,慕華胥瞧了一眼接過。 他又給顧九撕了餅子與她一人一半。 正咬著餅的華胥一口餅噎住了,猛的灌水又嗆住了…… 他不甘咳了好一陣,還是對目瞪口呆的二人說出他心中想說的話:“你們兩個有必要在我面前表現(xiàn)的這么……連一個餅也要分著吃?給爺兩塊?什么意思?” 寡月經(jīng)他這么一說臉紅了,末了,只回了一句:“你不懂?!?/br> 說著就往車外走。 慕華胥表示他還真不懂,缺糧少食?不會。 顧九瞄了眼慕華胥也朝外走去。 最終就變成可寡月和顧九駕著馬車,慕華胥和衛(wèi)簿小做休息。 “晚上就是你們兩個作伴了。”顧九隔著車簾笑道。 行過洛陽,再往西行,過阿房就是長安了。 再次來到這座城池感慨萬千,過往、榮辱,一切的悲歡離合撲面而來,有些沉重,卻依然帶著本初的悸動…… 進城的手續(xù)比原來復(fù)雜了許多,不過顧九她有的是王氏通牒。 等入了城門后,顧九身后的那人就拽著她一陣好問。 “你怎么有那個東西?”慕華胥湊近了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