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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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安將軍,你是否愿意歸順我朝?”卿夜闕開口問道。 “哈哈哈…。”金殿爆出一陣沙啞的大笑,“本將雖降,不代表是要做你們大雍人的走狗!本將誓死效忠西……” 又是“啪”的一聲響,嵐安的臉頰已腫的老高了。 夜帝額角的青筋暴跳,面色十分難看,西涼人果真不識時務(wù)!卿夜闕伸手揉了揉額角,鳳眸凌厲了數(shù)分。 “帶下去!”夜帝身旁的安雨翎尖聲說道,秀眉微微皺起,神情有些復(fù)雜。 嵐安和她的三名部將被人帶下,押往長安北營。 西涼班爾拉部的最高首領(lǐng)屬如今大雍最高的“囚犯”,刑部攜手長安北營聯(lián)手受理。 鐵鏈聲錚錚作響,嵐安與和她一起被俘的十多名部將還有副將被送往北營。 兵部的尚書和侍郎,還有幾個守北營的都到了,北營天牢內(nèi),嵐安被鎖在了一根石柱上與她的幾個部將分開。 嵐安自從大雍皇宮出來就選擇閉目絕食,她知道大雍人不過是想從她口中獲取更多的關(guān)于莫赫圖部、漠南部的軍事機密,班爾拉部已成為過往,他們大雍人太小看了西涼的女人,她身為西涼的將軍不會為了利益而茍延殘喘,她忠于西涼,忠于女皇! 昏暗的天牢,血腥味彌漫,兵部的人來了又走,數(shù)位守北營的將軍又來了,接著來了一位刑部的侍郎。 嵐安聽著他們交談著,默不作聲,他們問他們的,她不答,有時候別人送上幾鞭子,她依舊不語,就像個死人一般,她是將軍,從六歲起什么樣的苦沒受過。 大雍人拿布堵住她的嘴,她才不會愚蠢到自殺! 死,不過是最壞的打算罷了! 別韞清在天牢外站了一瞬,就見幾個黑袍人走來。 那張絕美的臉,就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之中。 孤蘇郁最近的心情無疑是低落又煩躁的,遠征西涼,如此重要的事,他手下的人竟然沒一絲半點的警覺,直至連班爾拉部的人都被帶到這里了,他的人才得到消息。 別韞清望著朝他走來愈來愈近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兩個人真像,只是神情迥異,不是親人都讓他不相信。 別韞清朝堂上的品階在孤蘇郁之上,一個是正三品刑部侍郎,一個是正五品將軍。 不過孤蘇郁為太子身前侍衛(wèi),宮中品階為正三品。 出于禮數(shù),孤蘇郁先朝別韞清點頭。 別韞清亦是點頭回禮后,才朝著天牢外走去,孤蘇郁與那個名喚紅綾的女子的事情,他一直在查,他也從手下的人那里知道孤蘇郁似乎是在找什么人的,而且找的時間并不短了。 孤蘇郁帶著人進來,幾個黑衣人將嵐安所在牢中的爐火點燃,昏暗的牢房里升起光亮。 嵐安覺得冷的發(fā)僵的身子,忽地溫暖起來。 孤蘇郁就是正對著嵐安而坐。他堅毅的刀削似的薄唇緊抿著,他授太子之命來盤問班爾拉部的嵐安將軍,太子行此舉他知,不過是想得到攻莫赫圖部的消息送給遠征西涼的慕長安。 孤蘇郁冷冷地坐在那里,一身散不去的陰寒之氣。 他身旁的一個副將,將一塊鐵柄放進了火爐內(nèi)。 許久,連嵐安都有些壓抑不住了,想要抬眼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四周太過安靜,只能聽到木塊燃燒的聲音,她知道正對著她的不遠處坐著一個人,隔著這么遠,她依舊能感受到他周身散不去的陰寒之氣。 這個男人,不是個一般人…… 讓她不禁聯(lián)想起一個人,血鷹,孤鳳。 那個一身散不去幽寒之氣的男子,大漠的神話,歌弋的大哥。 漠南部的首領(lǐng)有三子,三子皆是大漠獨霸一方的人! 長子血鷹孤鳳,冰冷陰寒,容顏絕美,墨瞳烏發(fā),能征善戰(zhàn),是西涼的戰(zhàn)神,卻是不幸早夭。 次子黑鷹星墨,傳容顏丑陋,無人見過其真容,繼承了漠南部原首領(lǐng)的高大身材,只是行蹤詭異,自那子六七歲以后便未再漠南現(xiàn)身過了。 漠南部的原首領(lǐng),五十歲得一幺子,也就是小歌弋,去歲老首領(lǐng)死時,年僅五歲的蒼鷹歌弋即位,蒼鷹歌弋天生銀發(fā)銀瞳,被漠南人視為神祗,歌弋之名更是在西涼遠近聞名! 血鷹孤鳳于嵐安而言只是傳說,可是在西涼血鷹孤鳳的畫像,只要是軍營都是能見到的,聽聞所畫最傳神的兩幅在漠南部和班爾拉部。 想到這里,嵐安竟是有些迫切的想睜開眼一睹眼前這人。 這樣周身散不盡的寒意,讓人從頭涼到腳,讓她想起血鷹孤鳳那雙冰冷窄長的鳳眸。 亟待她正欲睜開眼,一個黑衣人朝她走來,那人撕開了她的袍子的一角,露出她滿是傷痕的脖頸,還有肩上的肌膚。 一個黑衣人將在火爐燒熱了許久的鐵柄攪動了數(shù)下才拿出。 那黑衣人緩緩地朝嵐安走去。 這時大雍俘虜必須打下的烙印,燙入肌膚,滲入rou中,會跟著她一生,直至她死去!—— 當(dāng)鐵柄離她越來越近,嵐安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 “凡大雍俘虜兩個刺字,左臉,左肩?!贝笥骸岸?,將伴隨你,一生……” 無情的話語,從那人的薄唇中溢出,冰冷的不帶半點溫度。 這一刻,嵐安猛地抬頭,虛弱地睜開雙眼。一瞬,對上面前靜坐的男子窄長陰寒的鳳眸。 她身子震了一下,接著,烙鐵燙入肌膚,切膚的痛…… 整個天牢里傳來一聲女子野獸般的低吼。 “啊——” 嵐安的唇滴著血,她的左臉鮮紅的“大雍”二字還未結(jié)痂。 那黑袍人從座椅上站起,勾唇道:“你是認(rèn)命告訴我關(guān)于莫赫圖的秘密,還是繼續(xù)‘負(fù)隅頑抗’,堅持你可悲的堅持呢?” 他的聲音同他的人一樣陰寒。 嵐安想大笑卻沒有一絲力氣,她若是會說出西涼的機密,早就說了,既然已經(jīng)堅持,至死都堅持著,西涼人珍愛生命,即使輕賤若草芥,也不會妄自輕生! 在西涼,在草原,那么多的為奴為馬的人都沒有想過輕生,她身為西涼班爾拉部的女將軍,更不會輕生! 她是西涼人,即使是死,也要死在西涼! 她忠于西涼的皇帝,更相信女皇的軍隊會來拯救她于水火! “天真?!焙谂廴松钅伺艘谎酆螅D(zhuǎn)身離去。 墨黑的斗篷遠去,黑袍人跨出了北營天牢。 ● 西涼,國都祁連。 百里加急傳至的時候,班爾拉部已經(jīng)失守,女皇震怒。 下令急招莫赫圖部與漠南部的兩位將軍進京。 百官退出金殿,女皇從金座上站起,赤金的龍鳳雙步搖抖動一瞬,冕鏈落了下來,帝王素白的手揉了揉發(fā)昏的腦袋。 西涼,至她這一代,真的要面臨“生死大劫”了嗎? “速召阿七來見朕!” 端莊雍容優(yōu)雅的女皇沉聲朝一旁的女官說道,而后明黃的龍鳳袍子,衣袖一甩,便走下高座。 ● 一座宮閭里,緋衣的男子靜默地跪在金殿中。 端莊優(yōu)雅的女人被女官扶著走向金殿的高座。 “都退下吧?!迸收f道。 殿前傳來窸窸窣窣的做退聲。 等人都走空,朱色的宮門“轟”的一聲被闔上,女皇才站起身,冕璉相碰,明黃的衣袍動了動,人已朝著金殿走去。 緋衣人感受到,女皇的靠近,他壓低腦袋,趴伏在金殿上。 “朕不命人喚來你,你就不來見朕了嗎?” 端莊的女皇凝著腳邊跪著的人,冷聲道。 “阿七怎敢……” 男子答的淺淡,不料女人明黃的衣袖一拂,袖間飛龍與金鳳齊飛,一聲刺耳的響聲在金殿傳開了。 昔年前沒有落下的一掌終于落下。 “這一掌為你死去的父王!” 男子絕美的臉上現(xiàn)出一個五指印,白皙的臉紅腫起來。 他唾了一口血水,依舊妖冶的笑著。 他父王至死都沒有見到幺子,這是父王的遺憾,又怎不是他的痛。 可是,他的痛,他父王的痛,都不該由這個女人來教訓(xùn)他! 她一心想生一個女兒,卻沒有想到,一連生了七個兒子。 她有沒想過,他也怨過自己的男兒身…… “謝吾皇……” 他低垂著臉繼而淺淡道,不卑不亢,不悲不驚。 女皇袖間的手猛地握緊,骨節(jié)咯咯作響。 許久,殿前寧靜,能聽聞彼此的呼吸。 華胥低垂著頭,等候著女皇的命令。 “朕命你與阿六,率莫赫圖部十萬大軍將大雍人趕出西涼版圖!” 金殿上跪著的緋衣男子,腦中轟的一聲響。 大雍攻入西涼了? 那么來的人是誰? 會是他嗎? 華胥甩了甩發(fā)昏的腦袋,沉聲答道:“臣、臣遵旨……” 西涼皇帝七子無一人封王,而今的西涼上層,被貴族女士大夫與公卿把持著,華胥的前頭五個哥哥都成為女皇集聚勢力的工具,被迫娶了西涼貴族女子。 他五個哥哥的妻子,有一朝女相,有莫赫圖的女將軍,還有西涼朝的女士大夫……她們性情刁鉆,公開與男寵廝混!他的幾個哥哥皆是忍氣吞聲!大哥溫濡和藹,二哥俊秀多才,三哥性子靦腆,四哥安靜孤高,五哥精明擅學(xué)……這些哥哥卻都毀在了女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