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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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憶了一下白日里在祭壇發(fā)生的事情,她沒有想到那祭文是那個靳南衣作的。 也許圣上是因為靳南衣是個人才吧。她這般想著,又或者,靳南衣是靳公的長孫,終究是得顧全一些靳公的顏面。 慕后倒底是不擔心靳公的,也不覺得靳公會因為他長孫的事情開罪于慕家。 反正不會死人,最多也是被貶黜,或者降罪責罰一下,倒是她劃不來了。幫了郎凌霄,“討好”了晉候的女兒在算計之中,可是這被禁足,倒底是劃不來的。 更可恨的是,夜帝,他竟敢不顧夫妻之情,真將她禁足了!他就算是沒顧及到她,也不顧及慕家了嗎? “來人。”慕后眉頭一皺喚了一聲。 “皇后?!币粋€貼身婢女上前來。 “去將本宮被禁足之事告訴太子妃?!蹦胶竽颊f道。 —— 刑部 “圣上那邊說沒說傳見靳南衣?”一個刑部官員問道。等了一天也沒見一個宮人來刑部傳旨,這人到底該如何發(fā)落,官員們自是不知。 “圣上估摸著早忘了這事?!绷硪粋€官員叼著筆桿說道。 “那便是了,我估摸著圣上也不會記得了,真可憐不就是一張祭文嗎,我聽著也覺得很好的,到底是哎,不說了……”那個官員再道。 “那人怎么辦?”那叼著筆桿的官員問道。 “去問問別大人吧?” —— “圣上還未發(fā)話,上頭說了將你先行收監(jiān)?!币粋€刑部官員對寡月說道。 收監(jiān)? 寡月震了一下,不過一份祭文罷了,有必要讓他坐牢嗎?雖然來的時候他早已意識到了。 “可是……大人,能否容我告知我的家人……”寡月說道。 “別大人已讓我們去通告了,你便安心在里頭呆著,吃的用的少不了你的。” 那官員說道心中不甚覺得冷心冷清如別大人,是否對這靳南衣太過了些。 寡月在牢里待下來了,心中頗有些無奈,誰曾料到這祭文也能引發(fā)一場牢獄之災?而且這祭文是要經翰林學士檢查的,若是過不了,便要他重寫的,他當初也算是謹慎再謹慎。 既然大學士都能讓過,那郎凌霄的異議又算什么? 他說不上來對那女人的感覺,曾經的未婚妻子,沒有期待過,便也不曾在乎,只是確實有一樁事讓他記住了她。 便是稟德十年,她要顧九替嫁,讓顧九成為了他的妻子。 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件事讓他對郎凌霄生了厭惡只心,便是顧九被鞭打一事…… 鞭打…… 他身子一震,這時,那如玉的肌膚上數條猙獰的疤痕在腦海里更加鮮活起來,他沒有忘記也不能忘記,只是下意識的不想回憶起。 他深知晉候府比之蕭府,比之慕府更難對付…… 可這也不代表他會懼怕他們,更不會因為懼怕泯滅恩仇。 少年伸手揉了揉腦袋,頗覺得有些困乏了,這一日站了一天也著實是累了。 牢房里不是像那日同顧九呆的牢房一樣,很干凈,被褥子都有。 他只想著他的罪名不會是很大的那種,那樣江南那邊也不會聽到什么風聲。只要那人別擔心就好…… 被褥子冰冷似鐵,他頗有些煩悶,到底不是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只是說好了聽她的話不要斷藥的…… 他鉆進被子里,心中滿滿的是,九兒臨行前對他說的話。他做不到不按照她說的來,若是連日常的許諾都做不到,又如何談及將來的相扶到老…… 終究是,他太偏執(zhí)了。 ☆、第三十七章 貶黜?立功? 少年將冰冷似鐵的被子漸漸捂熱,他坐在榻上靠著墻壁,兀自打起坐來。 只要不去想這里有多冷,只要不去想便不會在意。 氣沉丹田,保持靈臺一點清明。 逐漸的他覺得冰冷的足尖至腿部,涌上一股熱氣。 熱氣涌上身子,他舒服了許多,只是體內的寒癥若是沒有藥浴,便壓制不住,如此三日下來,他便是畏寒更甚了。 只盼著那帝王能早些記起他的事,貶黜也好,刑罰也罷,他只想快點…… 如此果真過了三日,也好在這牢房里白日的時候有陽光照射進來,他便能趁著陽光灑在床榻上的時候多休息一下,夜晚是他最難熬的時候…… 凡羽說,身傷是小,心傷便是打傷。不是寒癥無法用藥物解除,只是與寒癥一起產生的還有他的心病。 心??? 寡月不懂,卻也不是完全不懂。 不是寒癥無法徹底驅除,只是他的心太過寒涼了?于是當觸碰到顧九的身子,那寒癥便能緩解了嗎? 他確實是想,不,是渴望……他渴望與九兒,依偎一生。 陽光照射在牢房的被子上,漸漸地有了暖意,灼熱的陽光照射在臉部的肌膚上,雖是火辣辣的痛,他卻覺得很舒服,比起夜的寒冷,他還是喜歡白日的溫暖。 他將將入眠,便聽到一陣鎖鏈的摩擦聲。 這是這三日第一次有人解開他所在的牢房里的鐵鎖,除去送飯的人從外頭將飯菜遞進來,這里便沒有再來過人了,刑部的大人也沒有來過,或許是將他給遺忘在這里了吧…… “主子……”衛(wèi)簿與小易一同進牢內喚了一聲。 本是清晨別韞清的人去紫藤園轉告了衛(wèi)簿,于是衛(wèi)簿便敢去東城尋了小易,才來牢房里尋主子。 “你們搞快些!”牢頭一聲冷呵,離開了。 榻上的人動了動眉頭,似是要睜開眼睛,卻覺得頭痛困乏無比。這一連幾夜都沒有睡好,整晚整晚的打坐,前兩日的時候白日里還擔心刑部的人會來找他,便沒有午休,只是第三日了,他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盡了,便是如此,他不妨白日里趁著陽光大好多睡一會兒。 衛(wèi)簿見榻上的主子這般吵鬧的未醒,心中一動,他是知曉主子淺眠的,若是如此,主子莫不是太累了,便是…… 衛(wèi)簿忙對一旁的小易說道:“你……你幫主子檢查一下……” 他可以壓低了聲音,卻是難掩沙啞。 小易也意識到了什么,忙上前將被褥子掀開。 大致的看了一下,沒有血跡,小易正要伸出手去,卻被衛(wèi)簿攔下,還不待衛(wèi)簿說:要主子再睡一會兒,榻上的人便睜開了眼睛。 三人對視,各自神情。 榻上的少年初醒,神色一瞬“茫然而無辜”。 小易眼眸眨巴了數下,頗有些尷尬地捏著主子的被角,衛(wèi)箕的手將將握著小易的爪子,這樣的姿勢…… 小易“騰”的紅臉,松手,厚重如鐵的厚被褥子將少年打的一哼,還帶起許多灰塵,在陽光下看得格外明顯。 “咳、咳、咳……”顯然少年被那灰塵弄的一嗆。 小易下意識地要伸手要去扶自家主子,卻不料衛(wèi)簿那呆木頭還握著他的手。 衛(wèi)簿回過神來,顫顫的松了手。 “主子,您沒事吧?!倍司故峭粫r間問道。 少年從榻上坐起,捂住唇,一個勁兒的猛咳著,這被子確實不怎么干凈,他一進牢房的時候便知,只是他不想被冷死,更不想死在這里,便將就著了。 少年幾乎是從被子里頭跳出來了,眉眼里也難掩對這床榻的厭惡。 衛(wèi)簿心知主子有輕微的潔癖,也真不知主子這三日是如何過的。 小易忙將身上帶的藥丸取出來,又同衛(wèi)簿使了個眼色。 衛(wèi)簿會過神來,忙去拿包袱里頭給主子帶的干凈衣服:“主子衛(wèi)簿伺候您換一下吧?!?/br> 寡月吃了藥,咳喘稍微好了一些,衛(wèi)簿已來給寡月寬衣了,穿了數日的臟衣袍被褪下,干凈的衣袍換上,雖是看著干凈了,寡月卻想,他好想沐浴…… “主子,給您在酒樓里頭點了些菜。”小易將食盒拿來,他和衛(wèi)簿做的菜不好吃,他們自己都清楚,于是就商量去酒樓點幾道菜拿來。 寡月點點頭,他倒是不排斥牢里的伙食的,以前在平安村的時候,以前還不會做飯的時候,他什么難吃的都吃過的…… 接過小易盛來的米飯,他便扒拉著吃了起來。 九兒說他不挑食,將來也一定能生出幾個乖團子,那時候他不懂“乖團子”是何意,后來懂了。 他的確不挑食的,能吃的都吃,尤其是九兒做的,他都會吃完。 細細嚼著米飯,他頗有些想念九兒做的飯菜了。九兒,還好嗎? ● “靳南衣!”昏暗的牢房里,傳來一聲牢頭的呼喚,日漸黃昏,牢內昏暗,一室寂靜。 倚墻的少年睜開雙眸,似是震了一下,方才神游去了,似是聽見牢頭在喚他的名字,正想著便見那牢頭走來,粗糙的大手已開始解牢房木門上的大鎖鏈了。 少年似是要站起,卻覺得打坐久了雙腿一陣僵硬的疼痛。 “快起來,大人要見你!” 聽得牢頭這般說,寡月便是撐著身子從床榻上下來,又活動了許久的腳才覺得有了知覺。 “能走了不?”牢頭厭煩地問了一句,“能走了就快些兒!大人們等煩了少不了怪罪到我們這些人頭上?!?/br> 寡月點頭,隨著那牢頭走。 原來今日早朝刑部的別大人向夜帝提及他后,夜帝方想起因祭壇一事靳南衣入獄至今未得到答復。 夜帝也是經別韞清提起才陡然想起有這么一回事,原來那靳南衣收監(jiān)入獄已經三日了。 寡月苦笑,那若不是別大人提起,難不成還真得呆在牢里一輩子了?也著實不無這個可能…… “圣上憐憫將你貶去揚州花溪縣?!鄙n老的聲音傳來,少年一震聞聲望向那人。 是刑部的老尚書稟奏圣恩。 貶黜嗎? 少年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竟是怔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