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去打聽的車夫還未回來,那官差凝眉,心中也暗道當(dāng)是人下毒了。 寡月估計(jì)是里頭最清醒的,小易倒是沒什么,只是寧遠(yuǎn)表現(xiàn)的精神有些萎靡。 “是誰投毒?”那官差方開口就聽見車夫在外頭吼著: “快走,快走,真他娘的晦氣啊,這里發(fā)了瘟疫!” 馬車?yán)镱^的人都駭了一下,寡月更是一震。 “是水的問題!”馬車?yán)镱^傳來一聲少年冷靜的聲音,“快下車!” 小易也反應(yīng)過來,扶著主子和寧遠(yuǎn)快點(diǎn)下車了。 小易和寧遠(yuǎn)昨日是煮的水,煮好了后那車夫和官差見了,來搭了兩口,只有那兩個同進(jìn)士喝的生水! 寡月出了車,又望向那車夫道:“你找誰問的?” “我、我昨夜里就騎了一匹馬去尋這里的官府,找了好久就看到幾間醫(yī)舍,問了才知這里發(fā)了瘟疫!真是倒霉?。≡谀睦锿2缓米蛞估镎勺叩竭@里了!”那車夫答道。 “有沒有問是什么???”寡月問道。 “聽說三日前將將上報了朝廷,上頭還沒派人來,只曉得是這里的官府在整治,具體怎樣不清楚?!?/br> “我要見這里的大人,帶我去?!惫言鲁谅暤?。 那車夫嚇的慘白了臉,哪里有人往疫區(qū)里頭跑的? “不不不,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那車夫說道。 這時候,那車?yán)锏膬蓚€同進(jìn)士也撐著身子下來,再下來的時候,寡月瞧見他們面色青黑,嘴唇蒼白,就是一副“尸像”。 “這,這是什么?誰……誰說是瘟疫……”其中一個同進(jìn)士說道。 “是誰說的……”另一個也說道,二人一下車就坐到了地上。 這個時候那車夫和官差也覺得頭有些痛了。 “離他們遠(yuǎn)點(diǎn)?!蓖蝗恍∫状蠛鹨宦?,“瘟疫是會傳染的,離他們遠(yuǎn)點(diǎn)!” 小易習(xí)醫(yī)術(shù)自是知曉這些的。他方吼完這一句也覺得頭有點(diǎn)暈了。 “小易,我們?nèi)み@里的官府?!?/br> “是?!毙∫追銎鹨慌缘膶庍h(yuǎn),隨寡月去牽馬。 “我,我和你們一起去?!蹦枪俨钜舱f道,瞧了眼地上的兩人,有些后怕的朝寡月走去。 寡月上了馬朝那地上的二人說道:“你們?nèi)粝牖蠲?,進(jìn)馬車,我?guī)銈內(nèi)ァ!?/br> 那二人一聽,心中哀痛欲絕,進(jìn)了馬車。 車夫見幾人都要走,忙上前來道:“我、帶上我,我識路,我?guī)銈內(nèi)ァ?/br> “那便快些!”寡月說道。 —— 原來一接到洛陽這方的瘟疫奏折,夜帝便當(dāng)即下令要大臣們前來解決。 “圣上這瘟疫還沒普及,所以必須當(dāng)機(jī)立斷,趕快行事!” “圣上,以往瘟疫解決的辦法便是先封城,再……” “再屠城么?”殿前想起一聲溫潤的聲喉,冷而靜。接著就聽到車輪轆轆的聲音。 “圣上,兒臣愿意赴邙山平……瘟疫。”那人沉聲道。 于是,璃王卿泓竟是主動請纓,即日啟程。 對此,太子卿瀚只是微揚(yáng)唇角,他卿泓命都不要,他可不愿陪他玩命。 而寡月們的官車來的不巧,主要是這官差要到邙山來辦些事又走了這條路,剛剛接令封城,所以沒有收到線報。 —— 寡月等人趕到的官府這里的時候,就看到系著毛巾捂著鼻口的醫(yī)官和,路邊藥營前躺著的百姓。 寡月吩咐了一聲:“捂住口鼻。” 下馬,寡月、小易、寧遠(yuǎn)朝著那路邊設(shè)立的臨時藥營走去。 小易先上前去問:“我家公子求見你們的管事?!彼麑χ粋€醫(yī)官打扮的人說道。 那人抬起眼看了一眼他三人,又瞧著走來的一個官差,心中一震,以為是長安來人了忙帶著他們往一處走。 “跟、跟我來……我們縣尹在在那邊?!?/br> 邙山縣尹,沒有臨陣脫逃,帶著百姓一起抗瘟疫,也確實(shí)是一位好官,寡月一路上如是了解到。 ------題外話------ 我檢討個:前面寫錯了一個位置,征糧,是戶部的事情,我一直想的戶部寫成了吏部。 吏部為管理文職官員的機(jī)關(guān)﹐掌品秩銓選之制﹐考課黜陟之方﹐封授策賞之典﹐定籍終制之法。升遷貶黜都?xì)w吏部管。 戶部掌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 ☆、第三十八章 九爺定計(jì) “大、大人,長安來人了!”那醫(yī)官在臨近一處的時候大聲喚了起來,接著一路上的人都瞧了過去。 有醫(yī)官幫工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也有病患朝這方望來。 這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從一處院落里出來。 那人清瘦無比,皮膚微黃,看著卻是清秀。 “可是長安來的大人……?”那邙山縣尹望著寡月顫聲問道。 “的確是從長安而來?!鄙砗竽枪俨钫f道,“但是不是為這里的瘟疫而來,我們正巧路過而已?!?/br> 官差一出此言,在場的人都駭住了。 “什么?不是長安來的人嗎?皇上難道不管我們了?” “完了完了,上頭不管了這該如何是好?” “是啊,我們這塊地方該怎么辦?” “……” 一時間七嘴八舌的都說開了,哭的哭鬧的鬧。 陰寡月蹙眉,上前,沉聲道:“大人,我是被貶黜到揚(yáng)州花溪縣的官員,只是路過這里,恰巧我們車上有兩個同行的大人也用了水,便染上了……” “飲水?”那大人駭了一下,道,“這瘟疫聽醫(yī)官們說是由來縣的幾個乞丐傳來的,后來附近村子里的幾個人也得了,再過了半月后,得的人越來越多了,怎么可能是飲用水造成的?水,又是哪一條河里的水?” 寡月聞言眉頭一皺,這時候小易上前道:“確實(shí)是水,那兩個大人喝了生水,便和那些人一樣了!”小易伸手指了指一旁躺著的人再道,“就是這個樣子,不信你們?nèi)タ纯?!?/br> 于是那大人帶著幾個主事的醫(yī)官還有幾個大人跟著寡月等人朝馬車走去。 “就是西邊十里外的一條小河里頭的水?!蹦擒嚪蛞采锨皝碚f了一句。 “可是一開始確實(shí)是由幾個乞丐帶來的,不信你們問問這幾個醫(yī)官大人。”李縣尹說道,又指向幾個醫(yī)官。 “確實(shí)是這樣的,而且后來縣里好多人感染上來,只是短短半月啊,半個月啊,死了好多人呢!哎!”一個醫(yī)官嘆道。 “我知道了……”素衣的少年嘆了一句。 眾人皆望向他。 “是病患們將河水污染了于是引起的,或者,這水一開始便有問題?!?/br> “對,我家公子說的對,這水是有問題的,這車上二人便是例子,而且這西邊還是上游,你們下游還沒有察覺到嗎?” “我可以肯定這水有問題……”馬車上一個同進(jìn)士支吾了一聲,“不能喝生水……” “是的,昨夜喝了水還有些頭暈。”那官差也道,“量我常年跑路身體極好,從來沒有頭暈不適,可是我現(xiàn)在也……” “為什么你們沒事?”那官差指著那些大人醫(yī)官道。 “我們縣府在南邊用的不是這條河里的水?!币粋€醫(yī)官道,“或許,真的是水的問題!” 那醫(yī)官踱了一下步子,又道:“歷史上許多瘟疫若不是戰(zhàn)后因鼠疫引起,就是水源出了問題,或許一開始被表象所惑了!以為是那些乞丐帶來的,便從人身上找原因了!” 那李縣尹一聽,忙道:“來人,去西邊河道取水帶回來!” “是,大人!”幾個捕快走來。 “你們幾個都喝了水嗎?”李縣尹望著寡月一行說道,一眾人都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候有醫(yī)官領(lǐng)他們進(jìn)屋把脈。 那兩個病重的同進(jìn)士被人抬了下去。 一個老醫(yī)官給小易、寧遠(yuǎn)、官差和車夫檢查了一下,道了句:“你們與那些初時感染的人相似?!?/br> “什么?”四人齊聲道。 接著車夫就朝著官差一聲厲吼:“我他娘的說了回來再帶你去邙山,就你非要去,這下好了,命都要去沒了!有什么事這么急,趕著投胎?。 ?/br> “你怎么說話的!”那官差本是聽了與那些染病的人初時情況心里相同心里極其不好受,又聽這人這般對他出言不遜,心中甚是煩悶。 “你們別吵了!”小易也是一聲怒吼,他摟著已經(jīng)趴下的寧遠(yuǎn),心中亦是悲憤。 那老醫(yī)官又道:“這個少年體質(zhì)虛弱,便是癥狀發(fā)的最快的……哎……” 小易一聽一震,身子虛弱,邪氣便容易侵入,那么…… 那么…… 小易身子抖了一下,將寧遠(yuǎn)交與那官差。 “幫我看著小遠(yuǎn)!” “主子,醫(yī)官我家主子呢!”小易找遍了這里沒有瞧見自家主子的身影。 那老醫(yī)官想了想道:“你說的是那個靳公子?” “是啊是啊,他怎么了?”小易拽著老人的手道,“他……” 眉眼氤氳,似是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