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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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他不得不趕緊提議了。 祠堂的燈燭很多,方才已有婆子丫鬟來將這里都點亮了,他知道他今天一定要見到靳公。 他可以讓鄭氏回府,更可以快些讓九兒成為他的妻子,讓九兒名正言順的站在他的身邊。 方才他奉上的香柱已經燃盡了,一旁站著的一個婆子兩個丫鬟已經開始打起瞌睡。 小易一個人在祠堂前的院子里頭頗為無聊地把弄著那些花花草草。 正當小易發(fā)現(xiàn)這里遍地黃芪的時候,他瞧著兩個人朝他這里走來。 小易認出來是靳公和那個老管家。 只是那二人走到那歪脖子老杏樹下就停住了,小易不禁皺了下眉。 看著祠堂里頭的耀眼燈火,靳公正躊躇著不敢靠近。 鄭氏的事,謝珍那方死咬著不放,更是將他的湛兒都提出來膈應他。 靳家又好不容易出了個三品翰林學士,說出去別人都說他有個號孫子,便是比現(xiàn)在的鄭家和楊家都強了好多倍,這鄭、楊兩家,也好歹是國公府! 如今他汾陽靳氏得以揚眉吐氣都指望這個庶出的孫子了,南衣這邊他也不得不處理好。 “靳公爺,您要是為難,老奴替您再同南衣少爺說說……可是老奴終是認為,南衣少爺也有南衣少爺?shù)目?,您便是不認他娘,也要認了這些年他寒窗苦讀,可是從沒話咱們府上一分銀子,南衣少爺雖大了素熙少爺幾歲,也終究只是個孩子,聽人說三歲那年也差點病死了……當然老奴只是隨便說說……”鐘翁說著低頭退后一步。 靳公自是曉得鐘翁之意,他不能這樣連句話都不回了南衣。 鐘翁的意思是總是要面對的,不妨先去回個話,是好是壞,讓南衣先安心。 末了,老人抬腿朝著祠堂走去,衣擺拂過十月伏地而聲的植被。 祠堂中靜跪在蒲團上的白衣少年聽聞身后的腳步聲,眉間一動,睜開沉郁的鳳眸。 ------題外話------ 票票君……來吧。錯別字是后一天改前一天的,可能有時候偷懶推遲幾天改正。謝謝鉆鉆花花票票。 ☆、第五十九章 靳公請旨賜婚 “南衣……”老人在進了祠堂后無奈柔聲一喚。 素白衣衫的少年,沉靜的眉目起了變化,他身形一顫,沒有站起來,卻是柔聲喚道:“祖父?!?/br> 靳公一揮手間,丫鬟婆子們都退下,鐘翁瞧了一眼靳公和寡月,帶上了門。 靳公深瞧一眼安靜地跪在蒲團上默不作聲的陰寡月,他上前數(shù)步,拿起桌案上的香柱,對準桌案前燃燒的燭火。 “南衣……”一聲輕嘆,伴著手中燃起的香柱,煙霧繚繞之中,老人將香柱插在了香臺上。 “起來吧?!苯D身同寡月說道。 少年依舊低垂著眉眼跪在蒲團上,過了許久,似乎是香柱的煙霧燃得不疾不徐的時候,他伸出修長的手從懷里取出那封深褐色的書信來。 “祖父……”低沉一喚,他雙手將那封信奉上,昏黃的光影之中纖長的睫羽于眼簾處打下一片陰影。 靳長儒凝著寡月手中深褐色,看著已有些年日的信,錯愕了一瞬,當他伸手接過,將那信封拿正,信封上幾個斑駁的字跡讓他心中一震,這一震終究是不輕的…… 老人身影顫抖著后退一步,急不可耐地將那信封中的紙張取出,泛黃的信紙一展開來,那斑駁的墨跡險些讓他熱淚盈眶。 是他長子靳云湛的墨跡,這封信他是沒有見過的…… 本想匆匆閱畢的靳長儒卻是耐著性子逐字逐句的讀完。 寡月瞧著靳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至最后那信紙被靳公放下,轉而深凝著寡月。 靳云湛信中言:吾父,若此子將來能入朝為官,強求其母鄭氏再入靳公府,便……允了吧。謝氏那頭應她百年之后與吾同葬,鄭氏……免去其二夫人之身份,以妾室之身終老便是…… 寡月深知只有鄭裕安為妾室才能得以再入靳公府,鄭裕安那方,他會親自去說的…… “即便是如此,你母親能同意嗎?”靳公有些虛軟的柔聲問道,蒼老的雙目黯淡無光。 “南衣,會讓母親同意的……”寡月沉聲答道,若為妾室便不得與夫君死同xue,這是尋常人都知曉的道理,只有妻子或者平妻才能與丈夫同葬收棺。 “南衣,你母親處心積慮想再入靳公府,豈會再甘居妾室之位?不要這么草率做決定了,我知道你母親不會同意的!” “不。她只是想回長安……”寡月竟是抬起頭反駁道。 他不確定,他只是覺得能讓鄭裕安先回靳公府,一切再從長計議,畢竟先堵住悠悠之口才是。 “祖父,南衣若是能讓娘親答應,祖父能否應了父親遺言……”寡月繼而道,上一次回府,他提及老夫人的時候就察覺到祖父的松動,這一次若是連靳云湛遺言都打動不了靳公,便是別無辦法了。 “祖父,請您體諒南衣的難處,南衣不想步步相逼,大夫人那里南衣知曉祖父的為難,可,若南衣能說服母親一生居妾室之位,祖父便允了父親遺言……老夫人、父親,還有靳家列祖都希望看到靳府上下完完整整,那鄭氏她再壞也畢竟是我南衣此生割舍不了的生母,亦是她在南衣流落江南的時候含辛茹苦的將我?guī)Т蟆?/br> 靳長儒凝著低垂著頭的白衣少年,一瞬間又想起鐘翁那句:“老奴終是認為,南衣少爺也有南衣少爺?shù)目?,您便是不認他娘,也要認了這些年他寒窗苦讀,可是從沒話咱們府上一分銀子,南衣少爺雖大了素熙少爺幾歲,也終究只是個孩子,聽人說三歲那年也差點病死了……” 他不是不懂南衣在江南吃的苦,他不是不知鄭裕安所受的苦,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也著實不易,他也知道十幾年前他的長子那時候經常出遠門,便是去看他們母子…… 靳云湛是個重情的人,他對謝珍有情,對鄭裕安亦是重情,便是只有多情又重情的人才會早早辭世…… 靳長儒上前一步,伸手將寡月扶起。 寡月怔動一瞬,卻是隨著靳公起身,他因跪地的時間太久,膝蓋已是酸脹無比。 再等站穩(wěn)的時候人已有些搖搖晃晃起來。 靳公將寡月扶穩(wěn)了些,凝著寡月急切暗含期待的雙眸,才開口道:“南衣……你若能說服鄭氏,祖父……依你父親遺言允了……” 白衣少年沉郁的鳳眸閃過一絲光亮,比這堂前的燭火更明亮了百倍。 他喜,不因靳鄭氏將入這靳公府,也不因能平復外界之流言;只是覺得,若是鄭氏得意入府,他與九兒的婚事便也在望了…… 鄭裕安要入長安必需為妾室,他真的能說服鄭裕安嗎?可是冥冥之中那女子如此要強,又怎能居一個妾室之位?便是先行穩(wěn)住鄭裕安再說,能回長安已是不易,錯過此次,便也沒有機會了…… 寡月抬眼凝著靳公,似乎是想同靳公說他與顧九婚事的事情,前日春香苑一事或多或少已傳入靳公耳中的。 “祖父……”寡月頓了頓,雙頰泛起一絲羞赧的薄紅。 靳公錯愕地望了過去。 寡月微低下面,柔聲道:“少時在江南,母親為南衣定了一樁親事,南衣希望……希望母親回府后,得祖父成全……將婚事辦了……” 靳長儒瞧著寡月越來越紅的臉,似是想起一段隔得有些久遠的記憶,心中莫名一軟,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好,既然是有婚約的,回來便辦了?!苯Φ?。 寡月眉頭一皺,沉聲道:“祖父,那皇上那里……”寡月的意思是,他為靳公長孫,如今已入宗祠,婚事是要得皇上應允的。 靳公笑意一頓,回過神來,末了,眉頭卻是松開,笑道:“南衣,你三歲時便離開了汾陽,在娘胎的時候也沒有定親,本來世家子女在娘胎最晚在十三四歲的時候都會指親,但你年幼離開汾陽情況特殊,未婚妻的位置也一直空著,既然是你娘定的,等你將…。鄭氏接回,我便奏明皇上請求賜婚吧。” 寡月一聽,心中的那塊大石也算是落了下來,不覺的舒坦了許多。 他若是抽不開身,便書信一封道盡詳情后,命蕭大哥、衛(wèi)簿去將鄭裕安的人全接往長安。 “多謝祖父憐憫……”寡月沉聲道,臉上的紅暈未退,胸前微微有些起伏,有些悸動…… 若是能得皇上賜婚,自是最好不過的。 “南衣告退了,祖父早些休息。”寡月柔聲道,深作一揖后離去。 少年拉開祠堂的大門,一陣清風拂面,帶著十月初些許將要消散的菊香和桂子的香味,風,與他略燙的臉相吻,他悸動的心靈受到安撫,勾唇羞赧一笑,有些幸福,有些期待,有些小小的欣慰…… “爺!”小易瞧著寡月出來,忙著笑喚一聲。 “回去吧?!惫言滦Φ溃D身側臉,凝視一眼站在祠堂燈火通明處的老人,那老人蒼老的目略帶笑意,雖然幽深復雜,卻依舊讓他感受到一絲溫暖。 或許,靳公不會是全幫著他的,不過是因為他如今的“功績”,但至少,他一生都會因他應允他的婚事而感激他…… 靳長儒未問他的未婚妻子名姓,更未問她的身世,只是因著他的一個請求,便應允了,這無疑是讓他感動的。 便是靳公在世一日,他便念著靳公府恩情一日,因著這份恩情,謝珍或者靳云濤那里,昔時會試謀害之事,他便不再提了…… 寡月站在庭院之中拱手一揖后,離去…… 寡月走后,靳公喚來了鐘翁,在鐘翁耳邊耳語了數(shù)句,鐘翁的神色頓改,似乎是極其驚訝,又似乎是望著寡月離去的方向欣慰一笑。 靳公命他著手cao辦鄭氏入府之事,謝珍那頭由靳公過些日子親自去說。 —— 寡月沒有請到假期,還是那句話,靳南衣的假期請得太多了,還請?是不是不想干了? 寡月羞紅著臉從學士閣里頭出來,乖乖地去自己房里寫祭文去了…… 末了,於思賢趁著將抄錄修訂的書籍給葉大學士看的時候,來瞧寡月了。 “兄弟你不厚道!”於思賢一進來便是這么一句,把寡月唬了一下,思考了半天,他哪里不厚道了? “春香苑帶著弟妹去參加詩會,是將你兄弟和嫂子都忘了嗎?”於思賢說道,深瞧了寡月一眼,一臉的不爽。 寡月唇角一揚,原來是為這事…… 他邊倒茶,邊柔聲笑道:“那日,是九兒臨時決定要出去的……所以,沒來得及……” 於思賢接過寡月斟滿的茶水,湊近了些兒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弟妹這才學還當真……我找不到形容詞了,只告訴你,班仕杰在家里羞了三日呢!還說九姑娘之才讓大雍朝的男子都羞到地洞里去!” 於思賢頓住,瞧向寡月,似是在打量他的神情,“班仕杰尤喜歡那句‘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於思賢清楚地瞧見他話音將落的時候陰寡月身子一震,他的確納悶,九姑娘此句又是對何人所訴? 寡月本是端著茶水的手一抖,低垂的鳳眸,纖長的睫羽輕顫,氣息有些不穩(wěn)…… 他不是不妒忌了,相反他嫉妒的幾乎要發(fā)狂…… 洛浮生或者孤蘇郁……他們不能占據(jù)九兒的心中一絲一毫。 他嫉妒青梅竹馬的少年時候陪在九兒身邊的不是他,而她一次一次被那個恣意風流的少將軍傷害的時候,他遠在長安,他還沒有一個與她相逢的機會……他更是憎惡那個搶走他九兒,囚禁他妻子的黑袍將軍……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將情愁咽下的滋味,很痛苦吧,九兒。 這一生,都不會有人敢傷害你,只要我還在你身邊,便是死,我也帶你一并去了…… 世人太壞,他的九兒太善良…… 於思賢凝著久久不語的寡月,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末了,他撓撓頭,笑道了一句:“茶水很好喝。” 回過神來的寡月,回於思賢一個溫柔無比的微笑,而后微微頷首。 靳公也是在這日將讓鄭氏退居妾室進門的話告知謝珍的,在書房里的時候謝珍情緒就不穩(wěn),若不是鐘翁在險些就要大鬧一場。 “她為妾室?早些年不讓她為妾室,非要將生了兒子的她抬為二房了膈應著我?若不是當年你們那么重視她,輕視我這個沒生出孩子的,我會那么對他們兩母子?”謝珍說著,雙目通紅,“現(xiàn)在回頭說為妾室,你們這相隔十多年,一前一后就是為了折騰我?我不準!即便是為妾室我也不準!名分她今世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