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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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父子一走,一白袍少年從明黃的簾幔后走出。本夜闌娶謝光嬋,無論是封妃還是封后,對形勢都是有利而無害的,即便是不喜歡,充實后宮,鞏固朝堂關系也是可以的…… 寡月走至書案前,沒有將心里想說的話說出,他自己都做不到為了局勢另娶他人,又何必勉強夜闌呢? “身子還好?”他柔聲問道。 夜風微頷首,似是目光落在書案前的國璽上,他此生不會疲乏于殺伐,他不需要女人,也不會將自己的情愛給那些虛偽的女子分享!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傳鄭國公。”夜闌對一旁的老太監(jiān)說道。 四大國公都面見完了,卿夜闌抿了一口茶,似是有些兒困意,明明正午還未至,他卻有些困意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那日與孤蘇郁的一戰(zhàn),可謂是驚心動魄,差一點,差一點就步黃泉了…… 以至于,他在那日醒來的時候,直接下令,將太子殘余的部將正法了!至于孤蘇郁,他沒有動,他惜孤蘇郁之才,憐他跟錯了主子,這樣的人物,他不舍得讓他赴黃泉…… “圣上,刑部尚書別韞清求見?!?/br> 別韞清是璃王的人,是在昨日被寡月提為尚書的。 “宣?!鼻湟龟@淡淡道。 “吾皇萬歲。”青年在圣上的書案前跪下,“臣為孤蘇郁而來,臣有要事要稟奏圣上,請圣上屏退左右。” 卿夜闌一擺手示意一旁的宮人退下。 別韞清抬眼瞧見陰寡月還在,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稟奏道:“圣上,孤蘇郁已醒,如今在天牢內拒絕受審,閉口不言?!?/br> 卿夜闌眉頭一皺,正要道帶他去天牢。 卻聽別韞清再道:“臣想說的不止這個,臣想告知圣上臣在兩年前,受審江南姚家一案之時,藏匿了一個人,望圣上恕罪!” 夜闌與寡月同時一怔。 “說下去?!鼻湟龟@淡淡道。 “是,圣上。那人是姚氏家仆,是名女子,與前黑袍將軍容顏一模一樣,臣……懷疑,那女子與孤蘇郁有血緣關系?!眲e韞清說完深叩一首。 夜闌與寡月相視一望。 “聞圣上想收服孤蘇郁,臣已將那名喚:紅菱的女子帶至宮門外,聽憑圣上吩咐。” 二人都懂,別韞清的意思是用紅菱牽制孤蘇郁,讓孤蘇郁歸順。 寡月眸光一黯,道:“可行嗎?” 卿夜闌抿著唇道:“不妨一試?!闭f著已從龍椅上起身。 正巧這時候,云羅進殿,他環(huán)視一周,近卿夜闌身前道:“圣上,華胥樓主與扶風皇子求見?!?/br> 聞此卿夜闌步下一滯,他凝著一旁的別韞清道:“朕一個時辰后去天牢,別大人帶上那女子。” “謹遵圣上旨意?!眲e韞清叩首謝恩后退下。 卿夜闌同云羅道:“宣?!?/br> · 慕華胥同六皇子扶風一道從殿門而入。 那男子妖冶傾國一身火紅的緋衣,他手中端著案盤,那案盤用緋色的布帛覆蓋著。 “圣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二人躬身行禮,雖不曾下跪,卻是言辭誠懇。 一禮過后,那一身緋衣的男子卻是捧著案盤跪地,他低垂著眉眼,沉聲道:“圣主,這是江南慕舫旗下所有的產業(yè)與人馬……請圣主笑納……” 卿夜闌明黃的身影一顫,他身子微前傾,瞇著窄長的鳳目,啟唇道:“華胥樓主是何意?” 慕華胥低垂著頭道:“圣主恕罪,華胥乃西涼七皇子……” 聲喉里的妖嬈斂起,轉而低沉。 高處的二人神色各異,也許蒙在鼓里的感覺很不好受,可平心而論慕華胥從未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情,反而是大雍滅了西涼。 他慕華胥辛辛苦苦建立的江南基業(yè),就這么拱手與他們嗎?寡月一時間無比茫然了,慕七若不能呆在大雍,便也只能回西涼了…… 明明,這一切是他們受之有愧,卻又不得不接受…… 江南的經濟慕七拱手于今圣,對今圣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 “慕華胥,朕封你為西涼王,封邑西涼三部如何?”卿夜闌似幽潭般的深眸打量著慕華胥,絲毫不提什么隱瞞之事,他沉聲道。 慕華胥唇角揚起一瞬,搖頭道:“不了圣上,這殊榮慕七不要,但求圣主將這殊榮給我六哥,還有其他五個哥哥……華胥紅塵中來紅塵中去,天涯各處,自能為家?!?/br> 這話旁人說,夜闌不信,但華胥樓主說,他信。 慕華胥乃經世之才,千金散盡還復來于他而言不是噓誕。 “嗯,七皇子心儀何處,不若朕命人送你一程?”卿夜闌笑道。 他話音剛落,殿內其他三人眸光一閃,站在他身后的陰寡月也是眉目一動。 顯然今圣并不是完全相信慕華胥…… 他初登帝位,留下的隱患太多,任何一個都有可能發(fā)展成“毒瘤”。 寡月能體諒卿夜闌的用意,但他信慕華胥…… 素衣少年上前柔聲道:“圣上,七哥生性逍遙,縱情山水,早些年就同臣說要去周游一番,只可惜臣無能相陪了……” 夜闌聽聞“七哥”二字,便知曉寡月此番言語之心思了…… 他勾唇笑了笑,微頷首。 慕華胥朝陰寡月盈盈望去,微紅了雙頰,他欺瞞寡月如此之久,而寡月不惱他,不怨他,反而處處為他考慮,這無疑是讓他覺得心中羞愧的…… “西涼之事朕會給六皇子和七皇子一個交代的,所俘虜之將士也會盡早放他們回西涼……”夜闌說得莫名心虛,他想起莫凝之事,心中有些煩躁,畢竟此次莫凝也是功臣,而且之前他還許過她承諾。 夜闌笑了笑再道:“聽聞華胥樓主是寡月未婚妻的義兄,即是如此,不若等寡月大婚之后再走?” 慕七等人自是不知卿夜闌有拖延之意,而且他為兄長參加meimei的婚禮是必須的。 “這是自然?!蹦饺A胥亦是笑道。 等慕華胥和六皇子一走,寡月便在卿夜闌面前跪下。 夜闌眉頭一皺,凝著寡月道:“你這是何意?” 寡月三叩首后才道:“圣上恕罪?!?/br> 夜闌瞳孔一縮,嘆了口氣,柔聲道:“你護華胥樓主何罪之有?再說我也沒想難為他的……” 素衣少年搖頭,呈上一物。 是一份他藏在袖中許久的折子。 夜闌凝著眉,接過那折子,打開匆匆閱畢,臉上的神情陡變。 “你……殺了莫氏主?”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圣上,莫凝此人三心二意,猶如那墻頭之草,此人不除未免不成隱患,臣妄作主張命葉羽率兵將其趕盡殺絕,請圣上降罪!”少年說得鏗鏘有聲,眉目深邃又堅毅。 卿夜闌愣了半晌,末了,他將那折子丟進火爐之中,柔聲道:“你是怕朕顧全大義,不忍對她動殺伐之心,畢竟若不是莫氏主相助,朕無法走至今日,所以才代朕將其趕盡殺絕……” “寡月……”他轉身望向寡月,身后的火爐燃起一簇大火,火舌吞噬了那奏折,“這世上誰真心為我著想,我心里清楚,你處處念及我,我又怎能怪你……” 明黃的身影上前,將跪地的少年扶起。 “倒是你,靳南衣和你之事,那靳公府之事,又將如何處理?需要朕出面的時候,只管說一聲?!鼻湟龟@柔聲說道,眼里滿是兄長對弟弟的寵溺之色。 “臣……謝圣上隆恩?!?/br> “那你現(xiàn)在是陪朕去天牢,還是去靳公府?”卿夜闌笑道。 “臣隨圣上去天牢?!鼻湟龟@沒有再多說什么,徑直朝殿外而去。 將進天牢的時候,卿夜闌同寡月說道:“我已命人去查殷離人還有那柳汀的下落了,下頭一有消息就會報上來的。” “謝圣上?!?/br> 卿夜闌對寡月一口一個“圣上”不置可否,他想著寡月是改不了口了的,罷了,他也不強求了。 邊走,卿夜闌邊談及陰家之事,他說當初彈劾過陰氏的人都會受到懲罰,即便不是命償,也會借此天下大改,朝堂重新洗牌,清除了去。 如今廢帝封口不談當年之事,夜闌通過諸葛蕁所說得知,當初諸葛蕁因與陰驛梅走得較近,找了個理由說他合伙宮妃謀害皇嗣,判了充軍。據(jù)諸葛蕁的口供當年他記得的幾個參與彈劾陰氏的大臣有部分已被夜帝和晉侯已某種由頭罷官或者處死了,還有部分他記得的,如今呈報今圣后,都已被罷黜或者流放了。 “若是找到殷叔的下落或許就好解決了……”寡月低垂著眉目說道,“臣懷疑殷叔的失蹤與廢帝有關……” 少年緊皺著眉頭,神情郁郁。 夜闌側身望向寡月,他的手搭放在寡月的肩頭道:“卿夜闕他閉口不言,裝瘋賣傻就是想要將一切帶入地里去,朕不讓他自殺,他便用這種方式企圖來折磨朕,不過……朕不會讓他得逞的!” 夜闌擱在寡月肩頭的手握緊了些兒,“他以為他不言,我們就無從得知了,會查清楚的……朕也相信,一定是他做的,他一方面為了自己僅剩的一點良心不安任你在長安城外自生自滅,又將殷離人……” “不!殷叔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俊雅的少年在天牢門口嘶吼著,他眼圈發(fā)紅,似困獸一般。 一旁的牢頭們都嚇的再度跪下地去。 夜闌伸手將寡月?lián)Ьo,安慰道:“朕一時情急……不會的……” 云羅跟在后頭,朝跪地的牢頭們冷目一掃,冷聲道:“將才聽到的話最好是忘了,別讓我聽到半點風聲?!?/br> 別韞清早已守在孤蘇郁所在的天牢之中,見圣上與陰大人前來忙跪地相迎。 卿夜闌一掃即使被鐵鏈纏身依舊絕美的不似凡人的孤蘇郁。 “孤蘇郁?!币龟@沉聲喚出他的名字,那鐵鏈相纏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牢房里的人正欲上前給孤蘇郁一鞭子。 卻被呵斥道:“退下!” 那牢頭嚇出一身冷汗,顫抖著退下。 夜闌走近了些,凝著孤蘇郁道:“孤蘇郁,有些話朕不情愿對別人說的,朕現(xiàn)在要告訴你,朕為明帝獨子,明帝死時,下圣旨傳六歲時的朕,而卿夜闕他奪朕之位囚了朕了朕的母親,而后還企圖將朕燒死在青鸞臺中,朕說這么多只是想告訴你,朕的皇位得的心安理得?!?/br> “……孤蘇郁,朕憐與你軍旅同袍之情義,舍不得殺你……你現(xiàn)在還愿意效忠朕嗎?” 那鐵鏈纏身的人似乎是動了下,眾人眸光一閃。 “孤蘇郁……朕用一人的命換你效忠如何?” 聞此,孤蘇郁眉頭動了一下,似乎是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笑話,這世上誰的命能拿來要挾他?卿夜闌回頭凝了一眼別韞清,別韞清會意后,徑直出了牢房,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領著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