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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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諸葛蕁將針擺出來,兩個醫(yī)女已走過來,給顧九揉按,讓顧九放松。 諸葛蕁凝視一眼陰寡月:“相爺,不坐回避嗎?” 這時候其中一個醫(yī)女也道:“產(chǎn)房血氣太重,還請相爺回避?!?/br> 陰寡月眉頭一皺,道:“我妻子生子,我作為丈夫還怕這些兒是不是太狹隘了?我留下陪她。”他不動一直握著顧九的手。 那醫(yī)女語咽,紅了臉不再說什么,心道這相爺夫人真是個好命的,她們怎地沒有這樣的福氣。 諸葛蕁凝著寡月道:“我會力保她無事,你只要讓她保持清醒不要昏迷就好……” 寡月很慎重的點頭:“我會一直同她說話的?!?/br> 寡月說道低頭望著眼睛半開半合,面色慘白的顧九。 諸葛蕁瞧了一眼那兩個醫(yī)女,問道:“揉按好了沒有?” 醫(yī)女點頭道:“夫人還是有些緊張,不過比先前好了。” 這時候蘇娘走了進來,什么熱水剪刀,什么湯藥全都準備好了,再要什么只管開口了。 蘇娘緊張的在簾子外頭踱步,就同自個兒親閨女生孩子似的。 諸葛蕁要那兩位醫(yī)女其中一個去打理蘇娘那頭的東西。 他取出一根銀針,又望著寡月道:“《針灸大成》里載昆侖‘妊婦刺之落胎?!邦^我接手的三個婦人有一個也是雙生,我給她針了昆侖之后胎兒是應聲而下,只是那農(nóng)婦二女都瘦小,農(nóng)婦肥碩,只是相爺夫人的身體,諸葛只是擔心這一點?!?/br> 寡月邊聽邊點頭,他額頭已冒出汗水來,“先生,我夫婦及孩子都信任先生,先生……您施針吧……” 諸葛蕁緩緩點頭,“我刺此xue,若無意外,可保她無痛分娩,你,不必太過擔心了……” 諸葛蕁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即使額頭已滲出汗水,他持針的手卻未曾發(fā)抖。 那醫(yī)女已退下了顧九的羅襪,露出她雪白的足。 昆侖在在外踝后方,外踝尖與跟腱之間的凹陷處。諸葛蕁很快就找到了xue位,一番揉按。 那兩個醫(yī)女的手在顧九肚子上撫摸著,顧九沒被女人這么摸著,心里很不習慣,但是沒有辦法,她現(xiàn)在是危急時刻這些兒都得忍受了去。 寡月凝著諸葛蕁的手,一滴一滴的冷汗就直直的往下落。 一個醫(yī)女望著諸葛蕁道:“院正大人,您,您施針吧……” 諸葛蕁得令,銀針一落,那腳上的痛就同被螞蟻咬了一下,接著卻是腹內(nèi)強烈的不適,羊水也頓然破了……那反應排山倒還的席卷而來,孩子今夜是要出來了…… · 子時初刻的時候傳來第一聲嬰孩的啼哭,是個男孩,剪斷臍帶,醫(yī)女給打了一個漂亮的結(jié)兒胡亂的包了一番。 而第二個孩子似乎不那么聽話呆到子時末了才出來,第二個男孩不哭不鬧,可把諸葛蕁嚇壞了,提起來就甩了兩巴掌在小屁股上,末了,竟是傳來一聲洪亮的啼哭聲。 “聲音好聽,音容俱佳,不錯不錯!”諸葛蕁大笑道。 蘇娘簡直樂開了花,兩個小少爺,只是這大的小的長一個樣兒,真是擔心以后把人給弄混淆了。 稀里糊涂的寡月手里被塞來一個大的,他第一次抱孩子,心里滿是惴惴不安,他將孩子抱給顧九瞧,顧九只瞧了一眼,瞅著那孩子皺皺巴巴的小臉,心里委屈,她怎么生出這么丑的小猴兒來?末了卻是虛弱的笑了…… 寡月不知顧九在想什么,只覺得孩子抱在手中同個玩意似的,那心情他無法描述。 寡月道:“九兒,休息吧?!?/br> 顧九著實是累了,醫(yī)女給她擦干凈身子,諸葛蕁到正堂里回避去了,蘇娘取了干凈的錦被床單來,一換好她就瞇眼睡了。 蘇娘又打來了新的熱水,醫(yī)女們將兩個孩子清洗好,重新包好后才離開。 蘇娘早前就有一手準備將襁褓上命人繡了字的,大的那個繡了個大字,小的那個沒有繡字,就是怕是兩個都是少爺,弄混淆了咳不得了,于是早有準備。 寡月瞅著床榻上憨態(tài)可掬的兩個毛孩兒,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剛出生的嬰孩純凈的纖塵不染,他凝著看了許久,只覺得心里都是欣喜都是柔情蜜意…… 他陰寡月有后了! 誰有他本事大?一生就生兩個一模一樣的崽子,嗯哼? 他瞅著瞧了很久,一時間倒是他成了半大的孩子,對新事物充滿了無限的好奇…… 孩子有了,孩子的名字卻犯愁了,他著實是沒有想好的…… “不若大的喚毋忘,小的喚衣闌?”寡月瞅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喃喃自語道。 陰寡月似是一瞬眼花,瞧見那兩孩子咧嘴一笑,他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瞧錯了。 毋忘衣闌。 永不忘南衣,夜闌…… 他們是帶著伯伯們的期望來世的,他們將帶著他們的期望幸福的活著…… “很好的名字……”里頭傳來一聲女子的幽嘆,寡月唬了一跳,呆呆的望過去,只見虛弱的顧九對他淺淡一笑。 “陰毋忘,陰衣闌,我,很喜歡……”顧九繼而說道,偏過頭,沉沉地睡去。 總算功德圓滿,以后她只愿守著孩子和丈夫好好過日子。 她好想抱抱孩子的,可是她沒有力氣,她想睡覺,她累了,她真心感激諸葛蕁,是他讓他們母子平安的,改日里好些兒了,親自上諸葛府拜訪他。 “老爺,諸葛先生說要將小少爺們抱過去給他檢查檢查?!碧K娘從玉簾外頭走過來同寡月說道。 寡月微微頷首他抱著大的,蘇娘抱著小的出去了。 諸葛蕁對那兩個小崽子“上下其手”,好生檢查了一番才道:“沒足月,身子骨弱了些兒,以后要好生將養(yǎng)。” 寡月陡然想到了什么,忙問道:“那,他們的心肺……?” 諸葛蕁知道寡月想問什么,因著丞相身體底子差,先天心肺功能不足,所以擔心他的孩子有遺傳。 諸葛蕁沉默了許久才道:“現(xiàn)在還不清楚,要等小公子們長大才知道……” 見寡月神色凝重,似有所思,諸葛蕁嘆了口氣,低頭凝著兩個襁褓中的嬰孩笑道:“兩個小公子長得一模一樣,以后可得小心著了……” 說百姓不同于帝王家,雙生子生在百姓家里沒什么,生在帝王家中是不祥,是得處死其中一個的…… 寡月壓根不想這些兒,他只知道都是他的孩子,都是顧九與他的心頭rou,他便是用心呵護著,一模一樣又如何,這兩個孩子彌補的是他和南衣的遺憾,他們帶著很多人的期望而來,這兩個孩子是他們的祥瑞…… “相爺不必擔心,這一個月下官兩天來一次,他們不會有事的?!敝T葛蕁安慰道,“即便我不來,那些御醫(yī)苑的御醫(yī)也是每天都會來的?!?/br> 寡月緩緩點頭,他還不會抱孩子,接過孩子的手有些顫顫的,諸葛蕁教導了一番,又笑道:“相爺要給小少爺們請奶娘兩個孩子夫人喂得話有些吃力,所以還是找個奶娘來替換替換,若是相爺不好選,我命女官去選那些二十歲左右的婦人。” 寡月這才想到兩個孩子吃奶是件大事,一個顧九還好應付可是兩個如何應付? 只是要找奶娘這事情還得同顧九商量啊,這選奶娘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若是奶娘的話,是否也要是剛生了孩子的婦人?”寡月問道。 諸葛蕁點點頭道:“是的,一般就是月子坐完了的婦人。” “她們的孩子不也要喂養(yǎng)嗎?怎么……”寡月不禁問道。 諸葛蕁笑道,“有些窮人家的婦人都是搶著做奶娘,她們不養(yǎng)自己的孩子,就是留著奶水來養(yǎng)高門的少爺?!?/br> “那還有別的辦法嗎……”寡月低垂著眉說道,“比如羊奶什么的……” 諸葛蕁摸著下巴道:“下官便知道相爺會這么說,等會兒下官命人給相爺帶好東西來。不過,小公子們頭幾個月是非要母親的奶水喂養(yǎng)的,這樣將來身體才得好,只是退而求其次的話可以考慮別的?!?/br> 諸葛蕁一回府就命小廝牽著兩頭羊過來,那小廝將羊交給衛(wèi)箕,又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家老爺命人在班爾拉草原弄來專門產(chǎn)羊奶的羊。每日清晨擠奶,擠了熱乎乎的可以直接喝,每隔幾天我家老爺會來檢查這兩只羊的身子,這是養(yǎng)羊的方法?!?/br> 小廝將一本冊子遞給衛(wèi)箕,又奉上一個罐子,“這是來的路上擠的新鮮奶,這會兒夫人歇息著,您們就將這個給小少爺先壓壓,不會有事的?!?/br> 衛(wèi)箕將那兩頭羊像神一般的供著,然后帶著那小廝給的羊奶往夫人房里去,夫人要坐月子了,坐月子期間可勞動不得,就同民間說的,坐月子的時候馬虎不得,否則是會落下病根子的。 可等衛(wèi)箕端著羊奶去的時候卻瞧見他家夫人已經(jīng)醒了,衛(wèi)箕將手中的羊奶交給蘇娘,蘇娘接了過來,只道:“夫人將將給大少爺喂了奶,現(xiàn)在在給小少爺喂奶。這先放我這里,你卻忙吧。” 寡月瞅著顧九給他兩兒喂奶,覺得新鮮,又覺得心里煩悶,那小子吃的津津有味,一副蒙昧無知看著無害的樣子,卻讓他醋意大增,心底想九兒喂了大的,還要喂小的,這一天到晚更不會注意到他了,而他便只有在一旁干坐著的份兒。 兩個孩子啊,的確挺難養(yǎng)的,餓了一起哭,甚至撒尿都要趕到一塊去,這三日弄得他是手忙腳亂,就沒見睡好過…… 他愈發(fā)心疼他的九兒了,這孩子長大,要等到什么時候? 他將將要倒下,“哇”的一聲啼哭又傳來,他機械的去床頭摸羊奶瓷筒子。 “別哭別哭,爹還沒睡,沒睡……別把你娘親吵醒了……”他瞇著眼將羊奶瓷筒子往小崽子嘴里塞,又怕把崽子嗆著了,撐著身子起來,小心翼翼地喂。 崽子沒有哭了,他瞧了下襁褓,沒有繡著“大”字,他眉頭一皺,怎么又是小的? 小衣闌他吃了幾道了? 正把小的唬弄好,那頭大的又哭起來了,寡月將小衣闌放下,要去抱毋忘,還沒給放到床榻上,懷中的這個又大聲哭嚎起來…… 寡月心里委屈,這是隨了誰?。克皖櫨哦疾幌袷菒劭薜?,這兩崽子怎地就這么愛哭? 這聲音叫喚的蘇娘心苞子都是疼的,挑了簾子進來,道:“老爺,許是少爺要小解,蘇娘來吧?!?/br> 三日后陰寡月頂著黑眼圈去早朝。 “陰大人怎么瘦成這樣了?”正中門前有官員不知是上前來關心,還是來調(diào)侃。 “是啊,相爺眼底都是黑的,這是熬夜了吧?” 這時候從后頭又走來一群的臣子。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相爺喜得貴子,恭喜相爺?!币粋€官員笑道。 “哦,不好意思,下官們不知,那恭喜相爺了?!惫賳T賠禮笑道。 “恭喜相爺,聽說還是兩個小少爺,世人沒幾個有這樣的福氣?。 ?/br> “恭喜恭喜?!?/br> “……” 走過正中門,那些官員的聲音才小了些兒。 這大半月的事情,寡月也聽說了。 旁人都說圣上如今同兵部尚書的兒子段逢春走得很近,他聽說了,并沒有多在意,段逢春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也算了解,一個很有才情的人,也是一個行得比較穩(wěn)當?shù)墓賳T,少年至高位不易,段逢春年歲不大能有此成就,也是不易了。 圣上同段逢春走得近,他微有吃驚之色,卻也不太在意,圣上需要多接觸一些人,段逢春以往不歸于朝中任何一黨派,倒是能讓他微放心。 這日早朝過后,臣子們都在商議一件事情,便是皇后人選的問題。 許多臣子都贊同將,蕭時嫡親弟弟蕭晗的嫡長女蕭桃內(nèi)定為皇后人選。 對此寡月也大致贊同,沒有其他異議,他問過圣上的意思,卿沂只說了一句:“一切憑先生做主。” 寡月一時語咽,說不上來心里的感受,只是打拱作揖道:“那便就這樣吧。”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