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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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公公嘆了一口氣,道:“如今陛下生死未卜,在滔天的利益面前,又有幾個人能保持本心?” 他說的也是木魚所憂的,墨淵的確是鐵血手段,可是在他人不在的情況下,這份震懾又能維持多久呢? “來人,備水,本君要沐??!”木魚吩咐黃鶯,掀開被子下了床:“是時候,本君該去拜訪一下國師!” 黃鶯頗有些憂心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道:“娘娘,您的身體……” 藍屏卻是福了一禮,低低的應了一聲,便向外走去。 “誒……”黃鶯急急的朝木魚行了一禮表示告退,然后追上藍屏:“藍屏,李太醫(yī)不是說了娘娘的身體該臥床靜養(yǎng)嗎?你怎么任他胡鬧?” 藍屏抿唇一笑,道:“娘娘是做主子的,心里自有打算,我們身為奴婢,要做的,就是聽命?!?/br> 黃鶯欲言又止,自覺嘴拙,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讓福全去提水。 藍屏笑了笑,她知道黃鶯是擔心木魚??墒?,她卻忘了藍屏擅醫(yī)理,若是木魚的身體真如李太醫(yī)說的那般不堪,她又怎么會無異議?不過一夜的時間,木魚的身體從虛弱到康健。 木魚有秘密,藍屏很清楚這一點,但是,秘密,只能是秘密,她永遠也不會說出來。 木魚終于能痛痛快快的洗個澡,洗漱完畢,他讓人尋了件白袍,穿戴完畢,這才帶著人去了千機塔。 “娘娘,國師有請!”前去請示回來的侍者不卑不亢的道。 木魚禮貌一點頭,道“勞煩侍者了!” 第二日,百官上朝之時。 瑞王穿了黑色蟒服,頭戴玉冠,神態(tài)可親,旁邊太監(jiān)一甩拂塵,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下邊一穿藍色朝服,上繡有仙鶴的中年官員立刻上前,俯身道:“臣,有事啟奏!” “皇上失蹤已久,臣等皆是憂心不止!但,國不可一日無君,望瑞王殿下,掌玉璽,登基為帝!”說完,他一掀朝服下擺,彎膝跪下。 “臣復議!” “臣復議!” …… 接二連三的復議聲響起,朝上立刻呼啦啦的跪了大片。 “王太師……”柳國公面色難看的看著跪地復議的正一品王太師,昨日這人還信誓旦旦的忠心于皇上,可是不過一夜的功夫,就倒戈相向了? 還有,刑部工部尚書…… 王太師等人偏頭躲開柳國公憤恨的目光,他們也不愿意如此妥協(xié),可是,他們的家人的性命在太后手上啊,他們不可能不在意! 柳國公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斥道:“荒唐!如今圣上尚在人世,另議帝者,豈不荒謬?” 甄太傅神態(tài)悠哉,淡淡道:“柳國公這話可無道理,我們這也是為了天下百姓,如今天旱不止,民不聊生,正是需要皇上安定人心的時候。這段日子,瑞王殿下的表現(xiàn)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堪為天子!” “你……” 提議瑞王當皇帝的,認為這荒謬的,兩方臣子在這朝堂之上就這么唾沫橫飛的爭論起來,一個一個的吵得臉紅氣粗的。 瑞王摸著從玉冠上垂下來的流蘇,神態(tài)自若,眼里卻帶著激動。 皇帝,沒有誰能擋得住這個誘惑,就算他是真心喜歡墨淵這個皇兄的。 他剛想開口,就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從金鑾殿外走了進來。 那人影身材修長,背逆著光,渾身像是被白色的暈光所包圍。 他的表情極為的冷靜,甚至有些可怕,明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可是還在爭論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官員卻不由自主的息了聲。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金鑾殿!”旁邊驚醒的太監(jiān)一聲大喝,還在發(fā)怔的瑞王猛地回過神來。 “宸妃……”他喃喃的吐出來人的身份。 除夕夜那天赴宴的官員皆是認出了來人,實在是他給人的印象極為深刻,乃是第一個受盡皇寵,甚至懷上龍?zhí)サ腻?,而且在前兩天宮里傳來消息,他可是誕下了大皇子。 “本君乃是當今圣上親封的宸妃!”木魚抬著頭,緊緊的盯著上面的瑞王,明明在進來之前他緊張得渾身發(fā)抖,可是此刻,他卻冷靜的異常。 捏了捏被汗水浸得滑膩膩的手,他道:“本君今日來,是來傳達國師的諭令的?!?/br> 國師…… 朝上的眾人皆是恭敬的垂頭跪地,就算是瑞王也不得不俯身臣服——國師的地位,在大慶朝完全可比擬皇帝。 木魚微微一笑,道:“傳國師諭令,大慶帝位,僅墨淵能擔!” 他聲音朗朗,說出的話卻猶如驚雷,轟隆隆的炸響在眾人耳邊。 什么? 瑞王猛地抬起頭,眼里帶著不可置信。當領悟了木魚的意思,他的臉色唰的就白了。 身為大慶朝的人,他自是知道大慶國師話里的重量,每一代的皇帝都要經過國師的認可,國師這么說完全是斷絕了他當皇帝的可能。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墨淵可以我就不可以? 墨崢想大聲反駁,可是他顫抖著唇,卻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突然想起以前父皇說過的話:你皇兄,注定是大慶朝的天子,錚兒,你要做的,是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憑什么,憑什么他要作為左膀右臂,而不是成為皇帝? 墨崢雙眼瞪得大大的,里面帶著一種憤慨。 “哐啷!” 金鑾殿大門突然被人轟然關上,一群帶刀侍衛(wèi)從四周沖了出來,突然將殿內的臣子團團圍住。 “這……” 木魚面色微變,緊張的注視著四周。 “當聽見你去找國師的時候,哀家就知道事情不妙!”上方的侍衛(wèi)突然分開一條路,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居高臨下的俯視眾人。 她身穿太后朝服,敞領對襟,有水袖,束軟帶,釵花飾,戴步搖,蛾眉盛裝??煳迨哪昙o,保養(yǎng)得極好,臉上無甚皺紋,滿頭青絲不夾白發(fā),腳踩高履,氣質華貴,雍容至極。 ☆、第54章 太后搭著容嬤嬤的手一步一步走了下來,她看了看四周警惕的臣子,笑道:“哀家今日也不想為難各位,不過是需要你們大家的一個態(tài)度?!?/br> 她目光淡淡,卻有一種睥睨的威儀,撫了撫鬢間的鳳凰吐珠金步搖,她笑道:“哀家這也是為天下百姓著想,淵兒是哀家的親子,哀家也不愿意這么做??墒侨羰谴髴c朝斷送在哀家這兒,哀家有何顏面去見先皇?” “各位……”她伸手,容嬤嬤立刻送上一張?zhí)?,她拿著黑色封面的帖子,打開,上面是一片空白,道:“你們只需要在這上面簽名,一切都好說。” 柳國公起紅了臉,怒道:“荒唐,自古后宮不得干政,太后你這是冒天下大不韙!” 太后微抬下巴,耳邊的珰環(huán)微微閃爍著光芒,輕聲道:“哀家這也是無奈之舉!”眼中卻帶著不以為然。 自古,規(guī)定都是勝者制定的,不過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她所綢繆之事成功,今日她所做的,來日又有誰敢吭聲半句? 柳國公瞪大眼,他的模樣很英俊,但是卻給人一種一板一眼不近人情的感覺,板著臉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心怯,何論他生氣的模樣,更是讓人不敢接近。 可是太后卻沒有一點懼意,在她的記憶力,只有那個會為了meimei想吃紅薯而大半夜的時候跑出去給她買的哥哥,她又怎么會怕他? “若是我不愿意呢?”柳國公反問,目光灼灼的掃視了一眼四周帶刀的侍衛(wèi),然后緊緊的盯著太后:“這些侍衛(wèi)的刀子是不是就要插進我的胸膛了?” 太后笑容微滯,心里揪了揪,卻道:“這得取決于哥哥的態(tài)度,哀家也不愿事情到那個地步!”言語間,卻是不留情面。 “好,好,太后果真是女中豪杰!”柳國公怒極反笑。 太后皺了皺眉,看著柳國公的目光帶著哀求,軟言道:“哥哥,你又何必如此?瑞兒可是你的外甥,怎么說。你也該支持他的!” “太后失言了,君是君,臣是臣,下官可擔不起太后的一聲‘哥哥’。”柳國公神色未變,眼里的溫度卻冷了下來。 太后咬牙,不復小女兒姿態(tài),她后背挺得筆直,端的是從容雍貴,道:“容嬤嬤,筆墨伺候,務必要讓各位大人,簽上他們的名號!” “是!”容嬤嬤應了一聲。 “老臣,效忠與先皇,效忠與陛下,太后今日以下犯上,不過亂臣賊子,老臣寧死也不屈!”一個年逾五十,身材瘦小的老人倏地說道。 他穿著繡有白鶴的朝服,下頷蓄著胡須,顏色花白,朝服整潔,語氣鎮(zhèn)定,一字一句,卻讓慌亂的眾人冷靜了下來。 “齊太傅……”太后目光森然,語氣森森,被人說成是亂臣賊子,任誰也不會高興。不過就算太后如何不高興,她也不能對這個老人做出什么來。 齊太傅,乃是建康帝時期的狀元,那時也不過區(qū)區(qū)十一歲,當之無愧的天才。那時被建康帝認命為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的太傅,而太上皇登基之后,也認命他為墨淵的太傅。 兩朝太傅,效忠大慶三代皇帝,且他的弟子更是遍布大江南北,他的影響力,就算是太后,要對付他,也要掂量掂量。 “這個老東西!”太后心里冷哼,齊太傅會出頭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但現(xiàn)在主動權可是在她手里。 “齊太傅說笑了,這亂臣賊子一稱哀家可不敢認?!碧笪⑽⒁恍?,道:“不過,齊太傅也老了,也到了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哀家記得,你的曾孫子不過才三歲,你也要多為他考慮才行!” 齊太傅怒目圓瞪,卻是一掀衣袍,盤腿坐下。 “太后如此厲害,不如就砍了老臣的頭,我們齊家向來忠于皇上,雖死猶榮!” 太后差點咬碎一口白牙,她沒想到這齊太傅竟然這么固執(zhí),連自己的家人都不顧了??墒?,事實上,太后卻不敢真的動齊太傅的家人,除非她想讓天下人學子都與她作對。 如果不是必要,太后并不愿意對齊太傅出手,可是若是他實在沒有眼色,她并不介意讓他早日去見閻羅,太后眼里閃過一絲狠辣。 “齊太傅,果然是忠心!”瑞王倏地一笑,笑容里盡是狠厲,他直接抽出身邊一個侍衛(wèi)的刀,朝著齊太傅直接沖了過去:“你既然如此忠于墨淵,那就去地底下忠心吧!” 要看帝位唾手可及,墨崢又怎么能允許有人阻攔? “咔擦……嗤~” 雙刃相擊,墨崢只覺虎口劇痛,手里的武器險些脫手而去。 好不容易握緊刀柄,墨崢抬頭,才發(fā)現(xiàn)攔住他的人是當朝驃騎大將軍陳殊然。 “你……”墨崢又驚又怒,大約是得到了墨淵失蹤的消息,最近邊境頗不太平,朝里的武將大多數(shù)都被派了出去,而留下來的,大多數(shù)都是太后的心腹。而這個陳殊然,正是太后的心腹之一。 “你背叛了本王?” 陳殊然手握長劍目光凜然的站在齊太傅身前,聞言笑了笑,道:“本將軍一直都是皇上的人,又何來背叛一說?”他的樣貌和他的名字一樣儒雅,比起武官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 什么? 太后心中一跳,頓覺不妙。 “沒想到,朕回來,竟看上這么一出好戲!”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卻讓在場眾人各有喜憂。 “墨淵……” 木魚心中猛然一跳,頓時跳如擂鼓,一雙眼情不自禁的向來聲方向看去。 墨淵仍是那般的俊朗無比,眉目間含著一股令人望而生懼的冷凝,氣質高貴,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壓迫。隨著他的走進,他身上那股壓迫之感越加強烈,在場的眾人哪一個不是見識廣泛,可是竟是忍不住軟了腳,由心而起一股恐懼。就像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欲則人而噬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