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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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城有時候很不靠譜。 英語老師推薦他們報名一個演講比賽,比賽假期進行,周一收報名表。阮初城雙休日補完課就窩在家里打游戲,等到周一上學(xué),他一拍腦門,“糟了!沒帶一寸照片!” 阮初綿看傻子似的看他,“拿你校牌上的照片唄?!?/br> 阮初城震驚,“那我校牌上就沒有了啊!老姐!一分十塊錢呢!” “……” 學(xué)校規(guī)定,校牌上無照片的人每次扣一分,而他們班級里,扣一分需交十元當班費。 阮初綿默默收回了踏進校門的半只腳,走進隔壁打印社。 時間緊,打印社老板沒給阮初城修圖,洗出來的照片可見五分帥氣。問阮初綿要不要,她說不用。她書桌里還有一板一寸照。 早自習(xí),阮初綿用膠棒粘好照片,準備下課給課代表,然后那只手伸過來,周子洛輕聲說:“給我吧?!?/br> 幾乎每天都在太陽下打球,他膚色黑了一個色號。阮初綿看著他的手,咽去了那句“謝謝”,改為:“你對所有同桌都這么好嗎?” 周子洛將她的報名表壓在他的上面,偏頭,純黑的眸子糅雜璀璨光彩,那是頭頂燈管添上的一筆。 阮初綿清晰看見他瞳孔中的自己,好像有些超出正常社交的距離了,可這次她不想再逃避,她要清清楚楚看清他的反應(yīng)。 “不是的。”周子洛盯著她的眼睛,驟然笑開,“我如果對誰都這么好,我不是要cao心死?” “也對哦。” 嗯,是個勉強令人滿意的回答。 下課后周子洛去交兩份報名表和費用,然而下午,阮初綿得知她還需要交一張一寸照片,據(jù)說是她那張照片沾上了污漬。 話是周子洛傳的,阮初綿不疑有他,又給了他一張照片,甜甜道謝。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周子洛看起來比她還高興。 …… 阮初綿次次送水給周子洛,即使他留得再晚,也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她喜歡他,又或者他對她有意思,真真假假,不知誰先傳開的風(fēng),飄到當事人這兒時,老師已經(jīng)知道了。 也許是他們成績好,班主任分外和善,只問他們是否有這回事,二人坦蕩否認,于是班主任開始詢問他們有沒有學(xué)習(xí)上的困難,不過五分鐘就放兩人回去。 傳了緋聞的二人不約而同保持距離,饒是如此,進班級依然收獲了學(xué)生們的起哄。 有時候阮初綿真想問問他:誒,他們好像都希望我們在一起,要不我們試試嘛? 可她怕失敗了連朋友都做不成,遂忍住。下午班主任在班內(nèi)有意無意提及兩句,左右不過好好學(xué)習(xí),不要聽風(fēng)就是雨。 當然,這場緋聞想傳下去的機會也沒了。因為第二天的體活課上,周子洛打球傷到手腕。彼時跑去小賣部避嫌的阮初綿正在吃涼皮,學(xué)校新進了一種涼皮,供不應(yīng)求。今天趕巧了,她買了兩盒,想著下課帶回去帶給周子洛。 到了教室連周子洛的人都沒見到,前桌說他還在籃球場,體委和班長在那陪著。 阮初綿很少有大腦空白的時候,哪怕以前被趕鴨子上架主持學(xué)校晚會,她都沒有這種手腳冰涼、無法思考的情況。 她只懵了幾秒,放下涼皮就往外走,叁個年級的實驗班都在四樓,她不止一次埋怨這個樓層,這次卻覺得它格外漫長。 上課鈴聲在奔跑中響起,兩點鐘的太陽烘烤大地,她停在籃球場遠處,他們班主任在打電話,嗓門挺大:“我先送孩子去醫(yī)院,你盡快過來吧?” 老師去開車,體委陪在周子洛身邊,班長匆匆走來,路過她時停住腳步,說:“我去給他補假條?!?/br> “……他傷得嚴重嗎?” “不好說,咱也不是醫(yī)生,你過去看看吧,一會老師該回來了。” “嗯?!?/br> 阮初綿緊緊凝視坐在長椅上那人,一步一心跳,被臺階絆了一個踉蹌。 細小的驚呼聲引來兩人注意力,周子洛越過體委望向她,登時起身,疼得大汗淋漓的臉露出笑容。 相隔距離不過五六米,對視的瞬間,她的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拳。鼻尖涌上哭意,阮初綿徹底忘記注意自己的形象,眼睛一紅就開始抽噎。 周子洛神情一緊,連忙翻衣服兜,空空如也。邊上體委遞過來一張揉得皺巴巴的衛(wèi)生紙,還挺不好意思:“湊合用吧,就這點了。” 周子洛沉吟片刻,接了。 手腕疼得厲害,幾步走得極為艱難,周子洛最怕女孩子哭,手忙腳亂,“我沒事,你別哭啊?!?/br> 然后阮初綿哭得更兇。 其實談不上兇,只是肩膀更抖得更厲害,她咬著嘴唇也沒發(fā)出太大聲音,偏偏那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落,真應(yīng)了梨花帶雨四字。 周子洛沒有法子,又或者說正中他下懷,他手指裹住紙巾,慢慢地、輕輕地搭上她眼眶,柔軟的紙巾吸去淚珠,一如他溫柔的動作,輕掃過她心尖。 “別哭了,我真的沒事?!?/br> “嗯……” 蒙在眼前的水霧散去,男生顯出痛楚卻又強顏歡笑的臉映入眼簾,阮初綿胡亂抹去水痕,重重點頭。 傷的是人家,怎么可以讓他安慰自己? 關(guān)心則亂,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不過腦子說了句廢話:“是不是很疼呀?” 周子洛打趣道:“還行。你看,我還能安慰你呢?!?/br> 阮初綿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體委在旁邊直瞪眼。 竟然能親眼見到這兩人談情說愛?沒白留在這! 阮初綿趕在老師來之前離開,直到那車出了校園,她才與體委一起回去。 生物老師以嚴厲著稱,遲到的、沒做作業(yè)的都要去門外罰站。體委解釋了原因,得以進教室,隨后老師刀子般的目光掃向阮初綿,問她是不是同樣的理由。 數(shù)十雙眼睛齊齊望向她,不乏八卦之意。 阮初綿不假思索搖頭,沉默激怒了老師,她被罰去走廊站著。 罰就罰吧,總歸這丟人樣沒被周子洛瞧見。 可她剛剛在他面前哭成那樣,已經(jīng)很丟人了呀…… 她面無表情吹著窗外的風(fēng),有樹枝抽出嫩葉,近在咫尺,她揪下來一片,邊上傳來欠揍的聲音:“揪樹葉可不是個好習(xí)慣?!?/br> 是許一凡,他穿著舞蹈服,隨便披了個校服外套,笑得賤兮兮的,卻在她轉(zhuǎn)頭看他的瞬間變了臉。 他怒氣沖沖,“誰欺負你了?我?guī)湍阕崴 ?/br> 阮初綿忽然覺得他人挺好的,但她沒有吊著人家的習(xí)慣,如實道:“我喜歡的男孩子打籃球受傷了,我為了去看他,遲到被老師罰站了?!?/br> “……這樣啊?!?/br> 許一凡的氣焰一下子無影無蹤。 無需她多說什么,幾句話的殺傷力足夠大,許一凡沉默離開,周身空氣都變得低迷。 許一凡追求她的原因很簡單,只因為某次籃球比賽時,她在隊伍里無意間笑著看了他一眼。實際上當時她在和陸嬌說話,看見他時笑容未來得及收回罷了。 有些人的感情就是來得莫名其妙。 那么周子洛呢? 相處這么久,他是否也有一點點喜歡她? 她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