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琴房里
“今天先到這,許一凡你明天再來合一遍?!?/br> “好的老師?!?/br> 在老師面前扮乖的男生裝不過叁秒,擠眉弄眼支走了練習獨唱的學弟,興沖沖湊到阮初綿面前:“我買了肯德基,帶了你的那份,一起去食堂吃???” 琴房不足以容納全部舞蹈生,于是選了個跳得最好的人來合拍子,這人就是許一凡。 阮初綿認為他追人的方式像她看過的某些言情小說,很霸道,喜愛出其不意制造一些驚喜,比如那場煙花、現在的肯德基。 可惜她不喜歡突如其來的驚嚇,煙花那事讓她被人當猴看了許久,在琴房排練的日子,有不少人路過她的第一句是:“她就是那個……”直到最近才有消減之勢。 她搖頭,“我想繼續(xù)練會,你自己吃吧。” 許一凡啊了一聲,垮下臉,“我一個人吃不了,給個面子嘛?!?/br> “你找你舞蹈隊那些朋友幫你分擔?!?/br> “……喂,要不要這么無情?”他沒法奈何,壓低身體,強勢地縮近兩人距離,“我想請教個問題,周子洛是怎么追上你的?” 阮初綿不再看他,十指撫上琴鍵,彈一曲信手拈來的祖國不會忘記。她任由他呼吸落在她發(fā)頂,只當一陣風拂過,淡淡道:“我和你說過,是我追的他。” 許一凡一驚,震驚慌亂之下抓錯了重點,“你沒說過。” 而阮初綿已經失去耐心,“哦?!?/br> “……” 他哀怨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喜歡我啊?” 幼稚的日記寫到第四十八天,得知她分手的消息,最后一頁的字跡劃破了紙張,他興奮地拋起日記本,發(fā)帖求助,總結了數種追女生的方法。 可她軟硬不吃,不感動于他放的煙花,也不接受他送的生日禮物。他想方設法制造浪漫,而另一個男生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過她。許一凡胡亂抓了幾下頭發(fā),暗嘆老天的不公。 他看起來垂頭喪氣極了。琴聲戛然而止,阮初綿認真打量他,許一凡是他們舞蹈隊里最帥的那個,身上帶著一股痞氣。 將他發(fā)展為一個合格床伴的可能性是多少呢? 她被自己嚇了一跳。 為什么會這么想? 她究竟因愛生欲,還是為欲而欲? 她心煩意亂,沒應許一凡的話,轉而彈起克羅地亞狂想曲,與之方才曲子相比其激昂而高亢。許一凡擅長看別人臉色,意識到她心情不好,唯恐留下來會引她厭煩,連忙離開。 門關上又被打開,有人拿著清掃工具進來,細長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他輕輕帶上門,掃走墻邊的一個小紙團。 “鐺!” 最后一個音重重落下,他下意識抬頭,對上女生漆黑的眼睛。她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就直直地盯著他,像一個漂亮無生氣的娃娃。娃娃起身,步步緊逼。 rou眼可見周子洛退后一步。 她現在有那么嚇人嗎? 阮初綿低笑,眼睛彎起來,多了點屬于人的光彩。 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她豁然開朗。欲望永無止境,靠著自身的道德感束縛,而在他身上,她可以暫時摒棄所有道德。 只能是他,只有他。 “你來干什么?” 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 如果她沒有握住他的襠部。 “嘭?!?/br> 周子洛撞到門邊,清掃工具掉落,砸在他們交纏的影子上。 她看清他的抗拒,笑容愈發(fā)燦爛,“上過床的人了,還害羞這個?問你話呢,為什么過來?” 手上用力,換來男生悶哼,他垂在身側的手悄悄蜷起,竭力維持平靜,“文藝部的人讓我來打掃衛(wèi)生?!?/br> “你加入文藝部了?”她宛如在關心一個關系好的同學。 “嗯?!?/br> “什么時候的事?” “九月底?!?/br> 九月底學生會招新,他報名了文藝部,希望這個部門能和校慶產生一點點聯系,直到昨天他順利加入,搶著做打掃練習室的活。在他的想象中,好一些的情況是能聽到她彈琴,興許說上幾句話,差一些便是她無視他,將他視作空氣。 可現在是鬧哪樣? 女孩子搭上他褲腰,竟有要探進去的趨勢。 意料之中的,她被阻止了。這人握住她的手腕,嚴肅著臉說不行。 “嗒?!?/br> 空氣響起反鎖門的聲音,女孩彎起唇角,“這不就行了?也沒有監(jiān)控,你怕什么呢。” “你個子高,外面人看不見里面?!?/br> “乖,把褲子脫了?!?/br> 周子洛看過那電視劇里勾人的妖精,她們婉轉嬌媚,在主角耳邊喃喃低語,待人沉迷便吸走他們魂魄。原來這并非藝術加工,而是真實存在的。不,她甚至不需要軟下嗓子說媚話,單是這樣笑著陳述事實,就足以令人發(fā)狂。 門上有扇小窗,他擋住大半,余下的玻璃盈滿了陽光,晃得她眼睛疼。她躲到他胸前,看著夾縫中生存的那一抹粉色,笑得開懷,“你曬黑了一圈,這兒怎么還是粉色的?” 周子洛無聲地望向那鋼琴,唇縫抿成一條直線。 東西在脹大,阮初綿加了力氣擼動,摸了一手的潮濕。 “看,你流水了?!?/br> 她這樣說。 于是周子洛眉頭緊鎖,像是在沉默中斥責她的直白放浪。 她嗤了一聲,下手不輕,小孔處分泌的液體擦過她衣服下擺。她無暇顧及,只望著他的臉,期待他失控、崩裂的樣子。 可惜沒有,什么都沒有。 也許顫著的睫毛、緊握的雙拳彰顯他的內心并不平靜,可她突然厭倦他悶葫蘆的性格,無論她如何對他,他都照收不誤。 索然無趣。 她欲收手離開,門上影子倏地重迭,有人在外面壓下門把手,未果,喊道:“同學,我能進來彈琴嗎?” 咦?鄭欽的聲音,熟人啊。 某個隱秘的興奮點被激發(fā),她一把按住慌張?zhí)嵫澴拥闹茏勇?,柔嫩手指重新覆上去?/br> 退去的欲望被她兩叁下撩撥起來,比剛剛刺激百倍的快感酥掉他的骨頭,周子洛瞪大眼,去拽她的手。她膽大的程度超出他的理解范疇,一門之隔而已,她怎么就敢做這事? 鄭欽耐心地敲門,又問一遍:“同學?里面有人在彈琴嗎?” 要命了…… 午后悶熱,他即將在這里窒息。 阮初綿湊近道:“還不說話?你是想被他知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充滿了戲謔逗弄之意。 她就是故意的。 她惡劣到骨子里,在他耳邊輕輕吹風,“你猜鄭欽會想到我們的周大學霸在這里脫了褲子……擼jiba?” “別說了?!?/br> 他臉色難看,聲調拔高,“琴房馬上要鎖,不能練琴?!?/br> 他好像在生氣,沉沉黑瞳壓抑著的情緒在爆發(fā)邊緣。 鄭欽敲得手疼了才得來回復,他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又太過沙啞,不完全符合他記憶里的任何人。走了幾步那門發(fā)出嘭的一聲,玻璃上映出的黑影伏低,不知在做什么。 門內有人接吻如打架,周子洛按住她的后腦,兩人牙齒磕在一起,他不管她的痛呼,舌頭在她口腔里攪動吮吸,弄得她舌根發(fā)麻。阮初綿死命推他踩他,上躥下跳像只缺水的魚兒。 “呃。” 他射了她一手。 靠在門上狼狽喘息。 阮初綿也好不到哪去,被他弄亂了頭發(fā),手上糊著濃精。她撇撇嘴,把這些東西涂到周子洛手里。 “你的東西,自己拿著。” jingye快從指縫滴落,周子洛沒有紙,只得攥緊拳頭。 云層溜過,潑進來的金光照著那姑娘,她挑著眉,頗有幾分得意,“兔子急了會咬人,周子洛急了會怎樣呢?哦——會強吻?!?/br> 她以為他沒有脾氣呢。 啊,怎么有這么好欺負的人?讓她都不忍心再惡語相向了。 “我原諒你這次強吻的行為?!彼龖z愛地摸摸他的小兄弟,“可如果你敢在床上強迫我,我們就徹底玩完?!?/br> 周子洛心里一動。 他抓住某種希望,拋棄所謂的面子,認真道:“下一次我會表現得更好。” 看看,多可愛吶。 阮初綿滿意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