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沒有,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況且你也說了,還不確定,就不要打擾大家了?!眴绦⌒姓Z氣很誠懇,表情也很誠懇的雙手舉著小小的酒杯,“大叔,今天就讓我多喝點吧,拜托了?!?/br> 申常武是個軟心腸大叔,一不留神就讓喬小行喝得腿軟的走不了路,申常武只好無奈的背著她送上樓,一邊還嘟囔:臭丫頭這么重! 喬小行一覺睡到自然醒,閉著眼睛從包里翻出手機開機看時間,已經上午十一點鐘了,腦子漸漸清醒,喬小行想到昨天的悲哀事件,哀嚎一聲把被子拉上蒙住頭,這么悲慘的世界讓她直接睡死得了。 電話卻不放過她,叮叮當當響起頗有不打通誓不罷休的意思,喬小行從被子里伸出手摸索到電話,掀被子一看,是陸辛的。 大中午的催命打電話到底是幾個意思??!她不是應該享受合家團圓的天倫之樂么!按下接聽鍵,喬小行一個音都沒發(fā)出就聽陸辛的聲音劈頭蓋腦從電波中傳來:“喬小行,你瘋了啊,兩條腿的男人那么多你找個那么丑的,你就不怕半夜做噩夢!” 喬小行完全斯巴達狀態(tài):“陸辛,你說人話行不行?” “難道昨天半夜跟你回酒店的是鬼啊!”陸辛咬著切齒。 “什么啊!昨天我喝多了,申常武大叔送我回來的,哪有過夜!誰說的?” “喬小行,你完了,你被娛樂了!娛樂新聞說,韓國金牌經紀人申常武夜會美女,同回酒店共度良宵。” 喬小行傻了,就算她對蘇頌死纏爛打不對,可這些報應加起來是不是也太狠了。 陸辛站在蘇宅外頭,忍著寒風講著電話:“喬小行,喬小行?你有沒有聽我說,快點打包行李滾回來,出個國打個破官司惹了一身臭跳蚤,早知道去干嘛!好了,快起來訂機票?!?/br> 陸辛掛掉電話,一轉身,只見蘇頌、蘇莫還有陸辛的“新晉”爸爸蘇昶從車上下來,陸辛不自在的點點頭,緊著領子就跑回去了。 “陸辛姐的朋友果然是不顯山露水的高人,大年夜年輕鋼琴演奏家林翊宣飛赴韓國陪吃年夜飯,大年初三韓國金牌經紀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呢。”蘇莫得意洋洋。 蘇頌的第一反應是:金牌經紀人的眼睛夠瞎! 蘇頌一向對娛樂八卦嗤之以鼻,今天手卻不自覺點開了娛樂新聞,他振振有詞的告訴自己,喬小行那么傻,肯定是被人利用陷害的,他要保留現有的證據,到時候幫喬小行打官司要賠償…… 想得特別高尚,可看到屏幕上林翊宣親昵的彈喬小行額頭以及那“瞎了眼”的經紀人背著喬小行刷卡開門的照片蘇頌“啪”的一聲就合上了電腦。過了半分鐘,蘇頌又打開電腦關掉娛樂網頁再認真的關了次機。 喬小行忍著宿醉后的頭疼坐起來,打電話給顧澈,心里七上八下的。 “顧澈,我和申大叔是清白的,我昨天喝醉他送我回來,絕對不是新聞上胡說八道的那樣的,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彪m然她也很窩火,但畢竟還是對不起顧澈,人家剛簽了個金牌回去,就因為她給扯出負面新聞了。 顧澈笑了:“你在哪兒?” “賓館!”喬小行爬下床赤著腳小心翼翼走到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下動靜,還好,沒一點聲音,那也就是說沒有狗仔隊駐守,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換個賓館住。 剛一轉身,只聽敲門聲響起,喬小行立刻倒吸一口冷氣,小心問是誰,對方答曰:客房服務,喬小行忙說不用不用打發(fā)走了,一摸額頭,一層冷汗,果然她膽量也就這么點兒了。 顧澈顯然在電話那頭聽見了,仍舊笑著勸喬小行:“放心住著吧,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這種無聊新聞很快就會沉下去?!?/br> 喬小行松了口氣,連說兩聲謝謝,顧澈倒爽快:“我要是沒勾搭你去看什么大明星就不會有這件事了,說到底原因在我。不過如果你愿意請我吃個飯什么的我樂意之至?!?/br> 吃吃吃,好歹也是有錢人,一點也不矜持。 問顧澈要來申常武的號碼,喬小行做好被炮轟的心理打電話過去,電話很快被接起,卻不是申常武,而是一個溫柔的聲音,她自報家門,電話那邊無聲了片刻之后傳來申常武的慘叫聲,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由此可以推斷,申大叔的老婆對此事極其介意,萬一發(fā)現都是她喬小行惹起的她會不會找上門像修理申常武一樣修理喬小行? 細思恐極,喬小行飛速收拾了行李箱,逃難去也。 第27章 喬小行兇猛的敲門聲很快驚醒了嚴善從,他揉著眼來開門,被喬小行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以為她是太擔心即將到來的會診,剛想喊她進來開導她一下,只見喬小行一把抓住他的手,顫抖著聲音說道:“嚴善從,我爺爺腦溢血昏迷了,喬錚說大概是不行了,我現在必須回s市。” 很晚才辦入住的兩人在凌晨又急匆匆離開了,前臺的兩個夜班小妹開玩笑說:不會是私奔的家里追來了吧? 兩人買不到最近的機票,喬小行也顧不得時間,撥了陸辛的電話,陸辛卻還精神,聽她這么一說,立刻讓她稍等便掛了電話,大概只有十幾二十分鐘的樣子,陸辛打來電話讓他們去取票,五點半的飛機。 飛機起飛的時候,這座城市還在沉睡之中,看著燈火越來越模糊終至不見,喬小行偷偷抹了下眼淚,別了。 下了飛機,行李都沒拿就直奔醫(yī)院,從小到大,喬小行來了無數次醫(yī)院,卻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害怕,一方面是因為爺爺,另一方面是自己的病,以至于喬小行一直緊緊捏著嚴善從的手,一直到病房外都沒松開。 病房外人很齊,除了奶奶和喬瀟瀟所有人都在。喬小行直奔爸爸喬清北去問:“爺爺他……” “專家在會診!” “奶奶和mama呢?” “奶奶在和專家給爺爺會診,mama在上一臺重要手術?!眴糖灞甭曇袈燥@沙啞,臉上也帶著倦色。 喬小行在爸爸身邊坐下,使勁咬著嘴唇,怕自己哭出來,從小到大,爸媽太忙,奶奶太忙,一直都是爺爺帶她,爺孫倆感情非常深,她從沒想過身體硬朗的爺爺會這么快就要離開了,在她心里,爺爺是要長命百歲的,爺爺還答應幫她看娃娃!可是,一轉眼,這么突然,爺爺竟然要永遠離開她了。 會診之后的結果,因為出血點的位置太過危險,開顱的危險性更大,好在,出的血不很多,如果有奇跡,可以患者自身吸收掉。 所有人都明白,與其說是等待奇跡不如說是等最后一刻,這種時候,喬小行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自己的病的。允許探病的短短十幾分鐘,喬小行守在爺爺身旁抓著老人家的手,眼淚止不住往下落。 喜歡逗她笑的爺爺,喜歡刮她鼻尖的爺爺,喜歡偷偷背著奶奶給她糖吃的爺爺,喜歡多給她壓歲錢的爺爺,此刻毫無生氣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監(jiān)護儀上嘀嘀的聲響,她會以為爺爺已經去了。 淺水香島小區(qū)。 天黑的時候喬小行緩緩開進車庫,她的假要用完了,她得回來準備一下,明天去律所辦理辭職,然后休息一段時間去做個確診,再然后她就不太敢想了,住院,化療放療大把大把的藥,最后,over。 馬上就轉到車位,已經看見蘇頌那輛高大帥氣的crv了,而且車燈居然亮著!喬小行心臟猛跳了下,這是不是代表著蘇頌也在?她預演了兩人相見的各種可能,可她沒想到會提前到今晚,短短的思考時間,喬小行已經開近車位,她赫然看見蘇頌和一個氣質干練的美女正扶著一位老先生下車。喬小行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從蘇頌身上挪開,同時伴隨著心絞痛發(fā)作般的疼痛感。 喬小行踩下了剎車,甲殼蟲亮著燈趴在離蘇頌只有四五米遠的地方,她緩緩搖下車窗卻還沒有想好第一句臺詞,于是,緊抿著嘴角看著不遠處的三個人,只聽那個美女用很熟稔的語氣對蘇頌說:“蘇頌,我先扶蘇爺爺上樓,你拿東西吧?!?/br> 蘇頌的結婚對象,她的直覺不會錯的,演習多少遍的臺詞都派不上用場了,什么假裝不在乎,什么他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什么寬容的放手,都是狗屁,喬小行的第一反應是狠狠的拍了下喇叭,安靜的車庫里,這一聲顯得極為刺耳。 蘇頌輕輕關上車門,立在車邊在看她,喬小行也看著他,心口像壓了千鈞重石,直到后面進來的車不耐煩的鳴笛提醒喬小行才慢慢把車挪進車位,停車的時候喬小行無數遍告誡自己,別傻了,就算蘇頌此時回頭你還覺得自己有那個福分嗎?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好歹給蘇頌留一絲好印象。 喬小行帶著強顏歡笑下車,隔著車頂對蘇頌努力笑笑:“好巧,蘇律師?!?/br> 蘇頌仍舊那樣波瀾不驚的表情輕輕點了點頭。 “那明天見嘍,蘇律師?!眴绦⌒袕娮骱推匠R粯拥臍g快語氣說道,沒想到卻被蘇頌叫住,喬小行不解,瞪著眼睛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