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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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種事情很奇怪,她說不出為什么喜歡傅堯徽,為什么不喜歡傅堯徽之后又喜歡上了秦作庭。 秦作庭嚴格意義上不算是好人,連正人君子都算不上。 但是至少對她來說還是很好的,有吃有喝有睡,沒事了還能調(diào)戲皇上玩會,他都很配合,興致來了還能陪著她玩,都是年輕人,相處起來沒有那么困難。 她不知道秦作庭當初刻意接近她,懷了什么目的,斷然不能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就一見鐘情。單從儀太妃那件事情上來說,就有意無意地往她和陸家的頭上栽贓嫁禍。所以,他更不能是那種和他爹一樣,見了美色就忘乎所以的皇帝。 她是不聰明,但是也沒有笨到忘記,身后的陸家是這人的心頭大患;而且秦作庭并不是那種毫無城府又一腔熱血的壯志青年,他有他的抱負,那么一股勇往直前的勁頭,很容易教人忽略他在男女之事上的情感。 今天,眼下,兩個人以這么個極是不雅的姿勢,前一刻意亂情迷,后一刻深情款款,到底要怎么樣? 陸瑾佩腦袋里很迷茫,說出的話就顯得智商飛流直下三千尺:“你為什么喜歡我,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 秦作庭一笑,在她唇角便啄了一口:“喜歡就是喜歡,哪有為什么,喜歡你啊,才想和你在一起,小傻子” 兩個人真是一番很無聊的對話。 陸瑾佩干咳了一嗓:“你怎么能喜歡我,我是你繼母?。俊?/br> 好像她拒絕別人的永遠都是這個理由,百試不爽,上次怎么和傅堯徽說得,哀家是你表弟的繼母啊,繼母就是借口。 “繼母怎么了,你又不是我親娘?!鼻刈魍デ浦戣逡荒樕岛鹾醯谋砬椋椭睒泛?。 陸瑾佩心里不是不高興,就像是待嫁的姑娘,忽然有一天媒婆上門了,說了一門親事,對方的男子正是自己心儀之人,當時還能有什么想法,不是卷鋪蓋嫁過去就是直接嫁過去。 她自己也不差,樣貌不錯,身材不錯,腦子還算靈活,一身功夫,盡管以前出身奴籍,但是現(xiàn)在好歹是個太后,算得是高門大戶,除去現(xiàn)在這個給人當娘的身份還算待字閨中,兩個人足以相配…… 等等,她在想什么? 陸瑾佩不由得為自己不知所謂的想法捏一把冷汗,色字頭上一把刀啊,男色在前,腦袋也不受控制了么? 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有一天,叫這人知道替嫁進宮,還不得把她千刀萬剮了;還有陸老爺子虎視眈眈,哪一天火氣一上涌,拎著把刀往皇宮里一進……這是千刀萬剮的節(jié)奏啊,不成不成。 陸瑾佩推了推身上死賴著不起來的男人,有些頹廢的道:“那什么,我不是你親娘,咱們倆也不能在一起啊?!?/br> 秦作庭也不沮喪,仍是笑瞇瞇地非禮她:“我不著急,我可以等,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不能拒絕我;你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情,我也不能干預。小佩,至少你現(xiàn)在心里沒有人,我就很高興?!?/br> 皇帝陛下嚴格踐行了他的話,一直到第二天上朝都是很高興地哼著小調(diào)上的鑾駕。 但是陸太后就不大高興。 因為一早,壽昌宮里的鳳椅前就坐了三尊大神,段祥、東鵲、苑鵑,各擺了三把圈椅,團團把她圍住,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眼光齊齊的盯著她看。 陸太后是個隨性的人,她不大愛管宮人,成天瞎溜達,和宮人們玩成一片。有時候秦作庭不來壽昌宮,陸太后通常會招呼一幫zigong女太監(jiān)團團圍坐一起用飯,嘻嘻鬧鬧。 于是,就造成了眼下的場景,一遇到陸太后朽木不可雕的事情,這幾位就抱著玉不琢不成器的原則,對陸太后采取深刻的教育。 “大清早的,你們這是要造反么?”陸瑾佩打著呵欠,她是個隨性的人,可不是隨便的人。 “太后娘娘,不是奴才不懂大小,您說您哪能去那種地方?”段祥抱著個拂塵,痛心疾首地道。 雖然太后出宮逛倌兒館的事情被皇帝陛下壓得死死的,但是在東鵲姑娘大嘴巴的渲染下,在壽昌宮的小范圍圈里,傳揚的可算是繪聲繪色。 “哀家為什么不能去,這大靖女子去的也不在少數(shù),為何單單哀家就去不得?!倍蜗檫@個小太監(jiān)的師傅就是段靂,一看秦作庭當時就沒安好心。 “太后娘娘,您瞧您這話說得,您是何等樣的身份,就帶著東鵲這個不成器的小丫頭,半道還昏迷了,你說你要是出了好歹……” 東鵲那邊又不樂意了,抱了個胳膊瞪著他:“你怎么說話呢,太后萬金之軀,什么好歹,這不是沒事了么,烏鴉嘴?!?/br> 段祥一掐拂塵,眉目也立起來了:“你個小丫頭片子,你還有理了,太后帶你出去,是看的起你,你看你干的事吧,還被人迷暈了,出息樣。” “姑奶奶我怎么沒出息了,誰知道那個死男人怎么那么厲害,我剛要上去攔,就瞧著他一甩袖子我就人事不知了,太后怪我那是我罪有應得,你憑什么教訓我?!睎|鵲一叉小蠻腰,手指都快觸到段祥鼻子尖上了。 “行了,你倆?!痹幅N也坐不住了,“咱們是說東鵲的事么,教訓了一晚上還不夠,現(xiàn)在是在和娘娘說?!?/br> “娘娘,您真是洪福齊天,要真是……您自己不心疼,奴才們心疼,陛下那不得急瘋了?!倍蜗橐荒槦o奈。 “這又關(guān)陛下什么事?。俊标戣灞凰麄?nèi)车媚X仁疼,這邊又冒出來一個秦作庭,哪哪都有他,添亂。 東鵲默默地翻了白眼:“娘娘,你就是個石頭心腸,也斷然不會這樣,咱們遠的不說,就說陛下救您那事,那是真對您好是不是?怕您悶得慌,即使有傷害時時刻刻陪著您,您說,陛下對您好不好?” 合著,都是來給秦作庭當說客的,真是一幫吃里扒外的東西。 “哀家是他后娘,他對哀家好是應該的。” 段祥也坐不住了,唉聲嘆氣的:“娘娘您真是鐵石心腸么,陛下對您,那和對后娘是一樣的么,傅太妃那才是后娘,您瞧瞧陛下是怎么對她的。奴才說句實話,陛下對您,那是男女之間的喜歡?!?/br> 陸瑾佩默默地給自己抹了一把汗:“段祥,皇上是哀家的繼子,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啊。”這教哀家怎么下的去嘴,咬鮮嫩可口的皇帝一口呢? 東鵲在椅子里也坐不住了:“娘娘,您和陛下一般年紀,哪有這些世俗偏見,就算虎毒不食子,又沒要您去把皇上給吃了,就是喜歡,男歡女愛,人之常情?!?/br> 陸瑾佩捏著個嗓子,學著那些妃嬪教訓宮女:“大膽,以下犯上,這話能是隨便說說么?” 奈何一屋子人沒一個買她的賬,就連平時乖巧的苑鵑都忍不住開口:“娘娘,奴婢們這是和您掏心窩子說句話,陛下喜歡您,掏心掏肺對您好,您怎么能視而不見呢。咱不說以前,您多憋屈,就算他……咱也不能應不是,可陛下對您好,你為何就不會珍惜呢?” 這話引起強烈的反響,剩下的兩個人也齊聲贊嘆。 陸瑾佩鄙夷地瞧了她一眼:“小鵑子,你打小就和我在一起,進宮才幾天吶,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 苑鵑一本正經(jīng)地道:“娘娘,咱們正是因為打小在一塊,奴婢才勸您吶,緣分來了,就要珍惜,陛下多好啊。下回就算和陛下吵嘴,也不能一賭氣就上倌兒館啊,您說您一個黃花大閨女,生得這么好看,那么多男人的虎狼之窩,你自己就不擔心吶。” 旁邊段祥也附和:“就是就是,娘娘,下回啊,您和陛下生氣,您想方設法的怎么著都成,可別孤身一個人犯險,皇上得多擔心吶。” 東鵲又接著道:“您別說后娘繼子什么的,奴婢問您,您可是覺得待在陛下身邊很高興,覺得陛下極是關(guān)心您,覺得陛下事事對您好,為您著想?” “……算是吧。”其實仔細想想,秦作庭也沒什么不好。 “這不就對了,一個女人碰上一個對她好的男人不容易?!?/br> 陸瑾佩極其鄙視:“東鵲,你個待字閨中的小丫頭,怎么這么多感慨,人都未嫁,你在這和哀家說什么人生不易?” 東鵲也還了一個極其鄙視的眼神:“就說娘娘您不開竅吧,外頭那些個話本子上都說了,遇上個男人容易,遇上個對你好的男人也容易,可是遇上個愿意一輩子對你好的男人那才不容易。雖說話本子上的東西不可盡信,但是有些事情女人天生就無師自通,奴婢就覺得是個真理,才說給您聽的?!?/br> 這個話題還是不要進行為好,因此陸瑾佩笑瞇瞇地道:“小鵲子,你不會是昨兒在朝歌堂遇上什么心儀的男人了吧,有感而發(fā),這才和哀家說一番如此潸然淚下的肺腑之言?” 段祥聽了這話就開始聲討她:“東鵲,你去是保護太后,我說怎么到最后昏迷了呢,合著是你擅離職守,喜歡上倌兒了?!?/br> 東鵲一蹦三尺高,臉紅脖子粗地就開始和段祥吵嘴,最后意識到上了陸太后一個惡當,再去找,不知道陸太后竄到哪里去了,這個聲討大會無疾而終。 這邊陸太后備受折磨,那邊皇帝陛下也在煎熬,因為他正準備給安平世子賜婚。 ☆、沒事來賜個婚(大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第一波…… 雖然陸瑾佩很明確的表示她不喜歡傅堯徽了,神色堅定到秦作庭都不得不相信她。但是他偶爾也有鉆牛角尖的時候,覺得如果傅堯徽至今沒有家室,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很大威脅。 倒不是說他沒有自信教陸瑾佩愛上他,關(guān)鍵是陸瑾佩這姑娘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比如說昨天就跟他吵了一次嘴,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宮找倌兒去了,他寧愿相信她是為了氣他。 可是傅堯徽是得了信,出宮之后再派人告訴他的,這叫他大為惱火,尤其是陸瑾佩嘴唇紅腫著從傅家的馬車里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傅堯徽本來就覬覦她,更不能輕易惹惱了她。 一個是惹惱了她自己心疼,另一個再跑出去招男寵可怎么辦?雖說朝歌堂被傅堯徽一氣之下給封了,難保陸瑾佩不會腦袋一熱,來一道懿旨把傅堯徽宣進宮當了男寵,到時候他要是再晚一步,那就是后悔一輩子。 尤其經(jīng)過昨天晚上,兩個人差點擦槍走火之后,秦作庭更是容不下別的人覬覦陸瑾佩。 那姑娘意亂情迷的水汪汪的眸子、紅撲撲水嫩嫩的臉頰、如蜜似糖的嘴唇,細致精巧的耳垂,修長雍容的脖子,纖巧雅致的鎖骨,還有……咳,總之,這些都該掩藏的嚴嚴實實的,哪能要別人覬覦。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秦作庭腦袋有些發(fā)蒙,自從昨晚從壽昌宮里出來,就走路打跌,拐彎撞柱子,唬得段靂險些叫完太醫(yī)叫道士來驅(qū)魔,簡直是太丟人了。 打從一早腦子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不知所起,不知所蹤,偏要往曖昧的地方去,讓他心神不寧,又莫名煩躁。 關(guān)鍵是這腦子不受他的控制,上朝的時候覺得誰都是陸瑾佩,巧笑倩兮,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丞相那張苦大仇深的嘴臉,害的他差點當堂吐出來。 下了朝吧,在清華殿批奏折,一打開個奏折,就好像見到陸瑾佩裸著身子,紅著面孔,在他身下……他下的不是筆而是嘴,若不是段靂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陛下,他才從旖夢中醒過來,瞧著自己正猥瑣地要親吻一張折子,險些把折子給扔出去。 皇帝陛下覺得自己今天非常變態(tài),變態(tài)到令人發(fā)指。 他堂堂一個大靖天子,竟然在時時刻刻肖想著一個姑娘;肖想也不怎么打緊,關(guān)鍵是還在意yin人家;意yin也不怎么打緊,關(guān)鍵是時時刻刻做出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舉動,任誰看來都是皇帝陛下中邪的節(jié)奏。 綜合以上各種匪夷所思的毛病,秦作庭度過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朝會和批奏折的時光。 下午的時候秦作庭實在是忍受不住陸瑾佩在他腦子里亂蹦跶,安不下心神,決定把這些事情的最終起源,安平世子傅堯徽給招進了宮,來,朕給你賜個婚吧。 傅堯徽年紀也不小了,比他自己還要大上一歲,如今連個通房的丫頭都沒有,外界一度盛傳傅堯徽有龍陽之好,打從親自把陸瑾佩給送進宮,這個傳言變越演越烈,直到前些時好,盛傳傅堯徽要做太后的男寵才戛然而止。 反而更多的人越來越惋惜這對昔日的戀人,一墻之隔,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啊不,墻里佳人哭。哭到不愿忍受命運的安排,即使做不了夫妻,也不顧世人的眼光,男寵什么的也無所謂,在一起吧。 因此,市面上便流傳了更多令人唏噓的話本子。 所以,他對這個昔日的伴讀生出了無比的同情之感:讓你丫沒事和朕喜歡同一個女人,讓你丫當初不知道珍惜。如今,還要他來替他的婚事傷透腦筋。 人心不古,歲月滄桑啊。 因為給傅堯徽娶媳婦,你說難吧這話也不對。 安平世子名揚天下,惹得多少女子的芳心。單就這京城,打馬從南門向北門一過,追隨在其后的老婦少女,上至八十,下至八月尚在襁褓,萬人空巷,人滿為患;一路上飄散的胭脂水粉味,余香裊裊,三日不散。 其中有些姑娘們只是芳心暗許,念而不得,只能時常美人獨垂淚,對鏡貼花黃,年歲長了也會嫁人,相夫教子,偶爾害羞著上街瞧瞧,那人可曾從街上打馬走過,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一生。關(guān)于安平世子的念想會默默地帶進墳墓里去,美好的回憶,永久珍藏。 還有些姑娘,從來不屑于嘴上說說,偶爾做做,上述做法都算不得什么,還有更大膽地偷窺尾隨,當街表白……花招翻新,層出不窮,很是活波開朗,例如宮里杵著的那位陸太后就是言必行大軍中的佼佼者。 朝中很多大臣,就算撇開傅家的勢力不提,但是傅堯徽這個人,才貌雙全,文武雙全,父母雙全……總之什么都是個全的,就有多少老爺子暗暗上了女婿排行的首位,想方設法的要和傅家攀親。 但是關(guān)鍵是傅堯徽還是個豪門貴胄的世子,要考慮的東西也和他的追求者似的花樣百出。 首先,女子樣貌不能差吧?差了人家傅堯徽也看不上眼啊,自己就生得那么好看。 其次,女子的家世出身不能差吧?差了也配不上傅堯徽??;關(guān)鍵是那個女子的婆家還得能承受的起傅家的財大氣粗高門范。 最后,還得考慮女子的人品才情,大浪淘沙,篩來選去的,好像也沒幾個能適合他的。 都說什么都淘干凈了就剩下人渣了,關(guān)鍵是這些個人渣,傅堯徽就一定會從里面選出一個來當世子妃么? 答案是他不愿意。 答案是他心有所屬了。 答案是差點沒把他給氣死。 打從一進門,秦作庭提出要給他賜婚,這廝就往地上一跪:“臣謝陛下的好意,臣自幼傾慕太后,萬不敢耽誤別家小姐的終生。” 簡直是怕什么來什么,秦作庭恨不得舉了一個硯臺就往他腦門上扣,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死心眼,朕看上的女人,也是你能肖想的么? 皇帝陛下瞄了一眼黑漆漆的硯臺,安撫了一下自己火冒三丈的內(nèi)心,開始跟他周旋:“滎陽公主長得極是端莊秀麗,才情也是得到先皇稱贊的,朕覺得若是你能娶了她,咱們親上加親多好?” 雖然說自己的妹子驕橫跋扈,張牙舞爪,有點騙婚的嫌疑;但是滎陽心儀傅堯徽好些年了,成日里叨叨我要嫁給堯徽哥哥,我要嫁給堯徽哥哥,一遇到他母夜叉也變成了淑女,也不算是騙他。 但是傅堯徽就是不開竅,大贊了滎陽一番,說是品行才情樣貌如此好的公主殿下,他傅堯徽配不上,一門心思傾慕太后。 秦作庭差點沒讓人把他叉出去,簡直太可恨了。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大家都是男人,有些話開口也不是不方便:“傅堯徽,你是不是郡王賭氣,他不要你給太后做男寵,你就不給他娶兒媳啊。關(guān)鍵你不娶,年紀輕輕,血氣方剛,你怎么能清心寡欲呢?” 秦作庭換了一個策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和他玩葷段子。 傅堯徽跪在地上,臉有些紅:“陛下,臣要為太后守身如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