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沐清漪抬起頭來莞爾一笑道:”大哥這話是怎么說的?現(xiàn)在能有什么事兒?“ 沐琛往門外望了一眼,走進了書房才壓低聲音道:”四妹,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東院那母子三個正算計著怎么對付你呢,你就一點兒也不著急?“ 沐清漪適時的透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沐琛笑道:”你不用管大哥是怎么知道,大哥只是想知會你一聲。龍王誕的時候,你能不去就不去吧,千萬要小心?!?/br> 沐清漪淺笑點頭,沐琛能知道孫氏母子幾個的計劃不奇怪。身為肅誠侯府的長子,他在著府里若是一點勢力都沒有,也不能這么平平順順的在孫氏的打壓下還能過得不錯。也不會有那個膽子想要跟沐翎一爭雌雄。 ”謝謝大哥,清漪會小心的。大哥的恩情,清漪……“沐清漪輕聲道。 沐琛含笑擺擺手,笑道:”四妹不必如此,你我是兄妹。母親在世的時候也對我和姨娘多有照顧。如今…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不是么?“ 沐清漪含笑不語,望著沐琛良久才幽幽嘆了口氣道:”可惜…若是大哥能夠成為肅誠侯府的世子……“沐琛這么著急想將她綁上自己的船,倒是有點意思。只可惜…她從來沒打算上誰的船,她只想徹底弄沉肅誠侯府這條船啊。 聞言,沐琛有些黯然的嘆了口氣,”四妹說這個做什么?父親自小就偏愛東院兒那邊。即使出了這種事也不見父親如何?!皩Υ?,沐琛是真的很失望。若是自己出了這種事,只怕父親直接將自己打一頓就趕出家門了。沐翎雖然也被狠狠的打了一頓,但是卻關(guān)了不過半個月就又放出來了。看父親的意思根本就沒有打算放棄沐翎。 ”畢竟柔妃娘娘還在……“沐清漪輕聲嘆道。 沐琛眼神一沉,他同樣清楚地知道,只要柔妃還在,除非沐翎死了或者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否則父親絕對不會舍棄沐翎而選擇自己的?!比徨氖軐檶γC誠侯府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他沐琛來說卻是一件天大的壞事。 看著沐琛的神色,沐清漪淡淡笑道:“其實,大哥也不必如此沮喪。雖說父親顧忌著柔妃娘娘,但是如果大哥立下了大功的話,同是庶子,父親的心總不能偏得太狠了不是么?” 沐琛有些無奈的苦笑道:“大哥不過是禮部一個不入流的小官,哪兒能立下什么大功?” 沐清漪淺笑道:“功勞也不是放在那里等著人去撿的,端看人會不會抓住機會罷了。譬如說這次的龍王誕…碰巧諸國來賀,如果辦得好皇上覺得有面子,大哥自然就有了露臉的機會。這事不是正好也歸禮部管么?” “這…”沐琛有些猶豫,“但是…距離龍王誕只有幾天時間了,只怕來不及了。” 沐清漪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沐琛被她一句話點心,心中有事也不再久留起身告辭了。 門外,一個小丫頭端著茶水進來,輕輕放在沐清漪桌上,“小姐,請用茶?!?/br> 沐清漪淡淡道:“把九轉(zhuǎn)玲玲的事情設(shè)法透露給沐琛?!?/br> “奴婢告退?!毙⊙绢^躬身退了出去。 書房里,沐清漪望著杯中清澈的茶水,唇邊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意。 她開始期待龍王誕了,亂吧…越亂越好! ☆、52.恭王逼供 京城外別院。 這座別院在外并非記在恭王慕容煜名下,而是屬于一個在京城中并沒有多大影響力的三品官員的別院。如果有特別之處的話,大約就是這個人算是算是恭王的黨羽了。恭王身為皇子,總是有許多必須要做卻不能光明正大的做的事情。這個時候,自然就會有忠心的下屬出面替他排憂解難。因此,當(dāng)慕容煜需要一個地方藏人的時候,自然就有心腹手下獻上自己的院子來了。 整個別院風(fēng)景秀美雕梁畫棟,不失為一個散心養(yǎng)病的好所在。但是現(xiàn)在,別院原本的下人都被安排到了前院,后院不允許踏足半步。但是前院的傭人們卻還是心驚膽戰(zhàn)萬分惶恐著,因為這些日子他們經(jīng)常隱隱約約聽到從后院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與前院不同,后院守衛(wèi)森嚴,可以說得上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崗了。院落的最深處一座僻靜的閣樓,原本是用做書房之用的,但是現(xiàn)在卻被人改造成了一間刑房。一踏入其中,一股血腥味便迎面撲鼻而來。 房間里的人,沉默的看著被綁在柱子上渾身是血仿佛奄奄一息的男子,眼中都帶著幾分不忍和欽佩。但是,再看一眼坐在一邊,往日里溫雅的容顏都變得冷酷無比的白衣男子,卻誰也沒有膽子出聲勸說什么了。 慕容煜神色陰郁的坐在椅子里,看著綁在柱子上一動不動的人,沉聲道:“顧秀庭,你還是不想說么?” 仿佛浴血一般的男子動了動,慢慢的抬起頭來,原本俊美不凡的令整個京城的少女都曾經(jīng)芳心暗動的俊顏上也多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只有那雙眼眸依然冷淡平靜如昔,仿佛加諸在他身上的任何痛苦的感覺不到一般。顧秀庭唇角動了動,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我為什么要說?” 慕容煜神色微動,淡淡道:“你終于不再說你不知道了?那就證明…你還是不想死的?!币溃昵邦櫺阃倓偮涞剿掷锏臅r候,整整一個月每一天顧秀庭都比現(xiàn)在更慘。但是從頭到尾他只得到了三個字“不知道”。 顧秀庭輕聲嘆息道:“人若想死又何必活著?!痹?jīng)…他是想要死的,這樣恥辱的人生毫無意義,連唯一的meimei都不在了之后,他活著與死了又有什么差別?但是…閉了閉眼,顧秀庭斂去了眼中的思緒,重新睜開時依然是一片平靜。如果連他都死了,祖父,父親,母親,還有小妹,他們的仇恨和恥辱還有誰能來洗刷? 慕容煜臉上的神色松動了一些,淡淡道:“不想死,就告訴本王…九轉(zhuǎn)玲瓏到底在哪兒?!” 顧秀庭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恭王當(dāng)我是傻子么?我若是還想活著…又怎么會現(xiàn)在就告訴你九轉(zhuǎn)玲瓏的下落?恭王殿下過河拆橋的本事在下可是領(lǐng)教過的。”當(dāng)年慕容煜也不過是皇帝十幾個皇子中普通的一個,他的母妃雖然姓朱,跟平南郡王卻沒什么關(guān)系,也不過是尋常書香門第出身。生了兩個兒子也不見帝王寵愛。若不是慕容煜與顧家大小姐訂了婚,若不是慕容煜一開始就一副靠著太子的好弟弟模樣卻暗中發(fā)展自己的勢力,恭王府哪里會有今天的威勢?但是到了最后,對顧家和太子下手最狠的就是眼前這個號稱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的恭王。 慕容煜神色微沉,冷聲道:“顧秀庭,本王知道你骨頭硬。但是本王不相信你的骨頭能比這些刑具更硬!”顧秀庭毫不在意,輕咳了一聲淡笑道:“再熬一個月…總是可以的。不過…呵呵,我怕恭王沒有時間等一個月了。不過,恭王這么著急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告訴恭王一個好消息?!?/br> 慕容煜瞇眼,有些懷疑的盯著顧秀庭。 顧秀庭也不在意他信不信,靠著身后的柱子有氣無力的笑道:“王爺知道為什么…九轉(zhuǎn)玲瓏的消息會偏偏在這個時候傳出來么?” “為什么?” 顧秀庭笑道:“因為…過了今年的龍王誕,這世上…就再也沒有顧家所謂的寶藏了?!?/br> “什么意思?”慕容煜沉聲道。 顧秀庭有趣的看著他,笑道:“恭王知道顧家有多少財富么?顧家的歷史比華國的兩倍還要長。什么樣的亂世盛世顧家都經(jīng)歷過卻一直屹立不倒。呃…當(dāng)然,現(xiàn)在是倒了。不過這幾百年積攢下來的財富,說句公道話,華國的國庫里可能都沒那么多吧。當(dāng)然,還有…九轉(zhuǎn)玲瓏…稀世珍寶啊…。” 慕容煜神色難看的盯著顧秀庭,冷聲道:“這么說起來,顧家滿門抄斬也不算冤枉了。顧家囤積這那么多的財富,想要干什么?幫太子奪位?” 顧秀庭贊同的點頭道:“富可敵國…確實是個滔天大罪。那么…恭王那么急著想要那筆財富是想要干什么?屯兵造反么?是了,肅誠侯雖然向著恭王,還有平南郡王,但是他們手中的兵馬卻不足華國的十之一二。真正手握重病的安西郡王素來與恭王和寧王不睦,而另一位手握重病的護國大將軍衛(wèi)大將軍卻是八皇子的外公。恭王殿下在京城雖然名聲赫赫,但是在軍中卻……” “七弟倒是什么都肯跟你說。”慕容煜神色冷硬,卻無法反駁顧秀庭所說的。他之所以堅持要慕容安娶沐云容那個蠢貨為妃,為的便是肅誠侯的兵權(quán)。 “愚蠢?!鳖櫺阃サ?,“太子和顧家竟然會敗在你的手里……” “你說什么?!”慕容煜冷聲道。 顧秀庭卻似乎不再想跟他說話,靠著柱子開始閉目養(yǎng)神了。仿佛這一屋子恐怖的刑具和人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被他如此無視,慕容煜自然怒不可歇,拍案而起厲聲道:“給我打!留下一口氣就夠了!”他知道再對顧秀庭用刑也沒有什么用處,但是若是就這么放過了顧秀庭卻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住手!”門外,慕容安踢開一眾阻攔的侍衛(wèi),打不走了進來??吹椒块g里鮮血淋漓的顧秀庭,眼睛猛地一縮狠狠地瞪向慕容煜。 慕容煜冷笑一聲,沉聲道:“怎么?你要為了他跟本王動手不成?” 慕容安愣了一下,終于還是低下了頭,“六哥…你別打他了,他要不是不肯說,是怎么也不會說的?!蹦饺蒽虾卧恢肋@個道理,但是看著弟弟這般沒出息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起身一腳踢開慕容安,沉聲道:“本王用不著你教怎么做事。立刻給我滾回府里去,不然我馬上殺了顧秀庭!” “六哥!”慕容安焦急的叫道。 “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你是皇子!”慕容煜盯著慕容安沉聲道。慕容安看了一眼依然閉目養(yǎng)神的顧秀庭,咬了咬牙道:“留他一條命,六哥,弟弟求你了?!?/br> “滾!把他給我?guī)С鋈?!”慕容煜怒道?/br> 幾個侍衛(wèi)上前一擁而上,拖著慕容,也不管他如何掙扎飛快的往門外走去。慕容煜盯著依然不停掙扎想要跟侍衛(wèi)動手的慕容安,冷笑道:“你再動一下,本王讓你現(xiàn)在就看到顧秀庭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下來!” ☆、53.九公子的誠意 寧王府里 慕容安坐在小樓里,原本就顯得空寂的小樓或許是因為主人離開顯得更加寂寥幽靜。慕容安倚坐在軟榻上拎著酒壺喝著烈酒,等到酒壺空了就直接將手中的酒壺往門外砸去。門外的侍衛(wèi)和丫頭們都是膽戰(zhàn)心驚的望著門口,卻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進去自尋死路。 自從幾日前小樓里住著的公子被恭王殿下帶走,寧王殿下跟恭王殿下鬧了一場便一直坐在里面喝酒,任誰勸也沒用。反而將府里的幾個管事都砸的頭破血流。若不是這幾天恭王殿下事務(wù)繁忙,只怕此時已經(jīng)鬧到恭王和宮里云妃娘娘面前去了。 “啟稟王爺…” “給本王滾!”前來稟告的小廝還沒說完話,里面就傳來慕容安暴戾的怒吼聲,隨之迎面而來的是一塊原本應(yīng)該放在桌上的玉雕。小廝嚇了一跳,那玉雕從他臉邊掠過,擦得臉頰生疼。避過了這一劫,小廝才驚魂未定的連忙道:“王爺,是和顧公子有關(guān)的…。” “進來。”里面沉默了半晌,慕容安方才沉聲道。 那小廝暗暗松了口氣,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走了進來。寧王長得一副俊美不凡的容貌,性子卻是陰狠暴戾的讓人不敢恭維。這些年,這府上枉死的下人不在少數(shù)。 “說吧,什么事?!蹦饺莅簿o緊的盯著眼前的小廝,沉聲道。那小廝深吸了一口氣,道:“啟稟王爺,方才小的出府買辦,有位公子讓小的將這紙條呈給王爺。還說…還說此時事關(guān)重大,若是誤了王爺?shù)氖拢鯛敱夭粫p饒?!?/br> 慕容安眼神一瞇,陰狠的眼眸中射出寒光,“你剛才在門外不是這么說的!” 那小廝嚇了一跳,連忙道:“小的不識字,并不敢隨意傳遞紙條。那人便說,小的只要這么說,如果王爺見小的就將字條呈上,若是王爺不見,就當(dāng)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br> “呈上來?!?/br> “是?!蹦切P小心翼翼的從衣袖里摸出一張捏成一團的字條遞了上去。慕容安展開字條看了一遍,眼神微變,神色變幻不定。半晌才道:“你下去吧。” 那小廝也在王府里呆了不少年,自然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連忙恭敬的退了出去。 小樓里再一次恢復(fù)了寧靜,慕容安重新展開手中的字條,一張尋常的沒有任何特色的紙箋上寫著同樣尋常的字體。只從這張紙條上幾乎看不出任何來歷。但是字條上的字跡卻讓慕容安不得不動容——九轉(zhuǎn)玲瓏,沐氏清漪。 慕容安猛的站起身來,如果九轉(zhuǎn)玲瓏真的在沐清漪身上,那么把她交給六哥就能換回清軒!不…剛要賣出去的腳步驀地收了回來,慕容安神色變幻不定。這個消息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就算是真的…大哥早就想殺了清軒以絕后患,若是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哥,清軒只會死得更快! 慕容安沉思著,只有…自己得到九轉(zhuǎn)玲瓏,然后送給六哥。以此來要求六哥放過清軒的性命!慕容安陰沉的俊容閃過意思決然,將手中的字條揉成一團撕碎了扔進旁邊桌上早已經(jīng)冷卻的茶杯之中。 “來人!” “王爺?!遍T外,兩名侍衛(wèi)上前聽命。 慕容安冷然道:“給本王查沐清漪!這段時間做了什么,見過什么人,通通查清楚?!笔绦l(wèi)有些驚訝的愣了一愣,一抬眼就看到慕容安滿是殺氣的眼神,“這事…若是讓六哥知道了,你們就不用活了!” 兩個侍衛(wèi)俱是一凜,連忙道:“屬下遵命。”都說恭王和寧王兄弟情深,寧王素來為恭王馬首是瞻。如今看來,再親近的兄弟也還是有自己的小算盤的,不過這些卻不關(guān)他們下面的人的事。 吩咐完了侍衛(wèi),慕容安才重新走回坐榻便坐下。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卷沒有看完的書,只是怔怔的看著書卷他便仿佛看到了那個消瘦蒼白卻鐵骨錚錚的男子坐在窗前低眉看書的模樣。 六哥說顧秀庭是他的孽障??刹皇敲础L(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橫行無忌的七王爺因為一個男人神魂顛倒。其實。最初的時候他也只是一時意氣罷了。那年瓊林宴上,那人一身狀元的紅袍,溫雅如玉,雋秀逼人。只是那無論看誰都十分溫和的眼神,卻總讓人感覺帶著一絲冷淡和疏離。他慕容安要什么男人男人會得不到?但是那個人卻敢毫不留情的拒絕他,反倒更讓他生氣一股這征服的。 還記得他剛剛被帶到寧王府的時候,足足被六哥大刑伺候折磨了整整一個月,但是那人就是一聲不吭的生受了下來,幾番死去活來到最后連用刑的人都不敢也不忍動手了。六哥也終于放棄了逼供的打算,他才將人從六哥手里要了下來。 他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那個人在他手里同樣也受了不少罪。頭一年十二個月那人幾乎十一個月是在床上養(yǎng)傷的。后來他也只得認輸了,將人關(guān)起來,誰也不讓見,即使是自己也只是十天半個月的不遠不近的看幾眼。無論六哥怎么勸,怎么罵,卻也不肯將人交出去,或者干脆殺。原本的一時意氣,早就因為那人磨不平,打不折的傲氣熬成了執(zhí)念。執(zhí)念成魔,放不開,舍不下… 肅誠侯府里,沐清漪正提筆作畫。珠兒被她打發(fā)去打理龍王誕上要用的衣飾去了,房間里只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低眉順眼的侍候著。 “小姐,這兩日有人在查小姐,肅誠侯府內(nèi)也有人暗暗打探,監(jiān)視?!?/br> 沐清漪淡然一笑,有些滿意的看著桌上的萬壑松風(fēng)圖。勾唇淺笑道:“讓他打探便是了,我說過…他自己回來找我的。” 那丫頭皺了皺眉,有些擔(dān)憂的道:“如此,只怕小姐的安?!睂幫跣愿裣才瓱o常,萬一無管不顧的來找小姐麻煩,他們?nèi)缃竦奶幘硡s是有些不好處理。 沐清漪含笑看著眼前的小丫頭,這小丫頭名喚馮盈,本是馮止水的親生女兒,馮止水當(dāng)年得罪了當(dāng)朝權(quán)貴,四處顛沛流離為顧相所救。這馮盈五歲便喪母,跟著父親長大,一直幫著父親打理手下的產(chǎn)業(yè)。雖然才不過年方十五,那份聰明靈慧卻不是一般的少女能夠比擬。所以馮止水才會將她送進肅誠侯府來。果然沒幾日功夫她便已經(jīng)順利混進了蘭芷院,做了一個粗使的小丫頭。 “他若是會直接沖過來找我,一開始就該將紙條交給慕容煜了?!便迩邃舻忉尩溃昂螞r,就算他來了又如何?就憑著一張紙條就能當(dāng)證據(jù)不成?” 馮盈眼兒一轉(zhuǎn),也跟著掩唇笑了起來。片刻又皺了皺秀眉道:“若是寧王不肯上當(dāng)可怎么辦?” 沐清漪笑道:“所以…你們也不能一點兒線索都不給他留。只要他心中有懷疑…就一定會找機會來找我的。” 馮盈點點頭,好奇的問道:“小姐打算用寧王來給恭王交換大公子么?” 沐清漪搖搖頭,淡淡笑道:“不,我不會用慕容安來交換大哥的?!?/br> “那…小姐是要?” 沐清漪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氣。她要慕容安…死無葬身之地! 低頭望著桌上的話,少女平靜的清眸中閃過一絲遲疑。馮止水手下,情報消息可能夠了,但是若是需要動手的話,能力卻是絕對不夠的。在這京城里…還能幫得上忙的就只有…。 “清清,好好地一副松風(fēng)圖,被你畫的殺氣騰騰的。在打什么壞主意呢?”溫柔的有些纏綿的男聲在書房里響起。馮盈猛的抬頭望去,就見一個黑色的華麗身影從房梁上落了下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躲在那里的了。 沐清漪卻仿佛絲毫沒有吃驚之意,淡淡道:“九公子下次若是要做梁上君子,最好是不要用香料?!?/br> 容瑾臉上得意的笑容終于龜裂了。撇了撇嘴角,飄然從房梁上落了下來,望著沐清漪笑瞇瞇道:“這么說,方才清清說的話,是專門說給本公子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