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靈樞俏臉微沉,薄怒道:“莫問情殺人確實是不對,但是莫問情為何殺人?” 在座眾人臉色都是一僵,一時之間都有些尷尬起來。莫問情為什么殺人,自然都是因為他們想要搶九霄仙芝。但是誰知道從來不曾以武功聞名的藥王谷,殺傷力居然會如此驚人。只怕是一等一的絕頂高手也沒有莫問情這么驚人的殺傷力。 “靈樞姑娘這么說,可是再怪我們多管閑事?咱們也是為了幫藥王谷取回九霄仙芝啊?!庇腥烁砂桶偷牡?。 靈樞也知道不能真的將這些人得罪,神色緩了緩,沉聲道:“此事確實是因藥王谷而起,只要藥王谷能夠做到的也愿意盡力賠償諸位。今日靈樞在此,只是想要宣布,莫問情與藥王谷再無關(guān)系,還請諸位做個見證?!?/br> “靈樞姑娘,非是咱們不相信你,但是此時還是要當(dāng)事人親口說了咱們才能相信不是么?” “既然之前靈樞姑娘說九霄仙芝的事情是個誤會,那么真正的九霄仙芝又在哪里?”有人高聲問道。 靈樞還未來口說話,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九霄仙芝在我這里,你們有本事便過來拿?!?/br> 莫問情依然是一身勝雪白衣,絲毫不染塵埃的漫步而來。神色漠然冷若冰霜,仿佛根本沒有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只是一尊精雕細(xì)琢的冰雕一般。 “莫問情!” “莫問情,你還敢來?!” 會場頓時亂成一片,不少親友死于莫問情之后的江湖中人已經(jīng)拔出了刀劍,若不是估計莫問情的毒,只怕立刻就要撲上去了。 莫問情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漫步走到靈樞對面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 “莫大哥…谷主…”靈樞身邊,素問紅著眼睛望著莫問情,若不是有靈樞在身邊只怕立刻就沖上前去了。 “莫…谷主……”薛彩衣看向莫問情的眼神也滿是癡戀。只可惜,郎心如鐵,莫問情看著眾人的眼神卻依然古井無波,仿佛眼前的不是兩個絕色美人,而是兩個平平無奇的木頭一般。 “莫師兄?!膘`樞輕聲嘆道。 莫問情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淡然道:“我跟藥王谷早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有什么仇怨,不妨來找我算?!?/br> “莫問情,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草菅人命,你枉為醫(yī)者!”立刻有人破口大罵起來。莫問情卻并不動怒,冷然道:“你想罵,怎么不出來?” 那人頓時便萎了,他也只是仗著人多打打嘴仗罷了,若是站在莫問情面前對峙卻是萬萬不敢的。 眾人沉默了片刻,為首的中年男子方才站出來道:“藥王谷當(dāng)真從此與莫問情再無瓜葛?莫問情無論死活藥王谷都不會干涉?” 靈樞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道:“是?!?/br> “既然如此,新任谷主又何在?靈樞姑娘這么說,總要讓我們知道新任谷主在哪里吧?” “有請谷主。”靈樞側(cè)身吩咐道。 不多時,在藥王谷眾人的簇?fù)硐?,一個俊美的白衣男子緩緩的走了出來。與莫問情一樣皆是一身白衣的,但是穿在他身上卻并沒有莫問情那樣如冰似雪的耀眼和冷漠。而是更多了幾分溫文爾雅和尊貴氣勢??瓷先ゲ幌駛€江湖中人,倒更像是一位王孫公子。 靈樞淡然道:“這位便是藥王谷的新任谷主,也是前代谷主唯一的公子——朱煜,朱公子?!?/br> “莫谷主的兒子怎么會姓朱?” “莫谷主一身未婚,從母性也未可知。” 底下的眾人議論紛紛。那中年男子點(diǎn)頭道:“有何證據(jù)?” 靈樞淡然道:“幾位老前輩總有見過老谷主的,新谷主雖然長得沒有十分像老谷主,卻也應(yīng)該有六分像才是?!?/br> 前代藥王谷主過世的時間并不久,見過他的人自然也還有不少。仔細(xì)看那白衣男子,雖然神態(tài)氣度沒有半點(diǎn)像江湖中人,但是那模樣確實是跟前代藥王谷主有幾分相似。至少比起完全不像的莫問情,誰都相信眼前這一位才是前代谷主的兒子。 “在下朱煜,以后還請各位前輩多多指教。”朱煜,慕容煜拱手笑道。 “既然如此…請問朱谷主,九霄仙芝…是否還在藥王谷主中?”中年男子問道。 慕容煜側(cè)首看了一眼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莫問情,朝著他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之前是靈樞顧念同門情誼,九霄仙芝…確實被莫問情帶走了。莫問情,你竟然已非藥王谷的人,還請將九霄仙芝交還藥王谷?!?/br> ------題外話------ 親愛噠姑娘們,七夕快樂。身為一個木有愛滴倒霉孩紙,倫家居然忘了今天是七夕節(jié),幸好看到大家的祝賀。嚶嚶。感覺有點(diǎn)凄涼。拔過也要祝賀親們七夕節(jié)快快樂樂喲 ☆、131.修羅菩薩 剛剛莫問情也確實承認(rèn)了九霄仙芝在他的手里,現(xiàn)在又有了藥王谷新任谷主的證實,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到了莫問情的身上。 莫問情平靜的注視著慕容煜,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是他早料到慕容煜會這樣做,又或者是無論他怎么做莫問情都不在意。對上這樣如古井無波的眼神,慕容煜不知為什么突然覺得有些心虛,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莫問情的眼神。 在眾人的叫囂聲中,莫問情慢吞吞的解下了身后的一個包袱。眾人這才注意道白衣勝雪的莫問情背后原來還被這一個同樣顏色的包袱。也許是顏色太相近,也是是莫問情的身形太過挺拔,之前竟然一直都沒有人注意。 一只手慢慢的拉來了包袱的結(jié),一股奇異的幽香慢慢的彌漫開來。然后眾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包袱中是一個模樣素雅的玉盒,玉盒中放著一只紅色的靈芝狀的東西。雖然是紅色的靈芝,但是卻又不像是血芝。血芝絕沒有這樣讓人一聞之下便覺心曠神怡的香味,血芝也沒有這樣美麗奪目如火焰一般的眼色。 只見那潔白無瑕的玉盒中那多紅色的靈芝仿佛被火焰包圍著一樣的美麗動人,還有那仿佛無處不在的幽香,靠的近的人們甚至隱隱覺得自己平穩(wěn)的內(nèi)力開始有了波動。如果只是靠的近一些就能夠影響到內(nèi)力,那么傳說中韓問天只是吃了它就成為絕代高手的事情也不是假的了。也就是說…這當(dāng)真就是九霄仙芝。 莫問情看著這些人貪婪的神色,露出一絲極冷的笑意。 “九霄仙芝只有一個,你們…誰要?”冰冷的聲音將眾人拉回了現(xiàn)實中,沒錯,九霄仙芝只有一個,那么他是屬于誰的? 看著蠢蠢欲動的眾人,莫問情道:“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就聽天由命吧。”手一樣,竟然連著玉盒和九霄仙芝一起拋了出去。 “哎呀”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在場的人幾乎都飛身而去去搶那還在空中的玉盒。只是武功差點(diǎn)自然被武功好的踩在了腳下,武功好的自然還有更好的。甚至有些人眼看著就要搶到了,卻被身邊原本是親朋好友同門的人們給一劍刺穿了心臟。 從一道雪光閃現(xiàn)之后,整個會場立刻更加瘋狂起來。稀世珍寶和鮮血的刺激讓在場的人都有些狂亂起來。那白玉的寶盒從一個人手中落到另一個人手中,最后雪白如玉的盒子上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 臨時搭建的簡陋的臺子上,莫問情負(fù)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打成一團(tuán)的江湖中人,唇邊勾起一絲冷酷嘲諷的笑意。側(cè)首淡然的看向靈樞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江湖豪杰么?” “你……”靈樞同樣也被眼前這一幕震驚了。她沒想到莫問情竟然會造成如此大的動亂?;蛟S…她從來就不曾了解過莫問情。 “真是骯臟。”莫問情淡然道:“該我做的,我都做完了。以后…我與藥王谷再無相干。至于你……”莫問情冷然的盯著慕容煜道:“別讓我在看到你?!?/br> 慕容煜臉色頓時鐵青,但是即使現(xiàn)在明明他處在強(qiáng)勢他卻依然不敢對莫問情動手?;蛟S他的武功并不比莫問情差多少,但是就連藥王谷中毒術(shù)和醫(yī)術(shù)最好的靈樞也要承認(rèn)她遠(yuǎn)不是莫問情的對手。只有莫問情才是真正繼承了前任谷主衣缽的傳人。 “師兄,你一定要如此無情么?”靈樞有些艱難的道。 “莫大哥,都是我不好,你別走……”素問紅著眼睛叫道。她真的沒有想要害莫問情,她從十二三歲起便一心一意的喜歡著他,他怎么會害他?但是他的眼中卻從來都看不到她,她只是想要他看到他而已啊。 素問的哀求卻絲毫都不能打動他冷漠的心,莫問情的答案便是轉(zhuǎn)身離去。 “靈樞,九霄仙芝…我們…”慕容煜皺眉道??粗粋€江湖中有名的掌門夾帶著染血的玉盒朝樹林中奔去。 靈樞淡然搖頭道:“藥王谷,從來就沒有什么九霄仙芝?!?/br> 慕容煜臉色微沉,道:“你說那是假的?” 靈樞并不回答,只是道:“谷主,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們什么事情了。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你盡快接掌藥王谷?!?/br> 慕容煜半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面上卻依然是一片溫和,道:“你說得對,靈樞,若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靈樞漠然道:“陳家世代效忠莫家,這是屬下應(yīng)該做的,谷主不必多禮。”靈樞如此冷漠無禮的態(tài)度,若是在從前,即使恭王禮賢下士,必定也是要發(fā)怒的。但是到了西越之后慕容煜才才知道自己處境的艱難。西越帝雖然封了他一個郡王,但是卻只是將他當(dāng)成一個閑人一般的養(yǎng)著,任何事情都不讓他插手。甚至連端王跟他接觸過多都被西越帝訓(xùn)斥了一回。如此一來,西越滿朝文武豈會還不明白皇帝對這個華國來的郡王的態(tài)度? 孤身一人遠(yuǎn)在西越,華國也不能回了。如果慕容煜安于從此籍籍無名的過一輩子也就罷了。但是偏偏慕容煜從來都不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所以當(dāng)靈樞找來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太久就答應(yīng)了。之前他極力反對跟莫問情回藥王谷,是因為看莫問情的態(tài)度去了藥王谷他只怕一輩子都出不來了。而且他也沒有能力跟身為藥王谷主的莫問情抗衡。但是如果成為藥王谷主就不一樣,他掌握著天下大半的名醫(yī),同樣也就掌握著許多人的生老病死。這對于目前沒有任何勢力的慕容煜來說,卻是一股極大的助力。 “也罷,你準(zhǔn)備一下咱們就回藥王谷吧?!蹦饺蒽系降资钱?dāng)過二十多年皇子王爺?shù)娜耍顺鰜淼臍鈩葸€是頗為可觀的。看著他如此模樣,靈樞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側(cè)身道:“谷主請?!?/br> 等到藥王谷一行人全部離去,樹林里又走出一群人來,正是之前消失不見的沐清漪等人。站在樹下,沐清漪優(yōu)美的櫻唇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慕容煜…居然會變成藥王谷主。當(dāng)真是…禍害遺千年么?” 太史衡揮動著折扇道:“我猜到了慕容煜和藥王谷有些瓜葛,卻沒想到莫問情居然不是前代谷主的親生骨rou?!?/br> 藥王谷的規(guī)矩他也是略知一二的,但是既然有這樣的規(guī)矩當(dāng)初莫問情繼位的時候為什么沒有人反對,現(xiàn)在卻才來反對莫問情甚至將他逼得幾乎無處容身?從這方面來說,即使藥王谷對莫問情有教養(yǎng)之恩,也未免太過無情了一些。 沐清漪把玩著胸前的發(fā)梢,若有所思的道:“但是…我怎么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呢?” “不對勁兒?”太史衡懷疑的道。這幾日下來,他對沐清漪的才智已經(jīng)不懷疑了,但是他也沒看出這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對勁的。不就是藥王谷的人過河拆橋么?養(yǎng)子再厲害總是不如親子的。 沐清漪搖搖頭,一時半刻她也想不明白這些。轉(zhuǎn)身道:“咱們也走吧,別來不及了?!?/br> 霍姝低聲笑道:“姑娘放心,有無心和天權(quán)在,趁亂奪下九霄仙芝是絕對沒問題的?!焙螞r他們還有六十個精兵護(hù)衛(wèi),這些人只要隨意裝扮一下,就跟真正的精兵沒有任何差別。如今這彭城里,帶著朝廷精兵的可只有兩位,到時候懷疑也懷疑不到他們身上來。 渾水摸魚什么的,實在是太讓人感到愉快了。 這一天,整個彭城附近幾乎都是腥風(fēng)血雨不斷。身為彭城太守的步玉堂自然是勃然大怒。這些江湖中人也太過分了,這段時間鬧得整個彭城雞犬不寧不說,好嚇得整個彭城的百姓惶惶不安。當(dāng)下向還沒離開的孫澤陵借了一千兵馬并著原本駐守彭城的兵馬直接鎖城。整個彭城江湖中人準(zhǔn)出不準(zhǔn)進(jìn),敢在城內(nèi)動武的一律就地格殺。 大怒之下的步玉堂連兩位皇子要求他出兵相助都拒絕了,當(dāng)晚一封折子送往京城告兩位皇子參與江湖爭斗,攪得地方腥風(fēng)血雨雞犬不寧。 黑夜里,一個滿身是血的黑衣人抱著一個玉盒倉皇的奔跑著。一雙原本正氣浩然的眼睛里滿是瘋狂和警惕。野獸一般的光芒仿佛任何人物敢擋在他面前都會被他無情的撕咬。 等到終于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才喘息著停了下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九霄仙芝…九霄仙芝……”閃爍著瘋狂的喜悅的眼睛在黑夜里顯得格外的滲人。他顫抖著手想要打開手中的玉盒??吹接窈猩系难E時原本就顫抖著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這是他從他的親表弟手中搶下來的,這玉盒上面染著的就是他表弟的鮮血。 “九霄仙芝…?!彼K于得到他了,只要吃了它從此他就可以成為如韓問天那樣的絕世高手。從此名利權(quán)勢金錢美女要什么有什么。 但是越是著急,那盒子卻仿佛跟他作對一般越是打不開。焦急之下他甚至想要往旁邊的石頭上砸去,卻又害怕將里面的九霄仙芝砸碎了。正在記得滿頭是汗的時候,一個戲謔的笑聲在幽暗的山林中響起,“你看不出來那上面是七竅玲瓏鎖么?” 男子大驚,猛的站起身來將玉盒護(hù)在身后,警惕的望向聲音的來處,“誰?!出來!” “武林史家,太史文華?!辈贿h(yuǎn)處的大樹上,太史衡背靠著樹干笑瞇瞇的看著底下的人。 “文華公子?”男子一眼認(rèn)出了太史衡,冷笑道:“你也想跟我搶?”他能夠在最后得到九霄仙芝還擺脫了那么多人的糾纏,自然不是個沒本事的人。至少對付太史衡那邊三腳貓功夫還是夠得。 太史衡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殺意,偏著頭有些憐憫的看著他道:“名劍山莊的莊主薛建。沒想到最后的人居然是你?!苯斜妊ㄎ涔Ω叩娜俗匀徊簧?,薛建能拼到最后大概是因為他足夠卑鄙。因為他的表弟,正是江湖上新一代的一流高手之一,武功遠(yuǎn)比他更高一些。 “想要找你的不是我,是他們?!碧泛庵噶酥钢車?。 男子,薛建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經(jīng)被人圍了起來。一個穿著黑衣帶著面具的男子靠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下神色默然的看著他,另一個方向的一塊大石頭上一個穿著書生衣衫的青年男子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一個小算盤。但是從他能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那里,就足以證明他絕不是個尋常的書生。 在他身后更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一個黑衣女子俏生生的站著,黑衣女子的身后站著一身白衣帶著面紗的女子。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女子的周圍站著七八個手持弓箭的黑衣男子。所有的弓箭都已經(jīng)拉弓上弦,明晃晃的箭頭直指著他的方向。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薛建顫聲道。 霍姝淡淡笑道:“我們是什么人閣下管不著。將手里的東西放下,你可以活著離開這里?!?/br> “休想!”薛建驚恐的護(hù)著懷里的玉盒,他殺了那么多人,又殺了自己的親表弟,如果得不到九霄仙芝他就算活著出去了也跟死了沒什么兩樣了。不,他會比死了更慘。 焦急的想要打開盒子,但是玉盒上的七巧玲瓏鎖顯然不是那么容易能夠讓人打開的。 太史衡忍不住悶笑一聲,有些感嘆的搖了搖頭。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他自詡看盡了江湖事。但是知道今天他才真正看清楚,這些江湖中人到底有多么的骯臟和卑鄙。為了一個九霄仙芝,殺師殺徒,殺父殺子,殺兄殺弟,幾乎沒有什么做不出來。而造成這一切的真正的幕后之人卻依然白衣無瑕,笑容淺淡。纖細(xì)如玉的雙手上,連一滴血也沒有染上。 嘆息著望了一眼不遠(yuǎn)處大樹下的白衣女子,太史衡在心中暗嘆道:“云歌,你的表妹可比你心狠多了。不過這樣也好…這世道,心狠才能活得下去啊?!?/br> “別費(fèi)勁了,那是千年寒玉打造的盒子,七巧玲瓏鎖當(dāng)今天下沒夠在事先不知道順序的情況下解開的人不足五人。你還是將盒子放在地上,離開這里吧?!被厝?zhǔn)備自己的后事吧。看著那薛建恐慌的幾近瘋癲的模樣,太史衡還是忍不住勸道。 可惜薛建卻并不領(lǐng)情,“不…你們休想搶我的寶貝?!毖ㄒ膊]有完全瘋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么多人的對手,所以他轉(zhuǎn)身猛的向在場的最弱的太史衡撲了過去。 好心出言相勸卻遭此橫禍,太史公子也怒了。他的武功雖然不濟(jì),但是輕功卻是當(dāng)真不錯。一看薛建朝自己撲來,腳下一點(diǎn)立刻便朝著天權(quán)撲了過去,“救命啊,天權(quán)兄?!?/br> 天權(quán)似笑非笑的看了太史衡一眼,手中的算盤一揚(yáng),便朝著薛建飛了過去。本來天色就不算明亮,那算盤來的又急又快,薛建本能的舉起手中的玉盒一擋,只聽嗖的一聲一只羽箭射穿了他的手腕。薛建啊的一聲痛呼,玉盒便從手中落了下去,以前人影一閃,那滿是鮮血的玉盒已經(jīng)被天權(quán)抄到了手中。 “不…還給我!還給我!”薛建目眥欲裂,瘋狂的想要撲向天權(quán)。嗖嗖兩道勁風(fēng)刮過,兩支羽箭帶著警告之意射到了他的腳邊,箭身正好交叉擋在了他跟前。 天權(quán)淡定的擦干凈了盒子上的血跡,托著玉盒走到沐清漪跟前,恭敬的呈上,“姑娘。” 沐清漪擺擺手,示意他自己拿著。天權(quán)身后,因為不肯消停又挨了兩箭的薛建怒吼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九霄仙芝是我的,你們休想!休想拿走!” 沐清漪神色淡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狼狽不堪的人,轉(zhuǎn)身道:“走吧?!?/br> “是,姑娘?!苯?jīng)過了今天,天權(quán)和霍姝對沐清漪可說是徹底的臣服了。局外之人看不明白,但是他們站在沐清漪身邊的人卻看得一清二楚。眼前這個白衣少女,神色從容笑語嫣然,然而只是彈指之間,一株假的九霄仙芝便跳動了整個江湖廝殺成一邊。今天在彭城內(nèi)外折損的,幾乎是整個西越甚至是華國北漢江湖中近六七成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