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容瑾挑眉笑道:“這個真早就想到了,放心好了,別的不能保證,但是朕絕對可以保證趙子玉死不了?!比绻邢男拗窨粗w子玉還死了的話,那就只能說明趙子玉當(dāng)真是命該絕了。 沐清漪秀眉微挑,想起了離開好些日子的夏修竹。原來夏修竹回去保護趙子玉的安危去了?若是有夏修竹在,趙子玉的安危確實是不成問題了。 容瑾笑瞇瞇的望著沐清漪,朝她邀功一般的眨了眨眼睛。沐清漪無奈的嘆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兩人無聲的互動看的坐在旁邊的南宮絕一陣陣茫然不解??磥硭皇抢狭?,都有些不明白現(xiàn)在的年輕人在想些什么了。南宮絕在心中有些無奈的嘆氣。 ☆、227.勸降,新皇的用處 自從北漢大軍到來之后,西越和北漢兩軍便開始了每天進攻皇城的大門。但是誰也不是傻子,所以攻勢也并不如何激烈,看起來倒像是做樣子的。橫豎華國皇城已經(jīng)被他們圍了,城破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比起拿各自的將士的命去強攻眼前這仿佛堅不可摧的皇城,他們寧愿多花一點時間,他們等得起。 但是,京城里的趙子玉等人卻并不為這樣的情況感到高興。安西郡王府離,趙子玉沉默的看著匆匆而來的邵晉,沉聲問道:“你閑著沒事做了?”邵晉沒好氣地道:“我當(dāng)然有事情要做!”如今整個京城里,大部分的文官被華皇拘在了宮里,除了打理日常事務(wù),哪兒也去不了。外城內(nèi)城的事情就全部堆到了邵晉這個應(yīng)天府尹的身上。 趙子玉抬眼,淡淡的看著他道:“既然有事,你還來我這里做什么?” 邵晉皺眉沉聲道:“你小心一些,最近城里有些消息對你不太利?!比舨皇侨绱耍@個時候他也不會跑來打擾趙子玉休息。趙子玉微微蹙眉,道:“這個時候了,還能有什么消息?” 邵晉道:“這些日子,西越和北漢大軍圍著恭敬卻沒有什么動靜。京城里暗地里已經(jīng)有人傳言,是因為你暗中已經(jīng)和北漢或者西越談好了條件,想要獻城歸降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但是始終沒有查出消息的來源。你要知道,這個消息如果傳到陛下的耳中...那就麻煩了?!比A皇現(xiàn)在根本就是已經(jīng)瘋了,要是聽到這個消息說不定根本不管趙子玉是否冤枉的,現(xiàn)在是否需要趙子玉守城,直接就將人砍了。 趙子玉一怔,沉吟了片刻方才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這段時間你不要來安西郡王府了?!?/br> 邵晉也是知道輕重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到底是誰在這個時候想要害你,你心里有沒有數(shù)?” 趙子玉沉默良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不要插手。你不是他們的對手?!?/br> 邵晉一愣,呆立了良久終于還是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你保重。自己...千萬小心。” 趙子玉點了點頭,邵晉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書房里,趙子玉沉默的坐在書房里,許久方才淡淡的開口道:“城里的消息,是西越帝讓人散播的?” 書房里一片寧靜,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道一個聲音淡淡道:“我不知道?!毕男拗袂臒o聲息的出現(xiàn)在書房的角落里,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他道:“不管是誰散播的消息,現(xiàn)在的情勢對你都十分不利?!?/br> “我知道?!壁w子玉漠然道。 夏修竹微微嘆口氣,知道勸不住他也不再多說什么,飛身出了書房,如一道虛無的暗影消失在安西郡王府中。 此時,皇城中的福王府里也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原本慕容恪登基繼位之后應(yīng)該是住在宮中的??上m中如今還住著以為太上皇,住著皇太后和各位太妃太嬪。身為晚輩的新皇自然不能跟華皇的嬪妃們共處一個后宮,而華皇也完全沒有要移宮的意思。于是慕容恪這個史上最名不副實的新皇竟然連皇宮都不能住,只能委委屈屈的繼續(xù)住在原本的福王府中。除了擔(dān)了一個皇帝的名頭,慕容恪跟原本作為福王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差別。 福王府書房里,慕容恪神色古怪的望著眼前一副風(fēng)度翩翩模樣的紫衣男子,忍不住咬牙道:“魏無忌!你好大的膽子!” 魏公子紫衣翩然,手中墨色的鐵骨折扇慢悠悠的晃動著??此骑L(fēng)流倜儻但是轉(zhuǎn)眼間卻也可殺人于無形。魏無忌神色從容淡定,微笑著看著眼前臉色漆黑的慕容恪,悠然道:“皇帝陛下,何必如此動怒?有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難道陛下不歡迎本公子?” 慕容恪冷笑一聲,“你算什么朋友?西越梅貴妃的義子?當(dāng)今西越帝容瑾還要叫你一聲大哥吧?” 魏無忌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若是容瑾也有陛下這么乖巧就好了?!彼@輩子還沒有被人叫過哥哥呢。 慕容恪忍不住額頭上青筋直跳,低聲怒吼道:“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魏無忌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勸降的啊?!?/br> “勸降?”慕容恪一怔,但是很快又冷笑起來,“容瑾會讓你來勸降?還是來找我?他難道不是應(yīng)該恨不得將我碎尸萬段么?”魏無忌默默無言的看著他:真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魏無忌把玩著手中折扇,漫不經(jīng)心的道:“陛下應(yīng)該聽說過,之前北漢皇哥舒竣一直留在西越軍中,當(dāng)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西越帝并沒有傷他分毫。所以...這世上,無論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就算陛下那里不好說,沐相卻要好說話的多,不是么?” 慕容恪垂眸沉思著,魏無忌也不著急,平靜的等著他慢慢的思考。 慕容恪此時的心中卻是一片混亂不堪。他很清楚,一直留在京城里最后只能是國破宮傾,要么淪為階下囚,要么直接被殺的命運。他跟慕容協(xié)還不同,他現(xiàn)在是華國名義上的皇帝,當(dāng)初更是狠狠地得罪了沐清漪和容瑾。一旦被他們抓到,那結(jié)局肯定是凄慘無比。但是同時,慕容恪也不信任魏無忌和容瑾,他就算笨也絕不會認為自己歸降了西越就會有個好結(jié)局。容瑾睚眥必報的名聲他還是聽過的。 見慕容恪久久不語,魏無忌挑了挑眉。手中的折扇漫不經(jīng)心的敲著左手掌心,悠悠道:“陛下需要時間考慮么?若是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辭了?!?/br> 慕容恪淡淡道:“不送?!?/br> 魏無忌聳聳肩,想了想又回頭道:“對了,不知道陛下最近聽沒聽過城里的一些留言?” 慕容恪一怔,如今兵臨城下,城中的留言不可謂不多。但是他依然很快就明白了魏無忌說的是哪一個,瞇眼道:“謠言是你放出去的?”魏公子曉得十分無辜,“陛下可也不要冤枉好人。我西越皇帝陛下確實是對趙子玉很有興趣,但是也正是因此,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謠言重傷他?萬一他被華皇給殺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你現(xiàn)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慕容恪到底是在朝堂上混跡了這么些年的,多少還是有一些敏銳的直覺。警惕的盯著魏無忌冷冷道。魏無忌笑道:“其實,陛下愿不愿意歸降西越不重要。但是只要陛下能夠設(shè)法讓趙子玉歸降西越...只要是我們付得起條件,陛下只管提?!?/br> 慕容恪的臉色頓時難堪起來了。魏無忌這話分明是在告訴他,他這個一國皇子甚至是現(xiàn)在華國新皇還不如趙子玉值錢。這立刻讓他想起了當(dāng)初在西越被父皇輕易的放棄了的事情,心中不由得對趙子玉的嫉恨又更多了一層。加上上次被趙子玉無視的憤怒,新仇舊恨加起來...他怎么可能讓趙子玉歸降西越,繼續(xù)去做那高高在上的大將軍?!就算是死,趙子玉也要死在華國! “朕知道了,魏公子先請吧?!?/br> 魏無忌聳聳肩,從容不迫的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書房里一片幽靜,慕容恪靠在椅子里,不過才三十多歲還未及不惑的年紀(jì)額邊卻已經(jīng)隱隱的顯出了皺紋。福王妃端著一晚參茶悄然的走了進來。慕容恪警惕的睜開眼,看到王妃的身影才又重新放松了下來,淡淡道:“是王妃啊。” 福王妃看著他滿臉疲憊的模樣,幽幽的嘆了口氣。從前他們福王府不受重視,日子過得雖然不算如意卻也還算是平靜。雖然她也曾經(jīng)先不過那些風(fēng)光得意的妯娌,但是如今...王爺成了華皇的皇帝,她也算是做了皇后。這日子過得,卻遠不如當(dāng)初那么順心了。 將參茶放到坐上,福王妃低聲道:“陛...陛下,不要太累了。保重身體才是?!?/br> 慕容恪笑容有些苦澀,“現(xiàn)在...除了你還有誰會關(guān)心我的身體。王妃不用擔(dān)心...你回去休息吧,我想趕緊一會兒。” “是,妾身告退。”福王妃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福了福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魏無忌回到京城中的一處小院,院子里早有幾個人在等著了。云月封,太史衡還有...夏修竹。當(dāng)初離開了治王府之后云月封并沒有真的離開京城而是做出離開的假象之后又悄悄的潛了回來。上一次沐相交給他任務(wù)完成的并不盡如人意,在知道西越將要和華國開戰(zhàn)后,他就果斷地放棄了返回西越的打算,繼續(xù)留了下來。果然,現(xiàn)在不就起到了極大的用處? 看到魏無忌回來,云月封連忙迎了上去,“魏公子。” 魏無忌點點頭,看向夏修竹挑眉笑道:“夏兄怎么在這里?不回去看著趙子玉么?”夏修竹淡淡道:“子玉又不是泥人做的,一會兒不看著就散了不成?”他只是擔(dān)心趙子玉的安危,但是趙子玉本身武功也不錯身邊又有無數(shù)的士兵和侍衛(wèi),要遇到危險的可能并不多。自然也不用他時時刻刻一步不離的守著。 夏修竹看看魏無忌神清氣爽的模樣,挑眉道:“看起來魏公子計劃進行的不錯?!?/br> 魏無忌挑眉,“忽悠一個慕容恪,會有什么難度?” 夏修竹淡淡道:“小心陰溝里翻船。慕容恪到底是皇室子孫,未必就會如你所預(yù)料的去走?!蹦饺葶〉淖兓瘜嵲谑怯行┐螅?dāng)年夏修竹還在京城的時候慕容恪可說是一個與世無爭的王爺,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誰的功勞。 魏無忌笑道:“多謝夏兄提醒,我會小心的?!蹦饺葶⌒睦锵胄┦裁?,其實魏無忌大抵也能猜出來。本質(zhì)上,慕容恪確實是個自卑又心胸狹隘的人。如果一直被人壓著的話,終其一生他或許都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好人,但是一旦他得到了什么,就再也舍不得放手,更加不會允許有人來踐踏他的尊嚴(yán),所以,慕容恪看趙子玉不順眼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身為皇子卻生母出身低微,才智平平的被人忽略了三十多年的慕容恪怎么會喜歡出身高貴,深得華皇信任,又少年成名的趙子玉? 魏無忌搖著扇子皺眉道:“夏兄還是考慮一下趙子玉的事情怎么解決吧。以我對他的了解,真到了最后...說不準(zhǔn)他真能來個以死殉國。若是這樣,咱們這一次可就白跑了?!弊钪匾氖?,會去肯定會被容瑾擠兌。誰讓臨走的時候魏公子夸下了??诒WC能夠說服趙子玉歸降呢?可惜現(xiàn)在,別說說服了,魏公子連出現(xiàn)在趙子玉面前都不敢。別看趙子玉武功不如魏無忌,若是魏無忌敢在他面前說勸降的事情,趙子玉絕對敢一劍戳過來。 夏修竹微微蹙眉,不悅的掃了魏無忌一眼道:“不用考慮,我自有打算。”趙子玉是他師弟,他自然不喜歡魏無忌如此隨意的態(tài)度說著趙子玉的事情。 魏無忌劍眉微挑,既然夏修竹說他心里有數(shù)自然就不用他擔(dān)心了。夏修竹平日里話雖然不多,但是做起事來從來都是十分靠譜的。雖然魏無忌也十分好奇夏修竹到底打算怎么搞定趙子玉,但是終于還是忍住了沒問。 倒是云月封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魏公子,這事...能成么?萬一弄巧成拙......”萬一真讓慕容恪把趙子玉給弄死了,他們這番謀算就可算是晚了。 魏無忌笑道:這不是你的主意么,怎么都到這個時候了才問行不行?現(xiàn)在不行也得行了啊。別忘了陛下和沐相可還在城外等著呢?!甭犃宋簾o忌的話,云月封深深地吸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點頭道:“魏公子說得對,是我過慮了?!?/br> 魏無忌淡然一笑,清漪說的沒錯,云月封能力才智都不缺,但是到底年輕,稍微缺少了一些自信和果決。 “放心去做,有什么問題還有我們這么多人幫忙呢?!?/br> 云月封重重地點了點頭,“多謝魏公子?!?/br> 沒兩日,京城里的謠言傳的愈加激烈起來。甚至還傳到了深宮里的華皇耳中,華皇聽了之后也只是沉默了半晌,冷笑一聲便置之不理了。甚至連召趙子玉來問一問都沒有。 但是華皇不理會,卻并不代表別人也不放在心上。特別是許多本就懷著一些別的心思的大臣,他們被華皇禁錮在宮中自然是接觸不到趙子玉的,所以,他們改向慕容協(xié)和慕容恪打探消息。慕容協(xié)的反應(yīng)跟華皇一樣,只是沉默,不置可否。慕容恪雖然同樣也沒有說什么,但是心中卻漸漸的起了波瀾。 慕容恪并不相信趙子玉的忠心,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誰的忠心都不相信。就像宮里那些權(quán)貴大臣,當(dāng)著父皇的面說著忠孝節(jié)義,背地里卻一個個都在考慮該怎么在城破之后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 慕容恪也是一樣的,要他為了華國不顧一切根本不可能。他并沒有真正的得到過華國,所以他也不可能為了華國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所以,魏無忌來找他的時候他確實是心動了,但是他也不是個傻子。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歸降了西越的話,以容瑾的脾氣和性格絕對是死路一條。所以,他也在等,等他的另一條活路。既然華國已經(jīng)注定保不住了,他為什么不為自己尋找一條活路呢? “陛下,外面有一位先生求見?!?/br> 門外,侍衛(wèi)恭敬的稟告道。慕容恪眼神一閃,淡淡道:“什么人?”侍衛(wèi)猶豫了一下道:“那位先生說是陛下的朋友,姓舒,從北方來?!?/br> 慕容恪沉默了片刻,沉聲道:“請他進來?!?/br> 不一會兒工夫,一個長相并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慕容恪盯著眼前的男子微微蹙眉道:“閣下是什么人?”中年男子笑道:“陛下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么?否則豈會見在下?” 慕容恪皺眉道:“你不像北漢人?!?/br> 男子笑道:“我皇哥舒陛下長得也不想北漢人。在下蕭廷,北漢人?!蹦凶尤〕鲆粔K雕著盤龍的金牌遞過去,金牌的背面刻著一只翱翔的雄鷹,正事北漢皇室哥舒家的族徽。這是哥舒竣的隨身令牌。慕容恪微微皺眉,“你姓蕭。” 蕭是北漢大姓,譬如如今的北漢皇后的母族就姓蕭。 男子淡淡笑道:“當(dāng)今北漢皇后陛下正事在下的胞妹。” 慕容恪并不懷疑男子的身份,北漢皇帝的隨身令牌也不是隨處可得的東西。隨手將金牌放在桌上,慕容恪沉聲道:“閣下這個時候來見朕所為何事?” 蕭廷垂眸,淡笑道:“自然是為了陛下。” 慕容恪冷笑,“為何朕?”這個蕭廷真的以為他是傻子么? 蕭廷從容不迫的笑道:“陛下切勿動怒,在下此行確實是為了陛下好啊。為了陛下的...身家性命。”慕容恪眼神一縮,沉聲道:“此話怎講?” 蕭廷道:“陛下應(yīng)該知道...一旦京城破了,以陛下與西越帝的過節(jié),將會受到怎么樣的待遇。在下也不怕跟陛下說實話,如今城外的大軍西越占了一百萬,而我北漢只有五十萬大軍。也就是說最后攻入城中的很有可能是西越大軍。我家陛下早先和西越帝有過約定,誰先攻入城中,京城就歸誰所有?!?/br> “那又如何?”慕容恪垂眸,盯著眼前的桌面,沉聲問道。 蕭廷挑眉,“在下明人不說暗話。一旦華國皇城落入西越手中,華國皇室的命運如何在下也不得而知。但是陛下應(yīng)該聽說過西越皇室的命運。西越帝對自己的親手足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旁人。在下剛剛收到陛下的傳訊,只要陛下助我軍先一步攻下都城,我皇陛下保證不動陛下分毫。同樣贈與陛下親王之位。陛下將來依然可以安享榮華富貴?!?/br> 慕容恪嘲諷的一笑道:“助你們攻下都城?你是說...朕身為華國皇帝,要助北漢攻下自己的都城?” 蕭廷垂眸,掩去了眼中的不屑,但是說出的話卻沒見有多客氣,“陛下何必如此較真?咱們都清楚,陛下根本從來就沒有接觸過皇權(quán)。這所謂的皇位不過是華皇想要為自己找一個替罪的羔羊而已。陛下何苦為了區(qū)區(qū)一個虛名而委屈了自己的下半生?” 聞言,慕容恪有些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青一陣紫,好半晌才咬牙道:“朕需要時間考慮!” 蕭廷搖頭,有些遺憾的道:“陛下恐怕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西越的南宮絕已經(jīng)到達了西越大軍之中,很快西越就會開始攻城。而且...西越已經(jīng)派了人勸降趙子玉,一旦趙子玉歸降了西越.......” 慕容恪臉色有些發(fā)青,蕭廷的意思他很清楚,一旦趙子玉歸降了西越,他這個皇帝對于北漢來說其實也沒有任何用處的。就仿佛,他慕容恪的存在就是因為趙子玉才顯得有了那么一點兒的價值。 蕭廷有些同情的看著慕容恪。雖然他的話不好聽,但是很遺憾慕容恪存在的價值確實只是為了打擊趙子玉而已。如果他連這個機會都抓不住的話,那么他也就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許久,慕容恪方才咬牙道:“你想要朕怎么做?” 蕭廷滿意地點頭,淡笑道:“很簡單...設(shè)法...殺了趙子玉。然后打開城門。” 慕容恪有些猶豫,無論是殺了趙子玉還是打開城門放北漢大軍入城,都絕不是他一個華國皇子應(yīng)該做的,只怕將來他會被百姓的唾沫給淹死。 看著他依然猶豫不覺得模樣,蕭廷微微瞇眼,沉聲道:“陛下還可以考慮一些時候,但是最好盡快做出決定。畢竟...時間不等人,如果不下不同意,在下也不強人所難,相信這皇城之中還有的是人愿意跟北漢合作?!?/br> “你就不怕朕殺了你?!”慕容恪咬牙道。 蕭廷有趣的回過頭來看向慕容恪,平凡無奇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定定地盯著慕容恪看了許久,直到慕容恪有些惱羞成怒了方才朗聲大笑起來,似笑非笑的盯著慕容恪,沉聲道:“陛下...華國亡定了,何必再作掙扎?” 慕容恪心中一顫,一瞬間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失去了一般癱倒在了椅子里,雙眼無神低聲呢喃道:“是啊...華國...亡定了。朕...我答應(yīng)你....” 蕭廷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笑意,“如此,在下恭候陛下的好消息。” ☆、228.君既無道,國何不亡? 北漢大營里,哥舒竣陰沉著臉看著眼前一臉笑盈盈牽著沐清漪的手站在自己跟前的黑衣男子,心中的怒火頓時不打一處來。 “你在這里干什么?!”盯著容瑾滿臉舒心的笑臉,哥舒竣沒好氣地道。只看容瑾那模樣就知道,那天牛刀小試的挑撥根本就沒有半點效果。偏偏這廝還恬不知恥的拉著沐清漪到處炫耀,以為就他一個人有老婆么?朕也有皇后還不好?朕的皇后也溫柔嫻淑,寬厚大度好不好?比沐清漪這個連個妾都不給納的女人好多了好不好? 容瑾笑瞇瞇地道:“啊,這個么...前幾天北漢皇不是還邀請朕過來玩兒么?現(xiàn)在怎么又是這副嘴臉?我西越款待了北漢皇兩個月之久,北漢皇未免太不好客了。清清,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