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這得是多么好的心理素質?。?/br> “我今天來,主要是來要債的?!?/br> 終于,刑少鴻也開門見山了,那含著nongnong笑意的琥珀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瞅著錦瑟,連一個多余的眼神兒也沒有給莊易。 錦瑟被刑少鴻這樣的眼神兒看的心里發(fā)毛,總覺得他這眼神兒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指不定他待會兒又要甩出什么不定時的炸彈。 錦瑟生怕這位大少爺再故意說出什么讓莊易曲解的話來。 說來也奇怪了,每次刑少鴻來的時候,莊易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像是這會兒,整個客廳都彌漫著濃重的醋酸味兒。 冷哼了一聲,這一次莊易倒是什么也沒有說,只等著刑少鴻的下文兒。 而刑少鴻,倒是也沒有矯情,聲音就像是被春風給浸潤了一樣,“這枚訂婚戒指你們還記得吧?當初我可是替某人白白的付了一筆賬的?,F(xiàn)在倒是好了,錢是你們的,戒指也在你們手上,是不是該把這筆錢還回來?” 說話的時候,刑少鴻已經(jīng)出其不備的牽起了錦瑟左手的四根手指,讓她的手背朝上,仔細的端詳著這枚和他算是有點兒牽扯的戒指。哪怕沒有燈光的照耀,錦瑟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也是熠熠生輝,好像怎樣也阻擋不了它散發(fā)光芒似的。 反應過來的錦瑟“嗖”的一下收回了自己的小手兒,那小眼神兒極其無辜的瞅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像是在說:我是不小心才被他牽了手的,絕對不是故意的。 不僅如此,此刻的錦瑟正在絞盡腦汁的琢磨著怎么解釋這件事兒,如何應對刑少鴻的這番話。尤其,一想到自己當初死活也不樂意把這枚戒指還給莊易,真的挺尷尬的。 殊不知,此刻極力要證明自己清白的錦瑟落入刑少鴻的眼底,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別樣一番滋味了。 突然—— “你替她還錢,她陪你去參加晚宴,不是扯平了?” 莊易低沉的聲音突然插入進來,使得錦瑟和刑少鴻的表情皆是有了細微的變化。 對于莊易的話,錦瑟是有點兒小驚訝的。 至于刑少鴻,嘴角噙著的妖冶弧度有片刻的僵硬,一種名為苦澀的滋味從心底迸發(fā)出來,蔓延至四肢百骸。 想不到,她連這樣的事兒也告訴莊易了。終究,還是他低估了些什么。 而此時,錦瑟心里的想法卻是—— 媽呀!這廝也太神了吧?連這件事兒也能知道?她真的沒有記得自己說過啊!簡直就是神話了! 一件玩笑似的小插曲就這么過去了,平息了。重新窩到沙發(fā)上的錦瑟又重新把電腦抱在懷里,纖長的食指繼續(xù)敲擊著鍵盤,趕著今天下午之前要上交的稿子。 書房里。 “我要帶孫秋潔走?!?/br> 直截了當,這個,才是刑少鴻今天過來的真正目的。至于剛才在樓下發(fā)生的那一幕,他自己歸結為,內心使然。 “不行。” 莊易想也不想的就拒絕,簡單干脆,眉眼間展現(xiàn)的盡是不容抗拒。 “若是我執(zhí)意呢?” 刑少鴻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屈起,指關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著辦公桌桌面。 “那就各憑本事吧。” 一字一句的將這句話吐出,莊易的聲音很輕,但卻擲地有聲。 “這也是我的意思。我今天過來,只是和你說一聲。當初,我既然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錦瑟帶走,就有本事把孫秋潔偷走。我這么說,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br> 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上笑容就沒有散盡的時候,即便是這樣宣戰(zhàn)似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也像是談論天氣的口吻。 而刑少鴻的話,卻是讓莊易的眸色一沉,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晚刑少鴻將錦瑟偷走的事情。 “我們的合作,只是在一定的程度上。但是你若觸及我的底線,我不會手軟。” 說罷,莊易已經(jīng)隨手拿過了擺在辦公桌桌面上的那份文件。這舉動所包含的意思無非就是,他要忙了,刑少鴻也應該離開了。 莊易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 “彼此彼此?!?/br> 刑少鴻也是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說罷,人就霍然站了起來,連個告辭的話都沒有就轉身大步往書房門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刑少鴻修長白皙的大手才剛觸及到門把手,就頓住了,頭也不回的說了句,“那份地皮的合約,我不會感謝你?!?/br> 因為,那也是他們合作的前提之一,是他用自己最不想交換的東西交換的。 哪怕當時的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他要用他最不想交換的東西來交換,但是,他也明白,如果真的不屬于他的話,那他是怎么都抓不住的。就算他不用那個來交換自己想要的地皮,那個最后也未必會屬于他。索性,他就順水推舟,換了那塊他比較想要的地皮。 有那么一刻,刑少鴻是嘲笑自己的唯利是圖的。也會問自己,這樣的交換條件,真的值得么?就為了一塊地皮? 冷哼了一聲,莊易對刑少鴻的話不置可否。 刑少鴻走到樓下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錦瑟窩在沙發(fā)上的身影,只看到了她工作專用的筆記本被孤零零的拋棄在了沙發(fā)上。 刑少鴻琥珀色的眸子一深,這臺電腦,是他專為寫稿子的錦瑟選擇的。 沒有看到錦瑟的身影,刑少鴻反到是看到了站在自己臥室門口兒的孫秋潔。在接收到孫秋潔求助似的眼神兒,刑少鴻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大步離開了。 …… 新年一天天的臨近,錦瑟卻是怎么也感覺不到年味兒,只聞到了自己身上越來越濃重的餿味兒。 呃—— 別誤會,這個餿味兒不是因為錦瑟不洗澡產生的餿味兒。而是,她深切的覺得,最近都沒怎么出門的她簡直是快要發(fā)霉了。 自從交給了雜志社今年最后的一篇稿子,錦瑟就徹底的閑了下來。 這人,就不能閑,只要一閑下來,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兒就接踵而至了。 這不,百無聊賴的錦瑟實在是受不住這樣閑的蛋疼的日子了,就開始了對莊易的各種攻擊,軟磨硬泡。而她的目的,無非也就是那一個——出去玩會兒。 像是北滄市這樣的大城市,對于新年也是極其看重的,畢竟也是國人最重視的一個節(jié)日,應該是舉國歡慶的。 這么說,不為過吧? 錦瑟覺得,雖然帝豪府邸這個金絲籠里的年味兒不重,但是外面的世界肯定已經(jīng)開始張燈結彩了。尤其是各大商城,應該已經(jīng)搞起了各種新年活動了吧? 這么一想,錦瑟越發(fā)的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枯燥無味了,她的人雖然在帝豪府邸,但是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莊易,你有沒有人性???!你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懂不懂?” 對于錦瑟的這番話,莊易根本就不為所動。 硬的不行,錦瑟只好來軟的了。 “二爺,我就出去一會兒,就一會兒,行不行?”錦瑟的表情極其膩歪,看的一邊兒的丁當一陣惡寒。 這臉變得,也太快了點兒吧?連個緩沖的時間都沒有?還能再惡心一點兒么? 實不相瞞,錦瑟自己也覺得挺惡心的。 “外面花園里站會兒去吧?!鼻f易面不改色的說著。 “你……” 這一下,錦瑟氣結了。而就在客廳里工作著的丁當,差點兒就因為憋不住笑而破功。 就在這時,外面的丁玲突然帶了兩個人進來,兩個錦瑟十分不想看到的人——莊鈺睿和趙蘭芝。 他們也不是空這手來的,就看丁玲手里提著的那些補品,可不就是他們帶過來的么? 看來,那個高醫(yī)生還真是個守信用的人,瞞住了。 但是,哪怕是知道沒有露餡兒,錦瑟也不想看見他們。不過,就算錦瑟再不想看見莊易的爸媽,但是人家來了,他們也是要招待的。 就在客廳里的氣氛還算是其樂融融的時候—— 突然,一個提著大包小包的俏麗身影就進來了,頭也不抬的嚷著,“姐,你大姨媽不是來了么?我這次出去,特意給你買了經(jīng)期專用紅糖。” ☆、【186】 痛快的打臉 孫秋潔清脆的話音剛落,只聽偌大的客廳里立馬想起了兩道抽氣聲。這兩道抽氣聲,自然是屬于莊鈺睿和趙蘭芝的。 盡管在場的人只有莊鈺睿和趙蘭芝對孫秋潔的話做出了帶有動靜兒的反應,但這不代表在場的其他人是不吃驚的。 就如一直站在一邊的丁玲和丁當,她們心里皆是一沉,模樣相同的兩張白皙臉蛋兒也是一緊,就連看向孫秋潔的眼神兒都帶上了nongnong的鄙視之意。尤其是丁當這個心直口快又不善于掩飾自己情緒的姑娘,她那眼神兒,不是對孫秋潔的蔑視,又是什么? 要不是顧及著莊鈺睿和趙蘭芝還在場,丁當肯定是沒好氣兒的將這個坑姐的心機女好好的數(shù)落一頓,丁點兒面子也不給她留! 相比較而言,倒是莊易和錦瑟兩位當事人淡定了不少。不管心里的情緒到底是什么樣兒的,但是他們臉上還真就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么。 聽到兩聲不同的抽氣聲之后,孫秋潔像是才意識到客廳里多了兩個人,“噌”的一下抬起頭,一臉的惶恐。 只片刻,孫秋潔臉蛋兒上的欣喜之色就全部散盡了,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驚慌失措的委屈模樣兒,像是突然就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似的,怯生生的不敢再看沙發(fā)的方向第二眼,垂著頭,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是在掩飾自己剛剛的失言。 但是,既然她的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也被最不該聽到的人給聽到了,這事兒就沒有這么糊弄過去的道理。更何況,莊鈺睿和趙蘭芝這么多年的閱歷,都是白混的么?哪兒能是這么容易就會蒙混過去的? 再者說,就算是孫秋潔的話說的再隱晦一點兒,就憑著莊鈺睿和趙蘭芝這樣的腦子,想要發(fā)現(xiàn)其中的貓膩兒,也不是不可能的。 “等等,你剛才說的話,什么意思?” 已經(jīng)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的趙蘭芝率先發(fā)了問,一邊說著,她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一臉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小姑娘。 她的年紀是大了,也不如下一代的人思想前衛(wèi)了。但是,大姨媽這個詞兒的含義,她還是聽說過的。自然,她也知道這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又是意味著什么。 一個正常懷孕的女人誰會來大姨媽啊?還用得著經(jīng)期紅糖?這不是扯么? 雖然剛才趙蘭芝確實是處于極度震驚的狀態(tài),但到底她也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的,這會兒的她已經(jīng)恢復了以往的從容不迫,那談吐間的氣度更是不凡。 不僅是趙蘭芝,這會兒的莊鈺睿也已經(jīng)穩(wěn)如泰山。 一開始,莊鈺睿確實也沒有聽出來眼前這個小姑娘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仔細一琢磨,也就明白了那么幾分。再看看自己妻子同樣吃驚的表情,他就更是肯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了。 難不成,這次的懷孕又是假的? 不過,雖然莊鈺睿確實是聽明白了孫秋潔話里的意思,但是本心的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就憑他兒子這個猴兒精的腦袋,怎么可能同樣的騙術騙兩次呢? 被趙蘭芝帶著些清冷的話這么一問,孫秋潔像是突然被嚇到了一般,瘦削的小肩膀一哆嗦,嚇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怯生生的看著錦瑟,像是在表達著自己的歉意,一副十分對不住錦瑟的模樣兒。 孫秋潔這副犯了錯又著急可憐巴巴認錯的模樣兒,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當真是我見尤憐?。?/br> 孫秋潔表現(xiàn)的越是歉意,莊鈺睿和趙蘭芝才越是會起疑心,真是一出好戲??! 而這會兒,錦瑟的心里只剩下了冷笑。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