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華英慈抽噎了一下,沒吱聲,自從唐威失蹤,她幾乎一刻都坐不安穩(wěn)。槍手看著她失神的樣子,心里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綁架唐威的人顯然蓄謀已久,而且頗有手段,他之前安在唐威耳釘里的追蹤器沒多久就被人發(fā)現了,他們帶人找到的,只有遺落在路邊草叢里的仍舊完好的耳釘。 那條路前后都沒有監(jiān)控,盡管槍手隨即把所有相連路口的監(jiān)控都調了出來,但綁架了唐威的那輛黑色轎車卻再也沒有看到。 問詢了那片的居住人群,雖然說不上是大海撈針,可也說的上是很難尋找。沒有人見過唐威或者是和唐威類似的姑娘,也沒有人見過岳冉,如果不是喬裝打扮的藏了起來,那么就是被中途換車帶去了別的地方。 后一種的可能性更大,卻也更難尋找。準確的來說,幾乎是沒有線索尋找。 更何況,帶走唐威的是有辦案經驗的刑警,反偵察一套自然用的順手。 林準幾乎是用處了雷霆的手段把化工廠里隱藏的邪教分子抓了出來,而之前布的要把邪教幾條大魚抓出來的局也已經開始收網了。 林準將具體的細節(jié)都交代后,就請了假,順帶的把槍手和幾個用得著的人的假都給請了,這次沒有落下華英慈。 —————————————————————————— 唐威第一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是在一個搖晃的車廂里,她的腦袋枕在一個人的腿上,模糊的視線還沒有回轉清楚,就又被一針扎睡了過去。 再次陷入黑暗前,唐威聽見了那道這幾日一直纏繞在她噩夢里的聲音: “你是我的了?!?/br> 親昵的語氣讓唐威身心俱冷,那熟悉的聲音卻讓她在惶惶不安中,再次做起了噩夢。只是這一回比往常的都要清晰。 驚醒時,唐威終于記起了那張被她遺忘掉了的臉。 “醒了?餓不餓?我煮了魚片粥,你最喜歡的?!?/br> 唐威僵硬的扭轉過頭,直直的盯著緩緩走過來的人好一會兒后,閉了閉眼,再睜開,眼里已經沒有了驚愕,不安,恐懼,冷靜的像是換了另一個人。 “賀銘?!?/br> 唐威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名字。少年聞言眼中劃過一抹光華,隨即笑的溫潤可親:“嗯,唐jiejie你果然記得我。” 唐威看著他的笑,感覺他微冷的手掌將她的手置入掌心,卻沒有力氣抽回。從脊椎蔓延而上的冰冷瞬間爬滿了全身。 想到初時見面時曾經對這個人產生的好感,唐威頓時覺得如鯁在喉。林準在那個時候的分析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里。想想那個時候對林準“惡意揣測”的不滿,唐威真是后悔的可以。 不過更后悔的是,當她察覺到他的不對的時候,卻根本沒想過去調查他,她只是把他當做了一個問題少年來對待,但如今想想,幾次的案發(fā)現場都有他的身影,這又怎么會是巧合。 早在她在想起那雙白色的運動鞋的時候她就該懷疑起來,幾次見面,賀銘穿的都是纖塵不染的白色運動鞋,只是當時她只把這一切當做了賀銘愛干凈的緣故,頂多有點潔癖。 現在想什么都晚了,唐威看著賀銘,看他唇角掛著溫軟的笑意,一雙眸子卻暗沉點點,看不分明。 片刻后,唐威開了口,問的卻是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到底多大了?” 賀銘似乎給她問的一愣,隨即笑了開,低低的聲音不似往常少年般的清脆,而是多了分成熟的魅惑。 他在她的床邊坐下,手里把玩著唐威的手指,再開口已經是另一個聲音:“jiejie猜我有多大?” 唐威抿著唇沒有出聲,而賀銘也并不是真的要她回答。他看著唐威,微微歪了下頭,帶著少年的可愛笑道:“jiejie不用擔心我未成年。” “你綁架我有什么目的?!?/br> 靜默了片刻,唐威終于問出了口,但得到的確實一陣愉悅的笑聲,笑聲過后,賀銘卻忽然沉下了臉,俯□貼在唐威的耳邊輕聲道: “自然是喜歡jiejie,想讓jiejie陪著我啊,我一個人會很不開心的。以前的jiejie都不聽話,她們太笨了,jiejie不要學她們,你可是我特別挑出來的人吶?!?/br> 輕輕的聲音,婉轉多情,這種*的語調,聽了簡直妖人酥軟了全身。然而唐威卻覺得渾身冰冷,如墮冰窖。 賀銘已經起身離開去給她拿她“最愛吃”的魚片粥,唐威躺在床上,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愣愣的出神。 如果說剛開始還僅僅只是懷疑的話,這會兒唐威幾乎可以肯定了。 賀銘,有病,無論是身,還是心。更恐怖的是,這樣一個明顯異于常人的人,還有一個異于常人的大腦。思維縝密,行動小心,而且擅長藥劑和化學,或許還不止如此。要逃離這樣一個人的掌控,唐威不禁生出一股子恐懼來。 目前看來賀銘似乎并沒有要殺掉她的意思,但他對她感興趣的時間會有多久,她卻很難確定。 想起賀銘之前在她面前說的和自己家的jiejie如何如何,當時她還羨慕人家姐弟感情和睦,家庭不孤單,如今她成了他的“jiejie”,卻不知道能當多久。她更不敢想象,她之前的“jiejie”都去了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二這這段日子會盡量更新,爭取元旦前完結,么么噠 第71章 囚禁游戲 破舊的天花板,昏暗的房間,沒有風聲,沒有水聲,也沒有來往的腳步聲。唐威的呼吸很輕,輕到她有時候會恍惚的認為自己其實已經停止了呼吸,現在不過是在靈魂出竅。 然而,沉重的身體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面對這令人無力的現實。 四天了,不,從她被綁架到現在,或許過去的時間要比她暗自估算的還要長。畢竟在藥物的作用下,她曾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是在昏睡中度過的,之后也斷斷續(xù)續(xù)的昏睡過一段時間。 屋子里看不見天光,如果不是賀銘每天的“早安”“晚安”,恐怕她連黑天白天都分不清,可賀銘的話也并不都是真的,她曾經試著在他道完晚安的“熟睡”后出去過,外面房間里透露的天光卻是白天。 狡猾,聰明,謹慎,多疑,而且掌控欲極強。賀銘故意將這個屋子處理的很“干凈”,沒有時鐘,沒有日歷,沒有電視或是任何媒體,甚至連一些有明顯標記的東西都沒有。 他在逼著唐威去“依靠”他,逼著唐威活在他的掌控下,不留給她任何可能的求救或是逃脫的機會。 每天,賀銘都會給她注射一記藥物,身體在藥物的控制下,唐威基本上沒有多大力氣,連上個廁所都要賀銘的攙扶才能走到,這種無力的狀況讓本就精神高度緊張的唐威越加的不安和暴躁,絕望的環(huán)境差點壓垮了她的神經,但在回過神后,唐威卻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她明白過來,賀銘這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瓦解她的意志。而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崩潰妥協(xié),否則她將會踏上一條他為自己精心設計的一條不歸路。 要保持冷靜,更要貼合著賀銘的口味給自己創(chuàng)造更多的生存機會和逃跑的可能。唐威相信林準已經發(fā)現了她的失蹤,她也相信林準一定會找到她,在那之前,她一定要保證自己還好好的活著。 眨了一下干澀的雙眼,唐威很想念林準,無法克制的瘋狂的想念。林準的樣子,林準的聲音,林準的一舉一動……唐威一遍遍的在她腦海里描摹著,似乎只有這么做,才能支撐住她的信念,讓她不至于絕望下去。 “咔噠”一聲輕響,房門被推了開,賀銘腳步輕快的走到唐威跟前,動作熟練的將躺在床上的唐威扶了起來,笑瞇瞇的拿著濕手巾給她擦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