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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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是兄弟,溫錦寒是他的大哥。 可溫錦寒開口,聲音卻更為清冷了些:“沒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付出?!?/br> “歡歡是你的女朋友,你不應(yīng)該用你的付出和退讓去逼迫她原諒你的過錯?!?/br> “你這不叫愛情,叫道德綁架?!?/br> 其實溫錦寒并不清楚陸時歡和溫時意感情方面的細(xì)枝末節(jié)。 但那天在高鐵上,陸時歡勸她自己大度的樣子,溫錦寒至今記憶猶新。 他的歡歡并沒有那么小家子氣。 她難過是因為溫時意沒能遵守諾言,僅此而已。 溫錦寒相信,假以時日,溫時意也能想明白這一點。他現(xiàn)在完全是陷在了自我付出后的感動里,覺得委屈,所以才會對陸時歡心生怨念。 所謂當(dāng)局者迷,大抵便是如此。 一個認(rèn)為自己付出太多,只不過做了一件身不由己的錯事,對方卻揪著不放,鬧到分手……他想不明白,然后便在回憶過往的時候,不斷美化記憶里的自己,最終走進(jìn)怨念的死胡同。 另一個看重的卻是承諾和態(tài)度。 所以歸根結(jié)底,陸時歡和溫時意分手的原因在于,他們在乎的點根本不一樣,無法同頻。 同為男人,溫錦寒無法茍同溫時意的想法。 所以他才會說那些話,試圖點醒溫時意。 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溫時意似是被溫錦寒的話震懾住了,全身僵硬地靠在墻上,垂著頎長的眼睫,許久未動。 昏黃的燈光在他身上鋪開一層暖柔的薄紗,也遮不住溫時意身上發(fā)散出來的落寞和傷感。 溫錦寒神色嚴(yán)峻地掃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抬手,重重捏了捏男人的肩膀,說了一句:“好自為之。” 話落,他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心里亦是沉甸甸的,五味陳雜。 溫錦寒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揣進(jìn)褲兜里的手在輕微顫抖,那是他在害怕。 怕自己今晚這番話真的點醒了溫時意,怕溫時意和陸時歡擇日便重修于好,怕自己又一次成為局外人。 這份恐懼是溫錦寒頭頂籠罩著的陰云,此刻正隨著他腳步的遠(yuǎn)去,開始電閃雷鳴。 - 溫錦寒進(jìn)了洗手間。 靠在墻上的溫時意終于動了一下,掀起鴉羽般的眼睫往洗手間那邊看了一眼。 他隱約是明白了溫錦寒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理虧。 但他不愿意就此妥協(xié),他就想等著陸時歡后悔回頭,他篤定她會的。 溫時意強行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后,便失魂落魄地回包房去了。 空寂的走廊里,只剩下陸時歡,還靠在轉(zhuǎn)角處的那面冷墻上。 她望著前方的視線終于有了焦點,仿佛有一股清風(fēng)在她身體里穿流而過,撫平了她心里所有的褶皺,打通了七經(jīng)八脈。 總之她聽完了溫錦寒與溫時意說的那番話后,心里陡然一輕,整個人都暢快了。 是啊,在她和溫時意的感情里,她從來沒有主動提過條件去約束他。 所有的枷鎖都是溫時意自己套在身上的,現(xiàn)如今他只是覺得累了,想找個借口卸下來,所以才把罪名安到了她的身上。 既然如此,陸時歡便沒什么好歉疚的了。 畢竟他們交往期間,她一直全心全意愛著他。 - 搬走了心里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陸時歡回包房時,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彼時溫錦寒和溫時意已經(jīng)先后回去了。 包房里的氣壓很低,謝淺和高明玥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因為陸時歡回來了,方才緩和下來。 謝淺有點擔(dān)心陸時歡,想關(guān)懷兩句,卻見陸時歡嘴角含著笑意,杏目里星光點點,水潤明亮。 那一臉輕松快意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陸時歡看起來,并沒有很難過,似乎也不是很需要她的安慰。 謝淺有點懵,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淺淺,我能再要一盤白灼蝦嗎?”陸時歡落座后,看了一眼謝淺,大大方方開口提出了請求。 還愣著的謝淺不禁瞪大眼,幾秒后才木訥點頭,“可、可以啊……” 得了謝淺首肯,陸時歡趁著服務(wù)員過來送飲料的時候打了聲招呼,又要了一份白灼蝦。 她之前心里不舒服,食不知味便沒什么胃口。現(xiàn)在心情轉(zhuǎn)好,胃口自然也有了,只覺得這白灼蝦味道鮮美,還沒吃夠。 等服務(wù)員上菜后,陸時歡率先夾了一只蝦到盤子里,慢條斯理地剝好。 然后于眾目睽睽之下,把那只她精心剝好的蝦蘸了料,放進(jìn)了溫錦寒的碗里。 第21章 二更?!?/br> 身為當(dāng)事人的溫錦寒一只手正搭在茶杯上,修若梅骨的指節(jié)僵住了,直到茶杯里的熱茶燙了手他才反應(yīng)過來。 他低垂著眼簾對著碗里那只蝦,萬千情緒都藏于眼睫之下,心里似沸騰的水,有熱氣涌上來,一個接一個的泡泡在他心尖上炸開,guntang的水花四濺。 陸時歡一只蝦一只蝦的剝著,剝完了就往溫錦寒碗里送。 那份體貼溫柔,原本是屬于溫時意的。 所以在溫時意看來,陸時歡當(dāng)著他的面對溫錦寒如此殷勤,無非是一種公然的挑釁,一時間并沒有往別處想。 他心里已經(jīng)積壓了足夠多的怒火,眼見著就要壓不住了。 關(guān)定成身為溫時意的經(jīng)紀(jì)人,自然是最了解他的人。見溫時意面色一沉再沉,男人趕緊尋了個話題,把桌面上的僵冷氛圍化開。 至于溫時意,氣得從關(guān)定成那里拿了煙和火機,直接離開了包房。 - 離開七香樓后,兩撥人便徹底分道揚鑣了。 高明玥和溫時意在劇組安排的酒店落腳,兩人是一起出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結(jié)賬的時候關(guān)定成搶了先,大致意思是感謝謝淺答應(yīng)拼桌,所以這頓飯由溫時意請了。 謝淺卻不肯領(lǐng)情,直接翻出溫時意的微信,按人頭比例把該付的錢轉(zhuǎn)了過去。 轉(zhuǎn)賬時,謝淺看著關(guān)定成,笑得一臉譏諷:“我看你家溫時意也不容易?!?/br> “靠犧牲色相掙來的錢,我們受用不起?!?/br> “而且太臟了,用著惡心。” 話落,她還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時歡,一臉寵溺的笑意:“是吧歡歡?” 陸時歡看了眼關(guān)定成臉上僵住的笑意,以及不遠(yuǎn)處立于臺階上陰影里抽煙的溫時意。 謝淺的話他肯定是聽見了,若非關(guān)定成先反應(yīng)過來,及時與他們道別帶著溫時意離開,怕是謝淺和溫時意還要在這里吵上一架。 其實這個時候,陸時歡還挺佩服謝淺的。 她若是有謝淺這份放蕩不羈的性情,也不至于在溫時意身上耗了這么些年。 早該在知道溫時意暗戀班花的時候就放棄他了。 可惜她不是謝淺,過去二十幾年里,她只是一只性格溫軟的小兔子,深情且專一。 回去的路上,陸時歡一直在自我反省。 所以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坐在出租車后座,搭了只手在車窗上,盯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吹著風(fēng)。 謝淺就在她旁邊,偶爾與副駕駛座的溫錦寒聊兩句,話題僅限于各自工作上的事情,以及曲成風(fēng)。 “錦寒哥和曲副隊是怎么認(rèn)識的?” “他是我大學(xué)室友兼學(xué)長?!?/br> 那時候?qū)W校有一棟宿舍樓正在修整,曲成風(fēng)是硬生生被塞進(jìn)他們宿舍的,住了一年之久,與溫錦寒是上下鋪。 謝淺了然地點頭,默了片刻又問:“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嗎?” “嗯?!?/br> 溫錦寒為了與謝淺更好的交談,一直側(cè)身靠在座椅上,目光恰好對著后斜方的陸時歡。 與謝淺說話時,他的目光只偶爾會落在她身上,以示尊重。 其余時候,基本都停留在靠著車窗發(fā)呆的陸時歡身上,揪著眉有些擔(dān)心。 “這樣啊。”謝淺若有所思,隨后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溫錦寒才意識到了什么,替曲成風(fēng)解釋了一句:“老曲這個人,平日里看著不太正經(jīng),但工作態(tài)度還是很嚴(yán)肅端正的?!?/br> 之前逃竄到榕城市這邊的那個qj殺人犯,便是曲成風(fēng)帶人憑借著溫錦寒提供的線索抓捕歸案的。 曲成風(fēng)年紀(jì)輕輕能在榕城市刑警大隊做到副隊長的職位,自然是有能力的。 這一點謝淺自然清楚,只是溫錦寒這么說,更能讓她信服而已。 - 三個人打車到小區(qū)門口。 溫錦寒去生活超市買了酸奶,遞給了心不在焉的陸時歡。 說的是讓她回去以后和謝淺一起喝,但謝淺知道,這是溫錦寒專程為陸時歡買的,所以到家以后她拒絕了陸時歡遞給她的酸奶。 “我去給謝深打電話報平安,你先去洗澡吧。” 謝淺沖陸時歡一陣擠眉弄眼后,去了陽臺那邊。 后者將酸奶放進(jìn)了冰箱,洗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與溫錦寒有關(guān)的東西。 或是他與溫時意說的那些話,又或是他看她時溫柔的眼神,還有冰箱里那四盒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