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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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將到,秦河水暖人先知…… 紈绔子弟們都光著膀子回家了。 夏玉瑾穿得嚴嚴實實,抱著小手爐,讓小廝提著他濕漉漉的白狐裘,雄赳赳氣昂昂地朝安王府走去。 安太妃早知道自己兒子經(jīng)常在外胡鬧,所以留了門,并讓身邊的大丫鬟將他狠狠罵了幾句,命鎖上二門,不準(zhǔn)再亂跑。 夏玉瑾氣勢洶洶地推開這些攔住他的人,鼓起全部膽氣,卷起袖子,沖去葉昭住的正屋,準(zhǔn)備用淋漓筆墨,先斬后奏給她休書一封,將這不但不體貼相公還和手下一起調(diào)戲相公的混蛋休出門去! 他隨身小廝骨骰一直死死拖著他叫:“郡王,你快去醒醒酒吧,頂撞將軍會沒命的!她殺的人可多了,不差你一個,你可憐可憐小的吧……” 未料,主仆二人撲了個空,正屋里空空蕩蕩,只有秋華秋水在暖閣里打瞌睡。 夏玉瑾叫醒二人,問:“將軍呢?” 秋華朝他陰森森地一笑,就好像開人rou包子店的老板娘。 秋水比較好心,替他指明方向。 夏玉瑾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正是自己住的書房,心里有點毛骨悚然。 書房內(nèi),點著一盞水晶燈,將軍斜倚貴妃榻上,寶劍擱在身邊,手里捧著一冊書,隨意翻看著,氣氛是說不出的古怪。 夏玉瑾踹門而入,昂首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葉昭揚揚手中的《北俠記》,笑道:“你這兒的書蠻有趣的?!?/br> 夏玉瑾劈手將書搶過,怒道:“誰準(zhǔn)你在這里亂翻的?!” 葉昭:“看看罷了,不好嗎?” “當(dāng)然不好!”夏玉瑾想起今夜的委屈,怒氣沖沖地發(fā)泄道,“你搶了我的家,我的臥室,我的生活,甚至還搶了我的小老婆!現(xiàn)在還賴在這里干什么?!連我最后的清凈地盤都要奪去嗎?!若是你想逼死老子,老子先和你拼命!” “冷靜冷靜,”葉昭試圖安撫這頭被逼得快炸毛的貓,“我來是想給你一件好東西的?!?/br> 夏玉瑾不屑道:“你能給我什么好東西?!” 葉昭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一張薄紙,推到他面前。 夏玉瑾看看她嚴肅的表情,終于將視線轉(zhuǎn)去薄紙,紙是上好的熟宣,鐵畫銀鉤寫著幾行蒼勁的小字,開頭便是:南平郡王夏玉瑾謹立放妻書。先是簡潔謝過皇恩,然后誠懇地表示二人性格相離,相憎相惡,恩斷義絕,甘愿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落款是葉昭的簽名。 “真……真貨?”夏玉瑾將這份玩意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幾次,確認筆跡無誤,頓時傻眼了,他滿肚子的氣就像被打穿的皮鼓,所有休妻的念頭都被塞回肚子里,只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真的愿意?” 葉昭輕輕地嘆了口氣,“牛不喝水莫按牛頭低,棍棒打出來的男人沒有真心,這點道理我是懂的。原本抱著僥幸,希望兩人性情相合,結(jié)果卻是貓鼠相惡,這就沒有繼續(xù)的必要了。早點和離還能留幾分交情,路上遇見也好說話。若硬纏到底,只會兩敗俱傷。” 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她那么明白事理呢? 心心念念的事情忽然就成了,夏玉瑾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但是……”葉昭頓了一下,為難道,“我們的親事是太后賜婚,至今不過三四個月,若是和離得太快了,就太傷圣上和太后的一片慈愛之心了,故我將和離之期定在三年后,到時候我會親自上殿,將此事奏知圣上,你看如何?” 夏玉瑾看著和離書,如今是德宗九年,落款處的時間卻是德宗十二年。 葉昭再道:“和離書已交到你手上,只要你簽名蓋印,三年后送去官府備案就可以了。你我夫妻一場,就算是孽緣也是緣,好歹要給圣上、太后、安慶王府與鎮(zhèn)國公府都存幾分顏面?!?/br> 三年時光很快就會過去。 有這份親筆簽名的和離書在手,她絕對翻不出別的花樣。 夏玉瑾心頭大石落地,整個人都輕松起來,就連看著葉昭也順眼了許多,半開玩笑道:“這樣也好,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和離了至少不用睡覺也帶著兵器了吧?別看了,好歹安王府是我家,人也是我的人,你這點小動作是瞞不過我的。” 葉昭很怪異地看他兩眼:“對付你還用得著武器嗎?” 夏玉瑾臉一紅:“那你新婚之夜還帶什么武器?嚇唬我嗎?” 葉昭沉默片刻,方道:“你怕是想偏了,不過是打仗落下的習(xí)慣,方便隨時跳起來沖鋒或撤退,有次睡夢中還差點遭了刺客暗算,所以現(xiàn)在枕下沒有武器,我便睡不安穩(wěn)。為此嚇著你,卻忘記解釋,是我不對。” 夏玉瑾愣住了。 輕描淡寫的敘述,將漠北的慘烈戰(zhàn)事傳聞,再次涌上他的記憶。 被滅門的葉家,被屠城的漠北,三千個鐵血的勇士,流成河的鮮血,堆成山的尸骨。 “活閻王”的稱號背后是如鐵的堅強與信念。 在刀槍箭雨里磨練出來的她,可以做一個好將軍,卻無法成為一個正常的妻子。 滿上京愿意在她手下干活的男人有許多,愿意娶她的男人卻寥寥無幾,她又心高氣傲,怎會甘心相夫教子?像普通女人那般度過一生?若是和離,無論理由為何,怕是今生今世再也嫁不出了。 可是她依舊愿意放過自己,選擇和離。 他……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 塵埃落定后,夏玉瑾才開始感到心里發(fā)虛。 “不必多慮,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與你無關(guān),”葉昭看穿了他的心虛,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若是你覺得不好意思,便請我喝酒吧。讓我們好好慶祝和離成功,好歹夫妻一場,恩情斷絕仁義在,以后也可做個兄弟朋友!” 夏玉瑾努力將思緒收回來,硬笑道:“也是,少一個仇人,多一個兄弟?!?/br> “夏郡王夠痛快!”葉昭豪爽地拍掌道,“你號稱滿上京吃喝玩樂最在行,請客不可小氣,必要請我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 夏玉瑾拍著胸脯保證,“放心!以后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我夏玉瑾上刀山下火海也會給你弄到手!”然后他轉(zhuǎn)身往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叫,“杏花樓的酒最好,老高家的羊rou最好,正適合冬天驅(qū)寒,你在畫舫上呆了一晚,身子也冷了,我去給你弄幾斤來下酒?!?/br> 葉昭目送他離去后,一邊在桌上畫著圖,一邊自言自語道:“用兵之道,攻心為上。守城將圍城盡毀,可攻?!?/br> 作者有話要說:為啥大家第一反應(yīng)都是想到要女主推了男主呢? 女主又不是真的攻,就算要用強的也有心無力啊…… 而且得到了身子得不到心也沒意思。 要一步步來啊。 無論是男人打女人,還是女人打男人,橘子都是絕對反對家庭暴力的。 真正的感情不是揍出來的,頂多只能讓對方害怕你罷了。 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啊。 ps:發(fā)現(xiàn)義絕不能亂用……修改之 16、妾室危機 和離那么大的事,無論夏玉瑾再怎么混賬,也得第一時間告訴母親。 安太妃捂著心口,淌著熱淚,連喚了幾聲好,并慶幸可理直氣壯地不用每天早起被媳婦請安,也不用琢磨自家媳婦老往她房里轉(zhuǎn),是不是看上了哪個丫鬟想討回去做妾室,更不用擔(dān)心兒子被毒打。因為自將軍重整軍務(wù)大開殺戒以來,她每天做的噩夢都是兒子被媳婦拖去砍頭啊…… 夏玉瑾報告完畢,歡天喜地出門給媳婦找酒rou。 楊氏遠遠看見他這些天第一次露出的眉飛色舞表情,直覺不妙。立刻喚來貼身丫鬟蕓香,讓她去打聽消息。蕓香長得伶俐可愛,是郡王的貼身小廝骨骰心心念念想求娶的意中人,他為了討好意中人,立刻將和離之事說得一干二凈,并千叮萬囑,此事機密,萬萬不能透露給外人。 蕓香應(yīng)下,轉(zhuǎn)頭將事情原原本本告之楊氏,楊氏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