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開始交配吧、大叔超疼寶貝掌心嬌、婚寵之梟妻霸愛、國民寵兒(上將的農(nóng)妻)、修真之花世、寸寸銷魂(玉鎖瑤臺)、最佳情人、秦景記(女配,別小看女主)、重生小助理、文穿之宅斗克星
陸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被大刀逼著在欠條上簽名,并按了血指印。 夏玉瑾拿著古董左看看右看看,鄙夷地教育道:“都是不值錢的玩意,這張李白年的畫作還是贗品,沒想到你這家伙水平不行,品德不行,連眼光都不行,以后要多多學習啊……你擺那么委屈的臉給誰看?本王教訓你還教訓錯了嗎?” 葉昭敲了敲陸爺?shù)哪X袋,朝他微微瞇起眼。 陸爺趕緊紅著眼睛爬過來,哀求道:“是……郡王教訓得是……小人無良,小人無德,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算了,你都承認錯誤了,本王心胸開闊,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惡徒,哪會將你的小小得罪放在心上呢?”夏玉瑾從全場唯一完好的長凳上站起,伸了個懶腰,拿起欠條檢查清楚,很大度地將幾件不值錢的古董丟回去,揮手道,“就這樣算了吧,雖然是他拒賭耍無賴,咱們也要得饒人處且饒人,別讓人以為我們仗勢欺人?!?/br> 葉昭收回刀,淡淡道:“也是?!?/br> 夏玉瑾滿意拍拍他腦袋,長長嘆了口氣,溫柔安慰:“別難過,賭場上輸贏是常有的事,這點錢給你拿回去東山再起,天大事都沒有過不去的坎,千萬別傷心過度自尋短見,秦河很冷的?!?/br> 天下還有比他更賤的家伙嗎? 陸爺氣急攻心,生生嘔出一口血。 夏玉瑾大搖大擺地班師回朝,連看都不看地上的爛泥一眼,走到門口,他先把銅錢和碎銀散給在門口看熱鬧的街坊百姓,又拿出張兩百兩給葉昭帶來的親兵們買茶喝,自己則一頭鉆入輿轎,還沒坐穩(wěn),葉昭就跟著進來,還很不客氣地朝他伸出手掌:“我的辛苦費呢?” “就你這點德性!還將軍呢!”夏玉瑾一巴掌把她狠狠拍回去,從銀票里抽出兩千兩,遞給隨身侍候的安康道,“先去老高家,把銀票私下塞給他,買五斤羊rou和五斤羊筋……然后再帶人去告訴他,說老子吃他做的rou鬧了肚子,再把他的破店砸一輪,隨便抽他兩個耳光,把他全家趕出上京,告訴他還敢回來就見一次打一次!” 安康會意,帶人辦事。 葉昭沉默了一會道:“你這樣一鬧,祈王可能不會那么快聯(lián)想到你和老高的朋友關(guān)系,但他不是蠢人,很快就會回過神來,又追不到老高,怕是會將所有憤怒都發(fā)泄到你身上?!?/br> “賭個錢而已,自個兒養(yǎng)的狗不爭氣,他能把我怎樣?老實說,圣上自兩年前發(fā)狠把我揍了二十大板后,被太后罵了半個時辰,死心了,只要我沒鬧出大事,他就不管,人家沒把我鬧出大事,他也不管……”夏玉瑾郁悶地說,“所以那群混賬才敢當面損我。” 葉昭忍不住問:“祈王真找你算賬怎么辦?” 夏玉瑾賊兮兮地笑道,“怕什么?當今圣上是皇太后所出,和我爹是同胞兄弟,感情一直很深厚。祈王若是把賬算太狠了,我就裝出可憐樣,去找太后告狀,太后哪能不幫嫡親的孫子出頭?”他見葉昭在低頭思索,猶豫片刻,隨手拿張紅紙,將欠條包起來,交給長隨道:“算了,做人留點余地,我也怕他氣得打我悶棍。你將這個禮單送給祈王,就說是侄子給他小妾的新生女兒的滿月酒禮,不必還了?!?/br> “就你這點德性!還郡王呢!”葉昭聽得笑了起來,然后正經(jīng)八百地說:“放心吧,他若敢打你悶棍,我便打他全家悶棍。只是你手上賭贏的這筆錢,是留不得的?!?/br> “嗯,我又不是傻瓜,”夏玉瑾應(yīng)道,“過些日子是太后六十大壽,國庫空虛,圣上正發(fā)愁呢,我現(xiàn)在就給他送點銀子去表表孝心。順便去陪太后聊聊天,講講坑人賭坊倒霉的故事,逗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葉昭搭上他肩膀:“喂,你到底是怎么作弊贏錢的?趁現(xiàn)在無人,說給我聽聽。” “老子的獨家秘笈,怎能外傳?”夏玉瑾推她的手,推了幾把都推不動,便胡扯道,“我聽得見骰子神仙說話,是他告訴我?guī)c的?!?/br> 葉昭道:“是聽骰吧?誰教你的?” 夏玉瑾憤憤道:“我自學的。” 葉昭搖頭:“這玩意就算有天賦,也要一二十年苦練,看不出你還有這個毅力。 夏玉瑾憤憤道:“誰要學了?我是天生體寒,四歲時又不慎落入冰水,導致病情惡化,出不得大門,在院子里整整給關(guān)了十四年,屁事都不準干,無聊得可以淡出個鳥來,除了玩玩骰子,還能干什么?自己左手和右手玩,玩多了,什么都琢磨出來了?!?/br> 他從懂事起,身體就很虛弱,有時候站在花園里走兩步,給風吹一吹,都會莫名其妙地暈下去。屋子里沒斷過藥香,黃胡子的、白胡子的、沒胡子的大夫看了不知多少,大家都說他活不過十八歲。安太妃幾乎哭斷了腸子,將他當水晶人兒般養(yǎng)在深宅里,不敢讓他傷神,不敢讓他勞心,唯恐碰一下就會碎掉。 他不需要讀書,反正讀了也白讀。 他不需要練字,反正練了也白練。 任何本事放在一個隨時會死的人身上,都太奢侈。 無論學得再多再好,過不了幾年,統(tǒng)統(tǒng)都會煙消云散。 有時候偷偷聽小廝和丫鬟們說起外面的世界,十里秦河,奢華無邊,引人遐想。有時候靠在院門,聽外面貨郎歡樂的吆喝聲,吵鬧聲,馬蹄聲,是那么的鮮明。有時候拿著書本翻看,里面有萬里山河,草原大漠,美景如畫。 他看見的只有四面圍墻,一面藍天,上面變幻著幾朵白云。 有時候會像猴子,有時候像百靈鳥,有時候像駿馬…… 可是伸出手,全部都碰不到。 十四歲那年,蠻金入侵,漠北被屠。 消息傳來,上京的宗室貴族一片混亂。 他趁守衛(wèi)松懈,改了裝束,悄悄地溜了出去。他像個傻子似地站在大街上,好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耍著猴戲的大叔敲著鑼鼓過去,背著糖葫蘆的漢子一路吆喝,樣樣都是那么新奇有趣,生命的色彩濃郁得仿佛要跳動起來,怎么看都看不夠。 他胡亂走著,酒樓里有說書先生在口沫橫飛地說葉昭將軍的故事,他駐足聆聽。 “葉將軍年僅十六,卻天資過人,統(tǒng)帥進退有道,堪比前朝衛(wèi)大將軍。他長相威武,身高九尺,持一百二十斤的宣花板斧,騎著白云馬,端得是萬夫不敵之勇,他親任先鋒,沖入敵陣,朝來將大喝一聲,橫斧砍去,無人能擋……連反應(yīng)都沒有,腦袋便掉了下地。當真是男人中的真男人,英雄中的真英雄!” 天下有那么厲害的男人嗎? 他坐在旁邊聽入了迷。 明明兩人差不多大,他已是縱橫天下的將軍,他卻是關(guān)在宅子里的廢物。 心里有點羨慕,有些不甘,有點嫉妒,有點無奈。 評書沒有說完,離家計劃沒有成功。 他被當女孩調(diào)戲了。 他暈倒了。 他被送回家了。 安太妃坐在他床頭,整整哭了一天。 他默默地躺著,默默地聽著,默默地祈禱…… “如果能有奇跡,讓病情好起來,就讓我變成和葉昭一樣威風的男人吧?!?/br> 夢想啊夢想…… “喂?”葉昭很爺們地敲敲他肩膀,大大咧咧地問,“你在走什么神?” 曾經(jīng)仰慕的男人變成自己媳婦。 夏玉瑾忽然有淚流的沖動。 他是要做將軍,而不是娶將軍回家??! 干!老天你耳背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安親王等稱謂只有清朝才用…… 橘子對半禿頭大辮子實在沒好感,看著很不舒服,干脆全部改成了安王。 所以,全文算是修了一下。 今天更新晚了 弱弱地希望等的人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