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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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官差和犯人一起在堂下談笑風(fēng)生,把縣令大老爺晾在旁邊的道理? “你們在干什么?!”章縣令作威作福慣了,當(dāng)場被眼前詭異景象氣歪了鼻子,還沒來得及深思就狠狠拍了下驚堂木,吼道:“堂下犯人,還不速速跪下?” 葉昭從難懂的字畫鑒賞中慢慢回過神來,向蒲師爺求教:“斷案的時候,犯人是要跪著的吧?” “高見。”蒲師爺看著將軍手上不知葬送多少亡魂的御賜玄鐵鞭,玩命賠笑,只恨不得將嘴角裂去耳根,就連公堂昏暗的光線都不能阻擋他八顆大黃牙綻放出的光輝,他斬釘截鐵道,“犯人就是要跪著的!” 葉昭淡淡吩咐:“那就跪著吧?!?/br> “是!”許捕頭以排山倒海的氣勢,用吼聲震得在場每個人都耳朵發(fā)麻。他以降龍伏虎的氣勢,帶著弟兄,卷袖子奔上,一左一右,攙住章縣令的兩只胳膊,使勁往下拖。 章縣令手里還拿著驚堂木,有些呆滯,不知發(fā)生何事,直到被扯下來后,才憤怒咆哮:“你們這群蠢貨,反了嗎?” 許捕頭正氣凌然,任憑其掙扎怒罵,身子都如雄山峻嶺,巍峨不動,雙手似鐵箍,幾乎勒進(jìn)對方骨頭里,痛得章縣令眼淚都快下來了。其余捕快則沖進(jìn)內(nèi)院,用寧濫勿缺的精神,兢兢業(yè)業(yè),將章南華連同章縣令的妻子、女兒、妾室、通房統(tǒng)統(tǒng)一股腦兒綁來,跪在堂下。 “該天殺的狗奴才!作死嗎?!”章夫人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本在后院與閨中好友胡夫人賞花喝茶,商討如何調(diào)教妾室,卻莫名其妙被當(dāng)著好友的面被抓走,重重推落公堂的青石板地面,膝蓋磕青了大塊,羞憤交加,痛罵不已。兩個女兒在旁邊嚎哭不已,本來就不甚標(biāo)致的臉蛋,如今披頭散發(fā),金簪珠釵散落一地,看起來更加難看。其余美貌的妾室們,也不知發(fā)生什么事,雙腿發(fā)抖,跪在那里面面相窺。 蒲師爺先將章縣令手中的驚堂木奪下,鄙視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將細(xì)細(xì)的腰彎成燒熟的大蝦弧度,像西番哈巴狗般將驚堂木呈上,百般獻(xiàn)媚:“葉將軍,請,請上座?!?/br> 葉昭接過驚堂木,慢悠悠走上公堂正座,緩緩坐下,軍姿端正,脊背筆直,神情肅穆,她冷冷掃過下面一干人等,就好像在看死人。 葉將軍? 朝廷上姓葉的將軍不多,最著名的只有一個。 十六歲征戰(zhàn)沙場,殺人如麻活閻王,千古一絕女英雄,天下兵馬大將軍。 好像,擔(dān)任賑災(zāi)欽差的南平郡王,就是娶了這位大將軍為正妃? 天塌了! 章縣令不嚎了,面如死灰。 章南華也察覺事情不妙,可是想起玉公子的模樣,怎么也不像高高在上的郡王爺,而花昭看起來也沒半分女人模樣,于是拼死一搏,硬嘴道:“他說是葉大將軍,誰知道是真是假?!” “放肆!”蒲師爺聽他質(zhì)疑葉昭身份,立即露出憤恨表情,仿佛被侮辱了親爹,他回身拱手道,“將軍,犯人不恭,理應(yīng)掌嘴。” 葉昭只懂軍法,不懂律法,皺眉問:“掌嘴?” 蒲師爺見她神色嚴(yán)厲,立即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笑道:“是小人魯鈍了,這等大jian大惡之徒,應(yīng)該先打二十殺威棍再回話!” 許捕頭與眾衙役使盡吃奶氣力,將“威武”喊得驚天動地。 活閻王兇名在外,無人不知。女眷們嚇壞了,嚎啕不已,還昏厥了幾個。 葉昭初次斷案,搞不清章縣令的罪行要不要株連家人,也沒興趣對付潑婦和弱女子,聽她們哭得凄厲,很不耐煩,也唯恐待會見了血更麻煩。便讓人先拖下去,丟給海主事秉公處理,只留下章縣令和章南華,慢慢教訓(xùn)。 沒有女人的尖叫,章縣令也從驚慌中冷靜下來,料想蒲師爺是無利不起早的家伙,不會無緣無故討好別人,堂上的葉大將軍長得雖沒女人味,舉手投足卻有軍人的攝人氣勢,身份怕是不假。他對兒子引狼入室的愚蠢行為,暗暗叫苦,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后悔也來不及了,只能咬牙硬頂,做出溫順老實的模樣,磕頭道:“葉將軍大駕光臨,未能遠(yuǎn)迎招待,恕罪?!?/br> 葉昭嚴(yán)肅地拍拍驚堂木:“你有何罪?” “這……”章縣令琢磨半晌,覺得自己做事應(yīng)該沒留下多少證據(jù),敗家子雖對郡王爺有點不軌之心,并未挑明,插贓嫁禍尚未得手,有轉(zhuǎn)圜余地,情況可能還沒那么糟糕,便陪笑道,“岫水水災(zāi),為了勸大戶人家出糧賑災(zāi),下官忙得腳不沾地,回府聽聞庫銀被盜,心焦如焚,有人出首相告,線索直指微服出巡的欽差府中,心焦之下,輕舉妄動。如今想來,應(yīng)是小人陳阿狗盜竊庫銀,然后誣告,插贓嫁禍,望將軍看在下官一片愛民之心份上,恕下官失察之罪?!?/br> 葉昭想了想,吩咐:“傳人證。” 77.回家吃飯 海主事早已安排好人證。 陳阿狗和嬌杏被帶上堂來,嬌杏看見地上跪著的章家父子,就恨不得撲上去抽筋剝皮,噬血吃rou,她聲淚俱下,不管不顧就如竹筐倒豆子般,將堤壩之事說得清清楚楚。就連陳阿狗這種慣偷,都聽得想踹兩腳地上的昏官老爺。 “污蔑啊,”章縣令苦著臉,委屈道,“下官在岫水為官多年,清正廉明,擋了不少人的財路,嬌杏姑娘的遭遇確實可憐,說話有理有據(jù),不是信口齒黃,可那李衙役卻不是好人!他橫行霸市,魚rou鄉(xiāng)里,下官欲將其罷免,他為泄憤,四處到處散布謠言,詆毀下官名聲,所幸老天有眼,讓他前陣子喝醉落入水溝淹死,死后還留下惡語,誘騙嬌杏姑娘,望葉大將軍詳查??!” “你胡說!胡說!”嬌杏被他無恥的話語氣得渾身發(fā)抖,尖叫道,“桃紅jiejie也是給你害死的!” 章縣令“莫名其妙”問:“誰是桃紅?我……我不認(rèn)識什么叫桃紅的姑娘啊。” 嬌杏怒道:“你這青樓??停鯐徽J(rèn)識桃紅?她還陪過你酒!全院子人都見過?!?/br> “原來那姑娘叫桃紅啊,”章縣令“恍然大悟”,羞愧道,“下官是有點好色的壞毛病,總管不住去那些地方的腿,媳婦為此經(jīng)常倒葡萄架,下官知錯,下官認(rèn)罪,望將軍降罪,以后萬萬不敢了。” 嬌杏眼淚都出來了,直接在公堂上開罵:“無恥畜生!你不得好死!” 美人只要不是罵自己,都是好聽的。 葉昭單手玩著驚堂木,覺得比平日用的驚虎膽輕些,頗不習(xí)慣。 蒲師爺悄悄走到她身邊,觀顏察色,壓低嗓子,謹(jǐn)慎問:“將軍大人,此女咆哮公堂,是否要掌嘴?” “掌什么?”葉昭從神游中醒來,看眼嬌杏年紀(jì)幼小,哭得梨花帶雨,心生憐惜,大度道,“小女孩子跪那么久,怕是腿也酸了,找張凳子給她坐旁邊說話?!比缓罂聪蛱孟鹿蛑恼驴h令父子,章南華眼觀鼻鼻觀心,不發(fā)一言,章有德滿臉老實巴交,就好像受了委屈的老黃牛,眼角泛出淚光漣漪,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待嬌杏被扶去旁邊坐下后,她又問蒲師爺:“章狗官真沒貪贓枉法的事跡?” 蒲師爺雖畏懼將軍,可是和章縣令同污合流不少事,拔出蘿卜帶著泥,若是招供,怕章縣令也將自己供出,到時候更討不了好,只好硬著頭皮,低頭哈腰道,“在下在章縣令手下做事,對他私下的所作所為并不敢打聽得那么清楚?!彼娙~昭眉毛一挑,趕緊補充,“歷屆知縣都會收些火耗銀子什么的,章知縣也沒有例外……這……這也是罪行?!?/br> 避重就輕,法不責(zé)眾,情節(jié)不太嚴(yán)重的貪污受賄頂多被降職罷官,夠不上大罪。 章縣令為蒲師爺?shù)纳系浪闪丝跉狻?/br> 葉昭問:“你的別院和汝窯杯子是怎么回事?” 章縣令道:“前幾年,有個大鹽商全家遷居別地,臨行前將院子租借給我,每年都收五六十兩銀子的租金呢。而且知縣四年一換,我遲早要走,怎會花大價錢去買院子呢?至于那個杯子……杯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華兒幾年前在街邊攤子隨手買的,才花了五十文?!?/br> 章南華會意,跟著道:“將軍是品味高雅的京城人,和在下這種鄉(xiāng)下泥腿子不能同日而語。在下是看見漂亮樸素,價錢便宜才買的,哪懂什么汝窯宋窯?若是真貨,純屬撿了大漏。意外之喜。” 葉昭坦白:“我沒品,也不懂汝窯宋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