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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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任憑眾人爭論,一言不發(fā),只溫柔地?fù)嶂「梗郧爸粫Z去生命的她,第一次感到生命降臨的感覺真的很溫暖,很奇妙。在郡王府的時候,御醫(yī)也對她懷孕方面的缺陷做過詳細(xì)講解,她很清楚,失去了這次做母親的機(jī)會,就可能會永遠(yuǎn)失去。所以,過了很久,她還是遲疑道:“現(xiàn)在戰(zhàn)況未烈,沖殺時機(jī)未至,讓我再想想吧?!?/br> 母愛天性與家國大義,只能向一邊傾斜。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 輕飄飄的兩個字,重千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東夏,捷報頻傳,東夏王興高采烈,早已搬動行宮,率大軍,將金頂大帳駐扎在大秦與東夏的邊域,隨時支援伊諾皇子的攻勢,好入主上京皇宮,過那夢寐以求的奢華生活。王妃拉拉圖爾生性淳樸,不善妒,當(dāng)?shù)闷鹛煜轮髂傅姆Q號。側(cè)妃赫爾拉娘家勢大,封個皇貴妃不為過,其余側(cè)妃統(tǒng)統(tǒng)封妃,至于葉柳兒小美人,國色天香,能歌善舞,又是解語花,喜歡歸喜歡,可惜出身低微,可以封個嬪,再征幾個大秦的宗室貴族美女入宮,好好寵愛,也算安撫大秦民心。 可惜,前線一封戰(zhàn)報打碎了他的盤算。 東夏王恨得推開旁邊剝葡萄服侍的柳惜音,站起身,轉(zhuǎn)了好幾圈,怒道,“逆子!逆子!”柳惜音慢悠悠從虎皮氈子上起來,揉揉摔著的手腕,乖順退去旁邊,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聽見。隨后,東夏王召來大皇子,將戰(zhàn)報摔去他臉上,喝道,“自己看!”文件都是用繁復(fù)的東夏文字寫的,除東夏貴族與文官外并不通流,所以他并不忌諱讓別人看見。 大皇子武藝很高強(qiáng),讀書很馬虎,學(xué)問比伊諾皇子少了不是一星半點,他翻來覆去,看了幾次,總算看明白是弟弟在背后告了黑狀,將戰(zhàn)敗的原因統(tǒng)統(tǒng)推在哈默茨部落上,也是自家舅族,并提出用和談來拖延時間的戰(zhàn)術(shù)。 東夏王脾氣暴躁,既心疼兒子魯莽,又恨鐵不成鋼,當(dāng)下破口大罵:“指揮權(quán)在你弟弟手上,你爭什么爭?!空有牛力氣,滿肚子都是草包!做事不思量,真他媽可恨!” 大皇子脾氣也暴躁,對舅族損失心疼不已,聽見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就狗血淋頭地罵過來,勃然大怒:“哈默茨部族是精兵強(qiáng)將,伊諾那混蛋存了私心,不但勾結(jié)德圖木、霍霍哈坦、格虎等新興部落,壯大他們聲勢,還架空了我的勢力,虎狼之心,路人皆知!如今戰(zhàn)敗,你不譴責(zé)他調(diào)度無方,統(tǒng)帥無力,倒來罵我?!若是他早讓哈默茨部族或扈特部族上陣!哪來那么多鳥事?!” 東夏王氣急敗壞,狠狠抽了他幾鞭:“老子還沒死!狼崽子們爭什么爭?!還怕將來皇位不交到你手上嗎?” 大皇子喊道,“伊諾有二皇弟相助,自是不同!我刁然一身,除父皇外誰會幫我?母妃啊,母妃!你怎么去得那么早!”他痛心疾首,扼腕嚎哭不已。 東夏王聽見賽罕的名字,那個在最美年華逝去的女人和青梅竹馬最甜蜜的情分……心里就軟了大半,再看著這個手把手帶大,最心愛的孩子,從他與自己相似的臉上,就好像看見了自己年少輕狂時的影子,那些可望而不可求的青春歲月,心里就全軟了。隱約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若是給伊諾過于坐大,又有烏恩相助,在自己百年過后,未嘗不會出亂子,到時候哈爾墩的地位岌岌可危。 伊諾能狠下心腸,為復(fù)仇殺死英拉古和六皇子,也能狠下心腸,為皇位殺死他的哈爾墩。 縱使用兵打戰(zhàn)高人一等,但心腸歹毒,心思深沉,不可不防。 東夏王低頭尋思許久,問:“和談如何?” 敵人贊成的一定要反對,大皇子硬著脖子:“談什么!東夏勇士還能被個娘們打怕了嗎!繼續(xù)戰(zhàn)!他不敢打,我去打!” 東夏王躊躇,揮手,讓他退下。 大皇子還想爭,卻見柳惜音站在墻角,不由朝她看了一眼。 柳惜音雖不明白前線發(fā)生了什么事,卻從他們的只言片語里推測了大半,順勢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悄悄做了個“點到即止,勿爭”的手勢,示意他暫時按捺脾氣,留待以后再說。 大皇子想想也是,便順服地退下了。 東夏王在兒子走后,越想越怒,倒在氈子上發(fā)愣。柳惜音便乖巧地過去,替他揉肩捏腿,溫柔道:“大汗別惱,嘴唇還會碰著牙齒呢,偶爾想不開也是常有的,勸勸就好了。大皇子最有孝心,最聽你話,你躺著的白虎皮,還是他獵到,聽說是吉兆,立刻送來給你呢。前些日子,你們一塊兒去獵鷹,不是熱鬧得緊嗎?” 東夏王“哼哼”了兩聲,祈王送他的美女,他都派暗探調(diào)查過。有兩個是從小培養(yǎng)在祈王府的,他擔(dān)心是暗探,玩過后賞了其他部落首領(lǐng),但葉柳兒的來歷卻比較清白,私下拷問過撿到她的老婦,確認(rèn)不是祈王府有意培養(yǎng)的姑娘,記憶也不太清楚,本想賣去青樓,路上被路上被祈王府管事發(fā)現(xiàn)有國色,強(qiáng)買下來。雖然氣質(zhì)不比尋常,又是處子,但是跳舞跳得那么好,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家閨秀,八成是青樓培養(yǎng)起來的未來花魁或是供達(dá)官貴人的瘦馬。后說恢復(fù)了部分記憶,查問后,是罪奴之后,也應(yīng)了猜測。無依無靠的身世,會拍馬屁,有點小貪心,喜歡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奇花異草,挑吃撿喝,這樣的女人到處都得是,不難把握。 他瞧見美人在殷勤服侍,心情略好了些,隨口問:“柳兒啊,你在大秦住過那么久,知道那邊的風(fēng)土人情,覺得和談到底好嗎?” 柳惜音媚笑:“這等事情,哪是婦道人家可以插手的?!?/br> “我們東夏沒那么多規(guī)矩,但說無妨?!睎|夏王對她也沒抱什么指望,純粹心情郁悶,想逗美人玩。 柳惜音偎依過去,打著小算盤,故作天真地問:“說得好,有賞嗎?” 東夏王看出她在打算盤,也不計較摸著她柔軟的小手笑道:“賞?!?/br> 柳惜音便坐直身子,板著手指算:“可以和談?!?/br> “哦?”東夏王好奇問,“為何?” “別忘了,大秦剛剛受過天災(zāi),糧食短缺得很,”柳惜音琢磨一會,繼續(xù)道,“東夏要聯(lián)合祈王起兵是預(yù)謀了好些年的,糧食充足,這場戰(zhàn)耗下去,大秦絕對耗不起,他們派來那么多大軍,個個都要吃飯穿衣,在邊境一天,就要開一天的軍餉糧食,還要提心吊膽的防御,干不了別的活。江東江北兩個富饒之地又在咱們手上,收不到糧食和稅錢。大秦國庫那么窮,用不了兩年就會民不聊生,內(nèi)戰(zhàn)連連,所以大秦皇帝比咱們更想和談,換時間來休養(yǎng)生息。” 東夏王皺眉問:“既然他們想和談,為何我們要和他們談?” 柳惜音壞笑道:“反正現(xiàn)在是進(jìn)退兩難的局面,東夏重新整軍也要時間。和談這玩意,談一天也是談,談兩年也是談,就看你們怎么談……咱們高高地開價,拖著他們,給他們希望,等整好軍隊,找到時機(jī),再打就是?!?/br> 東夏王重新?lián)旎貞?zhàn)報,贊許:“美人聰慧,伊諾皇兒也是這個意思。” 柳惜音臉微紅,低下頭,扭捏道:“既已想點子,還笑話人家做什么?” 東夏王沉思:“用大秦耗著,就算真打不下,東夏據(jù)守江東,時不時小股sao擾,也能讓大秦割地賠款,狠狠吃個大虧?!?/br> 柳惜音贊道:“正是?!?/br> 東夏王抱過她,問:“美人想要什么賞?” 柳惜音眼里閃過一絲野心光芒,委屈道:“大汗將來登上九五之尊,封我為嬪,我又不是東夏人,除依附大汗寵愛外,什么都沒有,若是被其他妃子看不起……” 她越有在后宮相爭的野心,東夏王就越安心,聽見她話中暗捧,心里大喜,當(dāng)下就擁著她道,“好好,若是登基,到時候你就是我的愛妃?!?/br> **過后,柳惜音走出帳外,悄悄去她種花的花房,卻見大皇子心腹在外面把風(fēng),大皇子守在暗處,笑了一下,悄悄過去,傳遞口訊,“大汗已決定和談,我試其口風(fēng),勸說已經(jīng)無用了,倒不如你搶先一步,用其他法子,別讓這個功勞落在伊諾皇子頭上。這些天,我會盡量守在他身邊,繼續(xù)為你探聽消息的……” 大皇子握住她的手,感動:“好柳兒,待皇位塵埃落地,我定不負(fù)你?!?/br> 柳惜音含情脈脈道:“我愛你,自會為你做,粉身碎骨也不怕,還要什么東西?” 大皇子對天發(fā)誓:“以后東夏后宮,我讓你不是皇后,貴似皇后。” 柳惜音低下頭,看著袖角,嬌羞不已。 大皇子問:“如今伊諾皇子在前線,和談怕是會由他去?” 柳惜音笑:“他再尊貴,能尊貴得過大汗?你今天在大汗面前提起賽罕的名字,他心念已動,也起了猜忌之心。你再變本加厲下點眼藥,我?guī)湍愦荡嫡眍^風(fēng),不怕他不幫你。你可以勸大汗出面去和談,然后在旁邊相助,既顯得東夏和談?wù)埱笏坪鹾苡姓\意,又借你父親的名義來壓制伊諾皇子勢力,讓那頭腦發(fā)熱的家伙看清楚誰是皇兄,看清楚形式,豈不更好?” 大皇子覺得也是道理,匆匆告別,回去與幕僚們商議。 柳惜音留在原地,溫柔而專注地打理著一株株盛極待謝的火紅花朵,期待道:“寶貝兒,快快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