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他的到來證實了葉城之前跟她說的話,侯域一直在派人暗中監(jiān)視她。 因為孩子的事情,葉慈心中對他本就有氣,侯域此時來撞槍口,還語帶威脅,怎么可能從她那里聽到好話:“侯域你講點理行嗎?!我跟你已經分手了!你憑什么要求我什么事都要聽你的?我不想跟你談,我們也沒什么好談的,放開!” 侯域眸色一沉,不想跟她在大庭廣眾下爭論他倆的私事。 看她態(tài)度如此堅決,心頭一橫,也不廢話了,直接彎腰將人打橫抱起就要離開。 葉慈哪里肯依,竭力掙扎起來,卻又不敢太過用力,倒不是怕被人看到她的丑態(tài),只是怕傷到肚子。 一時間進退兩難,氣急敗壞,想破口大喊又丟不起那個臉。 保安見狀,欲上前制止,卻被侯域帶來的人半路攔住。 大廳里的銷售人員經常在雜志上見到侯域,卻從沒見過本人,今天第一次見到活的,而且侯域一來就給她們表演了一出“霸道總裁狂霸拽”的戲碼,大伙兒都有些驚呆了。有比較理智的先回過味兒來,意識到事情不對,想去找他們經理,不想竟也被人堵住了去路,也有缺心眼兒的不僅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竟然還拿手機在偷偷拍照。 侯域今天開的保姆車來,車門夠寬,空間夠大,把葉慈塞進車里時都沒費什么勁兒。 葉慈暫時得了自由,忙摸出手機想打給葉城,侯域見狀竟也沒打算制止。 半分鐘后,她終于明白了侯域為何沒制止她——葉城的電話打不通了。 葉慈又急又怒:“你把葉城怎么了?!” “你弟連齊州市的地頭蛇都能玩兒得團團轉,我能把怎樣,你那么寶貝他,我又敢把他怎樣?!?/br> 他不過就讓售樓部的經理去把葉城拖住了,然后讓人把他的手機做了點手腳而已。 男人在某些方面其實也是個敏感多疑的生物,比如通過最近一段時間的暗中觀察,侯域就發(fā)現葉慈兩姐弟的關系比他想象中的竟然還要親密得多。是,他倆從小感情就好,可是葉城的種種行為和一個男人的直覺,以及過往的經驗告訴他,葉城對葉慈的感情并不單純,他知道葉慈的性格,也清楚葉慈的心思,倒不擔心葉慈會移情別戀,但此時看葉慈這么緊張他,還是本能的有些吃味。 葉慈卻沒心思來在乎他的感受,語氣冰冷:“侯域你是不是非得逼著我恨你你才甘心?!” 前后忍了十來天,不管他怎么討好,葉慈依舊油鹽不進,滿腔邪火無處發(fā),正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侯域的耐心:“葉慈,你懷孕了,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通知我,而是想要把孩子拿掉,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憑什么那么做?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不過就是想帶你去你做個檢查,我想確認孩子健康與否,我想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究竟能不能要這個孩子,還沒開口你轉身就走,連話都不想跟我說。現在你覺得我是在逼你。成吧,那我今兒就逼你了。” 之前要不是聽到侯向科打電話跟他說,葉慈懷孕了,而且“準備下個星期去醫(yī)院做人流”,他不會那么氣憤,不會來的這么快,此刻也不會這樣“逼”葉慈。 他知道他現在表現得越強勢,葉慈便會反彈得越厲害,但是他沒辦法。 葉慈的情況他也很清楚,如果她因為跟他賭氣把這個孩子流掉了,以后還能不能懷得上他不敢說,但他倆之間的緣分肯定會因為這個孩子的消失而走到盡頭。 老婆孩子都快要沒了,你讓他拿什么心情來裝紳士! 葉慈知道他誤會了,下意識地就想解釋點什么,忽又想起葉城之前跟她說的話,心頭一凜,于是沖到嘴邊的話又變了味兒:“呵呵,侯域你要點臉行嗎,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生子!現在要我來照顧你的感受,憑什么?憑什么現在你反悔了我就得為你的行為買單?!你聽不明白嗎?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要不要這個孩子都不關你的事!” 這“兩耳光”打得侯公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后又慢慢黑若鍋底。 憋悶半晌,他再開口時,語氣已恢復平靜,話卻越說越混賬:“葉慈,我自始至終都沒同意過要跟你分手,你死了那條心吧。我說過,你想要找我怎么撒氣都成,但不能離開我,如果孩子到時檢查出來是健康的,我是不會允許你流掉她/他的,你也別逼我……”犯渾。 葉慈簡直出離地憤怒了,但是她從小就是個知書達理的淑女,長這么大,連正兒八經的臟話都沒罵過一句,撒潑這種耗體力又耗嗓子的技術活,對她來說實在太有難度了。 加上現在肚子里又揣了一個,氣到了極點,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無視他。 從香榭廣場到龍城山侯域新買的那套別墅,老李開得比較慢,開了將近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里,任憑侯域怎么討好,葉慈再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真的是徹底的漠視,快把侯域逼瘋了都。 到了目的地,車停,葉慈卻坐著沒動。 侯域無視掉她這沉默地抗議,耐著性子問她:“我抱你,還是你自己走?” 葉慈回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含氣憤、失望、悲傷、無助……看得侯域心頭愈發(fā)悶堵。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葉慈才拉開了另一邊的車門。 這邊是雁江市的東郊,也是雁江市的土豪聚居區(qū),方圓十里全是一水兒的半山別墅,這地方啥都好,就是車少,想坐個公交都得繞十幾分鐘。葉慈沒那精力同侯域玩兒你追我躲的游戲,見僵持不下,她也沒多做掙扎,一言不發(fā)地跟著侯域進了家門。 客廳里果然早已有人等在那里。 除了侯向科之外,還有個滿頭銀發(fā)的老人,葉慈不認識那人,但已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侯域看見他,臉上染了笑,客氣道:“鐘爺爺真不好意思,這大老遠的,還讓您親自跑一趟?!?/br> 這老人是侯向科他外公以前的至交,當年曾是當地極其有名的中醫(yī),尤其對乳|腺和zigong方面的疾病特別有研究,而且特別喜歡做好事,曾被當地人尊為再世華佗,十幾年前他坐診,掛號費就得上百,每日門前來往的病人依舊絡繹不絕,后來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他便將醫(yī)館的事務全都交給了后人,自己常年躲在深山里休養(yǎng)生息,偶爾出診也只醫(yī)有緣人。 今兒竟然親自上門,算是夠給侯域兩兄弟的面子了。 聽侯域這樣說,他面色和藹道:“我也許久沒出過遠門兒了,這次過來一是出來旅游,也是順便過來看看老朋友和你哥倆。” 當年侯域他母親的“怪病”就是被他醫(yī)好的,他于侯域從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是有過救命之恩,侯域挺尊敬他的:“蒙您掛念。我那天還在跟小五說呢,今年過年一定要去給您老人家拜個年,沒想到今兒還讓您親自奔波了一回,來,我給您介紹一下。鐘爺爺,這是葉慈?!?/br> 老人家含笑點頭,視線落在葉慈臉上,和藹可親道:“小葉這是看到爺爺來不高興么?怎進門后到現在一直都繃著個臉?”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葉慈再生侯域的氣也沒理由遷怒別人。此時聽他這樣說,臉色柔和下來,笑容清淺道:“爺爺怎會這樣說,我沒有不高興,只是之前坐車坐久了有點累,您別見怪?!?/br> “那就好?!崩蠣斪右彩莻€急性子,趁著這說話的功夫細細打量了葉慈一番,便直奔主題道,“聽他哥倆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來,坐下吧,把手擱這臺面兒上,我給你看看怎么回事?!?/br> 葉慈看了侯域一眼,后者也在看她,且神色略帶緊張。 她沉吟片刻,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依言照做。 結果老爺子一摸到她左手的脈就皺了皺眉:“你這肝氣郁結這么嚴重之前怎都不去看看醫(yī)生呢?平時頸子痛得不難受嗎?” 葉慈有些尷尬:“以前去看過,醫(yī)生開了藥,吃了幾個月,好像也沒什么效果?!?/br> 老爺子一語戳穿:“那你肯定沒按時吃。” 葉慈臉上微微發(fā)燙,抿唇不語。 老爺子號得特別仔細,一會讓她張口伸舌頭,一會又伸手翻她的眼皮兒,又跟那兒問了半天。 葉慈以前也看過很多中醫(yī),每次都是找的那種被當地人傳得特別神的醫(yī)生,每次進去坐下后,醫(yī)生摸到她的脈就開始跟她說她這兒不好那兒不好,語氣篤定,表情認真,說得吧好像確實是那么回事兒,但事后仔細一琢磨又好像句句都有些模棱兩可。開的藥也是,你說沒效果吧,它又有些效果,你要說它效果有多明顯吧,又不見得。今兒她倒是第一次被這么認真的對待,有些受寵若驚,而且老爺子幾乎是把她平時表現出來的所有病癥都把出來了。 葉慈崇敬之余,也有些擔憂,但她沒急著問出來,因為她知道有人比她更著急。 侯域之前怕打擾到老爺子,全程都沒怎么說話,等他一完事兒,果然就忍不住了:“鐘爺爺,那葉慈現在能吃藥調理么?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適合懷孕嗎?吃藥會不會對孩子的發(fā)育有影響?” “她身體雖然差,但占在年輕,以前底子還不錯,目前從脈象來看胎元還是比較穩(wěn)固,我等下再給她開點安胎藥,問題不大,不過現在時間太短,還把不到胎心,后面我走之前再給她號一次脈,看看情況如何。至于其他的病,如果現在就開始用藥,肯定會對孩子的發(fā)育有影響,等后面一點吧。平時多注意休息,盡量避免感冒發(fā)燒,因為她每次發(fā)燒都會燒到三十九度多,現在又是早期,對孩子的神經發(fā)育影響很大……” 老爺子并不知道葉慈正在和侯域鬧分手,更不知道葉慈“打算流掉孩子”。 見侯域這么緊張,頗覺欣慰,認認真真地跟兩人囑咐了一通。 侯域聽到孩子沒事,心頭松了口氣,說話時語氣里都透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喜悅。 老爺子晚上還有約,給葉慈看完病后沒多久就走了,侯向科親自去送的他。 他們一走,葉慈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了,摸出手機又要給葉城打電話,結果沒信號! 雖然這地方比較偏僻,但逼格這么高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沒信號! 葉慈皺眉質問道:“你是不是把我的手機屏蔽了?” 侯域此刻心情甚好,說起話來語氣很溫柔,眼神很無辜,就是沒兩句真話。 “估計是這地方太偏了吧,我的手機也沒信號呢,喏,不信你看?!?/br> 說著他便把自己手機遞到了葉慈面前晃了晃:“好了,別生氣了,晚一點小五會打電話給葉城報平安的。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飯,肯定餓了吧,我讓廚房給你燉了燕窩粥,咱們先吃飯好不好?” 他的語氣相當溫柔,話里也處處透著耐心和好意,卻聽得葉慈胸中怒火翻涌。 她吸了口氣,直直地盯著他,語氣冷得跟凍過似的:“侯域,你這是打算要把我關起來嗎?” ☆、第51章 我不想看到你 遇到葉慈之前,侯域縱橫情場多年,從無敗績。 究其原因,除開他本身條件好,出手闊綽,又懂浪漫之外,還有一個讓很多女人都抵抗不了的就是他從來不強迫人——你若真不想跟他,他絕不會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將你強留在他身邊。 強迫這個詞的含義是:建立在自己意志的情況下來迫使別人服從,是個徹徹底底的貶義詞。 電視里那種霸道總裁對女主角各種強取豪奪的戲碼,看看還行,真要落到自己身上,那滋味兒不會比坐牢好多少。 這世上的女人又不是個個都是抖m,誰會不喜歡被人尊重呢? 侯域天生就是個審時度勢的高手,他很會察言觀色,也很懂女人心,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輕易將她們的心俘獲。求而不得這種情況他不曾遇到過,曾經他對例如用強制手段將自己喜歡的女人強留在身邊那種低情商的做法很是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那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沒想到今天他自己竟然也這么做了! 這感覺就像讓他自己扇自己耳光一樣糟糕,你讓向來驕傲自負的他怎么下得去手,怎么敢承認! 所以他沒有正面回答葉慈的問題,而是問她:“葉慈,你是真的鐵了心要把這孩子拿掉嗎?” 他之所以想把葉慈強留在他身邊,無非是怕葉慈去做人流。要是換作以前,他不會這么緊張,也不相信葉慈會如此“冷血”,但最近兩次葉慈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態(tài)度讓他有些把不準她了。 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是上天的恩賜,也是個能讓他重塑形象的好機會,他怎么能讓機會溜走。 他倆在一起快兩個月了,侯域的性格葉慈雖至今都還沒完全摸透過,但多少還是清楚的,這種情況下,侯域心里那點小九九也不難猜。她不會拿掉孩子,但已鐵了心要跟侯域一刀兩斷,自然不能告訴侯域實情,加之侯域今兒這土匪般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她,人在氣頭上時總是恨不得能將出口的話全都化作利刃,一刀一刀把對方的心戳出血來才解氣。 葉慈此時就正在氣頭上,說話夾槍帶棒的:“如果我說是,你要準備做?把我關起來逼著我生?侯域,我不是你的奴隸!也不是畜生!你有什么資格有什么權利那么做?!而且當初是你自己說不結婚不要孩子的!現在對我這樣“死纏爛打”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嫌我還不夠慘?還是玩兒我沒玩兒夠,不甘心?你有點良心好嗎,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你高興了逗我兩下,我就得對你搖尾乞憐,言聽計從,哪天不高興了一腳把我踹開,我還得對你感恩戴德,感謝你這么久以來的寵愛有加,我沒那么賤,你別逼……” “葉慈!” 侯域覺得葉慈的話就像一根根利刺,全都扎在了他的心上,憤怒之余還有滿心疼痛。 “原來在你心里我竟然是這么卑鄙無恥的一個人。葉慈我究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讓你這樣恨我?難道這些日子以來我?guī)Ыo你的就全都只有痛苦么?到現在你竟然都還是覺得我不想跟你分手只是因為我丟了面兒,不甘心。我他媽吃撐了么!為了那點所謂的面子,整天沒事瞎折騰,到頭來把人全得罪完了,還欠一屁股人情,放著大把的錢不賺,跑來你這兒來當綁架犯?!” “是,我是曾經說過我不想結婚,不想要孩子,因為那時我還不夠強大,還不夠自信,我害怕在敵人面前暴露弱點。我說了我有錯,我為我的膽怯買單,也為我當初的別有用心買單,你怎么懲罰我都可以,可是孩子是無辜的,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是你的親骨rou,你怎么下得去手。葉慈我從沒想過要逼你,可是我不能讓你流掉這個孩子,而且你的身體情況,你難道還不清楚么?”這孩子沒了將來萬一又懷不上了,你去哪里買那后悔藥?! “葉慈,你告訴我,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解氣,你才肯相信我?” 他看葉慈在聽到提到孩子時,眼神中略有松動,心里又燃起一絲希望,將語氣重新放柔,試探道:“還是你擔心沒結婚就生孩子會被人說閑話?那這樣,我們明兒就去民政局先把……” 他話沒說完,葉慈就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侯域,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放不放我走?” 侯域在她心里原本就已劣跡斑斑,今兒又跑到售樓部去截人,強行把她帶到了這鬼地方,還斷了她與外界的聯系。葉慈骨子里也是個烈性子,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而且因為曾經受過傷,防備心特別重,你打了她兩巴掌再來跟她說對不起,不好意思,她不接受。 現在在她眼里侯域的一切強制行為,不管是好意還是別有用心,在她那里都是不尊重。 侯域這會兒來服軟,看在她眼里也只會徒增厭惡。 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因為葉城肯定在到處找她——她相信侯域會差人去告訴葉城是他把她帶走了,讓葉城別擔心,別來找她,然而葉城又豈是個能安分守己的主? 她從小看到的弟弟,她還不清楚他的性格么,看著通透,其實也是根死腦筋,做事兒特別極端。 讀小學的時候她們班有兩個小男生極其調皮,有次放學回去的路上不知去哪里撿了條拇指大的死蛇,看她平時膽子小就起了捉弄之心,拿著那條蛇嚇她,不讓她回家,后來被葉城知道后,叫了一幫小伙伴圍著人胖揍了一通不說,還逼著人去池塘里洗了回冷水澡。 讀高一那年她被一群小混混兒堵在學校后面,當時雖然被侯域救了,但回去后還是連著做了一個星期的噩夢。當時她怕家人擔心,都沒敢跟家里人說,只跟好姐妹說了那事兒。 結果曹璐有次不小心說漏了嘴,被葉城知道了,葉城后來偷偷守了半個多月,帶著一幫初中同學,拿著鋼管,把人門牙都打掉了,當時還差點因為那事兒被學校開除。 他從小就特別護她,從小也因為她而闖了很多禍,遭了很多罪,偏偏還是個牛脾氣,倔起來時幾乎只有她和葉爸爸才勸得住。今兒侯域在他眼皮子底下強行把她帶走了,葉慈不用想都猜得到葉城此刻的心情,她什么都不怕,不怕侯域跟她來強的,不怕侯域關著她,但是她怕葉城闖禍,他要再出點事,文姨非得恨死她不可,而且她的電話現在打不通,萬一葉爸爸打電話來怎么辦? 她了解葉城的性格,但侯域并不了解呀,加上他知道葉城對葉慈的心思,這會兒被葉慈潑了盆冷水,心里拔涼拔涼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你這么著急著想走,是怕葉城會擔心么?你就這么在乎他?他讓你去哪兒,你問都不問,直接就去了。你懷孕了,想要找人商量,最先想到的也是他,是不是他現在說什么你都覺得他是在為你好?是不是現在他說什么你都信?” 葉慈有些莫名其妙,沒好氣道:“我是在乎他又怎樣?他是我弟弟,我不該在乎么?他從小就聽話懂事,誠實守信,不像某些人一張嘴就沒兩句真話,我不信他,難道該信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