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南北極消失,地球上的海水將陸地一小塊一小塊的劃分,全球氣候統(tǒng)一,季節(jié)變成三個,植物變成了當(dāng)季出現(xiàn)過季消失的生長狀態(tài),無數(shù)動物慢慢變異,普遍身體變得更加龐大。再加上植物也在積蓄力量不停改變,唯一沒有改變的人類,在這場暫時的安定生活過去之后,將會再次面臨著嚴(yán)峻的考驗。 在幾年前災(zāi)難剛開始的情況下,無數(shù)人離開了家園,或者死守著家園,那時候幾乎人類就死去了一半,再加上后來一波波的災(zāi)難,再也沒有人去統(tǒng)計到底死了多少人。無法穩(wěn)定的生活和無法傳達(dá)的消息,逐漸將人們都分割開來。 人群分散到了各個地方,多是十幾個幾十個小團(tuán)體在一起生活,還有幾個人在一起生活,幾百個人數(shù)更多的也有,全部都分開來。像是唐言之他們之前那個村子一樣,一群人得不到外面的消息,自給自足,每天都為了生存下去而努力,根本顧不得其他的事情。 在自然的天災(zāi)面前,人類的力量渺小而不值一提,像是地球上滅絕了那么多的動植物種族,人類只是其中一支幸存下來的而已,并且還處于苦苦掙扎之中。 從前的政權(quán)凋零,軍隊衰敗,如今形成的就是強(qiáng)勢引導(dǎo)以及弱勢依附的畸形組合。就算還有想組建國家,也早就聚不攏那些尚存人世卻不知在何方的人們。況且這種時候,更多野心家選擇拋棄從前的模式,不再需要那些沒有能力只會依附的人,而是選擇帶領(lǐng)著更多有價值的人一起活下去,讓自己過得好。 幸存的人類究竟有多少已經(jīng)無法考據(jù),或許每一個島陸上都有,或許一個島陸上有幾千人,也或許一個島陸上只有一兩個人甚至沒有。 通訊徹底癱瘓,各種物資生產(chǎn)不在提供,人們的生活退化到了許多年之前。但是即使這樣,人們依然努力的活著,從災(zāi)難里逃出來,開始適應(yīng)這個新世界,創(chuàng)造各種生活替代品等等,所有人都不知曉等著她們的命運會是什么。 方凌容就是一個有野心的瘋子,她所在的方家在末世災(zāi)難之前就得到了消息,但是很可惜,災(zāi)難是全球性的,根本無法避過。但是一些隱藏在人群中的底蘊深厚的大家族,總是要比普通人有更多活下來的機(jī)會。 這些家族有許多表面上的依托,在背后把持著各種資源和經(jīng)濟(jì),當(dāng)災(zāi)難發(fā)生后,那些不引人矚目的表現(xiàn)就成為了不需要的東西,于是他們開始整合起來暴露在人前。這些家族經(jīng)過許多年的積累,底蘊人脈之深厚是任何人都無法知道的。 方家就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即使在末世的環(huán)境中減弱了不少,還是能成為一方霸主。光是方家一族,就占據(jù)了一個島陸,在上面建造了各種供方家人以及底下依附的人們生存的場所。不過他們所求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像是了解這個新世界,爭奪為數(shù)不多的資源,開辟各種新的陸地和能各種食用的食物,另外就是——研究。 末世對這些人的影響最大的,恐怕就是對生命長久的期望,和對力量的尋求。從前方家就從來不少這種研究,當(dāng)然是在暗中的,到了現(xiàn)在就成為了明面上的,再加上所有的秩序崩壞,這研究演變的越來越多樣化和殘酷血腥。不管是人體實驗還是動物植物的實驗,各種各樣的,就算再不被人接受,在這種情況下也都是允許的。 方凌容就是方家這個研究所里面,頭號的生物博士。在她的弟弟方凌寒因為感染了十死病,被帶到另一個地方用秘藥實驗再無消息之后,方凌容就成為了方家主支唯一剩下的一個血脈。 她在方家所在的島陸上權(quán)利十分的大,再加上她掌管著試驗研究所,制造出了無數(shù)在其他人看來很恐怖的‘怪物’,這些怪物護(hù)衛(wèi)著她的權(quán)利和身份。并且她本身就是個除了研究其他什么都無法動搖她的女瘋子,所以方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反對她,儼然成為了一個小型王國里的王。 而這位年輕的王,她有著一個狂熱的追求和目標(biāo),那就是改造人類。 末世來臨了,植物和動物都有所改變,但是只有人類沒有改變。方凌容一向覺得人類是凌駕于任何生物之上的,她無法忍受人變成食物鏈的最低端,于是她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要將變異動物和植物身上所有的優(yōu)點,都轉(zhuǎn)移到人類的身上,她要將人類真正變成這個世界無人能對抗的存在,就算是自然都無法打倒。 之所以說方凌容是個瘋子,那是因為她即使希望能改造出最完美厲害的人類,卻對現(xiàn)在這樣渺小無力的人類充滿著厭惡,沒有價值的人類除了成為她的實驗品就是一個死亡的下場。好像除了要造就這樣的一個人類,其余的不管是人類滅亡還是什么都能接受,她連自己的生命都排在這個目標(biāo)之前,更不要說其他。 她有一個專門的島陸來存放這些她從各個地方篩選出來的“實驗品”,然后等待著這些實驗品的就是暗無天日的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人類動物植物,全部都是她實驗的對象。 方凌容已經(jīng)開始實驗了很久,在末世開始之前就已經(jīng)著手。曾經(jīng)他們方家發(fā)現(xiàn)了同上古神話記錄中一樣的巨大龍形尸體,方凌容就用那些制造出了不少的秘藥,其中最珍貴的一半給了她弟弟方凌寒想要治療他的十死病,另外一半,方凌容用在了自己的影子葛楊身上。 方家已經(jīng)延續(xù)了許多年,內(nèi)里還有許多事會遵循古法,方凌容作為身份尊貴的小姐,從小身邊就有無數(shù)的侍從,還有一個同她生命相連的守衛(wèi),那人就是她的影子葛楊。葛楊愛慕她,不論發(fā)生什么情況都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hù)她,方凌容明白這一點,所以在末世來臨之前,就將一半的秘藥給他注射了。 她要完成自己的實驗,就要在天災(zāi)里生存下去,而她要生存下去,除了方家做后盾,還需要一個能替她去死的存在,她要保障自己的生命。 葛楊并沒有讓她失望,他的身體接受了秘藥的改造,變成了與人類不同的一種怪物,變化時全身布滿黑鱗,力氣驚人,殺傷力強(qiáng)大,聽覺嗅覺各種大幅度提升。這是方凌容目前研究出來的最優(yōu)秀的一個實驗品。 其他的人,也有不少會出現(xiàn)一些厲害動物的能力,比如擁有著鋒利的尖牙和利爪,比如有貓科動物一樣的敏捷以及夜視能力等。這些能力就是方凌容在末世后,利用隕石和變異動植物研究出來的。接受了這種手術(shù)改造的人雖然比普通人厲害,但在方凌容看來,也只是拼湊出來的難看怪物罷了,她想要的是完美的‘人類’。 她創(chuàng)造出來的所有的怪物,包括葛楊,都是暫時需要保護(hù)她的,隨時都能舍棄犧牲。 方凌容翻看著手上的各種數(shù)據(jù),忽然之間那眼鏡后面平靜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抹異樣的神彩。她站起來步伐匆匆的走出了帳篷,將守在外面的葛楊驚了一下。 “小姐,怎么了,是您有什么需要嗎?”葛楊小心的問道。 方凌容沒時間理會他,直直的往那關(guān)著各種變異動物的囚籠車隊那邊走。葛楊被她忽視也不敢再問,只是緊緊跟在她身后,時刻注意保護(hù)她。 方凌容找到那只顯眼的白色大貓,葛楊還以為小姐又是要去看那只貓的情況,誰知道她腳下一轉(zhuǎn),去了那只貓旁邊的一輛囚籠車上。那輛囚籠車?yán)锩骊P(guān)著一只變異大壁虎,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還有一個天生啞巴發(fā)色瞳色發(fā)灰的孩子。 “葛楊,把這個孩子帶出來,我要用他實驗,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想要的合適的容器了?!?/br> 方凌容原本并不在意這個瘦弱的孩子,只是為了威脅這個女孩和這只變異壁虎,才會故意讓人帶了他去注射過幾次藥。但是方凌容在翻看著那些記錄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的數(shù)據(jù)竟然同她想要的極為相似。 方凌容看著囚車?yán)锬莻€孩子的眼神灼熱的可怕。等葛楊沉默的將唐晗從謝安心的手里搶出來,方凌容迫不及待的捏著唐晗的小臉,像是在看著什么等她雕琢的美玉。 “以后你就是零一,我要把你改造成第一的完美人類?!?/br>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二章 謝安心再一次企圖和那些在囚籠旁邊巡視的人探聽唐晗的下落,被那人啐了一口嘲笑道:“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還問別人?!?/br> 看著這人滿臉的蔑視,還有那雙眼睛在她身上巡視的下流意味,謝安心閉閉眼睛冷著臉轉(zhuǎn)開視線。她現(xiàn)在是階下囚,根本沒辦法對付這些人,不如留些力氣伺機(jī)逃跑然后去救主上和小晗。自從前兩天唐晗被那個叫做方凌容的女人帶走之后,謝安心就再沒見過他,生怕他被那個女人抓去給解剖實驗了,心里簡直是心急如焚。 謝安心沒有理會那個男人惡心的目光,倒是守宮緩緩爬到籠子一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男人,喉嚨間露出一種讓人聽著直泛寒的威嚇聲。那男人臉色一變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守宮,然后臉色黑下去,狠狠的說:“看回去島陸,你這畜生還不被博士切成片研究,哼?!?/br> 等那人走了,謝安心臉上的傲然就垮了,她緊緊抱住抱住守宮的尾巴,語氣里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守宮,你說小晗會不會有事?他們,大家都死了,就只剩下我們了,如果小晗再有個意外,我該怎么和連梓姐交代……還有堅強(qiáng)姐?!?/br> 謝安心已經(jīng)很久沒有哭了,她還記得幾年前自己剛剛見到唐連梓的時候,還是個很喜歡哭又膽小的人,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堅強(qiáng)很多了。如果還是原來那個和平的世界,她這種絕對能被稱作女漢子??墒乾F(xiàn)在想想自己的家園被毀,親人全部都遇了害,謝安心還是沒辦法抑制的感到悲痛萬分。守宮用尾巴尖卷起了她的手腕,似乎是在安慰她。 或許是聽見了許堅強(qiáng)的名字,旁邊那個更大一些的囚籠里主上忽然睜開了眼睛往這邊看了一眼。謝安心注意到,趕緊起身走過去,小心的道:“主上,你還好嗎?你別再浪費力氣的鬧了,先積蓄力量,等尋到機(jī)會我們再逃跑,你這樣瘦了好多,這樣下去不行的?!?/br> 主上沒有出聲,那雙大眼睛里露出些哀傷的意味,他好像聽得懂人話一樣對著謝安心搖了搖頭,然后把腦袋放在了前爪上不再動彈。 這一個長長的車隊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海邊,和另一伙人匯合了。海邊上還有著十幾個人,在這里看守著十幾艘的大船。 他們這是要離開這片陸地,前去另外的島陸。謝安心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之后感到更加的棘手,一旦到了海上,他們就更加沒有辦法找機(jī)會逃跑了。眼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把牢籠運上船,謝安心心急如焚。 并且她還在急切的尋找著唐晗的下落,終于看到那個叫做安陵容的女人出現(xiàn)了,跟在她身后的護(hù)衛(wèi)葛楊手里抱著一個大大的玻璃罐子,罐子里灌滿了不知道是血還是什么的紅色液體,里面浸泡著一個血紅色的瘦弱身影。謝安心幾乎叫出來,那個被泡在里面的一定是唐晗!眼看著他們走上了一輛船消失不見,謝安心不由得捂住了臉。 “小晗,竟然已經(jīng)……”她以為唐晗已經(jīng)死了,畢竟以她的想法來說,人類那種情況肯定是活不下來了,一時之間謝安心眼睛都紅了,死死的盯著那個船,雙手抓著囚籠的鐵欄桿。 她痛恨自己的無力,如果是連梓姐或者言之哥一定,一定不會和現(xiàn)在的她這樣毫無辦法。船緩緩地行駛在了海上,還能看見他們來的那個巨大的島陸的影子,旁邊也不乏那種十分小的島陸。這是謝安心幾年來第一次出來那個村子,但是這樣新奇的世界卻對她毫無吸引力,她只是心中充滿著無法抒發(fā)的恨意和不甘。 忽然之間,驟變突生。 裝著這些方凌容讓人到處尋找到的變異動物的船只,被海中的巨獸給襲擊了。一個巨大通身暗紅的鉗子一把鉗住了一艘船,生生將那條船給夾成了兩半。船上的人和動物全部都落了水,那些人還在能水中撲騰,但是那些被關(guān)在囚籠里面的動物沒有人營救,況且還大多被注釋了讓他們沒有力氣的藥劑,這種時候都是一個死的下場。 和那個巨大的鉗子比起來,這些可以稱得上威武的大船一下子就變成了小孩子手里的玩具一樣袖珍。 轉(zhuǎn)眼間,剛才的十幾艘船就被海中攪混了海水的幾個暗紅色大鉗子給出其不意的弄沉了五艘。謝安心看到一個漩渦,那些掉進(jìn)水里的人和動物,都被那個漩渦卷了進(jìn)去。再仔細(xì)一看,那哪里是什么漩渦,下面根本就是一個大張的嘴巴。 那些和籠子一起的變異動物隨著海水一齊倒灌進(jìn)那個大大的嘴巴,甚至還有一艘船也直接進(jìn)了那個大口子,被那海中的奇怪獸類一嘴利齒一咬,全部給吞了下去,連渣都沒剩下。 謝安心守宮牢牢抓著囚籠的鐵欄桿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在這樣大的動靜里,她們連站都站不穩(wěn),腳下的船晃動的厲害。 忽然之間,一艘船里面射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兩三米高,全身布滿著黑色的鱗片,背后骨刺高聳,看著有些可怖。雖然和那只巨大的海中變異動物比起來,這個黑鱗片怪物看上去異常渺小,但是這個怪物的氣勢非常的大,并且十分的靈活,直接攀爬上了巨大鉗子的上面,順著鉗子跑上它的身子,然后干脆利落的卸掉了海獸的一根鉗子。 海獸吃痛的大喊,發(fā)出的刺耳聲波使得眾人都是一陣頭暈眼花,謝安心腳一軟趴在那忍不住想要嘔吐,又被守宮用尾巴牢牢的固定在那里,免得她在顛簸中撞到籠子。 那個巨大的鉗子掉在了海中掀起浪花,恰好一部分打在了一艘船上,還敲壞了幾個籠子。那艘船上,主上的籠子也在其中,還很幸運的被砸壞了一個口子。主上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從那個囚籠里逃了出來,然后他并沒有去找之前仇視無比的葛楊和方凌容,而是徑直跳下了水。 謝安心注意到了,她雙眼一亮喊道:“主上快跑不要管我們,去找連梓姐!”喊完之后,謝安心眼神一黯又連忙喊道:“告訴連梓姐不要報仇也不要來找我們了,你們要好好的活下去!”她的親人同伴已經(jīng)死了夠多了,她不愿意再看到唐連梓和唐言之唐曦這家人再出什么事,至于她自己,她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主上看了他們一眼,不再拖延的直接逃離了這里。那些人類都在忙著自己的小命和穩(wěn)定船只,葛楊被那只巨大的海獸絆住了手腳,還真的就被主上和其他幾只幸運的變異動物逃了出去。只是海獸和葛楊之間的爭斗牽連的周邊海域都在不斷的震蕩,好幾只變異動物還沒來得及跑遠(yuǎn)就被海水打沉了。 主上是最幸運的,他的速度也最快,貓都怕水,以前許堅強(qiáng)給他洗澡每次都要鬧騰好大一陣,但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怕,在水中劃動的速度快的不得了,幾下子就看不見了。 等葛楊殺死了那只巨大的海中變異生物,他恢復(fù)了人類的樣子走進(jìn)了護(hù)衛(wèi)最多安全無恙的那艘船。剛才那么大的浪和顛簸,船中的方凌容卻好似根本沒有被影響到一點,她一直在不停的記錄著什么,然后用一種炙熱的目光看著被固定在面前的那個透明玻璃容器,看著里面那個被浸泡著渾身血紅,臉上露出掙扎痛苦神情的孩子。 那樣狂熱的眼神讓葛楊莫名對那個孩子有些嫉妒起來,如果小姐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不管在他身上做什么實驗,讓他變成什么樣的怪物,受什么苦他都甘愿。很快的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葛楊一臉尊敬的說:“小姐,還余下十二艘船,有五艘船被破壞,抓來的變異生物損失……” “無所謂,快點趕回去,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好好研究這個孩子了?!狈搅枞輿]有聽完葛楊的匯報就直接說道。在她看來,那些雜七雜八的變異生物全部加起來也比不過面前這一個被她賜名為零一的實驗體。 反正那些雜碎畜生,想找的話要多少有多少。她現(xiàn)在只想盡快回到她的實驗室里,好好的將自己的想法一一的在零一身上實驗一下。 “是,小姐?!备饤畲瓜骂^走出了這最大最舒適的船艙,指揮還活著的人盡快整理好加速前進(jìn)。 又過了兩日,方凌容的船隊不知道在茫茫海面行駛了多遠(yuǎn),而這邊逃脫的主上卻是拖著受傷的身體不眠不休的朝著自己能聞到味道的方向跑去。他要去找唐言之,他能聞得到唐言之身上的味道,很強(qiáng)大,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能殺了那個叫葛楊的男人。主上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人性化的憎恨和痛苦。 主上怎么都無法忘記,許堅強(qiáng)是被那個男人殺死的,他要殺了那個男人,無論如何在所不惜。不像謝安心那樣希望唐言之他們不牽扯這件事,主上則是有著希望和唐言之一起殺了那個男人的執(zhí)念。說來,他最最在意的只有許堅強(qiáng)而已。他的主人死了,他就要為她報仇。 其他人感覺不出來,但是主上和守宮卻是能感受得到唐言之身上那種氣息的,他的味道主上也很熟悉,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所以在這天下午他終于找到了唐言之一家三口。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最先察覺到主上在靠近的是唐言之,然后是唐連梓懷里的唐曦。而唐連梓因為這些天沒能休息好,好不容易睡一會兒,此時還躺在唐言之溫暖的懷里沉睡沒有醒來。 不管是緊緊抱著唐連梓給她擋風(fēng)的唐言之,還是被唐連梓抱著的唐曦,父子兩個雖然注意到遠(yuǎn)處跑來的動靜,但是都沒有怎么動彈。在最初的警惕過后,他們都發(fā)現(xiàn)那氣息有些熟悉。隨著那片熟悉龐大的白色毛團(tuán)朝著這邊飛奔過來,唐言之和唐曦兩人眼中都出現(xiàn)了激動高興的神色。 這時候還是晚上,主上是只貓自然能夜視,唐言之父子兩也能,只有唐連梓不能,唐連梓的體力雖然在被改造后也很驚人,但還是比不過這非人的父子兩,這段時間他們這種高強(qiáng)度的趕路讓唐連梓有些受不了??墒羌词蛊v到極點唐連梓也沒開口說,只是默默的忍著。 唐言之明白她的心情焦急,可是也不能看著她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這天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她好好休息一晚,抱著她找了個避風(fēng)的地方,只不過還沒能休息多久,見到主上朝這邊奔過來,唐言之就明白meimei沒辦法繼續(xù)休息下去了。 他看著唐連梓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憔悴的臉,還有眼下的青黑,眼里帶著些疼惜和擔(dān)憂。許堅強(qiáng)和村子里的其他人的死,對她來說太沉重了,她是個比他重情的多的人。親昵的蹭著她的額頭,唐言之在她耳邊輕聲喚道:“蓮子?醒一醒?!?/br> 唐連梓睡的不沉,唐言之喊了這么句她就醒了過來。她一醒來感覺到背靠著的溫暖懷抱,然后立刻就去看懷里的孩子。這段時間都是這樣,她只要一休息醒過來就會下意識的去尋找唐言之父子兩,她害怕一睜開眼后會再次失去自己在乎的人。 唐曦早已經(jīng)醒了過來,拉著mama的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夜色。下一刻,唐連梓也看到了視線盡頭那奔跑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白毛團(tuán)。 “主上!”唐連梓先是愕然,然后紅了眼眶。在她眼里主上和許堅強(qiáng)一樣都是她的親人,在發(fā)現(xiàn)他們都死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做好那失蹤的幾個都已經(jīng)遭遇不測的心理準(zhǔn)備,可是現(xiàn)在竟然還能看到活著的主上,沒有比這更加安慰的事情了。唐言之接過唐連梓懷里的兒子,唐連梓就上前撲到了主上的毛發(fā)里,抱住他的大腦袋。 抱著這顆腦袋的時候,唐連梓才發(fā)現(xiàn)主上變得瘦骨嶙峋,身上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仔細(xì)一看傷口有許多處都還在流血。以往顯得溫暖蓬松的毛沾了不少的灰,看上去臟兮兮的。他那雙明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翳,顯得有些不詳。 主上被唐連梓抱了一會兒后就晃了晃腦袋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轉(zhuǎn)頭往來路走了幾步,扭頭回來看他們。 “你要我們和你去找捉你們的人?安心守宮還有小晗是不是在那?”唐言之穩(wěn)重的問道。他那時候就猜測是有一群人將村子里的人都?xì)⒘?,然后想把守宮和主上帶走,那伙人不知道是什么來路,但是唐言之一路上循著味道追過來已經(jīng)聞到了不少的動物味道,所以他猜那些人是專門收集像是主上和守宮這種變異動物的。他仔細(xì)看了看主上的情況,已經(jīng)猜得八、九不離十.。 “我先給你包扎處理一下傷口……” 唐連梓還沒說完主上就輕輕搖了搖頭,那雙眼睛幽幽的燃燒著仇恨的光芒。 摸著他的腦袋,唐連梓沉默了一下說:“走吧,我們?nèi)ゾ人麄?。就算救不回來,我們能死在一起也好。”同主上一樣,唐連梓同樣無法遺忘親人被殺的痛苦。 “蓮子抱著小曦到我懷里,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主上帶路吧。”唐言之看到meimei的模樣就知道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便不再說什么,直接變成了那布滿黑鱗的怪物模樣,將唐連梓連同唐曦一起抱起來,風(fēng)馳電掣的跟在主上的身后。 只要是meimei想要做的事,唐言之都不會拒絕。而且他們的親人還在遠(yuǎn)方等著他們?nèi)ソ饩?,即使面對再兇險的情況他們都不會退后。 來到茫茫的海邊,唐言之砍了幾棵樹造了個簡陋至極的船。他們先前也是從另外一面乘著自己造的船去到周圍一個島陸上的,只是那些島陸都比較小,而且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了活人。 在茫茫的大海上,主上依舊沒有失去方向,執(zhí)著的向著一個方向游去,咸澀的海水浸泡著他身上的傷口,連唐曦都能想象到那種痛楚,可他卻毫不在意。他的身體太過龐大,在船上只會拖慢速度,唐連梓一直在勸他上船,主上都不為所動。 只有說到許堅強(qiáng)的時候,主上有了一點反應(yīng),可是他不僅沒能被勸到船上,反而像是受了刺激更加的拼命了。 唐言之阻止了她再次勸阻的話,他看著主上那一心赴死的模樣,環(huán)著唐連梓的肩,“主上現(xiàn)在就是靠著這一口氣活著,他……必死無疑了?!?/br> 燃燒著自己生命的主上,看著格外驚心。唐連梓總是想起好幾年前,那時候的主上還是只體型不大的肥貓,每天都懶洋洋的瞇著一雙眼睛趴在許堅強(qiáng)的懷里和頭上,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小模樣,又傲又不愛理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像在說愚蠢的凡人,充滿了‘這個世界的人類都是傻逼’的高冷感??墒乾F(xiàn)在,他因為許堅強(qiáng)的死,瘋了。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再失去了?!碧七B梓把臉埋在哥哥的胸膛里,把眼淚全部都咽了回去,只是語氣里還帶著些顫音。這些日子越發(fā)沉默成熟的唐曦也感覺到了mama的顫抖,拉住了她的手表情堅毅。那種成熟的表情出現(xiàn)在他的稚嫩臉龐上,沒有喜感,倒是讓人覺出些悲苦。 驟然失去親人和家園的打擊,讓這個小小的孩子一下子就長大了??嚯y,是成長的捷徑,每一個走上去的人都是滿身滿心的傷。 他們在海上漂了三天,這期間他們幸運的沒有遇上什么大型的海獸,順利的來到了兩座相鄰的島陸。咸腥的海風(fēng)中夾雜著許多的味道,唐言之在其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左邊一座島陸看著不大,但是也絕對不小,起碼能容納幾萬人的生活起居。右邊的一座島陸稍稍小一些,而且防守的更加嚴(yán)密。唐言之的眼睛能看到很遠(yuǎn)的地方,他早早的就看見了那些乘著船在島陸周圍巡視的人。 島上有建筑,不是他們住的那種用木頭石塊泥巴筑起來的屋,而是和從前一樣用的鋼筋水泥做的房子。那些船也是看著不錯的,適合航行在海上的海船。光是看到這兩點,唐言之就皺起了眉。 他還是第一次在秩序崩塌之后看到這種大型聚居的地方。這島陸上一定有著一方大勢力,到了現(xiàn)在還能住在這種地方割據(jù)一方并且養(yǎng)著這么多人,這絕對是個龐然大物。 唐言之和主上他們來的匆忙,其余的準(zhǔn)備都沒怎么做。本來就處于劣勢,再加上那兩座島陸周圍的位置奇特,茫茫的海面上沒有遮蔽,對方還有能觀測的人,唐言之一行人的行蹤很快就被發(fā)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