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傅湛同沈嫵回了王府,卻見衛(wèi)一正在門口等著,瞧著般的樣子,大抵是有急事。傅湛把妻子抱下了馬車,體貼的替她攏了攏披風(fēng),看著衛(wèi)一道:“怎么回事?” 衛(wèi)一上前一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王爺,綰妃娘娘今日落水了。不過……不過好在沒有性命之憂?!?/br> 這話一聽沈嫵便嚇了一大跳,趕緊問道:“好端端的怎么會落水呢?”她可是嘗過落水的苦頭的,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衛(wèi)一看著自家王爺不大好的臉色,道:“據(jù)說是因為救徐貴妃……” 這話一落,傅湛的臉色又沉了三分。 ☆、第068章 :孫兒 —— 沈嫵是知道綰妃在傅湛的心里是什么位置的。 對于嘉元帝,傅湛興許沒有如她和爹爹一般的深厚感情,可是對于綰妃和明月公主,傅湛卻一直是個很稱職的兒子和兄長。所以聽到這件事后,傅湛立刻就去皇宮,沈嫵自然也是二話不說就跟著傅湛上馬車。 “你放心,母妃不會有事的?!鄙驄骋姼嫡磕樕缓?,遂小聲安慰道。 傅湛看了一眼沈嫵,倒也沒說什么話,只長臂一攬就將人抱在了懷里。他順勢捏了捏妻子的雙手,察覺有些冰冷,便蹙了蹙眉,這才將這雙小手捂在心口處。他自然曉得,以他母妃的聰慧,肯定不會讓自己受傷,畢竟這二十年的后宮不是白待的。 只是…… 去皇宮還有一段路,抱著懷里的妻子,傅湛倒是一句話也沒說。 沈嫵同傅湛一道進(jìn)頤華宮的時候,幾個穿著錦袍的御醫(yī)正退了出來,碰著二人,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從幾位御醫(yī)口中得知,綰妃雖然落了水,卻也沒有多大的問題。只不過這幾日受了涼,要好好休息,以免落下病根兒。這話聽得沈嫵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氣,進(jìn)了綰妃寢宮的時候,卻見綰妃正安安靜靜躺在黃梨木雕花架子床上,此刻一張精致的容顏不施粉黛,除了唇色較顯蒼白,的確沒有其他不妥之處。 綰妃看著榻邊的兒子兒媳,微蹙黛眉道:“本宮只不過不小心落了水,你們這么緊張做什么?” 見綰妃還有力氣抱怨,沈嫵也忍不住彎了彎唇。她坐到綰妃的榻邊,啟唇道:“母妃無礙就好,王爺都擔(dān)心壞了?!?/br> 沒有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關(guān)心自己、在意自己的,綰妃聽言也忍不住笑了笑。而傅湛卻沒有過多的言語詢問,只看了一眼立在一側(cè)的品香,問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品香看了一眼綰妃,然后回著傅湛的話:“今兒皇后娘娘邀請徐貴妃和娘娘一道去御花園散步。徐貴妃身子一貫弱不禁風(fēng),走在蓮花湖邊的時候,那手邊的欄桿有些松散,恰好宮婢不在身邊,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娘娘見徐貴妃要落水,這才好心拉了徐貴妃一把,可是……可是還是沒救起來,反倒害得娘娘也落了水。”說著,品香便有些抱怨,“皇上聽到這件事兒之后,立馬去了徐貴妃的錦繡宮,后來公主殿下聞聲來看娘娘,見皇上去了錦繡宮,便嚷嚷著要去找皇上?!?/br> 明月公主是嘉元帝最寵愛的女兒,綰妃是嘉元帝最寵愛的妃子,可這會兒綰妃和徐貴妃一同落水,按理說嘉元帝因為擔(dān)心綰妃才是,沒想到嘉元帝竟然第一時間去了徐貴妃的錦繡宮,而且看著樣子,也是待了許久。 沈嫵心中有些不滿。 她也是見過徐貴妃的,瞧著清秀端莊弱不禁風(fēng),可越是這樣,越顯得那徐貴妃不是個善茬兒。若真的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在后宮二十年,也自該有一番手段,要不然也不可能位列貴妃之位,成為梁皇后除外后宮最尊貴的女人。 沈嫵想起韓氏的話,因是如今綰妃是她的婆婆,她便私心偏袒,這般想來,越發(fā)覺得嘉元帝這般的所作所為真的是讓人寒心。 正說著,便聽得外頭一聲“皇上駕到”。 沈嫵趕緊起來,站在一旁和傅湛一道接駕。她抬眼看了一眼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嘉元帝,帝王風(fēng)范,不怒自威,而他身邊正是明月公主。明月公主比沈嫵小上一歲,因是被父皇母妃及兄長寵愛著,心性更是如小孩子一般,卻也是愛憎分明的。今日見一貫對母妃寵愛備至的父皇如此舉止,自是按捺不住了。 嘉元帝來了,沈嫵他們自然不好再待在里面。 品香給三人泡了茶,明月公主卻是不滿的坐在紫檀嵌竹絲梅花式凳上,撅著小嘴發(fā)著牢sao道:“不喝不喝,本公主正氣著呢?!?/br> 今日的明月公主穿著一身水碧色的襦裙,梳著雙垂髻,髻上簪著精致的珠花,襯得原是嬌嬌俏俏的小姑娘越發(fā)的水靈可愛、靈氣十足。沈嫵將白瓷茶盞遞給明月公主,好聲好氣道:“瞧你滿頭大汗的,先喝口水,嗯?” 明月公主對沈嫵這個嫂嫂素來都是言聽計從的,又見自家皇兄不急不緩的瞧了自己一眼,便嚇得乖乖接過茶盞,喝了幾大口之后,才垂了垂眼嘟囔道:“我生氣嘛……” 沈嫵曉得明月公主心里頭委屈,畢竟這小姑娘一直以為,嘉元帝對綰妃是一片真心。蜜罐子里長大的小姑娘,自是見不得這些幻滅之事。沈嫵也不想多提,只道:“方才我瞧著母妃臉色還不錯,你去了錦繡宮,可有瞧見貴妃娘娘如何了?” 以前明月公主對于徐貴妃一直都不大喜歡,經(jīng)過今日這件事情,更是遷怒與她。畢竟在她的眼里,她的父皇是不可能丟下母妃不管的,肯定是徐貴妃使了什么手段?;蕦m里長大的小姑娘,有些方面雖是單純,可有些方面卻是敏感得過于常人,對于宮里那些腌臜事兒,也是自小就耳濡目染的。只不過明月公主是個幸運的,有嘉元帝撐腰,在宮里也是個別人不敢得罪的小祖宗。 想起之前在錦繡宮看到的,明月公主便笑了笑,對著沈嫵擠眉弄眼語氣歡悅道:“徐貴妃一直都是病怏怏的,身子骨哪里比得過我母妃?我方才去的時候,臉色蒼白,連嘴唇都發(fā)紫,那副樣子,我都差點認(rèn)不出來了……” 看到徐貴妃這般的下場,明月公主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也就下意識的為自己的父皇找好了理由——大概是因為徐貴妃太慘了。心里舒坦了,那臉色也好了一些,也就漸漸和沈嫵聊起天兒來了,所以也就忽略了坐在對面的傅湛。 至于綰妃—— 其實綰妃還真的沒有想那么多……反正她會水。 今日之事她自然曉得不是意外,可是她就站在徐貴妃的身邊,若是徐貴妃出了什么差錯,那她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雖說以徐貴妃的性子肯定不會直接道明是她所為,可以嘉元帝對徐貴妃的寵愛,肯定會以為徐貴妃生性良善,所以不愿意指證傷害她的人。她雖然不稀罕嘉元帝的寵愛和信任,卻也不想白白背這黑鍋,而且……她也好久沒有游過水了。 好在,這后宮之人只知道她喜歡湯泉,皆不知她會水。 嘉元帝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么。方才他的確想過來頤華宮,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聽得錦繡宮那便情況危急,這才去了徐貴妃那兒——畢竟徐貴妃身子不好。瞧著徐貴妃面容蒼白的躺在榻上,他自是忍不住生出憐愛之心。她素來不會水,傍晚這蓮花湖的湖水又涼,以她這般的身子骨,如何能承受的??? 只是—— 嘉元帝的目光含著滿滿的關(guān)切,柔聲問道:“愛妃可好些了?” 落了水雖然沒什么事兒,可綰妃卻念叨著想好好睡個覺,誰知道送走了御醫(yī)和女兒,又來了兒子和兒媳,眼下連嘉元帝都過來湊熱鬧。所以這時綰妃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答道:“臣妾無礙,害得皇上擔(dān)心了。不知貴妃娘娘如何了?” 畢竟同床共枕二十年,嘉元帝也是曉得綰妃的性子的,眼下問問徐貴妃,也不過是客套話。其實他不明白,他身為天子,而她是他的妃子,這些年難道一點兒都沒有因為徐貴妃而拈酸吃醋過?他想知道這個答案,可是卻疑惑自己為何會想這些。嘉元帝擰了擰眉,道:“她身子不如你,恐怕要多休息一段日子?!?/br> 這個綰妃自然是曉得的。 綰妃又說了一些客套話,之后才道:“臣妾今日落了水,雖然無礙,恐怕要好一段日子不能伺候皇上了。”如今兒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且娶了妻子,女兒也快及笄了,她心里的牽掛也少了一些。只是礙于嘉元帝的身份,她不得不一如既往??墒嵌炅?,她該受的也受夠了,只想好好過幾日清閑日子。 落了水身子不適,這倒是件好事。 嘉元帝本就因為今日之事對綰妃有些愧疚,如今更是事事應(yīng)允,臨走之前還不忘體貼叮囑一番,又吩咐品香好好照顧綰妃。只是嘉元帝一走,綰妃就閉上眼睛休息,所以沈嫵和傅湛也不好進(jìn)去打擾。 明月公主不肯走,便在頤華宮的偏殿睡了。 沈嫵和傅湛自是不能多待,趁著關(guān)宮門之前趕緊出了宮。沈嫵見傅湛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綰妃沒事兒,本該是一件好事,只是這會兒傅湛的臉色卻比進(jìn)宮的時候還要難看。沈嫵覺著大抵是因為嘉元帝的事情,想來綰妃也是個苦命的女子,畢竟二十年了,對于嘉元帝這個枕邊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感情,而且還生下了一雙兒女。 沈嫵將身子靠到身邊的男人身上,見傅湛很是順手的把她摟住,便小心翼翼道:“傅湛,別難受了,成不成?” 傅湛側(cè)過頭看著身邊的妻子,彎了彎唇道:“你以為……本王在替母妃不值?” 沈嫵沒說話,可顯然是默認(rèn)了。別說傅湛這個孝順兒子,就連她這個才當(dāng)了三天的兒媳都受不住了。 少頃,傅湛才緩緩啟唇道:“阿眠。你太小看母妃了。興許這次落水,她只當(dāng)是鳧了個水玩玩罷了。至于父皇來不來看,她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而且還巴不得他不來呢,這樣也清凈一些?!?/br> “……”沈嫵顯然被傅湛這番話也愣住了。半晌才坐直身子看著傅湛,見他雙眸含笑,并無半點方才冷冰冰的樣子,一時害得沈嫵怔怔翕了翕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傅湛低頭咬了一口妻子粉嫩的唇,大手親昵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別瞎想這么多,現(xiàn)在母妃最盼望的事情也就兩件,一件是明月出嫁,另一件就是早日抱上孫兒。若你想讓母妃開心一些,就趕緊替她生個孫兒。” 事情轉(zhuǎn)變的太快,沈嫵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瞧著男人正溫柔的吃著她的嘴,沈嫵忍不住伸手捶了捶他的胸膛。 ☆、第069章 :討好 —— 今日回了門,又去宮里看了綰妃,這么一折騰下來,沈嫵困乏的很,自然也沒有等傅湛,直接趴在榻上就睡著了。傅湛沐浴罷正穿著寢衣,看著榻上的妻子睡得香甜,便輕手輕腳上了榻,小心翼翼把人摟在懷里。 姑娘家身上的香甜之味讓傅湛的心情放松了許多,只是想著宮里發(fā)生的事情,卻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朦朦朧朧間,沈嫵察覺到身邊男人不規(guī)矩的雙手,便抱怨一聲,撐起眼皮子看著傅湛,翕了翕道:“我困……”以前她對傅湛鮮少這般的嬌聲軟語,可她也不是什么過分矯情之人,既然認(rèn)命,她便將他當(dāng)成親人,舉止也不必太過拘束。沈嫵蹭了蹭身邊男人的心口,再一次閉上了眼睛,“讓我睡覺……” 傅湛笑了。 他就算再怎么禽獸,也曉得她今日累壞了,不會再對她做什么。只是懷里妻子的身子玲瓏溫滑,讓他愛不釋手,這才多摸了幾下罷了。他雖然也困,卻莫名的沒有睡意,耳畔聽著妻子均勻綿長的呼吸,便低下頭細(xì)細(xì)端詳她的臉。他一直都知道她生得好看,這副容貌比之他的岳母韓氏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么漂亮的姑娘,沒有哪個男人是不喜歡的,他也不例外。他伸手撫上她的臉,來回摩挲,想著之前這小姑娘還對他心存不滿,這會兒卻堂堂正正的成了他傅湛的妻子,乖乖睡在他的身邊…… 胡亂想了許多,傅湛甚至憧憬過將來的日子,可是他曉得,以他的身份,她嫁了自己,不可能安安穩(wěn)穩(wěn)無憂無慮。傅湛嘆了一口氣,低頭親了親妻子的額頭,這才閉上眼睛入睡。 · 沈嫵覺得,嫁給傅湛的好處還是挺多的。 譬如綰妃這個婆婆不住在祁王府,她不用晨昏定省; 譬如傅湛沒有妾室,她不用每天對付那些個鶯鶯燕燕。 次日沈嫵睡到辰時,竟然比養(yǎng)在閨閣時起得還要晚,至于傅湛,有半個月的婚假,自然也不用早起上早朝。沈嫵看著身邊的男人,見他睡容安詳,一時便多看了幾眼。大抵是昨夜傅湛沒有胡鬧,她又睡得舒坦,所以一大早就極有精神,便欲起來穿衣裳??墒撬诶飩?cè),傅湛睡在外側(cè),而且傅湛的雙手又橫在她的腰上,她是不可能不驚動他的。正煩惱著,卻見身邊的男人慢慢睜開了眼睛,一雙幽沉的黑眸顯得慵懶又溫柔。 沈嫵受不住他的眼神,趕緊起身,可一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寢衣帶子解開了。她低頭看著自己露出的肚兜,趕緊遮住,然后瞪了傅湛一眼。昨晚她睡得沉,雖然傅湛沒有和她做那種事兒,卻也少不了被他欺負(fù)。 傅湛把人抱在懷里,沉聲道:“還早,再睡一會兒?!?/br> 哪里早了?若是在定國公府,她睡到這個時辰,娘還不知會如何訓(xùn)她呢?可是傅湛卻比她還要懶,沈嫵突然想到傅湛的身體不好,便偎在傅湛的懷里,一時眉頭擰得緊緊的。可是她心里有疑問,與傅湛剛認(rèn)識的那會兒,傅湛瞧著的確有些身子病弱,而眼下他倆成了親,對于傅湛的身體,她是最了解不過的。 ……他分明健壯的很啊。 想到洞房花燭夜的情形,沈嫵的耳根子又開始發(fā)燙了。不過傅湛的身體好,與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沈嫵欲起來,卻聽得傅湛道:“今日可想去什么地方?” 沈嫵一聽,頓時面露喜色,緊緊攥著傅湛的衣襟,眨了眨眼睛道:“王爺肯讓我出門?” 傅湛道:“本王把你娶進(jìn)門,又不是把你關(guān)在祁王府了。這些日子本王有空,還可以陪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怎么?不想出門?” 沈嫵趕緊搖頭。 她原想就想,等嫁了人,就不能再這么拋頭露面了,傅湛這話于她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沈嫵素來懂得回報,見傅湛這般為她著想,知曉她心性野關(guān)不住,便熱情的親了一口傅湛的臉以作回報。 早晨的男人抑制力最是薄弱,這么一來,沈嫵又遲了半個時辰起床。 只不過這點小小的代價,沈嫵還是樂意的很。 以前沈嫵出門,是以定國公府六姑娘的身份,今日出門卻是以祁王妃的身份。傅湛領(lǐng)著沈嫵去了明淖河游湖,之后便在一品居用飯,用完飯后又一道去了琳瑯館和玲瓏齋。沈嫵想著以前她來這兒的時候,傅湛隔三差五的堵她,那時她怕自己和傅湛的事情被人知道,所以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聲張,甚至……甚至還想著傅湛對她厭倦了之后嫁給容琛。 如今想來,的確是小姑娘心思。 傅湛的身份擺在那兒,她怎么可能逃脫他的魔爪? 去琳瑯館買了首飾,傅湛又纏著她給他挑了一個發(fā)冠和一條玉帶,分明是他自己付的銀子,卻開心的像個小孩子似的。沈嫵拿他沒轍,見他敗家的把琳瑯館新進(jìn)的首飾都給她買了一件,便低聲斥責(zé)了幾句。只是她瞧著那些好看的首飾,也有些抵抗不住,只讓一側(cè)的立夏收了起來,想著下個月少花點銀子便是。 至于玲瓏齋,沈嫵喜歡吃甜食,這個習(xí)慣同韓氏一樣,所以只要一看到這些桂花酥、牛乳菱粉香糕便想起了韓氏。傅湛瞧著,便對沈嫵道:“待會兒本王讓衛(wèi)一帶一些去國公府?!?/br> 傅湛如此體貼,沈嫵有些受寵若驚,便笑著點了點頭:“謝謝王爺?!?/br> 傅湛伸手欲揉揉妻子的腦袋,只是見她今日梳著精致的隨云髻,髻上插著金累絲紅寶石步瑤,一張小臉今日也是略施粉黛,這般少婦的裝束,使得她多了幾分姑娘家沒有的韻味。傅湛改捏她的臉,反正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在他的眼里,還是那個上元節(jié)沖著她笑的傻姑娘。 傅湛指了指里屋,道:“咱們進(jìn)去休息一下?!?/br> 畢竟是外頭,沈嫵曉得傅湛也是一個有分寸的,便點了點頭和傅湛一道進(jìn)去。只是一進(jìn)去,傅湛就將門合上了,然后牢牢的將她壓在了墻上,低頭就吻她。沈嫵被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只委屈的嗚咽了一聲,大抵是看出了她的不滿,傅湛的動作也溫柔了一些。沈嫵不曉得傅湛為什么這么喜歡親她,反正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對她動手動腳,舉止輕薄又無理。 這么一親,便足足親了一刻鐘。 沈嫵趴在傅湛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頰酡紅,像一條脫了水的魚,正打算斥責(zé),外頭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玲瓏齋的糕點在晏城是最有名的,在價錢上自然也不便宜,所以能來玲瓏齋的人,便是非富即貴。 沈嫵抬眼看了看傅湛,小聲道:“是瓔jiejie和……和容表哥。” 傅湛淡淡“嗯”了一聲,然后伸手替沈嫵整理了一下衣裳,執(zhí)起沈嫵的手就往外頭帶。 “噯……先等等?!鄙驄弛s緊道。雖然此刻瞧不見自己的臉,可沈嫵還是能察覺到自己guntang的臉,如果她這副樣子出去,被容琛和容瓔看到,那她……沈嫵咬了咬唇,看著傅湛道,“等會兒,成不成?” 話音未落,傅湛便捏了捏她的手腕子,直接把她帶出了里屋。 容瓔正站在自家兄長的身邊,素來不愛笑的她,只有在容琛的面前,才會露出這般女兒家的嬌態(tài)。容瓔的容貌屬上乘,加之這雙會說話的眼睛,越發(fā)是嬌美動人。她見祁王傅湛同沈嫵一道從里屋出來,一時愣住,半晌才回過神。祁王生得異??∶溃驄骋彩莻€明媚奪目的,此刻雙頰泛紅,漂亮的簡直不成樣子…… 容瓔雖未出嫁,可眼下這新婚夫妻間的事兒,是不難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