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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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人人都害怕跟他接觸,因?yàn)椴怀鋈湓挶貢凰R,大家紛紛猜測到底有什么事能把*oss惹怒成這樣,一份文件,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想進(jìn)辦公室送給他。 最后,還是程緋接過手,“我來吧?!?/br> 陸予深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窗簾拉開,軟綿綿的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映射進(jìn)來,他思想?yún)s怎么也沒法集中,眼前浮現(xiàn)地都是那晚那個女人攆他走的場景。 她居然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趕他走!陸予深覺得心里跟長了塊疙瘩似的,怎么也舒緩不過來,看什么都不順眼,做什么都不能集中注意力,就像現(xiàn)在。 辦公室外有人敲門,他暗吸一口氣,沉悶地說,“進(jìn)來?!?/br> 程緋高跟鞋嗒嗒的聲音由遠(yuǎn)到近,一直到他面前停下,將一份資料放到他面前,“陸總,這是關(guān)于網(wǎng)站十二月份的活動策劃,請您過目。” “放這兒吧,等我有時間看?!标懹枭钐痤^,見她并沒動,“還有什么事?” “陸總,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上班期間不要談私人話題?!标懹枭钕駛€嚴(yán)厲的上司訓(xùn)斥著下屬。 程緋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要有好些年,陸予深沒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即使有時候她有工作上的失誤,他也是商量著告訴她。 程緋稍稍彎下腰,“對不起,陸總?!比缓?,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走,媚艷的眸里有水汽聚集,她并不是什么公主,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出來的,當(dāng)然也吃過不少的苦頭,本以為早就練就一顆金剛不破的心,沒想到不過被陸予深訓(xùn)斥兩句,便難過地想哭,果然,所有女人遇到愛情這種東西都會脆弱。 爸爸心情不爽,小陸時也是倒霉的。不過,陸予深有這個自覺,一旦知道有什么情緒會遷怒到小陸時時,他會把他送走幾天或者干脆早出晚歸。 王媽為他換睡衣,小陸時把膀子舉起來好讓她脫,冬天的衣服穿得厚些,他一個人脫不下來,他提溜地往門口瞥,別墅上下靜悄悄的,安靜得連外面刮風(fēng)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小陸時很沮喪,“王奶奶,我爸爸怎么還不回來???” 王媽嘆口氣,為他穿上厚睡衣,上面還印著一排排小熊,“陸先生很忙的,時時你別等了,早點(diǎn)睡吧?!?/br> “哦,”小陸時聽話地拱進(jìn)被窩,卻睡意全無,他在想爸爸最近怎么了?一定很不開心?爸爸怎么會不開心呢?難道是因?yàn)樗恢崩p著他找mama的原因?孩子的世界總是特別單純,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三千煩惱絲。 那天晚上,陸予深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家,等他推開房間的門,發(fā)現(xiàn)自己大床上正躺著個小陸時,小小的身子只占了一小角,陸予深走近,看到他睡得正濃,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像蝴蝶振動著翅膀,他輕輕為他掖了掖被角,有點(diǎn)懊悔,怎么能因?yàn)槟莻€女人忽視兒子呢。 等他收拾完畢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小陸時已經(jīng)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叫著爸爸,陸予深躺到他旁邊,把他摟在懷里哄,“這么晚了,趕快睡覺?!?/br> 小陸時聽到他的話又清醒好多,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紅紅的臉蛋陸予深沒看到,“爸爸,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br> 這是一句大實(shí)話,盡管爸爸對他要求很嚴(yán)格,有時候生起氣來還會罵他是個girl,但在他內(nèi)心深處,爸爸還是沒法替代的。 “什么?”陸予深搞不懂他好好的怎么說這話,還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 小陸時將頭蒙在被窩里,真的很不好意思啊,但為了讓爸爸不那么不高興,他還是小聲地重復(fù)一遍,“爸爸,我再也不會找mama了,你不要不開心?!?/br> 這一次,陸予深聽得很清楚,心底某一塊像被溫柔地沖擊下,小家伙和他一樣,并不擅于表達(dá)自己,平常出了犯了錯誤跟他討好說句爸爸我愛你,這還算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真的讓他既感動又驕傲,有種有了兒子什么都可以放下的感覺。 蘇白可就難過了,陸予深說過會再聯(lián)系她,可這都過了好幾天他都沒聯(lián)系過她,韓卓超問她和陸予深到底有什么事她始終沒說,而且更加和他保持距離了,她怕再發(fā)生像那晚的事,陸予深……好像不喜歡她跟別人走得近。 今天蘇白八點(diǎn)下班,走出快餐店,街上正燈火通明,冬天最熱鬧得就是這個點(diǎn),再等一個小時大家都該休息了,她到小攤位上吃了一碗混沌,冰冷的身體瞬間暖和很多,渾身也像充滿了力氣。 她拿起手機(jī)按過程緋的電話,陸予深的電話號碼她暫時還沒有,想找他只能靠程緋了。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就在蘇白想要掛了的時候,里面突然傳出了一個男聲,“程緋小姐喝醉了,在露緣酒吧,你是她的朋友嗎?” 蘇白慌忙地點(diǎn)點(diǎn)頭,生怕下一秒就要被掛斷,她厚臉地打了很多電話給程緋,這還是她第一次接,盡管不是本人,“我是她的朋友。” “那你過來接她吧,露緣酒吧你應(yīng)該知道的,石海街八十六號?!?/br> 蘇白聽過石海街卻沒去過,打了一個車,到門口時車費(fèi)要八十多,夠她一天工資了,她有些心疼地給了錢,等真正站到這里又有些害怕。 很多年沒來過酒吧了,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句話,不對,她哪里來過酒吧,蘇白仔細(xì)回憶著,的確她從小到大是沒來過酒吧的,怎么剛剛會有種來過的錯覺呢。 從酒吧外就可以聽到里面動感的音樂,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不少,她剛到門口就有小妹迎上來,“小姐,里面請啊?!?/br> 蘇白躲閃地進(jìn)去,誰都不看,有一條道直接通吧臺的,等她到了吧臺果然看到程緋趴在那里。 調(diào)酒的師傅大約是和程緋認(rèn)識的,只要有人靠近就幫她擋過,蘇白匆匆到她面前,喊了一聲,程緋。 調(diào)酒師轉(zhuǎn)過頭,“你就是她的朋友?” “嗯,剛剛那個電話就是我接的?!碧K白一邊說著一邊扶過她,程緋哪里肯被她扶著,她一碰到,她就開始鬧,“都給我滾,滾!” “程緋,我是蘇白啊?!彼凰佬?,又拿雙手架住她,過來一個服務(wù)員,協(xié)助她一起。 “蘇白?”程緋似想了一會兒,而后忽然哭起來,“我不喜歡蘇白,他一定還沒有忘記過她?!?/br> 蘇白一頓,不明白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也許是她的不注意,程緋搶過她棉襖里的手機(jī),瘋瘋傻傻地說,“我要打電話給他,我要告訴他!” 蘇白和她奪著手機(jī),喝醉酒的人都有種不做成某事不罷休的感覺,搶了好一會兒,她也沒從她手機(jī)奪過手機(jī),調(diào)酒師在旁邊附和,你就給她吧,有些事就適合在喝醉后做。 蘇白眼睜睜看著她找不到號碼又撥數(shù)字,可那是我的手機(jī)啊。 ☆、第16章 糟糕(二) 陸予深答應(yīng)小陸時今晚回家陪他吃飯,王媽高興得多做好幾道他喜愛的菜,陸先生會回來吃晚飯說明他和時時關(guān)系緩和了,她其實(shí)挺可憐陸時這孩子的,小小年紀(jì)聰明乖巧,卻連母親在哪里都不知道,陸先生是非常有錢,不過有時候?qū)λ年P(guān)心并不多。 吃完晚飯,小陸時想要看一集動畫片,陸予深說好今晚不工作只陪他,因此,坐在沙發(fā)上跟他一起看,要到九點(diǎn)時,陸予深開始催了,“時時,可以關(guān)電視睡覺了?!?/br> 小陸時喜歡被爸爸這樣陪著,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假裝認(rèn)真地盯著電視,“爸爸,還有五分鐘呢?!?/br> 陸予深無語,剛要站起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跟著響起,他隨手接過,臉色突然變了,手機(jī)屏幕上正亮著兩個字,蘇白,他記得,他并沒有將自己的號碼告訴蘇白。 陸予深冷靜地看一眼陸時,拿起手機(jī)往樓上走,一直走到書房,關(guān)上門,才按下接聽鍵。 “你怎么知道我號碼的?”陸予深聲音冰冷地問。 那一頭電話正被程緋握著,聽到陸予深聲音,她想要說的話潛意識賭在心里抒發(fā)不出來。 陸予深又問了一遍,聲音很大,站在程緋身邊的蘇白都可以聽見。 時間越晚酒吧越熱鬧,就在剛剛已經(jīng)有好幾道猥瑣的目光投到她們這邊,蘇白害怕得不行,趁程緋不注意間,奪過手機(jī),“陸先生,程緋喝醉了?!?/br> 陸予深等了好久,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讓他不懂的話,“什么?” “程緋在酒吧喝醉了,你能過來將她接走嗎?”蘇白知道這個電話是打給陸予深的后,潛意識覺得程緋這是和他鬧矛盾了。 “你和程緋現(xiàn)在在酒吧?”陸予深聲音更冷淡了幾分,蘇白在另一邊幾乎都可以想象他問這話時深不可測的表情。 “我們在露緣酒吧。”她抬起頭想問身邊服務(wù)員具體位置,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 小陸時見爸爸出門有些不高興,“爸爸,你說今晚只陪我的啊?!?/br> 陸予深心里著急,摸摸他的頭解釋,“程緋jiejie在酒吧喝醉了,那邊都是壞人,爸爸要將她接回家。” “哦,那爸爸你還是快走吧,送完程緋jiejie就要回家?!毙£憰r很善解人意地放爸爸走了。 陸予深原本是想冷靜一段時間再去找蘇白的,沒想到她會主動來找他,他說不清心里是厭煩多一些還是舒坦多一些。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蘇白拉著程緋就坐在吧臺上等陸予深,有人過來問她要不要喝一杯,她都是直接轉(zhuǎn)過頭不搭理別人。 調(diào)酒師不忙時會找她聊天,問她是不是第一次來酒吧。 蘇白恍惚有種來過這里喝過酒的感覺,但再往深處想?yún)s怎么也記不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嗯,我以前沒來過這種地方。” 調(diào)酒師笑笑,“難怪呢,其實(shí)你可以不必緊張,大家都是成人,沒人可以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 蘇白看著眼前的紙醉金迷,和外面冷冰冰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確可以讓人忘記平時的煩惱,但她仍舊不喜歡這里,一方面,她討厭經(jīng)常被人用不善眼光盯著,另一方面,她好像記得有人跟她說過酒吧是壞女孩才來的地方,以后不準(zhǔn)再來了。 陸予深將車停到馬路對面,對面酒吧里傳出的音樂聲已經(jīng)傳到他耳里,他向來不喜歡這類的場所,以前來過一次還是找蘇白的,那一次他們不知道鬧了什么別扭,她學(xué)人家到酒吧借酒消愁,后來被他找找出來后還訓(xùn)了很久,她信誓旦旦地保證以后再也不來了,沒想到他第二次踏進(jìn)這里,還是為了找她。 陸予深到里面走幾步就看到趴在吧臺和調(diào)酒師聚精會神聊著天的蘇白,他過去敲敲吧臺的玻璃,蘇白原本以為又是來搭訕的,剛要扭過頭忽然看到他臉,高興的跳下凳子,“陸先生,你總算來了?!?/br> 程緋被調(diào)酒師又哄著喝一杯烈酒安靜地睡著了,蘇白指著她,“程緋在這里,你帶她走吧?!?/br> 陸予深瞥了一眼程緋,“那你呢?” “我打車回去好了。”她尋思著還是做公交比較好,打車太貴了。 陸予深扶住程緋,仿佛施舍地說,“你也出來,我送你回去?!?/br> 調(diào)酒師邀請她下次再來,還打算給她一張酒吧的名片,被陸予深一瞪,她擺擺手沒敢要,“我真的不喜歡這里?!?/br> 陸予深把程緋架到后座躺下,蘇白就只能坐在副駕駛上,他為她檢查安全帶弄沒弄好,順道惡狠狠地警告,“下次不許來酒吧?!?/br> “我是來找程緋的?!碧K白急急地解釋,而后,又小聲地保證,“下次不會再來了?!?/br> 坐在他的身旁,蘇白有點(diǎn)緊張,一直方方正正坐著,有時候視線稍微往他這邊瞥瞥,發(fā)現(xiàn)他總在認(rèn)真的開車,都說認(rèn)真的男人最帥,就連認(rèn)真開車也不例外,蘇白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這么想著,她又覺得這么好的一個機(jī)會要不要找他談?wù)勔婈憰r的事,“陸先生,時時最近好嗎?” 陸予深冷哼一聲,“你還知道關(guān)心他?你不是跟哪個野男人去了。” 他說話毫不留情面,甚至還帶著強(qiáng)烈的諷刺,蘇白臉一陣紅一陣白,“我和韓大哥真的只是鄰居,你誤會了。” “你沒必要向我解釋?!标懹枭钕氲侥峭淼膱鼍?,真的是多一句話都不愿跟她講,蘇白哪還敢再說話,任由車子在茫茫夜色中行駛。 程緋是一個人住的,陸予深從她隨身帶的包里翻到鑰匙又將她送上樓,蘇白插不上手,陸予深根本就把她當(dāng)團(tuán)空氣,直到事情全都完成他要走才開口問她,“你要怎么辦?” “我在這里陪程緋吧,她需要人照顧。”其實(shí)蘇白是想等她醒來后向她打聽打聽些陸時的事。 “那隨便你?!标懹枭钕聵牵勺谲?yán)飬s遲遲未動,過了一會兒,又打電話給她,“快點(diǎn)給我下來!” ☆、第17章 羞辱(四) 蘇白替程緋脫完鞋子蓋好被子,打算到廚房燒開水幫她擦擦身子,程緋一個人住,家里卻收拾得亂七八糟,雜志抱枕到處丟,尤其是廚房,灶臺上都能捏出一層灰。 蘇白洗了壺子到自來水龍頭處等水,手機(jī)突然就響了,她一手拿著水壺一手接過,還沒問誰,里面?zhèn)鱽硪宦暠┖?,“快點(diǎn)給我下來!” 她身體不禁一震,水壺不小心被打翻,水龍頭還在淌,透心涼的冷水打濕她的袖口,她縮回手,看著窗外的夜色問,“陸先生……?” “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蘇白慌慌張張地放下壺子,房間里的程緋睡得很安穩(wěn),她又幫她空調(diào)開到適當(dāng)?shù)臏囟?,等到樓下時,陸予深似乎已經(jīng)等得很不耐煩了。 蘇白拉開車門,并不敢進(jìn)去,細(xì)聲地問,“陸先生,你還有事嗎?” 狂吼的寒風(fēng)把她的發(fā)絲吹得裙舞飛揚(yáng),陸予深認(rèn)真盯著她看,內(nèi)心怎么也平靜不下來,曾經(jīng)有心理專家研究過,面對黑夜,人的感情也會變得脆弱,重逢以來,他第一次有種先把她抱在懷里安靜幾秒的沖動。 蘇白疑惑地看著他,“陸先生,你讓我下來是有什么事嗎?” 陸予深突然恍惚過來,故意撇開頭,“外面這么冷,你傻啊,還把車門開著,不會坐進(jìn)來說話嗎?” “哦,”蘇白想坐在后面的,經(jīng)過剛剛他的那番羞辱她真的不太想面對他,可又怕他罵她就這么不愿意坐在他身邊,他這個人,陰晴不定。 車門被關(guān)上,狹小的空間暖和不少,蘇白低著頭,有種等他隨便發(fā)落的姿態(tài)。 陸予深手敲著方向盤,自然地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從哪里搬走?” “從哪里搬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