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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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陸予深毫不含糊地回答:“這段時間就在家里面壁思過,等過了年再考慮要不要給你出去瘋。” “我沒有瘋,我是在賺錢?!彼€有一個母親要錢用,以前她不希望母親離開是害怕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她一個人,現(xiàn)在她有了家庭,更不希望母親離開,即使沒有希望地躺在那里,她也希望母親知道她的女兒很幸福。 “你母親的醫(yī)療費我已經(jīng)幫你交到明年結(jié)束,”陸予深從錢包拿出一張卡塞進她手里:“往后再需要什么就用這卡去買,你以為我賺錢干什么的,不就是養(yǎng)兒子養(yǎng)老婆?!泵髅魇翘鹧悦壅Z,他說得非跟似要和她拼命的架勢。 陸予深走了好遠,蘇白才追上來:“陸予深,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他一愣,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這種語調(diào)跟他講話,他心里略過一陣麻麻的感覺,故意掉過頭微哼道:“對你好不好嗎?” “不是,”蘇白略微緊張地握住卡,她只是怕有一天他對她不好了,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株菟絲花,而他就是讓她依附的大叔,給了她力量活下去,如果有一天大樹不在了,她還能生存下去嗎? 年關(guān)將近,陸予深煩心事也越來越多,往年過年前母親都會到他別墅幫他添置年貨收拾一番,今年也一定這樣,所以蘇白在家的事情是瞞不了她了,其實能瞞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實屬不易,但他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告訴她。 他也懶得打電話給她,他不是個做事不干脆的人,但對于這事卻抱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想法,而且這事也成了他和蘇白之間有默契不談?wù)摰脑掝},自那晚之后,她真的安穩(wěn)地在家“面壁思過”,陪著時時,等他回來,他不希望打破這種平靜的日子。 晚上,蘇白做好飯菜等他回來,飯吃到一半,陸予深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過號碼,臉色立馬變了,蘇白見這樣,不確定地問:“是誰???” “我媽,”他笑笑,拿著手機往院子里走,“媽,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予深,媽剛剛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消息,必須分享給你,剛吃飯時居然有人告訴我我兒子結(jié)婚了,你說這事好不好笑,我兒子結(jié)婚了我做媽的會不知??!?/br> 陸予深頓了頓聲,想說的被卡在嗓子里出不來:“媽,你聽說誰的?” “好幾個人呢,說是你親口當著他們兒子面承認你結(jié)婚了,還說有人親眼看見,讓我給罵了一頓,不過你是要找個……” 他抬起頭,滿天的星星像是要迎頭砸下,“對不起,媽,我是真的結(jié)婚了?!?/br> “你說什么?”陸母聲音清冷,還沒等陸予深說什么,她已經(jīng)掛了電話。 進去的時候,晚飯還沒有吃完,蘇白在幫小時時剝蝦,并沒有太過介意他,可她表現(xiàn)得越是正常,反而更能泄露她的不安。 陸予深拉開椅子坐下,手里拿著筷子卻沒有動,蘇白又問了一遍:“你怎么了?你媽有說些什么嗎?” 他躊躇了一會兒,終是問出來:“蘇白,你今晚能到市中心那房子里住一晚嗎?我已經(jīng)讓司機過來了。” 她對視著他,甚至能看到他黑白分明眼睛里倒映著的自己,在他眼底她就是這么渺小:“好啊,那我去收拾幾套衣服?!?/br> “不用,就一晚,等我把事情解決了明天就去接你?!彼奔钡?。 “嗯。” 小時時馬上探下椅子:“爸爸,我要跟mama一起走。” “不要鬧,今晚你給我呆到房間里不許出來?!彼那楹懿?,只能問兒子身上發(fā)泄。 “我不要,mama不在家里我也不要呆家里,我要跟mama一起?!毙r時躲到蘇白后面,拽住她的衣角:“我就要跟mama在一起。” 蘇白蹲下身,溫柔地抱過他:“時時乖,mama明天就回來,你吃完上去睡覺,睡一覺就可以看到mama,不要讓爸爸為難。” “我睡一覺mama真的在旁邊嗎?mama你為什么要去其他地方,為什么不能在家嗎?” 院子里有燈光響起,陸予深去看了一下,似有些難以開口:“蘇白,車來了,你要不現(xiàn)在就去吧?” 她摸摸小時時頭,叮囑道:“等下聽爸爸的話上樓睡覺,”連碗筷都沒有收拾,衣服也沒拿,就那么出門。 陸予深送她上車,臨走之前吻了吻她的額頭:“蘇白,謝謝,還有對不起?!?/br> 她一直強撐的微笑終于坐上車出發(fā)后被眼淚取代,這個樣子像不像做完情人后被送走,她知道他也為難,夾雜在她和他母親中間很為難,要理解,表面上也真的在理解,可心里卻難受得連呼吸都困難,她安慰自己,大概是這事來得太突然,連個心里準備都沒有吧。 在車開出小區(qū)時迎面錯過一輛時速非常快的高級轎車,即使車速這么快,陸母還催促司機再快一些,直到進到小區(qū)里面,車速才減一點,沒幾分鐘,她就到了別墅。 小時時在跟爸爸賭氣,因此沒理他一個人就爬上了樓睡覺,陸予深心里異常煩躁,想要抽根煙,不過看到餐桌上沒來得及收拾的一攤,等會兒母親來見到這恐怕會更生氣。 以前見蘇白收拾時他覺得挺簡單的,等到了自己,剛端起一個盤子便手一滑摔到地上,發(fā)出“嘭”地一聲,他忽然想起這套瓷具是蘇白非常喜歡的,當初兩個人一起去挑選,買下來后她還舍不得用,說是要珍藏,他笑她小氣,買回來的東西可不就是用的,她反駁他敗家,可最終還是拿下來用了。 陸予深有些可惜,再端其他東西時小心了些,桌上還沒有收拾好,門鈴就響了,急促的陣陣聲鈴聲一猜就知道是誰,他深吸一口氣,過去開門,假裝很驚訝地問:“媽,你怎么來了?” “我兒子都不認我這個媽,連結(jié)婚這種大事情都不通過我能不來看看,怎么?怕我壞了你的好事?!标懩笌Φ貑?,十分氣憤他隱瞞她這等大事里不禁暗含了一分對他這個結(jié)婚對象的期待。 “怎么會呢,”陸予深賠笑,側(cè)過身讓她進來。 屋子里一眼望過去的確比以前有了些人情味,難怪他一直不讓她過來,陸母四處看了一圈:“她人呢?” “誰???” “到現(xiàn)在還給我裝傻,”陸母提高聲調(diào):“你不是結(jié)婚了嗎?你老婆呢?不打算見我這個婆婆了?” “她今晚好朋友過生日,還沒有回來。” 陸母冷冷剜了他一眼,坐到沙發(fā)上:“打電話給她讓她馬上回來,我就在這里等她?!?/br> “媽,你別這樣……” 他話還沒說完,陸母又生氣地站起來對著他吼:“我怎樣?等我見到那個女人后再來一起找你算賬?!?/br> 陸予深心思一團糟糕:“媽,其實她,其實她,”其實她你認識,就是蘇白,這句話他始終沒有勇氣講出來。 陸母臉色越來越難看,連聲音都尖銳:“他不會是個男人?!”她不是個老古板,知道這個社會*有多流行,而且如果不是男人,干嘛要向她隱瞞結(jié)婚的消息。 “媽,你想到哪去了!” “那就好,別廢話了,趕緊打電話讓她回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女人讓我兒子連媽都不認了,”陸母催著,陸予深只好假裝掏出手機,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慢慢按,沒有按完,陸母突然想到什么:“時時哪里去了?” “他在房間睡覺呢?!?/br> “這么早就睡?是不是那個女人虐待我孫子了!陸予深,你隱瞞我我還可以忍,要是敢虐待我孫子,我非和你們拼了?!彼贿呎f著一邊要上樓看看時時。 “媽,時時比我還要高興,因為那人就是他親媽。” 陸母的腳剛踏上第一個階梯,空氣瞬間凝固,定格了幾秒陸母才慢慢轉(zhuǎn)身,麻木地問他:“你說什么?” 說了第一句,陸予深反而膽大起來:“我結(jié)婚的人就是時時的親媽,你也認識?!?/br> 陸母的包放在沙發(fā)上,手里只拿著一個手機,沒有猶豫地朝著陸予深頭狠狠砸去,他當然不會躲,手機正好砸到他額頭,大約是太用力,立即有鮮血溢出來,可陸母一點不心疼:“陸予深,你這個畜生!” ☆、第68章 真相(二) 陸母真的是氣瘋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和陸予深結(jié)婚的人會是蘇白,五年前他以那么狠絕的態(tài)度對待了蘇白,她以為他是非常恨她的,因此也沒擔心過他們之間還會有什么交集,沒想到……他們居然結(jié)婚了。 因為太過于震怒,陸母已經(jīng)毫無理智可言:“陸予深,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她是你的殺父仇你竟然還跟她結(jié)婚!” 他也不說話,流血的傷口被熾熱的燈光照得像是在額頭刺上一朵嬌艷的花朵,很疼,似又感受不了疼,不管怎樣,他早做出了決定,絕對不分手! 陸母見他沉默,心里積聚的怒氣越來越重,不過她到底是個老練的人,很快冷靜下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用,我并不想見她,你明天就去和她離婚,離婚后馬上再娶一個,如果你還想當你爸爸的兒子。” 陸予深黑白的眸子里有從未見過的灰白:“媽,我們現(xiàn)在過得很幸福,你能不能站在我和時時的角度考慮考慮,我愛她,不會和她離婚的!” “愛?”陸母到他面前要拽住他往外:“現(xiàn)在我們就去你爸爸的墓地,你把這話當面跟他說?!?/br> “媽!那是她爸爸犯得錯為什么全要怪在她身上,她是無辜的。” 陸母想,他真的被洗腦了,那一年是他親口對她說:“父債子償,既然蘇天倫已經(jīng)死了,那么他欠我們家的都應(yīng)該由蘇白承擔?!彼蚕沦v,在他那樣對他之后居然還和他結(jié)婚。 陸母腦子里立即又冒出另一種想法,她或許是在報復(fù)他,不,一定是的,哪個女人能被男人逼得自殺后還回過頭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總之,不管怎么樣,她絕對不能讓他們結(jié)婚。 “媽,就當我求求你吧,我也不小了,我想安定下來有妻有子,現(xiàn)在我夢想實現(xiàn),你不會去破壞它?!?/br> “陸予深,你說這話太讓我失望了,你父親去世后我連眼淚都沒有掉一滴,因為不敢,我怕我再軟弱下去會影響到你,我要給你一個肩膀,我辛辛苦苦支持你創(chuàng)業(yè)不過就是為了讓你夢想實現(xiàn),現(xiàn)在你卻讓我別管你,你對得起我對得起你泉下有知的爸爸?” 陸母這番發(fā)自肺腑的話讓陸予深聽得十分不是滋味:“媽,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倒是哪種意思?你為了你殺父仇人的女兒連你媽都敢忤逆,你告訴我是哪種意思?” 他無言以對,一邊是含辛茹苦將他撫養(yǎng)成人的母親,一邊是他愛的女人,他曾發(fā)過誓一定要好好孝順母親,這幾年也盡量在做到這一點,可一想到他未來沒有蘇白來參與,陸予深不敢往下想,沒有她的未來,他構(gòu)思不出來。 陸母見他難以抉擇,假裝氣得扶額就要倒下,心痛地說:“陸予深,你的目的就是要氣死我好沒人管你?!?/br> “媽……!”他趕緊將她扶好,可陸母倒在他肩頭一動不動,他內(nèi)心有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媽,你別生氣,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你別生氣?!?/br> 陸母終于放心地倒了下去,他趕緊背起她去醫(yī)院,小時時躲在房間里聽著外面動靜卻一直不敢出來,聽到爸爸那聲嘶吼的媽,他才小小探出頭,看到奶奶昏倒,趕緊出來,可陸予深太擔心陸母,根本顧及不到后面的他,小時時本來就小,平時爬樓梯都是一層層自己雙腳踩上去,這次因為擔心奶奶,一邊叫著爸爸一邊著急地一腳一個踩下去,才走沒幾個便落空從上面滾下來,那時,陸予深正好出了院子。 離這里有個挺著名的醫(yī)院,陸予深認識里面一個醫(yī)生,一到醫(yī)院就幫陸母做了檢查,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因為受得刺激太大突然暈倒過會兒就會醒,沒什么大事,陸予深這才松口氣,坐在病房等陸母蘇醒。 陸母假裝閉著眼睛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很難受,沒過一會兒便醒了過來,陸予深見母親醒,高興地又去喊醫(yī)生檢查一遍:“醒了就沒事,現(xiàn)在就可以出院?!?/br> 陸母躺在聲音還很虛弱,指著陸予深說:“醫(yī)生,你讓他走,我看到他就有氣。” 醫(yī)生又轉(zhuǎn)身叮囑陸予深:“你母親年紀大了,經(jīng)受不起打擊,所以最好不要惹他生氣?!?/br> 他點點頭,醫(yī)生走后就往陸母身邊靠,而她冷眼地轉(zhuǎn)過面,背對著他。 “媽,”他微微哽咽地喊一聲:“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商量,你千萬不要再生氣了,我受不了你像剛剛那樣突然倒下。” “你在我倒下之前說得話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什么都答應(yīng)我就按照我說得做,明天就和那個女人辦離婚,她永遠都不要想成為我們陸家的人?!?/br> 他感到筋疲力盡:“明天再說吧,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再動氣了?!?/br> “這個地方怎么休息,醫(yī)生不是說我沒事了嗎?你送我回去?!眱鹤蝇F(xiàn)在被她迷住,逼得太緊也不好,陸母終于松了一步。 車開得非常慢,等他從陸宅回去時,已經(jīng)快要深夜,深冬的夜晚,馬路上空無一人,只剩暗黃的燈光照著被風吹得漫天飛舞的落葉,那種冰冷直達心底。 陸予深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就著這么冷的風到大橋上吹風去了,他打開車窗,點燃一根煙,簌簌的風迎面撲來,讓他清醒不少,眼面前自然浮現(xiàn)她的一顰一笑,可他已經(jīng)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才好,沒想到母親會逼得那樣緊,她對她的恨恐怕一輩子都消不了,那么得要委屈她一輩子嗎? 直到凌晨,陸予深才回家,本來還想去市中心蘇白那里的,但又怕打擾她休息,主動不知道該怎么向她解釋,最后還是回到了家,一連抽了幾根煙,身上還帶著濃烈的煙味,他打算先洗個澡再去看看時時,一打開大門,卻看到時時閉著眼躺在底層樓梯口處,周圍被一攤刺眼的鮮紅包圍。 “時時!”陸予深沖過去抱住兒子,平時那么活躍的孩子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怕自己手抖得根本不能開車,打了急救電話,求他們再快一些,多少錢他都愿意付。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個場景,相似得讓他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那一年,他母親也是在深夜被鮮血包圍,那么多血他以為她會死,結(jié)果她不僅挺了過來還早產(chǎn)生了一個兒子,所以,時時,你一定也要向你mama學習,一定要沒事。 救護車很快趕到,陸予深坐在車里才稍微有點回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拿出手機撥通蘇白電話。 蘇白還沒有睡,哪里睡得著,他什么都不跟她說反而更容易令她亂想,他母親非常反對他們她是知道的,從那一次,他母親來他讓她躲到沙發(fā)后,從他從來不再她面前提起他媽她就能猜到。 蘇白抬起頭看遠方的月亮,那么遙不可及,曾經(jīng)他就像月亮,離她在多少萬英里之外,永遠都夠不著,可現(xiàn)在,他們明明每一天都在一起了,為什么她感覺他還是月亮,離她太過遙遠,她沒有辦法,她不知道怎么縮短這距離。 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凌晨,手機一響立馬就順手接了過來:“喂?” “蘇白,我現(xiàn)在跟你說一件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br> “嗯,你說吧,我沒事。”這個心理準備她早就做好了。 “時時剛剛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正在市第一醫(yī)院搶救?!?/br> ……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看了眼情況迅速送進手術(shù)室,見醫(yī)生忙忙碌碌,陸予深也不敢上前詢問,直到手術(shù)室門緊閉,有紅燈在跳躍,他仍舊在恍恍惚惚,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在跟他賭氣被他訓了一頓不愿理他,怎么幾個小時后就到了這里。 他坐在椅子上不停祈禱上帝,原本是不信這些,可現(xiàn)在他把所有寄托都賦在上面,走廊傳來一陣由遠到近的凌亂腳步聲,陸予深睜開眼睛,果然是她。 “你怎么穿這樣就出來了?”頭發(fā)亂蓬蓬的,這么冷的天還穿著睡衣,關(guān)鍵是腳上的拖鞋,一只腳穿著,一只腳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