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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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聽著宮女的話,怔了一瞬,和孫嬤嬤說道:“她倒是什么時(shí)候都能想到本宮?!?/br> 郭氏說完這話,才看了那宮女一眼:“讓人進(jìn)來吧?!?/br> “是?!蹦菍m女應(yīng)了一聲,就退了下去,很快就領(lǐng)著秦姝走了進(jìn)來。 秦姝進(jìn)來行了禮,上前一步跪了下來將姚氏掌捆自己宮女的事情說了出來,求郭氏替她做主。 這種事情秦姝雖是第一次做,卻也很是到位,她的眼圈紅紅的,臉上還帶著一抹慌亂和不安。 郭氏盯著秦姝,視線微微挪動(dòng)到她的小腹上,心里便有些不快。 秦姝穿得多,因?yàn)檎{(diào)養(yǎng)這些日子也胖了一圈,所以還不大能看得出顯懷來。 “還不快扶著你家主子起來,地上涼,別動(dòng)了胎氣?!?/br> 銀杏聽著,忙上前將秦姝扶了起來。 郭氏才轉(zhuǎn)頭吩咐孫嬤嬤道:“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姚氏帶到本宮這來?!?/br> 聽著郭氏的話,秦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郭氏肯讓孫嬤嬤去,就代表她不會(huì)不管了。 秦姝覺著幸好許嬤嬤說了這么一句,不然她過去和姚氏爭執(zhí)半天,怕也沒有什么用處。 不僅如此,更讓郭氏覺著她是有了身孕,仗著恩寵才有底氣和姚氏爭論。 ☆、第45章 疑心 郭氏發(fā)話,姚氏自然不敢不聽,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一見著坐在軟榻上的郭氏,姚氏就滿臉委屈的跪在了地上。 “婢妾無能,還求娘娘給婢妾做主。” 姚氏怯怯地跪在那里,眼淚不住地淌下來,真真是梨花帶雨。 郭氏看了她一眼,面上沒有什么表情,淡淡開口:“說吧,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責(zé)罰秦氏的宮女做什么?” 郭氏這一開口,姚氏的心中就閃過一抹暗怒,太子妃這么說,分明是在偏袒秦氏。 什么叫她好端端的責(zé)罰秦氏的宮女,郭氏連問都沒問一句,就覺著是她一個(gè)人的錯(cuò)。 “回娘娘的話,是那奴婢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婢妾,婢妾不過說了她幾句,她竟然還敢頂嘴,婢妾?dú)獠贿^才讓人責(zé)罰了她?!?/br> “婢妾責(zé)罰她,也是為了娘娘的臉面,免得讓人以為東宮的奴才都是不懂規(guī)矩的?!?/br> 秦姝站在那里,看著跪在姚氏身后臉頰紅腫不堪的紅蕊,心中不免生出些怒意,她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姚氏,開口道:“若當(dāng)真如jiejie所說,這奴婢也該受些教訓(xùn),可jiejie這責(zé)罰,也實(shí)在太過了些?!?/br> 聽著秦姝的話,姚氏突然就抬起頭來,聲音里帶著些氣憤:“meimei是覺著我沒有資格責(zé)罰一個(gè)賤婢?” 姚氏本就對秦姝嫉妒不甘,如今聽著秦姝的話,哪里還能沉得住氣。秦氏不就是仗著肚子里的那塊兒rou才敢這樣和她說話?她進(jìn)宮比她早,如今卻要被秦氏踩到她的頭上,她如何能甘心? 聽著姚氏的話,秦姝搖了搖頭,開口道:“meimei只是覺著,jiejie即便是要處置也該知會(huì)meimei一聲。” 秦姝的言外之意,是紅蕊本就是我身邊的宮女,還輪不到你一個(gè)外人來教訓(xùn)。 秦姝的話音剛落,姚氏頓時(shí)就覺出幾分難堪,臉色變了又變:“你......” “閉嘴!”姚氏才剛吐出一個(gè)字,就被郭氏厲聲打斷了。 “瞧瞧你這個(gè)樣子,哪里還有半分主子的模樣!” 瞧著郭氏的臉色,姚氏心里頭咯噔一下,眼圈一紅,連忙道:“是那賤婢沖撞了婢妾......” 郭氏拿起茶盞來輕輕抿了一口,才對跪在那里的紅蕊開口道:“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恕罪,奴婢從園子里拿著東西往回走,不曾想姚主子從假山后出來,奴婢一時(shí)躲避不來,這才不小心沖撞了姚主子?!?/br> 紅蕊的臉頰紅腫,哽咽難語,額頭上滿滿的都是血跡,分明是磕頭磕出來的。 她這么一說,誰還能不明白,這所謂的沖撞,分明是姚氏自己搞的鬼。 不然,怎么會(huì)好巧不巧從假山后出來就有人撞了上去。 郭氏一聽,眉頭皺了皺,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姚氏,可是這樣?” 姚氏一聽,眼中露出一抹惶恐來:“不,不是這樣的,是那賤婢沖撞了婢妾。” 看著姚氏眼中的不安,誰都明白此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秦姝站在那里,見姚氏這會(huì)兒還有臉替自己分辨,心里生出一種厭惡來。 秦姝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還請娘娘替婢妾做主。” 她雖然是個(gè)好性子,卻不意味著被欺負(fù)了還能一聲不吭。 見著秦姝這樣,姚氏忙出聲道:“分明是那賤婢胡言亂語,娘娘不要相信那賤婢......” 郭氏看了姚氏一眼,冷冷開口:“既然你閑著沒事,就去院子里跪著,興許能磨磨你的性子?!?/br> “娘娘!”姚氏沒有想到郭氏會(huì)因?yàn)檫@樣一個(gè)賤婢而責(zé)罰她,臉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表情來。 孫嬤嬤上前一步,沉聲道:“姚主子,請吧,別讓老奴為難。” 姚氏看著坐在那里的郭氏沉著臉,就知道她是逃不過這樣的責(zé)罰了。 姚氏狠狠瞪了跪在那里的秦姝一眼,才站起身來跟著孫嬤嬤走了出去。 “起來吧?!币κ想x開后,郭氏看了一眼依舊跪著的秦姝,溫聲道。 “謝娘娘替婢妾做主。”秦姝開口謝過,這才站起身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那里。 見著她這樣,郭氏笑了笑:“坐吧,陪本宮說會(huì)兒話?!?/br> 秦姝心中詫異,卻還是依言坐了下來,只是不知道郭氏有什么話對她說。 “你如今有孕,想吃什么用什么盡管和本宮說,本宮叫人給你送去。”郭氏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上,溫聲道。 秦姝一聽,連忙感激道:“謝娘娘體恤?!睆倪M(jìn)宮開始,秦姝在郭氏面前始終都是一副恭順的樣子,不管是得寵還是有孕,都從未改變過。 郭氏微微愣了一下,隨口道:“這些日子,殿下可常去你那里?” 秦姝心中疑惑,卻是搖了搖頭,小聲道:“殿下公務(wù)繁忙,并不常去。” 郭氏聽了,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口,如有所思道:“公務(wù)繁忙,也有閑下來的時(shí)候。本宮聽說,這些日子殿下常去王氏那里?!?/br> 秦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事情東宮哪一個(gè)不知道。 王才人是皇后的親侄女,有皇后在,楚昱澤自然更寵她一些。 郭氏看了秦姝一眼,徐徐道:“本宮有句話得提點(diǎn)你,你雖有孕,卻不能失了恩寵。不然,等你生下了孩子,卻沒了殿下的恩寵,在宮里頭也難立足。” 聽郭氏這樣說,秦姝頓時(shí)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郭氏居然是想,讓她和王才人爭寵,秦姝簡直覺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要不然,郭氏怎么會(huì)說這樣的話? 她一個(gè)小小的淑女,拿什么和王才人爭寵?更不用說,她如今有孕身子不便,不能承寵了。 郭氏不會(huì)以為,楚昱澤對她好到那樣的程度吧。 見著秦姝臉上的詫異,郭氏睨了她一眼,方才接著說道:“本宮也是為了你好,在宮里頭,只有恩寵才是最靠得住的。你好好想想,也就明白了。” 秦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腦子里細(xì)細(xì)琢磨郭氏的話。 她分明,是想利用她,利用她來分王氏的寵愛。 秦姝能感覺到,郭氏心里頭對她也有忌憚,只是比起王氏來,她更愿意讓自己這樣一個(gè)小小的淑女得寵。 畢竟,她再怎么得寵,也動(dòng)搖不了她太子妃的地位。 秦姝覺著,郭氏可真是好心思。一方面忌憚她,一方面又利用她。 說了一會(huì)兒話,郭氏就借口乏了,讓秦姝退了下去。 從屋里出來,秦姝一眼就見著跪在院子里的姚氏,她的臉色蒼白,身子也搖搖晃晃的,隨時(shí)要跌倒的樣子。 聽到腳步聲,姚氏抬起頭來,見著站在面前的秦姝,眼中的恨意隨即迸射出來。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huì)讓你跪在我腳下?!?/br> 秦姝聽了,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姚氏被秦姝這般無視,氣的差點(diǎn)兒就要暈倒過去。 “你!” 她才開口,秦姝卻已然出了正院。 孫嬤嬤站在那里,看清楚姚氏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姚氏愚笨,這樣的人除了會(huì)些口舌之爭還能有什么用處?不知道娘娘留著她,到底要做何用? 姚氏本就跪了這么長時(shí)間,膝蓋處疼的厲害,這會(huì)兒感覺到孫嬤嬤的目光,更是覺著羞辱難堪。 秦姝領(lǐng)著紅蕊回了自己院子,這才沉下臉來,看了跪在那里的紅蕊一眼。 她倒是不知,好端端的她去花園里做什么了? “說吧,你去花園里做什么?” 聽著秦姝的話,紅蕊的神色有些慌亂,忙小聲回道:“奴婢,奴婢見著花園里的菊花長得好,想采來給主子看看?!?/br> 秦姝的目光在紅蕊的身上審視了片刻,才開口道:“往后沒事別四處亂跑,免得又生出什么事來。你家主子身份低,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你?!?/br> “是,奴婢知道了?!奔t蕊小心翼翼回道。 秦姝看了站在那里的銀杏一眼,吩咐道:“帶她下去上藥吧,萬一留了疤痕就不好了?!?/br> 銀杏聽了,福了福身子,這才拉著紅蕊退了下去。 見著二人下去,秦姝卻是琢磨著紅蕊的話,不知為何,她總覺著紅蕊的話有些熟悉。 菊花,菊花? 秦姝恍然想起上一回楚昱澤過來,隨口說過一句話,說是園子里的菊花開得好,讓她摘些放在屋里。 秦姝不喜歡菊花,所以也就沒當(dāng)回事。 秦姝心里頭猛地一跳,難不成是這丫頭起了什么心思? 楚昱澤身份高,相貌又好,放在誰的眼中都是個(gè)好的選擇。 秦姝坐了有小半個(gè)時(shí)辰,許嬤嬤捧著一個(gè)盒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