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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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王氏前腳才把他留在清竹苑,郭氏后腳就說了這樣的話。 實在是,由不得人不多想。 秦姝想著,不由得替郭氏點了跟蠟。 快到晚上的時候,陸成過來傳話,說是楚昱澤一會兒要過來用膳。 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秦姝的臉上還是露出一抹喜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到半個時辰,楚昱澤就過來了,院子里響起宮女的請安聲。 秦姝帶著笑意迎到了門口,就見身著一襲墨藍色錦衣的楚昱澤從外頭走了進來。 “婢妾給殿下請安?!鼻劓锨耙徊?,沒等她?!踝?,就被楚昱澤拉了起來。 楚昱澤看著她,眼睛里帶著幾分笑意,秦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殿下。”秦姝的這兩個字剛叫出口,就見楚昱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 很奇怪,秦姝就是讀懂了他眼中的意味。 秦姝遲疑了一下,湊到他跟前,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快速的叫了兩個字,然后就想要退開。 沒曾想,她剛剛動了動身子,楚昱澤就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似笑非笑道:“孤倒不知,姝兒什么時候這么主動了?!?/br> 聽著他的話,秦姝臉上有些發(fā)燙,狠狠瞪了某人一眼,然后別過頭去。 楚昱澤輕笑,攬著她坐在了桌前。 這個時候,宮女已經(jīng)擺好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肴。 楚昱澤站在她身后,從碟子里捏起一塊兒糕點咬了一口,然后就遞到了秦姝的面前。 秦姝的嘴角抽了抽,就著他的手將那半塊兒糕點吃了,楚昱澤才放開手,坐在了她的對面。 銀杏站在那里,看著自家殿下的動作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嚇過后,連忙退了下去。 當宮女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識趣。 這個時候,她自然不會留在屋里。 ...... 楚昱澤剛?cè)チ饲劓鹤永?,王才人那里就得到了消息?/br> “怎么回事?” 宮女站在下頭,微微瑟縮了一下,低聲道:“奴婢私下里打聽,好像是太子妃在殿下面前說了什么,殿下才......” 沒等那宮女說完,王才人的臉色就變得鐵青。 沈嬤嬤瞧著她的臉色,只勸道:“主子寬心些,太子妃這樣,想來是為著昨晚的事情生了主子的氣?!边@才非要和主子過不去。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的臉色緩和了些,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這個郭氏,倒是愈發(fā)的沉不住氣了。” 王才人才剛說完,外頭就有宮女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如主子說肚子疼,主子快過去看看吧?!?/br> ☆、第62章 秘術(shù) 聽著那宮女的話,王才人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厲喝道:“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如主子胃口不好,連晚膳都沒用,方才突然肚子疼了起來,奴婢才急忙過來回稟主子。” 王才人深吸一口氣,帶著沈嬤嬤去了如氏屋里。 一進去,就看到如氏面色慘白,頭頂上不停冒著冷汗。 “快,快去傳太醫(yī)!”見著如氏這樣,王才人忙吩咐站在身后的沈嬤嬤去傳太醫(yī)。 沈嬤嬤應了一聲,忙退了下去。 王才人走到床前,見著如氏面色慘白的樣子,心里不由得一陣不安。 如氏這胎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正院的那位還不知道能生出什么事情來。 只過了一會兒功夫,沈嬤嬤就領(lǐng)著太醫(yī)走了進來。 那太醫(yī),便是日日過來給如氏診脈的李太醫(yī)。 “微臣給主子請安?!崩钐t(yī)將手中的醫(yī)箱放在地上,朝著王才人行禮道。 “太醫(yī)不必多禮,快給如氏診脈才好?!蓖醪湃颂Я颂?,面帶急切道。 “是?!崩钐t(yī)應了一聲,忙站起身來,走到了床前。 如氏這會兒已經(jīng)痛的說不出話來了。 李太醫(yī)隔著帕子給如氏診完脈,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怎么樣?” “回主子的話,此番疼痛乃是動了胎氣所致,容微臣給主子針灸,片刻便無大礙了。”李太醫(yī)恭敬地道。 李太醫(yī)說完,就拿出幾根銀針出來,動作熟稔的給如氏針灸,很快,如氏就在李太醫(yī)的針灸下好轉(zhuǎn)過來。 見著如氏腹中的胎兒無礙,王才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卻是看了站在那里的宮女素月一眼,冷聲問道。 “好好的,你家主子怎么會動了胎氣?” 素月聽著,眼中立時便露出幾分慌亂,遲疑了一下,才低聲回道:“回主子的話,我家主子自從有孕后,就害喜害的厲害,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去......” 沒等她說完,王才人便怒聲道:“沒用的奴才,我倒不知道,你就是這樣伺候你家主子的。” 素月聽了,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請罪:“都是奴婢不好,求主子饒命?!?/br> “來人,將這不中用的奴才拉出去杖責六十,打死不論?!蓖醪湃嗣嫔蠋е?,冷聲道。 她的話音剛落,很快就有兩個婆子進來,架起素月的胳膊,將她拖了出去。 “堵住她的嘴,如氏才剛好轉(zhuǎn)些,可不能聽那些喊叫聲?!贝莾蓚€婆子走到門口,王才人又吩咐道。 很快,院子里就聽到一陣杖責聲,素月痛的厲害,卻是堵著嘴發(fā)不出一點兒的聲音,只有板子打到人身上悶實的聲音一下一下傳進屋里。 李太醫(yī)開了幾副安胎的方子,交給了沈嬤嬤。 沈嬤嬤將李太醫(yī)送了出去,就去小廚房煎藥了。 王才人坐在如氏的床前,看著如氏蒼白的臉色,只說道:“若不是今日動了胎氣,meimei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聽著王才人的話,如氏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jiejie這樣說,meimei可就無地自容了,meimei能得jiejie庇護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氣,哪里敢因為這點兒小事而驚動了jiejie?!?/br> “只是害喜害的厲害,吃些酸的也就好了?!?/br> 王才人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才嘆了口氣:“你是皇后娘娘指進東宮的,我便和你親近些,往后,身子有什么不適,盡管和我說。” 聽著王才人的話,如氏點了點頭,目光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求道:“求jiejie饒過素月一命?!?/br> 王才人聽了,眼中露出一抹不滿,卻是轉(zhuǎn)頭吩咐沈嬤嬤道:“你去看看,讓人停下來吧。” 沈嬤嬤應了一聲,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時候,素月已經(jīng)受了三十多杖,早就受不住疼暈了過去,只有兩個太監(jiān)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打著。 沈嬤嬤看了一眼,開口道:“好了,都下去吧,將這宮女抬回房里?!?/br> 沈嬤嬤的話音剛落,兩個婆子就上前,架起素月的胳膊將她弄回了房中。 人雖然留著一口氣,可身上的傷,最少也要養(yǎng)一個多月才能好。 王才人和如氏說了會兒話,就回了自己房中。 “主子今日,怎么發(fā)落了素月那丫頭?!鄙驄邒邔τ谧约抑髯拥淖龇?,滿腹不解。 她雖是失職,主子卻也不至于生這么大的氣。 六十杖,若是實實在在打下來,怕是就沒有命了。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唇角諷刺地一彎:“還不是因為如氏不識趣,事事都只吩咐素月一個人,分明是提防著咱們?!?/br> 王才人說完,又說道:“我給了她這么大的體面,她若是不識抬舉,我又如何敢用她?!?/br> 聽出自家主子話中的意思,沈嬤嬤面色變了變,連忙道:“主子既然這樣想,那老奴就派人將那素月除去?!?/br> 傷得那么重,若是在藥里頭動些手腳,沒了也就沒了。 王才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秋蘭這丫頭心細,去伺候如氏最好不過了?!?/br> 沈嬤嬤聽著,點了點頭。 這邊,如氏獨自一個人在房中,心里頭沉甸甸的,她沒有想到,王才人會毫不留情就發(fā)落了素月。 素月是她貼身的宮女,王才人這樣做,分明是故意為之。 如氏想著,眼中隱隱露出幾分怒意,對素月也生出幾分愧疚之心。 方才,不是素月照顧不好,而是她私下里用了些特殊的藥,才動了胎氣。 她這樣做,為的就是將事情鬧大了,從清竹苑里搬出去。 自打進了清竹苑,她就覺著心里頭惴惴不安,晚上總也睡不著覺。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這是一種錯覺,可是這幾日,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fā)的強烈了。 她進宮多年,曾經(jīng)聽宮里頭的老嬤嬤講過,倘若住的地方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夜里就會睡不踏實,慌亂不安,有孕之人最能感覺出來。 前朝的時候,后宮里就有人用這種陰私之術(shù),既能損了人的身子,讓人一輩子沒有身孕,也能讓有孕之人腹中胎兒不保。 想到這些,如氏哪里還能住得下去。 尤其,是王氏這般得寵,至今都沒能有孕,這樣想著,她心里頭就愈發(fā)的不踏實了。 倘若這院子里沒有問題,王才人怎么會遲遲沒有身孕。 她只想著,要將事情鬧大,讓太子妃以為她動了胎氣,借此責罰了王才人,然后,她就能順水推舟從這清竹苑里挪出去。 如氏不是沒有想過,將自己的懷疑告訴王才人,只是,她覺著,這樣的秘密,應該是她最大的底牌,或者,可以說是一張護身符。 所以,現(xiàn)在還不到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