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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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還想說話,站在那里的銀杏卻突然開口道:“主子,這時辰璟哥兒怕是醒了,要不奴婢陪您過去看看。” 聽著銀杏的話,葛氏笑了笑,站起身來道:“瞧我一來就耽擱了jiejie這么長時間,jiejie若沒有什么別的吩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br> 秦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站在那里的葛氏一眼,道:“嗯,這幾日多虧你陪我,要不然怕也是悶的厲害?!?/br> 聽她這么說,葛氏的眼底立時就浮現(xiàn)出一抹喜色,道:“jiejie不嫌棄,就是奴婢的福分了?!?/br> 說著,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才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等葛氏一退下去,銀杏就忍不住抱怨道:“主子聽聽她那是什么話,主子肯讓她時常過來就已經(jīng)是很大的恩典了,她還那么不知足?!?/br> 秦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這人心,哪里有知足的。” 之前,葛氏被姚氏欺負(fù),被底下的奴才們欺負(fù),她想要的就是一個安靜不被欺辱的生活。 可現(xiàn)在,沒有人欺負(fù)她了,她就想要楚昱澤的恩寵,想要和東宮的這些女人一爭高低。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猛點(diǎn)頭,說:“可不是嗎?主子可得防著些,千萬別上了她的當(dāng)。她哪里是為著主子好,分明是攛掇著主子,讓主子在殿下跟前給她說好話?!?/br> “她自己也不瞧瞧,她那樣子哪里配得上和主子爭寵?!?/br>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忍不住失笑:“你呀,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br> 銀杏卻不見絲毫不好意思,只道:“奴婢哪里是伶牙俐齒,分明是葛氏太過分了些,盡想著從主子身上得好處。” 秦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她一眼:“你放心,你家主子我心里有數(shù),哪里會輕易被她糊弄了?!?/br> 聽她這么說,銀杏才放下心來,又倒了一盞茶,遞到秦姝手中。 “主子能看透,奴婢就不擔(dān)心了。奴婢只是覺著,主子也該想個主意,警告一下葛氏?!?/br> 秦姝嗯了一聲,道:“那往后,等她過來就說我身子不適,不方便見她?!?/br>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立時就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直到看清楚秦姝眼中的認(rèn)真,她才恍然自家主子原來是當(dāng)真不見葛氏了。 秦姝看了她一眼,道:“晾她幾日,她就知道分寸兩個字該怎么寫了?!?/br> “主子的意思,奴婢曉得了。” 看著銀杏臉上的神色,秦姝笑了笑,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從軟榻上站起身來。 “陪我去看看璟哥兒吧。” 銀杏應(yīng)了,伸手扶著秦姝 ,走了出去。 ...... 兩日后,秦姝才剛用完午膳,正靠在軟榻上,手里拿著本書看著,就聽到外頭一陣吵鬧聲。 “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秦姝皺了皺眉頭,吩咐道。 銀杏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出去,很快,就從外頭回來了。 “主子,如氏在園子里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見紅了,這會兒太醫(yī)已經(jīng)趕過去了?!?/br>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如氏這一胎已經(jīng)七個月了,偏她自己還不注意,好好的散什么步,這不散出問題來了吧? ☆、第79章 好自為之 秦姝帶著銀杏趕過去的時候,郭氏和王才人已經(jīng)到了。 韓氏一入宮就封了選侍,自然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她站在郭氏的身旁,面上雖帶著一抹擔(dān)憂,可秦姝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出了一抹欣喜。 “婢妾給娘娘請安?!鼻劓锨埃A烁I碜?恭敬地道。 郭氏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起來吧?!惫险f完這話,就嘆了一口氣,道:“好好的,如氏竟然摔了一跤,實(shí)在是太不小心了。” 郭氏的話音剛落,王才人就意味深長道:“jiejie這話未免也太絕對了些,興許不是如氏不小心,而是有人想害了她腹中的孩子?!?/br> 王才人話中有話,分明是覺著如氏這一跤摔的奇怪。 聽著她的話,郭氏的臉色一沉,隨即道:“此事本宮會派人細(xì)查,meimei若是有什么不放心,盡管去稟告了殿下。” 郭氏的話才剛說完,太醫(yī)就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那太醫(yī)額頭上冒著冷汗,臉色都慘白了幾分,走到郭氏跟前,回稟道:“娘娘恕罪,如主子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br> 這話剛說出口,王才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的身子晃了晃,目光盯著站在那里的太醫(yī),厲聲道:“保不住?怎么會保不???” 屋子里傳來一陣尖叫聲,緊接著又聽到了宮女慌亂的叫喊聲。 “去,再找個穩(wěn)婆進(jìn)來?!蓖醪湃朔愿赖?。 沈嬤嬤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一會兒工夫,又叫了另外一個穩(wěn)婆進(jìn)來。 郭氏站在那里,聽著屋里一聲一聲的慘叫聲,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如氏再怎么命好,這一胎怕是也保不住,從那么高的階梯上摔下來,能活下來已經(jīng)是命大,哪里還敢提什么孩子。 王才人看著穩(wěn)婆進(jìn)去,好半天也沒有什么動靜,只有宮女端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從里頭走出來,她的臉色變得格外的凝重。 郭氏站在那里,將王才人臉上的神色盡數(shù)收入眼底,只說道:“meimei也別太擔(dān)心,如氏若是個有福氣的,定能圓了meimei的心愿。” 郭氏的話音剛落,韓氏就開口道:“可不是,那孩子舍不得才人,定會平安出生的。” 韓氏的語氣中,存著幾分奚落,好像在看王氏的笑話。 秦姝站在那里,看著韓氏眼中的那抹神色,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韓氏也真是愚蠢,以為有了郭氏這個靠山,就什么人都能得罪了。她難道不知道,王才人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哪怕是郭氏自個兒,對王才人也需忌憚幾分。 聽著韓氏的話,王才人瞪了韓氏一眼,開口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br> 韓氏氣的一下子就噎在那里,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如何說。 “meimei這話可就言重了,韓氏是皇上親封的選侍,雖比不得meimei尊貴,卻也是正經(jīng)的主子,難不成meimei以為,在這宮里頭韓氏連句話都不能說了?” “本宮知道m(xù)eimei心急,可再心急,也不好折辱了韓氏,meimei你說本宮說的可對?” 王才人本就心里頭著急,如今聽著郭氏的話,只覺著郭氏是在故意諷刺她。 “jiejie護(hù)著韓氏,妾身又哪里敢折辱她?!?/br> 王才人的話音剛說完,就聽得里頭一聲慘叫聲,緊接著,屋子里就傳來宮女的喊聲。 “主子,主子!” 王才人的臉色變了變,看著穩(wěn)婆從里頭出來,忙走了過去。 那穩(wěn)婆臉色慘白,也不知受到了什么驚嚇。 “怎么樣了?” 那穩(wěn)婆哆嗦著嘴唇,遲疑了一下,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奴無能,如主子早產(chǎn)出一個女兒,可是剛出生就沒氣,是個死胎?!?/br> 聽著穩(wěn)婆的話,王才人的面色有些慘白。 郭氏站在那里,自然將穩(wěn)婆的話聽在了耳中,只吩咐道:“既然沒氣了,還不快拿出去收拾了?!?/br> 宮中忌諱,早產(chǎn)出來的嬰兒若是沒氣了,只能背地里找個地方埋了。 郭氏在宮中多年,這種事情也是見慣的,比起王才人來,面色鎮(zhèn)定多了。 那穩(wěn)婆聽著郭氏的話,忙應(yīng)了一聲,從地上爬起身來,又回了屋子。 不多時,就從屋子里拿著一個籃子走了出來,上頭蓋著一塊兒白色的布帛。 眾人哪里還能不明白,那籃子里裝著什么東西。 秦姝站在那里,饒是她膽子大,也不由得白了臉。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拿出去!”韓氏見著那穩(wěn)婆站在那里,心里害怕著,當(dāng)時就來了氣,厲聲呵斥道。 那穩(wěn)婆面色變了變,忙拿著籃子走了出去。 見著那穩(wěn)婆出去,郭氏吩咐道:“這里沒什么事了,都回去吧,如氏早產(chǎn)傷了身子,讓太醫(yī)好生照看著?!?/br> 郭氏說完,自己就徑直走出了院子,韓氏見著她離開,忙跟了上去。 沈嬤嬤站在那里,看著自家主子臉色慘白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主子臉色不好,老奴扶主子回去吧?!?/br> 沒等王才人開口,沈嬤嬤就扶著王才人走了出去。 秦姝朝屋里看了一眼,也帶著銀杏走出了院子,心里頭覺著怪怪的,不知道哪里不對。 好好的,如氏怎么就摔了一跤,生了個女兒,還是一出生就停止了呼吸。 秦姝覺著,這件事情絕對和郭氏脫不了干系。 在東宮里,能如此明目張膽做出這樣事情的,怕也只有郭氏一個了。 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哪里會有那么多的不小心,如氏懷胎數(shù)月,豈會讓自己犯這樣的錯誤。 秦姝走著,心里頭難免有些沉重。 如氏摔了一跤以至早產(chǎn)卻生下一個死胎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東宮,眾人唏噓的同時,心里頭全都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如氏就沒有理由晉位了。 她懷胎七月,卻生下一個死胎,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不吉利的。 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如氏怕是很難得寵了。 秦姝坐在軟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心里頭卻是想著如氏的事情,一個字都沒看進(jìn)去。 “主子可是在同情如氏?”銀杏忍不住開口問道。 自打方才回來,自家主子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此事和太子妃有沒有關(guān)系?” 銀杏想了想,小聲道:“奴婢也不知道,說起來如氏也真是可憐的緊,都七個月了,還出了這樣的事情。” “奴婢只是有些奇怪,怎么韓氏那么快就成了太子妃的人?!狈讲旁谠鹤永?,她可是看得清楚。 秦姝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中的書放在桌上,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