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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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蔣貴妃的臉上帶了幾分奉承的笑意,她心知太后對她不喜,可當著皇上的面兒,卻不得不討好太后。 聽著蔣貴妃的話,太后卻是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哀家聽說,前些日子你將自個兒身邊的宮女指給了詢兒,可有此事?” 太后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全集中到蔣貴妃的身上。 這宮里頭誰不知道,二皇子府已經(jīng)有了一個正妃,兩個側(cè)妃,侍妾通房更是不計其數(shù)。 在這京城里,可真是頭一份兒呢。 就是不知,為何二皇子這些年,只得一個兒子,難不成是...... “回太后的話,那宮女聰慧周到,臣妾想著讓她服侍詢兒,也能安心一些?!?/br>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蔣貴妃心里暗恨太后為何提及此事。 她給詢兒指這么多人,還不是因為...... 想到此處,蔣貴妃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聽著蔣貴妃的話,太后臉色一沉,出聲道:“好了,詢兒是你的兒子,你這個當母親的自然知道怎么做對他好。哀家也有些乏了,你們都退下去吧?!?/br> 蔣貴妃一愣,不知為何,察覺到太后的目光,心里覺著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哪里不對。 蔣貴妃心里想著,卻是應了一聲。 皇后領著眾妃嬪退了下去。 殿內(nèi),只留下皇上和太子兩個人。 太后抬起眼來,見著直直站在那里,臉色冷淡的太子,心里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哀家有些事情要和皇帝說,你先回去吧。” “孫兒告退?!?/br> 見著楚昱澤離開,太后臉色一沉,看了站在那里的董嬤嬤一眼:“拿出來吧,也讓皇帝好好看看,這東西是在失火的地方找到的?!?/br> 聽著太后吩咐,董嬤嬤便從袖中拿出一個令牌,令牌底下的絡子被燒掉了,令牌被燒的有些發(fā)黑,卻依舊能看清上頭刻著的字。 皇上伸手將那令牌拿到手中,目光微微一變。 “皇帝可認得,這令牌的出處?” 皇上心底波瀾橫起,表面卻不得不維持平靜的模樣:“這宮中之事......” “皇帝是說哀家設計陷害?這些年,哀家可過問過朝堂之事。就是當日立太子,皇帝不也是因著朝中大臣的反對,才立了昱兒為太子。”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重重嘆了一口氣。 “那孩子本不該活著,哀家不想看著皇帝你因為那個女人的孩子而毀了自己的江山?!?/br> 太后的話音剛落,皇上就臉色大變,握著那令牌的手驀地一緊。 “回去吧,有些事情還要皇帝你自己想明白。哀家只有一句話,皇帝若是執(zhí)意想將那孩子推到皇位上,便該想想駕崩后如何面對先皇?!?/br> 皇上臉色一白,猛地抬起頭來看了太后一眼。 董嬤嬤站在那里,看著皇上這樣,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當日昭妃娘娘去的時候,只囑咐老奴將那孩子交給一戶尋常人家?;噬蠄?zhí)著,將那孩子與蔣貴妃之子調(diào)換了,并且百般疼愛,皇上卻是忘了,昭妃娘娘是先皇的女人。” 董嬤嬤的話說完,便低下了頭。 皇上卻是諷刺一笑,明明是他先遇見了她,彼此情深,她卻成為了父皇的妃嬪。 “嬤嬤比朕更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先皇的女人?!?/br> 聽皇上這么一說,太后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人人都以為昭妃娘娘得先帝恩寵,卻不知先帝從未寵幸過她。 孽緣,真是一段孽緣。 “朕朝中還有事情,就不陪著母后了?!?/br> 皇上看了靠在床上的太后一眼,說完這話,就站起身來離開了。 見著皇上離開,太后重重嘆了一口氣,將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取下:“早知今日,當日哀家就不該任由皇帝胡鬧?!?/br> 董嬤嬤見著太后臉上的神色,出聲勸慰道:“當日皇上那樣,若不成全了他,便是太后失了兒子,也是了皇上。” “罷了,哀家也管不了那么多。哀家心里頭再膈應,二皇子也是皇帝的兒子,哀家的孫兒。方才那令牌皇帝也見了,他不是個昏聵的,等想明白了,就知道該如何做了?!?/br> 太后和董嬤嬤說的這些話旁人并不知道,只知道壽康宮走了水,太后受了驚嚇病倒了。 太后病倒,宮中妃嬪自然是要過去侍疾的。 太后喜靜,只留皇后和恭妃娘娘在壽康宮侍疾。其余的妃嬪,只每日隔著簾子在院子里磕個頭,再為太后抄寫一份兒佛經(jīng),也算是盡了孝心了。 東宮,書房 身著一襲黑衣的暗衛(wèi)單膝跪地,低著頭,將探查到的事情匯報給坐在案桌后的人。 楚昱澤手里拿著一本密折,良久才將密折合上。 “小世子腿有殘疾?也虧得二弟瞞了這么多年?!?/br> “告訴湘夫人,靜觀其變,免得打草驚蛇?!?/br> “是。”那暗衛(wèi)應了一聲,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來人?!?/br> 陸成從外頭進來,躬了躬身子,叫了聲:“殿下?!?/br> 楚昱澤看了他一眼,從案桌上拿起一封信:“派人將這封密信送到御史曹魏手中?!?/br> 陸成的目光微微一緊,忙接了信,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壽康宮走水的事情過去了,后宮一派和氣祥瑞,而京城里,卻是傳出流言,說是壽康宮走水一事,乃是天怒,才降火于宮中。 隨后,欽天監(jiān)奏報走水與太子有關,若叫太子居于儲君之位,必會惹得天怒人怨。 一時間,朝堂上波濤洶涌,后宮亦是一片暗流涌動。 尋常百姓人家縱是聽聞宮中失火與太子有關,也不過是聽一聽便罷了??蓪m中之人卻知皇上當年是迫于群臣壓力才立了當今的太子。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有了廢黜之心。 ...... 有了欽天監(jiān)的話,蔣氏一族便煽動朝臣奏請廢太子, 整整半個月,秦姝都沒有見著楚昱澤的面兒。 秦姝雖不cao心朝堂之事,可消息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事關楚昱澤,心中自是擔心的。 “主子,這事情越鬧越大,可怎么辦才好?”如今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朝中又有蔣氏一族將此事渲染的越來越真,東宮上上下下如今已是人心惶惶了。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看了她一眼,吩咐道:“讓下頭的人管住自己的嘴,這越是人心惶惶,卻是容易出事?!?/br> “主子放心,奴婢先前就交代過了?!?/br> “主子如今還有身孕,千萬不能憂心,免得傷了腹中的孩子?!?/br> 秦姝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書房 郭氏看著坐在案桌后手里拿著一盞茶的楚昱澤,面色微動,遲疑了許久,才開口道:“如今流言頗多,殿下為何任由蔣氏一族污蔑殿下?” 進宮這么多年,她從不過問朝堂之事,可是如今這事,她心里頭卻是有從未有過的慌亂,讓她忍不住開口去問。 倘若殿下真的被廢,那她......只一想,她后背就一陣發(fā)涼。 聽著郭氏的話,楚昱澤低頭捻著杯子輕輕轉(zhuǎn)動了一圈,良久,才抬起頭來,卻只淡淡說了兩個字。 “不急?!?/br> ☆、第108章 雙生胎 秦姝手里拿著一本書看著,很快就到了中午,天氣越來越熱,因著有孕,屋子里也不敢放太多的冰盤,再加上這些日子朝堂上的事情,秦姝更是靜不下心來。 “主子早上也沒進幾口,奴婢叫膳房的人做了些清淡的飯菜,主子嘗嘗可好?” 銀杏提著食盒從外頭進來,將食盒中的幾碟清淡可口的菜放在了小方桌上。 外頭天熱,也難怪主子胃口不好。 秦姝放下手里的書,看了銀杏一眼,微微一笑,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 秦姝剛沒吃幾口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聽到宮女太監(jiān)的請安聲。 “奴婢(奴才)給殿下請安?!?/br> 楚昱澤好些日子沒過來,要是換做平日,底下的奴才們定是歡歡喜喜,如今縱是高興,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規(guī)規(guī)矩矩地請安。 “殿下過來了?”聽到外頭的聲音,銀杏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看著秦姝道。 秦姝也笑了笑,沒等她走下軟榻,就見著從外頭進來的楚昱澤。 見著銀杏扶著秦姝下來,楚昱澤開口阻止了她的動作:“你身子重,坐著吧?!?/br> “是?!甭犓@樣說,秦姝應了一聲,她偷偷看了眼楚昱澤的臉色,卻是找不到任何的話來說。 他今日身著一襲墨藍色的袍子,腰纏白玉革帶,眼神凌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威嚴。 看著這樣的他,秦姝竟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 楚昱澤卻是走到桌前,見著擺在小方桌上的幾碟菜,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是不是奴才們伺候的不盡心?” 楚昱澤一句話,就讓屋子里伺候的宮女全都變了臉色。 銀杏臉一白,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是婢妾胃口不好,才想吃些清淡的?!鼻劓粗y杏蒼白的臉色,忙開口解釋道。 聽到秦姝的話,楚昱澤的臉色才好了些,揮了揮手,跪在那里的宮女們連忙退了下去,只留銀杏一人在一旁伺候。 “殿下一路過來,怕也熱得很,喝碗冰鎮(zhèn)的酸梅湯吧?!鼻劓f著,就伸手盛了碗酸梅湯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