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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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明轉(zhuǎn)頭看著副駕座上的傅迷薇,后者系著安全帶,歪頭靠在玻璃上,仿佛已經(jīng)昏睡過去。 他看到她的亂發(fā)散散地遮著臉龐,忍不住抬起手指,將她的頭發(fā)輕輕挑開。 底下是一張不怎么好看的臉,因為哭過,眼妝自然又花了,有幾點黑色的痕跡殘留周遭,加上她亂涂亂抹,原本的粉幾乎都給擦干凈。 底下的這張臉,素白茫然,悒郁微傷。 周予明靜靜看著,手指一彈,又碰過去,這次卻是觸到了那溫潤的肌膚。這一剎那,他心底有種奇特的念想浮現(xiàn)。 喉頭動了動,周予明傾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系著安全帶,將他牢牢困在原處。 就好像他的心一樣。 他抬手,在帶子上輕輕撫過,眼底閃爍,像是在猶豫什么。 “多想和你一起,多想同你繼續(xù)?最后一曲,再說別離,一次次揮手轉(zhuǎn)身,初次相遇般難舍難離,最后一曲,緊緊抱住我,充滿溫暖愛意,因夜已漸冷,我意亂情迷……” 手一撥,束縛解開,周予明側(cè)身過去,手在傅迷薇的臉上輕輕撫過,他的唇緩緩印在她有些褪色,帶著咬痕的唇上。 這一刻他什么也不去想,只是知道,此刻她就在他的身邊,真真切切,不是別人,也并非幻想。 她的唇一如想象般香軟,讓他情難自禁。 他的手探出來,握在她的腰間,想要用力,卻又不敢。 他試著品嘗,有一絲淡淡地酒氣,度了過來,令他微醺。 幾乎忘了今夕何夕。 忘情中,大概是力道無法掌握,睡著的傅迷薇悶哼了聲,動了一動。 像是過電,周予明忙起身,倉促間,竟伸手在嘴上一掩:他做了什么?怎么會如此色令智昏? 傅迷薇的頭動了動,嘴巴咂了咂,酒力發(fā)作,到底沒有醒來。 一低頭,又睡了過去。 周予明卻心跳加速,儼然做了虧心事的不良反應(yīng)。 車廂內(nèi)如此狹窄的空間,她身上的淡淡馨香無處不在,考驗他的理智跟內(nèi)心。 終于抬手推開車門,周予明邁步下車,深深呼吸。 寒夜冰涼的空氣襲來,讓他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他獨自站在星空下,仰頭看天,郊區(qū)的天空,格外明凈,漆黑的星際,有星光閃閃,如此清晰可見,浩瀚星空,令人精神一振,心胸開闊。 他清醒過來。 傅迷薇口渴,嘀咕著要喝水,有一瓶水遞過來,放在她的唇邊。 她眼睛閉著,張口要喝,姿勢卻不對,于是哼哼嘰嘰表示不滿。 耳畔似有一聲無奈地笑,接著有一只手過來,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小心地把水瓶在她唇上傾斜。 傅迷薇小口小口喝著甘甜的水,覺得滿足,呢喃地念叨:“你什么時候回來啦……” 周予明一愣。 傅迷薇耷拉著腦袋,披頭散發(fā),搖搖晃晃說:“下午、我真的、真的很難過……還好你回來了……” 周予明這才明白她指的應(yīng)該是衛(wèi)斯閑。 車廂內(nèi)陡然沉默,隔了會兒,周予明輕聲問:“為什么難過?” “我、我想到……”傅迷薇完全喝醉了,搖頭晃腦,“想到不好的事……” 他的心揪起來,幾乎無法呼吸:“不好……的事?” “嗯……很討厭……很難過……”傅迷薇掙扎著,伸手在胸前抓來抓去,撒嬌般求,“我好熱,幫我脫衣裳……” 她胡亂撕扯,把衣領(lǐng)扯開,露出雪白修長的脖子。 周予明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先替她把安全帶解開。 傅迷薇深吸了幾口氣,忽然說:“我再也不要喝醉了……”然后弓起身子。 周予明發(fā)現(xiàn)她好像是想吐,急忙下車?yán)_車門,傅迷薇即刻就倒了過來,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周予明將她半抱入懷中,撩起她的頭發(fā),傅迷薇垂著頭,眼睛不睜,吐了起來。 很快她折騰累了,周予明將她抱入懷中,拿水讓她喝了口,又從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擦擦嘴。 傅迷薇仰著頭,像是個孩子一樣由他照料,忽然間睜開眼睛。 周予明嚇了一跳,猝不及防四目相對,他無法面對這雙亮晶晶的雙眼,有種要臨陣脫逃的沖動。 “咦,”傅迷薇定定地看著他,以及他頭頂?shù)男强?,忽然她孩子氣地笑起來:“我果然喝的太醉了,我居然把你看成周老師了……?/br> 周予明的心跳亂,隨著她的一睜眼一句話,像是進(jìn)行了一項極限運動,活生生地去掉半條命。 啼笑皆非。 傅迷薇卻伸出手來,摸向他的臉,試圖摟住他的脖子:“來,親一個……是周老師呢!這樣真的很賺啦……” 她不依不饒地索吻,求抱抱。 這樣的傅迷薇,真的極為考驗他的cao守。 不過,想想看,自己在她心目中居然是屬于“親一個還會賺了”的類型,這好像……是值得高興的事吧。 也算是苦中作樂。 周予明本來想等傅迷薇清醒些,就把她送回賓館,最好是悄悄地?zé)o人發(fā)現(xiàn),畢竟他身份不同,貿(mào)然露面,又是在賓館那種敏感地方,必然會有無限八卦話題。 就算他并不在意,可是看著傅迷薇,想到在從機(jī)場往橫店來的車上她對銀廣的人所說的話……這個丫頭,比他要想象的更懂得防備。 她大概不愿跟他牽上關(guān)系吧,尤其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何必把她卷入那些紛擾之中。 為了讓她睡得舒服些,周予明將傅迷薇攙進(jìn)后車座上,而她鬧騰了陣兒,果真又乏了,乖乖地趴在上面,蜷起雙腿縮成一團(tuán)地又睡了過去。 周予明在外頭站了會兒,從頭到腳都有些涼透,他跺跺雙腳,這才又回到車內(nèi)。 帶上車門,把車窗稍微開了一指寬。 因在外面站的太久,他的雙腳有些發(fā)麻,手指冰涼,下意識地合了合身上的外套取暖。 忽然他想到什么,停了動作,回頭看看傅迷薇,車內(nèi)的微光中,她半張著嘴,睡得無知無覺。 周予明凝視著這張臉,默默無言,忽然一伸手腕,反而將大衣的扣子解開,整件脫了下來。 他回身,探手過去,將大衣披在傅迷薇身上,邊角稍微掖了掖,順便又把她凌亂的頭發(fā)撥到旁邊去。 傅迷薇又咂了咂嘴,模模糊糊哼了幾聲,卻沒有醒來。 “跟你說了晚上別隨便出來,答應(yīng)的倒是挺利落的……”周予明笑笑:“這丫頭……”話雖是這樣,口吻卻絲毫的惱意都無。 丹鳳眼微微瞇起,是一抹溫暖地笑意。 他注視著她,車廂微光中,那笑容如許驚艷,竟是滿滿地寵溺。 只著一件羊絨衫,周予明雙手抱在胸前,讓自己也稍微地休息一下。 沒想到一閉眼,手機(jī)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在幽靜的車廂里,手機(jī)鈴聲顯得格外刺耳。周予明嚇了一跳,匆忙掃了一眼來電姓名,果斷地按了掛機(jī)鍵。 他回頭去看,后座上的傅迷薇稍微動了下,并未醒來。 周予明低頭,來電顯示是任驚鴻,他知道她是想問什么,但是此刻他并不想跟任何人聯(lián)絡(luò)。 但是以他對任驚鴻的了解,她一定還會打過來。 周予明略一思忖,索性關(guān)機(jī)。 關(guān)了機(jī)后,心情有些放松下來。 這下,不再擔(dān)心隨時會有人找到他了,能陪著他的,只有她,而整個世界,此時此刻,也只有他能夠守在她的身旁。 想到這里,竟然有些小小地得意,忍不住一笑。 誰知才一轉(zhuǎn)念,便又有鈴聲唱響,竟是突如其來的奇怪歌聲,——而你是我的答案最確定的答案,像走在一條花開的路不會錯過美滿,緣分轉(zhuǎn)幾個彎證明我們不會走散,學(xué)會用眼神牽手那才浪漫,你是我的答案不變的答案,有了自己的天使做什么都顯得勇敢…… 周予明被迫聽了數(shù)句后才回過神來,這是傅迷薇的手機(jī)。 就在副駕駛座上的包里。 遲疑了一秒,他終于將她的背包取來,從中將手機(jī)摸了出來,然后看著上面那個來電名稱,怔然。 電話那頭,國卿焦急地聽著提示音:“接啊,接啊……好歹讓我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電話接通的剎那,國卿心中一塊石頭落地:“薇薇姐,你可接電話了,你說你,怎么能喝醉了呢?對了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不知道我多擔(dān)心你……我心里經(jīng)過激烈的斗爭才決定給你打這個電話的……是周老師去接你的嗎?”最后一句,問的十分不懷好意。 電話那頭,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男子聲音回答:“嗯……是我接的?!?/br> 國卿的目光有些呆滯,把手機(jī)從耳朵邊上撤回來,放在眼底仔細(xì)看了看:呆薇。 沒撥錯號碼啊。 可國卿到底反應(yīng)迅速,重將手機(jī)放回耳邊,遲疑問:“周、周老師?” 對方淡定回答:“是我……” 國卿捂住手機(jī),擰眉跺腳無聲地叫了聲,才又重開口:“周老師……真的是您啊,我之前還以為……同名同姓,那個、那個薇薇姐……她、我就是想問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您……” 國卿結(jié)結(jié)巴巴說到這里,忽然間想到周予明現(xiàn)在拿著傅迷薇的電話,而根據(jù)他所得的情報,后者已經(jīng)喝醉,而且看現(xiàn)在的時間,午夜十二點已過,指針斜斜指在一點半的方向……深夜,醉酒,男……女…… 國卿復(fù)雜而豐富的腦中頓時飛快地織出一幅狗血淋漓的大戲場景。 還需要問下去嗎? ……嗎? 只不過,難道他的設(shè)想出了差錯,在這個圈子里,連德藝雙馨的老藝術(shù)家也靠不住……竟也是披著人皮的射狼…… 人跟人之間還能不能有最基本的信任了? 早知道就不讓那小吃店老板打電話給周老師了,還不如他自己找人呢…… 正當(dāng)國卿浮想聯(lián)翩如野馬奔騰,悔不當(dāng)初外加痛不欲生的時候,電話那邊那人語氣平靜淡定地:“不用擔(dān)心,她已經(jīng)睡著了?!?/br> 國卿聽出周予明始終壓低的聲音,好像是怕驚醒了誰…… 國小生英武的劍眉扭曲起來,完全可以打破吉尼斯紀(jì)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