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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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應(yīng)該果斷轉(zhuǎn)身離開,就當自己從沒有來過這個城市一樣? 因為他幾句話而瘋狂地趕來,這是不是太輕浮太沖動了? 明明前幾天還決定當一個冷靜自若的女紙,因此還跟國卿約法三章。 她抬頭看看天空的月亮,難道真的是那句歌詞,因為今夜的月色太美而他的聲音太溫柔? 正當傅迷薇要轉(zhuǎn)身的時候,短信響了聲,她幾乎是餓虎撲食般按開了看,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暴露了她內(nèi)心所想。 周予明回:“還沒睡?” 傅迷薇看著這三個字,苦笑。 反反復(fù)復(fù)將這簡單的一句掃描了十幾遍,她深吸一口氣,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讓她昂首闊步往前繼續(xù)走。 一直看到前方月光跟燈光下閃閃發(fā)亮的河水,以及河畔沉浸在光影中的別墅,傅迷薇確定自己找對了地方。 緊握住那微弱的一點勇敢她往前走去,卻在入口處被保安攔下。 出租車司機果然說的沒有錯,這里的保全很嚴密周全,保安用近乎專業(yè)保鏢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問她來找什么人,有沒有預(yù)約。 傅迷薇唇動了動,周予明的名字在嘴角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說不出來,心情好復(fù)雜。 保安警覺起來:“小姐你到底找誰?” 傅迷薇低頭,就像是見到老師的小學(xué)生,有些天然的羞愧懼怕,小聲回答:“周予明。” 保安的眼神更加警覺:“請問你是哪位?” 幸好是夜晚,傅迷薇的臉頰發(fā)熱:“我……”她的目光凌亂四看,身后卻射過來一道明亮的光芒。 傅迷薇回頭,見一輛車自黑夜中駛出,正好是向著這邊。 車前燈的光芒實在可恨,她瞇起眼睛,皺著眉轉(zhuǎn)過頭去。 保安急忙過去查看。 車子停在門口,車窗降落,露出里面一張臉。 保安一看,笑著招呼:“任小姐,原來是您?!?/br> 里面的人也笑了笑,眼睛卻看向保安身后的傅迷薇。 美麗的雙眼里,帶著一絲不善。 與此同時傅迷薇也回過頭來,兩個人目光相對,傅迷薇只覺得一陣窒息。 想見的人見不到,不想見的卻狹路相逢。 車上的任驚鴻意味深長地看著傅迷薇,竟然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她對保安很熟悉地吩咐:“小吳,麻煩你先把車給我停到里面……對,就是周老師住的清遠居,我一會兒再進去?!?/br> 小吳高高興興答應(yīng)了。 傅迷薇看向任驚鴻,目視她不偏不倚一步一步走到跟前。 然后她優(yōu)雅地站住,抱起雙臂,似笑非笑地:“你在這里干什么?” 傅迷薇不知該怎么回答,就在這一刻,她真正地后悔了自己的唐突之舉。 可當著任驚鴻的面,總不好就說“我是在這里散步的”。 傅迷薇哼了聲,滿不在乎地回答:“我朋友在這兒,來看看他?!?/br> 任驚鴻眉頭一挑,顯然對她這個謊言絲毫不信:“你朋友?叫什么?住在哪?” “我干嘛要告訴你啊。”傅迷薇嗤地一笑,毫不示弱地轉(zhuǎn)開頭,“你什么時候變成查戶口的?!?/br> 任驚鴻笑:“傅迷薇,你那朋友,該不會就是周予明吧……真夠可以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是特意跑來勾引他的……” “當然不是,”傅迷薇昂首否認,并且不屑地說:“那不是你的強項嘛。” 任驚鴻瞇起眼睛,有些狐疑地上上下下看她,過了會兒,才說:“那好,你不是來找周老師的就行……像是這種送貨上門的舉止,雖然是對你來說,好像也實在是太賤了些……” 傅迷薇暗暗地握緊了手。 任驚鴻卻又掩口笑了聲:“另外我也是怕你傷心。” “傷心什么?” “因為他已經(jīng)有我了呀,”任驚鴻笑得得意,如同一個勝利者,好整以暇地看看自己剛做過美甲的手指:“剛才小吳沒跟你說啊,整個下午都是我在陪著他……剛才我是出去買點兒……必須的‘日用品’。至于是什么,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彼Φ檬盅?,眼神蕩漾。 本來傅迷薇真的不知道什么“日用品”,可聽著任驚鴻的聲音,看著她的臉色,頓時心頭一顫,明白了。 任驚鴻看著她有些不自然的臉色,得意的幾乎要升起勝利旗幟:“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干嘛,我估摸著他該等急了……那我就不啰嗦了……改天有空兒再跟你聊?!?/br> 她笑吟吟地掃了傅迷薇一眼,扭身往內(nèi)而去。 傅迷薇看著那道妖嬈的背影,嘀咕:“用得著嘛,光看那副表情,還以為是特殊職業(yè)者呢,連我都自嘆不如?!彼葸^那么多“風(fēng)sao入骨”的角色,卻仍比不過人家方才那一瞥更sao情。 她大大地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過身,但就在轉(zhuǎn)身的剎那,那顆原本炙熱的心,卻好像迅速地沉入冰湖底,又冷又冰,而且迅速地喝足了水,冰冷的水又迅速地變成淚。 傅迷薇吸吸鼻子,心想:“沒事沒事!” 往前疾走,就像是要一個人孤獨地走進無邊的黑暗,或許不知會走到哪里去,但只要離開這里,迅速地離開,那就好。 只不過每次邁出一步,就好像會踏進萬丈深淵。 任驚鴻往前,傅迷薇往后。 兩個人方向正好相反,彼此之間距離越來越大。 然后她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中已經(jīng)沒有了傅迷薇的身影。 送車的保安小吳返回,向著任驚鴻打了個招呼,卻被她叫住:“剛才那個女人……她是來干什么的?” 小吳笑:“任小姐,她說是來找周先生的?!?/br> 果然是這樣……任驚鴻冷笑,眼中掠過一道寒光:“小吳,下次要是她還來,你給我攔著不許進去,也不用跟周老師通報,我不想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打擾他,知道嗎?”她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張鈔票,含笑遞給小保安。 小吳一口應(yīng)承:“任小姐您就放心吧。” 清遠居距離河畔很近,矮矮的木柵欄內(nèi)栽著許多蘭草,因為剛?cè)氪海懔藙攀嬲谷~片。 夜風(fēng)吹來,細長的葉子抖動,別有一番意境。 任驚鴻先是去車內(nèi)取了一兜東西,才徑直走到門口,深呼吸幾次后,抬手輕輕敲門。 過了會兒,才有人問:“誰呀?” 她微微抬頭,在臉上裝點上完美無缺的笑。 門在眼前打開,周予明一身白色棉質(zhì)居家常服出現(xiàn)眼前,另一支手中還握著手機。 當門開的那瞬間,他的目光才從手機上轉(zhuǎn)開,看向門這邊,見是任驚鴻的時候,微微愕然之下,淡淡道:“是小任啊,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 任驚鴻無視他的拒人千里之意,笑著提高手中的袋子:“我當然是來給周老師送東西的?!辈挥煞终f,她進了門,又熟絡(luò)而自然地補充:“我聽老白說您感冒了,所以買了點兒感冒藥……” 周予明微微皺眉:“這老白也太多嘴了吧?!?/br> 任驚鴻笑著回頭看他,有幾分狡黠似的歪歪頭:“怎么……讓您早點好難道還是錯了嗎?” 周予明卻并無任何笑意,雙眼看著她,眼中的審視之意,讓任驚鴻心里發(fā)虛。 “我給您倒杯水,先吃兩粒吧?!彼缓帽M量避免跟他目光接觸,若無其事地拿起袋子。 周予明忽然問:“你剛才過來……沒碰見什么人吧?” 他難道知道了什么?任驚鴻的手勢猛地僵住,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凍住了似的。但這異樣只是一秒,她就略帶困惑般笑著搖頭:“當然沒有……能有什么人呢?!?/br> 可是那一秒,對周予明來說已經(jīng)足夠。 他打量著任驚鴻,忽然把手中的手機抬了抬,說:“我打個電話。” 任驚鴻倒了水,忍不住回頭,卻見周予明拉開了陽臺的門,竟走了出去。 他單薄的白色襯衣在夜色中如一道皎潔的月光,吸引著她的目光。 任驚鴻忽然很想讓他進來,他已經(jīng)感冒,這樣出去對身體不好……她迷惘地這么想,居然沒有時間去考慮他在給誰打電話這個重要問題。 陽臺上,周予明回頭看看那在桌邊上發(fā)呆的人,低頭滑開手機,屏幕上出現(xiàn)的,是一個短信對話框。 他盯著看了一秒,就直接點了撥號。 短暫的等待音,在他的耳旁,卻好像如此的緩慢,令人不耐煩等候。 她沒有接電話。 周予明皺眉,放眼看向周圍,夜色茫茫,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心卻不安地亂跳。 重又撥了回去。 嘟,嘟,嘟……電話響了四五聲,那邊終于響起令他渴望的、仿佛久違一樣的聲音。 “喂……”聲音有些低沉似的,好像還…… 周予明抬眼,聲音溫和如常:“薇薇,你在哪兒呢?” 對方沉默,過了會兒,才回答:“我睡了?!?/br> 一聲刺耳的汽車鳴笛聲,近在耳畔突兀響起,仿佛為了戳穿她的謊言。 周予明也忍不住一驚,他已聽出她身在一個嘈雜的地方,有車行的聲音,有風(fēng)聲,人群,還有一種有些奇特、他暫時聽不出的聲音。 如果能在這種地方睡著,那她真是個人才。 他的眼神銳利了些,重又沉沉地問:“你在哪?” 似乎是吸鼻子的聲音傳來,然后她說:“不用你管?!?/br> 賭氣似的,又帶一些委屈的聲音。 聽了這個,周予明只覺得渾身上下仿佛過了一陣短促的電流,而他的唇角,居然忍不住有些揚起。 “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他竭力讓自己的心跳正常些,卻迫不及待等候那個答案,他試探著:“你、是不是……” “不是!”她大聲回答。 他沉默,腦中轉(zhuǎn)過許多念頭。 就在這時候,手機那邊傳來一種熟悉的,不疾不徐的聲音:咚,咚……好像是鐘聲敲響,巨大的,沉緩的聲音。 周予明猛地抬頭,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手機那端,他仿佛能聽到,那種壓抑的哭泣的聲音,然后…… “等在那里,哪兒也不許去?!彼従彽睾舫鲆豢跉猓貌蝗莘终f的口吻:“我去找你?!?/br> 據(jù)他所知,靠近臨水居,甚至整個t市只有一個地方,會響起這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