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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他的存在與否,根本不會牽扯到其他人的神經(jīng)。 赤司征十郎的死去會讓誰大哭一場? 這種無聊的問題在母親去世之前,根本不會對赤司征十郎造成任何困擾。 可今非昔比。 “最鶴生!” 馬路對面出現(xiàn)了一對發(fā)色不同的雙胞胎,他們其中一個用力揮舞著手臂,另一個則只是將手抬起示意。 “侑!治!” 他聽見清瀨最鶴生抬高聲音給予他們回應(yīng)。 他看見在綠燈閃爍的最后幾秒里,清瀨最鶴生牽著清瀨灰二的手,往著煙塵之間跑去。 他恍惚地想起這里在三年前,也就是他剛?cè)雽W(xué)的時候,母親帶著他來參加入學(xué)典禮的時候,右邊街道上的手腳架還沒拆走,馬路還還沒有徹底得到翻新。 可今非昔比。 第38章 晚歸對于赤司征十郎而言是一件相當(dāng)富有挑戰(zhàn)性的事情。 在他做出這項決定之后,先要先給父親的助理打電話,告知對方自己今天會晚歸并闡明原因。 然后再由助理將這個消息轉(zhuǎn)告給赤司征十郎的父親——并不會立刻收到回復(fù),畢竟赤司征臣是個忙到不來家長會和參觀日都能被一種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娜恕?/br> 接受眼前必然會導(dǎo)致赤司征十郎每天行程安排變更的邀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需要他承擔(dān)先斬后奏風(fēng)險的突發(fā)狀況。 因為這個決定會不可避免地推遲他今天回家之后運籌學(xué)的學(xué)習(xí),并需要抽出另外的時間補上——很難不保證這點變化會對赤司征十郎的生活產(chǎn)生什么樣的后續(xù)影響,但可以提前預(yù)知的是,赤司征臣肯定又會對他說“你還想在這種幼稚的朋友游戲里浪費多少時間”之類的話。 如果告訴他,自己沒按時回家是為了跟初次見面十分鐘不到的人坐在路邊的家庭餐廳吃飯,他會生氣嗎? 這個問題并不是莫名冒出來的。 而是因為有清瀨灰二問:“赤司君的父母會因為晚歸不高興嗎?會的話需不需要幫忙解釋一下?” “沒關(guān)系。”這邊比較重要。 雖然相當(dāng)擅自,但他已經(jīng)把清瀨最鶴生當(dāng)成了半個盟友。 如果能讓奇跡世代變回以前的樣子,就算讓他承認自己是個連與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都處理不好的廢物也不要緊。 辦不到的事情就是辦不到。 從青峰大輝頭也不回地踏出體育館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軟弱與無能。 清瀨最鶴生能當(dāng)著紫原敦的面說出自己本心的想法,這種勇氣是赤司征十郎所不具備的。 他只能在與朋友漸漸離散的關(guān)系中惶惶不可終日,“不要離開”和“我討厭你”明明都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可無論哪句他都無法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口。 清瀨灰二微笑著望了他一會,“那我們開始吧。首先能麻煩你告訴我紫原同學(xué)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以及最鶴生在學(xué)校里的表現(xiàn)嗎?” ………… “你從剛才開始一直歪著腦袋在看什么?” 宮侑伸手扯了扯最鶴生的頭發(fā),力度不輕不重。 然而最鶴生就跟望哥石一樣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也無動于衷,緊緊地盯著被隔板與擺放在隔板頂端的綠植所阻擋的,僅露出半個腦袋的灰二所在的位置。 宮侑力氣加重了幾分,不過依然是不會讓人疼痛的程度。 沉迷觀察親哥動向的最鶴生一把將自己的頭發(fā)攬到胸前,她此時此刻她只想知道灰二在和赤司聊什么,抓心撓肺都想的那種。 在場抓心撓肺的人不止她一個。 同樣鬧心的還有宮侑。 他倒沒有對自己的魅力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質(zhì)疑,就是感覺最鶴生大概被豬油蒙了心,放著他這么大的一個帥哥不看,偏偏要去關(guān)注另一個紅頭發(fā)的小矮子! 和一放假就會被清瀨理惠送到縣外的最鶴生不同,灰二雖然離開過宮城數(shù)次,但都只是為了比賽或者走訪親戚,在縣外停留的時間最多也不過一周,完全沒有過最鶴生那種好幾個月都被寄養(yǎng)在舅舅仙石要家的經(jīng)歷。 理所當(dāng)然的,宮侑和宮治沒見過清瀨灰二,甚至不經(jīng)提醒,都記不起來她還有個哥哥——雖然以最鶴生的性格,她大概率是說過的,可兒時的記憶本就久遠,宮侑和宮治對與她本人相關(guān)的事情都無法記得一清二楚,更別提灰二這個從未出現(xiàn)過的哥哥了。 看見最鶴生也是帶著人來的時候,宮侑與宮治是迷惑的。 這兩兄妹長得像,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能明白他們的關(guān)系??勺寣m雙子感到不解的是跟在他們身后的赤司征十郎。 畢竟要是說哥哥不放心meimei和兩個臭小子一起外出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帶個外人一起來是什么意思???——宮侑本來是想這么問的。 無奈身后北前輩與木兔前輩一大一小的交談聲,迫使宮侑放棄了詢問的打算。 他總不能說北前輩是為了管教自己才跟來的吧?! 就算宮治不要面子,他宮侑還是要的??! 不過無論怎么說,介紹是避不開的一環(huán)。 北信介很給面子地沒揭宮雙子的老底,木兔光太郎也爽朗地介紹了一番自己,被木兔又是抱大腿又是鎖喉才拖來的木葉秋紀則顯得有些怨念——梟谷學(xué)園排球部的王牌對孤單寂寞冷的懼怕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其中也包括獨自和稻荷崎的眾人外出吃飯,哪怕這個要求明明一開始是他自己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