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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獵5》剛發(fā)售的那段時間研磨總是不高興。 游戲很難也很有意思,但訓練占用了他許多的時間,為了第二天能夠保持充足的精力又不能晚睡或者凌晨兩點早起打游戲。 黑尾鐵朗問他干嘛老苦著臉。 他老老實實地說因為沒時間打游戲。 黑尾鐵朗就仗著身高摸他的腦袋說: “人沒有犧牲就什么都得不到,為了得到什么東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br> 他毫無負擔地借用了《鋼之煉金術(shù)師》的名臺詞教育孤爪研磨,也不管是不是在放學路上,旁邊還有不少聽到黑尾鐵朗這般中二發(fā)言的陌生人側(cè)目而來。 假如,對孤爪研磨說這話的人不是黑尾鐵朗,而是換成別人的話,孤爪研磨認為自己大概會反駁說: 可我并不喜歡排球。 排球與游戲不能對等。 它們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一樣,自然也無法令他心悅誠服地接受所謂“等價交換”的大道理。 但最鶴生與他的情況不一樣。 他有即使不喜歡排球也會繼續(xù)打下去,一直打到高中畢業(yè)為止的理由,最鶴生卻沒有。 陌生的學校,陌生的社團,觀念不和的部友……無論哪個都看起來那么的討厭。 要是換成我,大概早就退部了。 他懸在屏幕上的拇指互相交疊活動著,過了一會才聽見最鶴生說: “雖然哥哥讓我克制一下自己的習慣——就是那個總是擅自以為別人需要幫助的習慣或者認為別人可憐的習慣,但我有時候還是感覺他很可憐……” “你們部長?” “嗯?!?/br> “他哪里可憐了……”研磨皺了下眉,“一個組織內(nèi)部會出現(xiàn)重大問題,管理者也肯定有不可推脫的責任?!?/br> 研磨的聲音小小的,說出的話卻很一針見血。 于是最鶴生只好說:“可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籃球,也很喜歡自己的隊友。 “研磨不也是因為黑尾君才打排球的嗎?說自己一直找不到好的二傳什么的?!?/br> “這個和我的情況又不一樣……”他不敢茍同地嘟囔出聲。 “可我覺得我們部長和黑尾君有點像?!?/br> “才沒有,阿黑比他厲害多了?!?/br> “是說非常非常喜歡一件事物的心情啦?!?/br> “……好嘛……” “而且這個世界上也有那種明明很想努力,卻怎么都做不好的人不是嗎?” “那只能說明他們用錯了方法,或者搞錯了努力的方向?!?/br> “也有可能是因為根本不知道努力的方向和方法。” “哈?” 最鶴生聳了聳肩,“我們部長就是這種人?!?/br> ………… 周五晚上下了一場暴雨,一直到最鶴生與赤司桃井約定見面的半小時前才停。 樓下多摩川的流水與往日相比更加渾黑,無論是偶爾會出現(xiàn)在堤岸邊上談情說愛的情侶還是獨行或成雙的野貓野狗,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蹤影。 比約定的時間還要再早十分鐘,門鈴響起。 最鶴生撤掉防盜鏈,擰開反鎖的大門鎖芯,最后再拉開三道橫在門框位置的透明門栓——灰二怕她一個人住出什么意外,特意加裝了這些——忙活完這些,被擋在門外的赤司征十郎和桃井五月才得以進入這間對于單人而言還算寬敞的公寓里。 領(lǐng)著兩人進門后,最鶴生指了下墻壁上的紅色按鈕,“不要碰到它哦?!?/br> 桃井好奇地問:“這個是什么?” “警報器?!弊铤Q生嘆了口氣,“按下去至少會發(fā)出長達一分鐘的高分貝警報……” 桃井立刻往反方向挪開,赤司征十郎則在她們兩個閑聊的期間粗略地將這間房間打量了一遍。 或許是并非自己真正房間的緣故,最鶴生的公寓與其說干凈,不如說是空曠。 墻面保留了最原始的漆白,家具只有幾件,裝飾性的物品相當少,唯一讓整個房間變得稍微活潑的是薄荷色的窗簾,以及放在分割陽臺與室內(nèi)的玻璃門邊的一只布偶熊。 教材與書籍被她整齊地堆在墻角,唯獨一本《深辭間》被擺在圓茶幾上,看著有些突兀。 “小最,你剛才在查生詞嗎?” 桃井五月盯著面前全國最為著名的辭典之一,眨巴著眼睛。 畢竟在這個網(wǎng)絡(luò)如此發(fā)達的年代,這種厚重的工具書早就被各種電子辭典所替代了。 “沒有。這個是我放在這里的……鼓勵自己努力學習的東西?” “清瀨以后的志愿是文學院?”赤司征十郎問。 “對啊?!弊铤Q生拿過那本《深辭間》,翻到寫滿編者名字的那頁,熟練地找到其中的一個名字,“我mama就是文學院畢業(yè)的,現(xiàn)在是負責編寫《深辭間》的編輯部成員之一。” 即使桃井和赤司都沒主動詢問,最鶴生也還是沒忍住隆重介紹了一番自己從小到大憧憬的母親。 圖書編輯在日常生活中不算少見,但參與編寫過一本舉國聞名的辭典的編輯卻是相當罕見的。 桃井怔愣了一瞬,隨即輕聲感嘆,“好厲害啊小最的mama……” “對吧。”最鶴生上翹的尾音充滿了驕傲之意,“所以我以后的夢想像變成和我mama一樣厲害的人?!?/br> “不過這個話題先打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