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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應該由他親自去跟紫原說?!背嗨韭杂胁粷M地皺起眉頭,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又嘆了口氣,“算了,我會去囑咐他的。今天不能送你了,抱歉?!?/br> 往常赤司征十郎是會把最鶴生送下樓的,雖然距離很短,但至少這是一份感謝的心意。 不過他今天確實走不開,本就覺得這樣的行為很沒必要的最鶴生立刻搖了搖頭:“不用,你去忙你的吧?!?/br> “嗯,明天見。”赤司征十郎對她點了下頭。 最鶴生對他擺擺手,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目送她的背影在樓梯口拐彎消失后,赤司征十郎才重新回到辦公室里。 正在和藤原愁討論弓道的“無我”與網(wǎng)球的“無我”是否有共通之處的跡部景吾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側(cè)目看見赤司手上拿著的筆記本,點了點眼角的淚痣,用陳述的語氣問:“那是你們籃球部的經(jīng)理?” “也是我的朋友。”赤司征十郎說,“打探我可以,但是不要牽涉別人?!?/br> “你這小孩怎么老這么無趣。”跡部景吾手肘靠在沙發(fā)扶手上,撐著下巴,嫌棄起赤司的一板一眼。 “你只比我年長一歲。” “早一天出生也比是你年長。”他揚眉笑著。 赤司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卻隱約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你特地來初中部就是為了來跟我說這些的?” “不然呢?就算有事務(wù)要移交,那也是高中部的職責。” 言下之意依然繞不過“你這個小孩就是比我年紀小”。 赤司征十郎沉默一陣,嘆氣。 他望向跡部景吾,那張臉上的自信與張揚十年如一日,讓赤司下意識地想要排斥,感到不快。 不過他很快地將這股升騰至胸腔中的煩躁按捺了下去。 空氣突然陷入了沉寂。 與雙方都沒有過接觸,還硬是被跡部景吾拉過來的堀政行感到了一絲絲尷尬與無措。 堀政行看了眼身邊學生會書記兼弓道部新生王牌的藤原愁,只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脫俗又超凡、明靜不染塵埃、世事與他無關(guān)的模樣,顯然并不將跡部景吾與赤司征十郎之間的小摩擦當回事。 同樣也是被跡部喊來陪同的忍足侑士只好出頭打了個圓場。 跡部景吾今天只是想來看望一下這個比他小一歲,卻樣樣不輸自己的后輩。 按理來說他應該是把赤司征十郎當對手的。 對手的死活雖然重要,但是他的心理狀況卻不歸自己管。 然而自從赤司夫人去世之后,從小認識赤司征十郎的人,一開始總會或多或少地關(guān)心一下他的近況。 不過赤司征十郎即使是在母親的葬禮上,表現(xiàn)都堪稱完美。 更別提在學校以及各種社交場合。 大人們覺得他后生可畏,同齡人里大半也認為他強得像個怪物。 可跡部景吾總覺得赤司征十郎哪里不對勁——這種問題大概率是出現(xiàn)在心理方面。 并非跡部景吾自夸,只是他的洞察力不容許他放過這些違和與異樣。 但今天來看,赤司征十郎的狀態(tài)好像又沒那么差了。 難道是他自己去找了干預手段? 跡部景吾沉吟一陣,離開前還是對赤司說:“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說這話時他是很誠懇的。 然而赤司卻僅是點了點頭。 他的心依然處于對絕大多數(shù)人封閉的狀態(tài)。 當然,跡部景吾還是沒有忘記自己出來是為了請堀政行吃飯的。 他實在太喜歡這位同學反串的莎樂美了! 張力十足!加以時日他說不定能登上百老匯的舞臺! 隨后他一邊打電話給管家預約餐廳,一邊瞥見了身邊不知為何陷入了沉思的忍足侑士。 “怎么了?”跡部問。 “沒?!比套懔⒖袒剡^神來,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眼鏡,“只是感覺那個女孩有點眼熟而已?!?/br> “噢?你見過她?”跡部景吾來了興趣。 “呃……大概?” 第53章 說是“大概”,但忍足侑士敲了敲腦袋也沒想起自己在哪里見過這位帝光籃球部的經(jīng)理。 跡部景吾見狀也沒再追問,扭頭開始對堀政行開出豐厚的獎學金,當著藤原愁這位帝光學生會干事的面挖人墻角,說希望堀政行能夠考慮轉(zhuǎn)學來冰帝。 然而堀政行聽完這些優(yōu)越的條件只想把臉埋進手里。 ——依然是地區(qū)對抗賽的破事。 帝光和冰帝的話劇部被要求在比賽當天(周末)拿出一部排練好的劇面向外來參觀人員表演,而比賽結(jié)果將會根據(jù)觀眾的投票決定勝負。 帝光選的劇本是王爾德的《莎樂美》,而為了搞出點別致的噱頭,部長大手一揮決定全員反串。 劇中的施洗約翰由部內(nèi)一位身材修長勻稱的學姐扮演,而莎樂美,扮演這位善舞少女的人選則讓部長和副部長猛撓了半天腦殼。 直到他們看到當時正在兢兢業(yè)業(yè)幫背景板上色的堀政行,才驚為天人——不是,是喜出望外,驚覺部內(nèi)竟然有(身高)如此合適的人選! 而一開始,堀政行是一萬個不愿意反串的。 此時的他還是個有遠大追求,不希望別人因為身高就小看自己的鐵骨錚錚平成男兒。無奈話劇部的部長和副部長都不要臉不當人——本就是戲精,當然不會在乎自己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