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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動手能力還不錯,還超量多剪了幾個向日葵幫最鶴生貼在她之前做好的,藍色天空棕色土地的背景板上。 立體書相當華麗。一翻頁就會展開一幅新的場景。 最鶴生才剛翻到第二頁。 這一頁上有樹林、云朵、湖泊以及幾只需要動手撥一下才能在“湖面”上浮游的…… “這是《丑小鴨》嗎?”及川徹問。 “好像不是的?!?/br> 好像不是的? 哇清瀨最鶴生你行不行啊,看書都不看書名是什么的嗎? 及川徹湊近一點:“來讓我看看封面?!?/br> 封面是一副風景圖。什么字也沒有。 及川徹:“?” 他又不信邪地反到書本末頁、書脊,都沒發(fā)現(xiàn)這本立體故事書的名字。 而書本的內(nèi)頁里,也一個字都沒有。 讓小孩子看圖自己腦補故事??? 及川徹被現(xiàn)在兒童讀物的創(chuàng)意驚到了。 不過他看了一眼湖上灰撲撲的小鴨子,便確信這肯定是《丑小鴨》的故事。 他如此篤定,又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于是只能坐在最鶴生身邊陪她一起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這本無字書的最后,丑小鴨沒有變成美麗的天鵝。 它就只是一只很普通的小野鴨。 這就是一個講述小野鴨如何長大的故事。 有那么一瞬間及川徹很想把書給撕了。 這種沖動來源于他心知肚明的無能狂怒。 當大家都是小孩子的時候,不那么令人絕望的差距總會讓人產(chǎn)生“總有一天我也會變成白天鵝”的錯覺。 但天才和不是天才的普通人之間差距就是天鵝和野鴨的差距。 灰撲撲的丑小鴨可以變成美麗的天鵝。 而灰撲撲的小野鴨就只能長成野鴨而已。 “阿徹你怎么哭了呀?”直到最鶴生摸了摸他的臉,他才認知到自己哭了這件事。 “我有點難過?!彼f。 “不哭不哭,呼嚕呼嚕毛……是為什么難過呀?” “野鴨和天鵝差距太大了,野鴨好慘!我可憐野鴨!” 他也不知道自己跟面前這個話都還有點說不利索的最鶴生在講什么。 但可能就是因為她話都說不利索,他才愿意跟她坦白這些吧。 “為什么阿徹覺得野鴨可憐呀?” 這個最鶴生大概是吃了好幾本十萬個為什么。 “因為它和天鵝比一無是處不是嗎!羽毛也很難看!” “那野鴨自己也這么覺得嗎?” “……可能吧?!?/br> “可我不覺得野鴨可憐哦。” “為什么?”輪到他反問了。 “因為天鵝是天鵝,野鴨是野鴨啊。它們的物種都不一樣,為什么野鴨要拿自己去和天鵝比呢?” “……因為他嫉妒天鵝的羽毛吧。” 話說為什么三歲小孩都知道物種不同了…… “那又是為什么嫉妒呢?” “因為野鴨一輩子也不會有又白又美麗的羽毛!” “但只要羽毛能保暖,能讓野鴨飛起來,不是足夠了嗎?”小小只的最鶴生看著他,“如果這只野鴨連羽毛都沒有,我才會可憐他呢……是阿徹太悲觀啦?!?/br> “……我有那么悲觀嗎……” “嗯……其實也還好啦?!?/br> 啊…… 為什么在夢里都要被你們兩個教做人啊…… 及川徹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場景又變了。 這次是……公交車的車頂? 他迷瞪瞪地望著車上的監(jiān)控攝像頭,剛想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被什么東西壓著,下一秒,兩只不同的手便伸到了他的眼前。 “痛痛痛痛——!別扯臉別扯臉!” “醒了?” “醒了啊?” 是正常大小的巖泉一和清瀨最鶴生。 “……醒了……” “挺好,再不醒我就要往你臉上潑水了?!?/br> “……” “還愣著干嘛!快下車!沒看見師傅在等我們嗎?!” “噢噢噢?。 ?/br> “就坐個公交車半小時的時間你都能睡得這么沉,要不是你今天生日你看我削不削你?!?/br> “啊……今天我生日?” “?” “小巖!算了算了!看在他今天生日的份上別打他!” “你以為我們坐這么大老遠的車是為了什么啊?還不是你嚷著想吃安藤家的芝士蛋糕!” “……” “完了,小巖,阿徹睡了一覺醒來就連話都不會說了?!?/br> “傻了吧。傻了最好。賣了按斤算?!?/br> “……我做了一個夢?!?/br> “就這點時間你還能做夢?” “所以你夢到什么了?這么恍惚?喪尸追著你啃?” “嘶……是比喪尸還可怕的東西?!?/br> “什么會比喪尸更可怕?” “不知道,我不記得自己夢到什么了。” “我總感覺這個傻瓜川在罵我們?!?/br>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你看,這不立刻就心虛了!” “沒想到你是這種及川徹……小巖我們回去吧,讓他一個人過生日?!?/br> “不要啊——!你們舍得丟下這么可愛帥氣英俊瀟灑打球還厲害的及川徹嗎?!你們舍得嗎?!???!靠你們還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