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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癢也是感冒的預兆哦……”黃瀨小聲嘟噥了一句,大概是覺得最鶴生知道但還是想說,于是便說了出來。 “我知道啦?!弊铤Q生朝他笑了笑。 而這是她今天第一次笑——至少是黃瀨今天第一次見到她笑,一路上提心吊膽總算能松口氣了。黃瀨直覺暑假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讓他可敬可愛又可親的(前)經理連笑容都少了許多。 他想問,卻沒有找到比較合適的時機。 反倒是走到半路他從街邊櫥窗的倒影中看到了幾個有那么點熟悉的面孔。 是音駒的人誒! 黃瀨見過他們之中的幾個,還是在上次探病的時候。他有點驚喜還有點驚奇,至于他們的來意,他稍微想了想就搞明白了大概。 估摸著就是放心不下女孩子一個人出門,所以就一個個的跟小狗似的偷偷摸摸地跟在她身后。 明明是一群貓。 黃瀨覺得有點好笑。 他明晃晃的笑容在路人眼里那叫帥,在最鶴生看來就是傻。 “你在傻樂什么呢黃瀨?”最鶴生問。 “教主你看!”他指了指櫥窗里的裙子,但實際上指的是櫥窗里的影子。 最鶴生看了看位于裙擺上的影子,抿嘴又笑了一下:“啊,我知道的?!?/br> “誒誒誒?你早就知道了嗎?” “我看起來很傻嗎?會連這么明顯的‘尾隨’都發(fā)現不了?”最鶴生用手指在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腦袋上點了一下,“我過來找你的時候就從路邊的廣角鏡里看到他們了。” “那你還讓他們跟著。” “嗯。畢竟他們也是好心嘛。既然這么擔心就讓他們跟著好啦。不用管他們,反正也是和他們自己有關的事情。” 黃瀨點了點頭說好,心里忽然又有點毛茸茸地發(fā)酸。 他在想如果當初部里的氣氛沒那么差,或者大家早點和好,他也早點去為了修復他們的關系而做點什么的話,教主是不是就會因為舍不得他們不走了。 可惜人生這條長河或許會湍急或許會干涸,但至死也無逆流重來的可能。 “是那里嗎?” 最鶴生伸手往前指了指。 黃瀨涼太順著她纖細的手指看去,是一家咖啡店,淺灰色的混凝土外墻透著冷淡的工業(yè)風,門邊的空墻上掛著一個中表盤大小的紅色瓶蓋,上面涂漆著這家咖啡店的名字和白色的logo。 “是俄語誒?!弊铤Q生問,“黃瀨來過這家店嗎?” 他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沒。我也第一次來。” 又或者說,如果不是對方將見面地點定在這里,他還不知道這里新開了一家看起來就很有西伯利亞冷風風格的咖啡店。 推門而入并沒有聽到門鈴和“歡迎光臨”。 站在吧臺后面的老板是個五大三粗肌rou虬結,看起來隨時都能從吧臺底下掏出一把加。特。林掃射的孔武有力的硬漢。 黃瀨比量了一下自己和對方手臂的粗細。 粗略估計對方的上臂圍是他的兩倍(可能還不止)。 這種硬漢點頭哈腰地對自己說歡迎光臨的畫面太美,黃瀨的想象剛冒了一個頭就被掐斷了。 而在他發(fā)愣的這段時間里,最鶴生已經環(huán)顧了店內一周,成功地鎖定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位金發(fā)碧眼的美人——主要是這樣的一位美人從他們進店起就一直在朝他們招手,很難不注意到。 “小黃瀨!這里這里!” 出口的竟然是相當流利且口音非常標準的日語。 有種在看日語吹替的外國電影的感覺。 看來那位就是黃瀨兼職模特時認識的日俄混血兒,灰羽愛麗莎前輩了。 而她的身邊還坐著一位個頭比她高上許多的銀發(fā)男孩。 說是男孩,因為他深邃的五官即使在最鶴生這個亞洲人看來,也十分的稚嫩。 他正捧著一盞白色的咖啡杯,小幅度地傾斜著杯沿,重復了幾次之后,他放下了杯子,皺眉吐著舌頭,看起來是被燙到了。 來了! 一米九的身高小天才!??! 如果沒認錯的話就是他了! 最鶴生打起精神。 “愛麗莎前輩,在北海道還玩得開心嗎?”黃瀨也笑著朝她揮手。 領著最鶴生走到桌邊。 “開心開心!小樽太漂亮了!”灰羽艾麗莎捧著臉。 走近看她連皮膚都很細膩,最鶴生再次感慨這果然是個將混血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的美人。 “這位就是黃瀨君的朋友嗎?”她主動向最鶴生打招呼,“你好!我是灰羽愛麗莎!——列夫,來問個好呀!” “噢噢!”男孩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 簡直像一幢高樓在她面前拔地而起,陽光拉出他的影子,從桌子對面一直投到最鶴生腳下。 “你好!我是灰羽列夫!初次見面請多指教!”高大卻又稚氣的男孩沖她嘻嘻笑道。 “你好?!弊铤Q生眨了眨眼睛。 老實說,在和紫原敦相處了這么久之后,她對“巨人”這個概念已經略微感到了麻木。況且也已經提早對灰羽列夫的身量做了設想,所以她至始自終表現得很平靜,并沒有暴露出心中招生的猴急。 “我是清瀨最鶴生。很高興見到兩位?!?/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