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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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寶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難為jiejie了,要不你出去?” 蕭琴意一窒,她就是想看看這四妹是死是活,聽說這回是真病了,可看她能坐起來,應(yīng)該也是裝的:“jiejie好心來看你,你要趕客?” “既然是親姐,那便說不上客人。” “……” 到底是孩子心性,被喜寶這冷淡的表情弄得她心里不順,氣上心頭,她便藏不住話,大聲道:“你別以為我親自來看你,你就能給姐兒擺譜,往日你仗著大娘賢淑,不治你的嬌貴毛病,這回你沖撞了大姐,她必不饒你!” “哦?!?/br> 喜寶心想,這擱現(xiàn)代,就一狂躁癥。 眼面這妹子雖然說話潑辣,但臉蛋兒卻是喜寶很想要的類型——丹鳳眼不笑也像笑,一笑艷色無邊,還未長開已透出點(diǎn)媚意來,又有幾分年幼的清純。 唉,都是同一個爹生的,咋就差這么遠(yuǎn)? 她支著下巴,略帶遺憾的瞅著這便宜jiejie,聽她話里,自己沖撞了大姐?記憶不全,得小心別說漏嘴才好。 喜寶遺憾的眼神落到蕭琴意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她本以為自己說幾句就能把這淚包戳得哭暈在地上,讓她明白,現(xiàn)在她就是哭,也不會有人理會了! 可是任憑自己連譏帶諷,她都油鹽不進(jìn)。 蕭琴意暗惱,她瞪著喜寶半會,發(fā)現(xiàn)光瞪沒用,只得把暗惱翻到明面來,又是一頓奚落:“你看看你,好端端的身子硬是要裝病,你這多病的名聲傳了出去,以后誰要你?怕是給人當(dāng)妾的命了!話說回來,瞧你這呆滯模樣,莫不是病傻了吧?!” 喜寶靈光一閃,關(guān)於眼前這嬌女娃的記憶明亮起來。 蕭琴意,由蕭府中二姨娘所出,被抱養(yǎng)到大夫人院里養(yǎng),養(yǎng)成了個炮筒子,對大夫人言聽計(jì)從,到哪都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無論在哪個年代,顏即正義的道理還是很管用的,女娃有這明艷可愛的臉蛋,性格再潑辣都討人喜歡,惟有這身體原主與她如同死敵,前者覺得對方作得要死,后者覺得此人魯莽不堪。 在蕭府上,往往這兩姐妹一碰上,便是風(fēng)云際會,變天。 一個哭得肝腸寸斷,另一個罵得臉容扭曲,最后鬧得下朝回家的蕭尚書前來擺平,對倆女兒的觀感便一敗再敗,誰都討不了好。 痛心之余,蕭尚書不由得痛斥兩人,該多學(xué)學(xué)大姐從容優(yōu)雅,不輕易動怒,亦不動輒落淚哭嚎。 對比產(chǎn)生美,兩姐妹當(dāng)了鷸蚌還不自知。 “三姐,這話說得好像你不是妾侍生似的?何況,都是爹爹的女兒,哪來的貴賤?再貴,貴不過宮里貴人,再賤……” 喜寶笑睨她一眼。 “也賤不過,還未上位,就著急把同輩往下踩的人,你說可是?” 蕭琴意再一根筋,也聽得懂四妹話里的刺兒。 她柳眉一揚(yáng),下巴一昂,冷笑:“好呀,四妹,就會諷刺jiejie,真有出息,同輩?你也配跟我說同輩?” “大家都是蕭尚書的女兒,自然是同輩了?!?/br> “哎喲,真給自己臉上貼金呢,雖然父親一樣,但生你出來的是大娘的洗腳婢女,你娘就是個趁主子病了爬床的賤貨,我娘是正經(jīng)八兒娶回來的姨娘,能一樣?” 蕭尚書的女兒嘴巴能臟成這樣,看來抱養(yǎng)她的大夫人花了不少力氣調(diào)︱教。 反正她罵的人只與她原主有關(guān),喜寶很是心平氣和地看向她,在腦中又搜刮了一下資料:“大燕規(guī)矩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只要我是爹爹的親女兒,我們就是平起平坐的,你若著急要比我高,比我長,那你就盡管比吧?!?/br> 平日愛哭的小妹沒哭鬧,反而抬出了規(guī)矩壓人,蕭琴意哪肯罷休。 她拔高聲音:“雖然有這樣規(guī)矩,但是……” “等等。” “嗯?” “你好煩,可以請你出去嗎?” ☆、第002章 與人吵架的方法有很多種。 像蕭琴意這種拐著彎兒尖酸刻薄戳人傷處,罵起人來霹靂啪勒富有節(jié)奏感,配上她那把尖利的聲音,就算內(nèi)容毫無營養(yǎng),也達(dá)到了傷人耳膜之效。 以往她的刻薄話往往能刺得淚包四妹淚水漣漣,可惜面對換了個芯兒,如磐石般冷硬的喜寶,再刻薄的話都只剩下個吵字,心情好還跟你拌上兩句,發(fā)現(xiàn)罵下去沒意思,她就直接不搭理你。 蕭琴意瞪著四妹,一口氣梗在胸口,纖纖玉指直指著喜寶。 這時,應(yīng)娟終於找到救兵了,本來她想找的是大丫鬟晴初,但三姨娘一聽見,攔也攔不住就要往這邊趕,幸好老夫人及時傳來了要見四小姐的意思,她一想,老夫人要找四兒,三小姐再橫,也不敢攔,才順著晴初的意思躺回床上。 晴初一踏入喜寶的房間,話就骨碌碌的全倒出來:“四小姐,三小姐好,老夫人剛剛差人來說,聽聞四小姐醒來,若沒有大礙,便到正院見見她老人家?!?/br> 她低著頭,連腰都壓得低低的,無比謙順的樣子,只是飛快又補(bǔ)了一句:“若三小姐不舍得我們小姐,也可以隨著一道去見見老夫人?!?/br> 蕭琴意臉色微變,狠狠盯著晴初的腦勺兒,終是拂袖。 “哼!不用了,我這就走。”她冷笑轉(zhuǎn)身:“這地方暗無天日,呆得我難受,還是大娘那邊好。” 看著三小姐趾高氣揚(yáng)地走遠(yuǎn),晴初這才抬起頭來。 她細(xì)細(xì)觀察喜寶,老夫人最忌別人無事便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哭喪似的,她發(fā)現(xiàn)主子真的沒有哭過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晴初順著四小姐的性子捋道:“小姐你別在意三小姐說的話,她的炮筒子性格全家都知道,真以為抱到大夫人的院子就是大夫人的女兒了,等出嫁時,大夫人才不會用娘家的關(guān)系幫她打點(diǎn)呢!” “嗯?!?/br> 喜寶頷首站起來:“拿盒胭脂來?!?/br> 晴初不解,不過還是乖乖地從妝奩里摸出一盒胭脂交給小姐:“小姐不是向來喜歡以白為美嗎?” “我喜歡,老人家未必?!?/br> 上輩子得天獨(dú)厚,朱唇不點(diǎn)而赤,除了保養(yǎng)品外都不愛化妝,這輩子倒好,秀美卻寡淡,喜寶只得往腮幫子糊胭脂,沒有腮紅刷,難以掃得均勻,她只能用上裸妝的技法用指腹輕輕揉開,給這白凈凈的臉蛋兒舔上一絲紅潤血色來。 待鏡中人的眉目柔和起來,臉頰紅嫣嫣的又有幾分喜慶,她才放下胭脂:“走吧?!?/br> 晴初瞪大了眼睛。 小姐往常喜歡以白為美,說是扶風(fēng)弱柳之姿才是真的美,所以蕭尚書當(dāng)初才會不顧全王氏的面子,去睡了她的洗腳丫鬟,也即是現(xiàn)在的三姨娘。 於是一個十歲小姑娘,便整日把自己打扮得白里透青,沒點(diǎn)年輕的活力。 待小姐都走到長廊上,晴初才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雖說剛病愈,但喜寶仍感覺到這身體健步如飛,穩(wěn)健有力,原主不珍惜,她要好好養(yǎng)著才是,一路走進(jìn)正院,陽光順著屋頂盡情傾灑下來——和南偏院那點(diǎn)陽光一比,頓時覺得不止破落,而且風(fēng)水還爛。 人望高處,她遲早要搬到更好的地方。 這邊廂,喜寶抖擻精神,另一邊,正在等候的老夫人秦氏卻不是很高興。 “琴意又去找四兒鬧事了?” 她把茶杯重重放下:“我四個孫女,怎么兩個都給王氏攏了過去,老是跟四兒過不去!剩下的,一個傻,一個就會哭哭哭,氣死我了?!?/br> “老夫人息怒,注意身體?!?/br> “唉……” 婆媳和諧才能家宅平安,老夫人明白這道理。 只是這王氏也太善妒了點(diǎn)! 老夫人回憶起來,剛過門時,夫妻間還蜜里調(diào)油,娘家的助力也讓蕭靖在朝堂上更有底氣,等王氏誕下嫡女畫意,雖說不是男孩兒,但她還是放心把部份管家權(quán)交給媳婦,可事兒漸漸就不對了! 蕭靖把以前的房里人巧兒從莊子上接了回來,也不開臉,就是睡她,如果不睡巧兒,他也要到書房過夜,王氏送什么湯水,照吃,但就是不見她。 睡了三個月,王氏就忍不住了,尋了個由頭要打殺巧兒,打了三板子,巧兒就見紅了,蕭靖及時趕到攔住,讓大夫一診,診出了身孕。 蕭靖震怒,說了要休妻的胡話,后來處置了幾個在場的下人,就讓巧兒安胎去了。 這胎,保是保住了,可惜生出來是個先天不足的傻女。 夫妻撕破臉,蕭靖忌於王氏的娘家只得由她去,何況正妻管教府中女人亦是合理,他只得不停地睡別的女人來平衡心理:王氏也不再忍耐,敢爬主子床的,一律打!她的快意讓所有姬妾驚懼,卻留不住變心的丈夫,獨(dú)守空房之苦,不知她把丈夫氣跑了,是不是真的值得。 媳婦要攬管家權(quán),還攔著丈夫播種,老夫人自然不樂意。 一次又一次的沖突,讓她對王氏的反感到了極點(diǎn),你能管府上女人,可管得著她這長輩么??? 任你再善妒,有她管著,家里的孩子還不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生…… 想及此,老夫人不禁揚(yáng)了揚(yáng)唇,這時,亦傳來丫鬟的通報:“老夫人,四小姐來了?!?/br> “讓她進(jìn)來吧?!?/br> 片刻,穿著粉色襦裙的喜寶就走了進(jìn)來,行得不似蕭琴意的‘風(fēng)情萬種’,正經(jīng)之余,亦不失風(fēng)度。 開玩笑,上輩子她為了在各種場合以氣勢壓人,練走路都練了極長時間,她抬頭,朝精雕木椅上的老者微笑:“老夫人好?!?/br> “嗯,聽聞四兒你又臥病在床,今日一見,氣息卻是好多了?!?/br> 老夫人眼前一亮,倒不是這孫女多漂亮,而是她終於放棄了各種偏縞素的衣裳,以及煞白的臉妝——老夫人就是再想寵她來氣王氏,也不想擺個紙?jiān)尥拊诜坷?,何況這‘紙娃娃’還隔一個時辰頭暈,兩個時辰說自己咳血,三天一小病,六天一大病,有跡可尋,異常準(zhǔn)時。 喜寶精神一振,在腦海中搜刮了一遍以前看的古裝電影與小說,再結(jié)合原主的部份記憶,憋出古腔調(diào)來。 “老夫人莫怪,四兒的病已經(jīng)大好了?!毕矊毿邼恍Γ骸爸朗悄鷨舅膬簛恚履樕n白,就用胭脂稍微掩蓋著?!?/br> “你能這么想,是懂事的?!?/br> 老夫人微微點(diǎn)頭,指了下旁邊的椅子:“瞧我糊涂的,四兒你趕快坐著,我們祖孫倆好好說話?!?/br> 喜寶應(yīng)是,不推辭也不面露愁色,歡歡喜喜的坐下。 待她坐下,老夫人閑閑提起:“剛剛琴意去找你了?” “嗯,三姐來過,后來老夫人找,她便走了。” 觀言察色乃喜寶的保命技能,光是聽老人的語氣聲調(diào),她便知道她不大喜歡這個蕭琴意,既然己經(jīng)不喜,她沒必要主動去給人上眼藥。 何況蕭琴意的性子,連后院燒火丫頭都知道,老夫人豈會不曉? “可有與你說什么過分話?”老夫人揚(yáng)眉,提醒:“別委屈自個忍著,有事告訴祖母,給你評評理?!?/br> 喜寶一怔,目光不動聲息地在她臉上掃了兩下,便知其意。 歡愉之色盡去,喜寶低下頭,再抬頭時已紅了眼眶,聲音軟軟地帶些哭意:“三姐說我裝病,說我是洗腳婢生的,說我沖撞了大姐,大娘必不饒我……” 老夫人眉一皺,又哭了?不過也好,哭出來,至少她能捏著這些眼淚,去教訓(xùn)王氏。 喜寶心想,當(dāng)把槍真不容易。 “好個王氏,我應(yīng)允她讓她抱養(yǎng)琴意,把人養(yǎng)得這般說話刻?。 崩戏蛉伺?,嘴角卻微揚(yáng):“沖撞?四兒你向來溫婉,到底是如何沖撞的畫意?” 喜寶收斂哭音,努力翻了一下記憶,挑重點(diǎn)說:“四天前,大姐與大娘一同參拜悟憚廟,回來看見我在賞花,就發(fā)作說我裝病,大姐不信我解釋,我們起了幾句爭執(zhí),她便拂袖而去,回頭,大娘就讓我抄五十遍靜心經(jīng),讓我好好養(yǎng)養(yǎng)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