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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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半部份,喜寶會仔細地看,牢記在心中,然后扔在火盆中。 下半部分,就是寧昭寫得最高興的部份,落落長的詩詞夾雜,其詞藻之華麗,描寫之情深,還有信紙上的幾滴水跡,讓秋寧嚴重懷疑昭公子是一邊哭一邊寫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寧昭喜歡在奴才面前自詡才子,寫到動情處,往往會吟起詩來,淚灑當場,儼然是性情中人。 喜寶對於這部份回的篇幅較長,就著寧昭愛聽的那調(diào)調(diào)來,秋寧每次看見主子一邊看書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念出情深款款的話語來,都有種異樣的拜服感,而且主子的文采實在太好了。 ——喜寶心想,要不是穿越前書看得多,姐記性好,早被這‘才子’折騰死了。 重點還是寧昭在宮里的地位,等到大婚分府自立后,自由度雖然多了,做事也方便,但就與皇帝疏遠了,趁著這段時間,她要同時培養(yǎng)起寧昭的服從性來。 照著喜寶的話寫下一段,里頭的內(nèi)容可謂大不敬,秋寧惴惴:“主子,那里頭的人聽說都精明得緊……” “精明?不過是有權的人罷了?!蹦钔暌欢涡牛矊毷Γ骸澳闩?,是因為他們有權,不管精不精明,有權就好辦事,愛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自然覺得他們厲害了,說穿了也不過是個人?!?/br> 是人,就會有弱點。 所以皇室才需要把住的地方圍得像個城,以金玉為墻,絲鍛為衣,用森嚴的規(guī)矩與制度把自己與他人隔離開來,保持著一層神秘的面紗,失去了皇權,也只不過是個會生老病死的人而已。 日子就隨著你來我往的書信傳遞中過去,越是見不到就越想,寧昭思念得幾近發(fā)狂,而且喜寶給他寫的信件居然要燒掉更讓他心里難受,終於在她十三歲生辰的初春,皇后列出了幾位近長寧人氏,姓蕭,家中又有第四位女兒的人名。 寧昭對學習上心了,可一點也沒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放棄對那個蕭家四女的思念,聽他身邊宮人,殿下越發(fā)喜愛寫些情詩,偶然面露愁色,把皇后心疼得不得了。 頭痛的是,她自然不可能全都給兒子招來,這單子上人選就有五個,要是全招了,不知會傳出什么流言來,人家好端端的大閨女,也不會愿意與陌生男子見面,皇后沉吟半晌,拍板決定把其中兩個官家出身的小姐召入宮,到時候給個機會昭兒看兩眼,看是不是他心上人便是。 由此可見,寧昭在皇后心中,真不是一般的疼愛。 而這兩位蕭小姐,正是喜寶與她的堂姐,蕭碧茹。 得到宮里的傳召,蕭府上下十分驚訝,要是皇后想挑兒媳婦,也該選嫡系的去,喜寶既無才亦無貌,傳她何用?畫意被淑妃定下來了,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實,就是對他們蕭家有意,也應當首先對三小姐感興趣才是。 何況,一門里出兩個皇子妃?就算只是側(cè)的,蕭靖和王氏不敢有這念頭。 不管心里如何揣測,上頭要人了,他們也只能把人打扮得大方漂亮的送進宮里面見皇后。 當喜寶坐上軟轎時,穿的是新簇簇的淡粉色襦裙,配一枝白玉簪子,看上去也有點小姐派頭了,王氏可不想落個刻薄庶女名頭,自然不會讓她像平時一樣,穿得跟個丫鬟似的進宮。但就是打扮得再精致,她也不算頂頂漂亮——尤其是在這個女子以色侍人的年代。 軟轎上,坐著她的堂姐碧茹,兩人客氣地互相問安后,一路上不言不語,一個是懶得套交情,一個是自恃身份不愿與庶出搭話。 碧茹心里難受死了,她是分家里的嫡出小姐,因著生得水靈,在家里也算得寵,雖然她爹爹的官位較小,但她自覺還是比這庶女高貴得多的。 這次被皇后娘娘傳召,她本來開心之極,后來得知還有一個同行的四小姐,頓時不平衡了,見面一看,更是覺得她比不上自己。 喜寶不以為然。 這身體相貌不算美艷,勝在耐看,而且現(xiàn)在還太小,不適合這種凌厲的眉眼,待長開了就好,何況整天斗艷,斗得到什么時候?男人真會因著你漂亮愛你一輩子呢?用臉爭的寵,只會輸給新鮮感罷了。 玄武門外,兩人下轎等待太監(jiān)傳召。 都是第一次進宮,碧茹立刻被這巍峨的宮門震住了,這外墻,比任何一座長寧的宅子都要氣派,平日遠觀只覺氣勢儼然,近看,又有點被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你緊張嗎?”她忍不住開口:“你也是第一次進宮吧,有學好規(guī)矩嗎?別到時候觸怒了娘娘連累我。” 喜寶垂手站立,目不斜視,理你都傻。 作者有話要說:55555昨天卡文卡到今早,爆了回字數(shù)大家原諒我吧… 謝謝大家關心!今天去看了醫(yī)生了,簡直被壓著弄眼皮滴眼藥水弄出來的…… 不疼但是好可怕啊啊啊,花了350好rou疼~~【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攻戰(zhàn)。合于利而動,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說,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故明主慎之,良將警之。此安國全軍之道也?!縝y孫子兵法 ☆、第032章 自己紓尊降貴搭話,對方居然如此囂張無禮,蕭碧茹不高興了。 沒等她醞釀好,一個穿著光鮮袍服的太監(jiān)便迎了上來,交代了幾句禮儀上的話,就領著兩人往坤寧宮去,深宮廣闊,兩個久居閨中的女子走得久了,不禁有些氣喘,對於這兩個無權無勢的官家女子,一般太監(jiān)是不會太瞧得上眼的,更不會因此遷就她們的速度。 太監(jiān)瞥見喜寶走得泛紅的臉頰,忽爾想到大皇子跟前的紅人明安隱晦提醒過自己,對今日帶進來的女眷要禮貌些,他不明就里,但服從上級是他們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就笑著說:“灑家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碧茹搶著開口:“不會,公公請?!?/br> 太監(jiān)抿了抿薄唇,卻是稍微放慢了速度。 步速一慢,碧茹就更緊張了,生怕待會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她忍不住瞥了眼身旁不徐不疾,一派悠然之色的堂妹,心中更是又羨又不屑,笑她人傻膽大,皇宮哪里是她囂張的地方? 不怪喜寶,這面見皇后的禮儀,已經(jīng)被生怕心上人在母后前不安的小皇子在信上反復提醒過了,她也的確很上心,在房里練習過無數(shù)次,心里有個底,更何況了,人家叫你來又不是為了殺你的頭,好好表現(xiàn)就行,緊張什么? 然而此時皇宮中,最緊張的并不是新來作客的碧茹,而是大皇子殿下。 “殿下,你已經(jīng)喝了兩壺茶了?!?/br> 寧昭默默放下茶杯:“她們什么時辰到?不是已經(jīng)巳時了嗎?” “殿下不如去坤寧宮看看?在這里干著急也沒用呀?!?/br> 寧昭臉上一紅,惱道:“我緊張不行么???” 明安無語,行,殿下愛咋咋地。 “不行,我還是得去坤寧宮看看?!?/br> 他一拍木桌:“母后嚴謹,我怕她不熟習宮里規(guī)矩失儀。” “殿下……”明安小心翼翼地提醒:“你不是說過,會聽寶姑娘的話,不會在皇后娘娘跟前表現(xiàn)得對她太熱情嗎?” 寧昭沉吟半晌:“我自有分寸,走吧!” “是!” 話音剛落,他便走得飛快,明安還得小跑步才能跟上,這些日子鍛煉出來的風儀步姿全給丟到八丈外,滿腦子都是想快點見到喜寶,無視了身后的小太監(jiān)跟得氣喘吁吁,一路趕至坤寧宮外。 正值時節(jié),路邊的花兒開得盛極,寧昭匆匆趕到,忽然,轉(zhuǎn)角處的一抹青蔥綠意抓住了他的目光。 他站住,著急地張望,是不是她? 碧茹抬頭,正好就對上了這一雙飽含情意的眼眸,少年長發(fā)束起,可能行得匆忙,幾絲頭發(fā)沒束好,蹦了出來,落在光潔的額頭上,眼睛亮熠熠地看著自己,熾熱得她臉頰被火燒一樣發(fā)紅。 他是誰? 大抵是皇室基因好,好吃好喝養(yǎng)著,穿的又是華服,把他原本俊秀的長相襯托得更為出色,一打眼過去,都說先敬羅衣后敬人,一時之間,就把鮮少見到同齡異性的蕭碧砸暈了,嬌羞不已。 咦,不是寶meimei…… 發(fā)現(xiàn)認錯人,寧昭失望得嘴唇都要嘟起來了,下一刻,他熄滅的熱情又重燃——跟在這人后面的,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寶meimei么? 剛才稍稍黯淡的雙眼又亮了起來,他揚起唇,笑得極燦爛,臉頰鼓鼓的,長得俊就是有好處,此時滿心‘哦哦哦哦哦見著媳婦了o(*////▽////*)o?。?!’的寧昭在小姑娘碧茹眼中,就如那高掛在天上的驕陽,炙熱迫人,讓她呼吸一窒。 喜寶自然也注意到他了,什么俊美都是虛的,她抬了抬眼皮,就看見個傻樂傻樂的小家伙。 她朝他笑了笑,宮中眼線多,這笑,自然比平常淡漠疏離得多,就像對著陌生人禮貌而保持距離地微笑,可只是如此,已經(jīng)足夠讓久未見佳人的寧昭高興得不得了。 這一笑,只是一瞬之間的事,喜寶腳步未停,碧茹卻不禁停下了腳步,后來見堂妹走遠,才忙不迭的跟上去,連連轉(zhuǎn)頭回望。 這時,引路的太監(jiān)停下:“灑家先進去通報娘娘,還請兩位在原地等候?!彼D了頓,好心警告:“皇后娘娘可能在歇息,如果等久了,宮中規(guī)矩不比外面,兩位也請不要亂跑,驚擾了貴人?!?/br> 喜寶福了福身:“請公公指點?!?/br> 太監(jiān)不再多話,匆匆走進坤寧宮,皇后的寢宮,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森嚴守衛(wèi),就是他不說,二人也不敢胡亂走動。倒是碧茹,待太監(jiān)走遠,悄悄松了口氣,埋怨道:“剛才你走得這么快,見我落后了,也不等等我?!?/br> 她憋足了勁,想著這回該不會無視自己了吧? 果然,喜寶這次有反應了,她轉(zhuǎn)頭看向她,從頭到腳尖的審視了一遍,才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音節(jié):“哦?!?/br> …… 不等碧茹發(fā)作,她就正回目光,繼續(xù)目不斜視。 寧昭早已快她倆一步,從偏門中走入坤寧宮,這宮殿森嚴的守衛(wèi)俱對他報以恭敬禮貌的微笑,作為皇后獨子,他在坤寧宮中的派頭比在自己宮中還擺得足,這些看人下碟兒的奴才,都知道比起討好正直威嚴的娘娘,在小殿下跟前賣個乖更為有用。 “皇后娘娘,大皇子殿外求見!” “嗯?快宣進來?!闭谂c郭嬤嬤閑聊的皇后一抬長眉,取笑:“郭嬤嬤,并看昭兒真是長大了,一知道是給他挑姑娘呢,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殿下平時來看望娘娘,也是急不及待的樣子。” “怕是想念我這宮里的點心罷!” 皇后笑道,倒不是真的不高興,寧昭是真的孝順,也愛粘著母后,也就近幾年,年歲大了,為免在皇帝那里落下‘長於婦人之手’的不良印象,才來得少了,不然就他那熱乎勁,是要天天請安,請完安就賴到用晚膳,趕都趕不走的。 兩人說得正開心,寧昭一進來,就看看母后笑得眼睛都瞇起來的模樣,張口就來:“什么事讓母后這么開心,說來與兒臣分享可好?” 皇后促狹地瞥向兒子:“昭兒,你還不知道嗎?” 活潑些的映繡接話:“這不,就在說殿下你一聽到有姑娘來,就趕到娘娘宮里呢?!?/br> 寧昭癟了癟嘴:“說得好像平常我不緊著母后似的,兒臣今天就呆在這進晚膳了,誰趕我都不走?!?/br> 他腹誹,要不是有寶meimei在,他才不稀罕什么姑娘呢。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被屎蟠驁A場:“昭兒,你坐到我旁邊來,待會兩個姑娘來了,你坐得遠些,就不會嚇著人。” 寧昭更想反駁自己貌比潘安,哪里會嚇著人家,這時,替兩位蕭e通傳的太監(jiān)在殿門前傳到,母后一瞥他,他就什么話也不多說了,趕緊坐到母后身邊,她這才微微一笑:“宣進來吧。” 兩人進殿,一粉一綠,青蔥水嫩得緊,盈盈跪下行禮。 “民女蕭e,給皇后娘娘請安。” “起來吧?!?/br> 面對兩個姑娘,皇后便收起了輕松的笑意,她漫不經(jīng)心地掃視兩人,居高臨下的審視像一把剔骨刀,碧茹不敢直面貴人,忍著發(fā)抖的沖動,想站得更高貴大方,卻顯得更小家子氣。至於喜寶,就平平常常的站著,不求表現(xiàn),規(guī)矩是一點不出漏子的半晌,皇后才收回了目光,淡淡吩咐:“都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br> 兩人抬首,碧茹長得秀麗,自是更吸引目光,她旁邊的蕭女,雖然穿得粉嫩些,站在旁邊卻更像個聽話會做事的大丫鬟,皇后仔細地看,想來一個側(cè)臉就吸引了昭兒的,應是這個較水靈的了。 她心里有些不樂,這么平凡無才,又無甚氣度的女子,不過長得稍為好看些,就讓昭兒這么上心? 被吩咐著抬頭的碧茹看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她旁邊,豐神俊朗的少年。 他安坐在位置上,目光似一泓溫柔的潭水,讓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被折服。 “蕭氏,你在看哪里呢?”皇后冷冷質(zhì)問:“本宮讓你抬頭,可不是到處亂瞧的!” 若是世家貴女,皇后還可能禮待幾分,眼前這兩個,在長寧里連名號都排不上,現(xiàn)在她因為兒子喜歡,就得從中挑人,碧茹略失神的反應在她看來就是不曉規(guī)矩的輕浮舉動,這小小年紀就會瞄男子了?真不要得! 碧茹被這么一問,腦子沒轉(zhuǎn)過來,腿就先軟了。 “請皇后娘娘恕罪!”她結(jié)巴地解釋:“民女不敢直面娘娘,才稍稍移開目光,并無他意?!?/br> 看這姑娘嚇的,皇后更是不滿,卻也懶得為難。 她轉(zhuǎn)移視線,落到身邊人被責問,面容依然淡漠恭敬的另一位‘蕭四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