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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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久照完全是通過汝窯仿柴窯的作品上來逆推柴窯的珍品是如何燒造的。陶金使人帶他去河南就是為了造出仿柴窯的作品,而替換出宮內真正的柴窯珍品。 陶金為了讓他仿造出沒有絲毫破綻的柴窯瓷器,甚至想方設法給他找來了真正的柴窯瓷器。 正是因為有這件柴窯作品作樣,徐久照燒出了和真正柴窯別無二致的瓷器。 那個時候徐久照意氣風發(fā),多么的驕傲自豪。他那個時候有多么的得意,進了鎮(zhèn)撫司之后就有多么的悔痛。 作者有話要說: 徐久照最后悔的是連累家人。 提前排雷:徐久照前生不是太監(jiān),所以他是有家庭的。 ☆、第 16 章 哭了一陣,徐久照發(fā)xiele一直壓在心底憾恨,慢慢的收拾了情緒。 現(xiàn)在他可以肯定,這下邊發(fā)光的就是那些廢棄掩埋的瓷器碎片。也許是因為這些他生前燒造的瓷器,他才會獲得重返陽間的機會。 徐久照不知道這些瓷器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神異的現(xiàn)象,因為這批瓷器帶給他的傷痛,他也不想再去探究。 知道了這地下到底掩埋著的東西,徐久照就打算回填不管了。 然而事實并不如他所預想的發(fā)展,馮忠寶被張文釗發(fā)現(xiàn)他溜號,打電話叫他來廠子。馮忠寶又覺得無聊,找過來正好發(fā)現(xiàn)徐久照似乎挖出了什么東西。 “那就是之前你發(fā)現(xiàn)的那種瓷片?”馮忠寶興奮不已,一下子直接從坑邊跳了下來。 徐久照趕緊揉了揉眼角,掩飾他哭過的痕跡。 馮忠寶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手中的瓷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這塊完美的瓷片所吸引。 “能給我看一下嗎?”馮忠寶巴巴的看著他說道。 “可以?!毙炀谜拯c頭,直接把瓷片放在了他的手里。 “哎~東西可不能這么直接遞給我?!瘪T忠寶小心翼翼的捧著瓷片,“古玩界的規(guī)矩,像這種遞交古董的時候,不能直接遞給別人。你要放在地上或者是桌子上,讓別人自己去拿。要不然萬一出現(xiàn)磕碰了,算誰的?” 徐久照抬眼看了看他,點頭說道:“我知道了?!?/br> 移交重器的時候他們也是這么辦的,只不過這瓷片是出自徐久照自己之手,又只是碎片,他才沒有在意這些細節(jié)。 “這瓷片好薄啊~釉面很潤,像玉一樣柔和。胎質也很細膩,釉面沒有有出現(xiàn)開片的痕跡?!瘪T忠寶左看右看,不敢相信的說道:“這不會是汝窯的瓷片吧?” 汝窯的舊址也是在河南,所以當?shù)囟嘤腥旮G瓷器存在。況且汝窯在宋代的時候也仿制了不少的柴窯作品,仿的很相似,馮忠寶一時錯認也就不奇怪了。 古人就是這么奇怪,總是覺得過去的珍品最好,不停的追尋著祖先的技藝。從唐代就開始出現(xiàn)仿器,只不過那個時候是仿青銅器。而之后的朝代更是出現(xiàn)了宋仿后周柴窯,明仿宋,清又仿明,民國仿清朝的現(xiàn)象。 “這不可能是汝窯瓷片,是明代仿宋或者是仿柴窯作品?!毙炀谜照驹谝贿吰届o的說道。 “什么?”馮忠寶驚訝的回頭看他,“為什么?看這瓷片的表現(xiàn),很明顯就是汝窯作品。” 徐久照無奈,這就是他自己燒的,什么時候他能不清楚嗎? 馮忠寶執(zhí)拗勁上來了,他堅持認為這瓷片是宋朝汝窯瓷片。于是馮忠寶拿著瓷片就跑去找張文釗了。 徐久照看他跑走了,并沒有起身,反而蹲在那里回填。在他眼里,那瓷片就跟韻文瓷器廠填埋的廢棄瓷器一樣沒什么價值——雖然那瓷片在現(xiàn)在能賣個幾百塊錢。 這片瓷片拿到張文釗跟前,馬上就引起了在場三個人的注意。 張文釗是收藏陶瓷的愛好者,而鄭老板跟蔣忻兩個是古玩閣的老板,更是對此非常的敏感。 “忠寶,這瓷片是那來的?”張文釗興奮的拿著放大鏡對著瓷片細細的觀看。 “就是咱們廢棄窯坑里發(fā)現(xiàn)的。小徐子剛挖出來的,你沒看還帶著點土么?”馮忠寶說道。 “是嗎?”張文釗抬頭看了他一眼,很明顯想要立刻去窯坑看看,不過手上的這枚瓷片他還沒有看夠。 鄭老板按耐不住的說道:“張廠長,我能不能過過手?” 張文釗抬起身體,讓開位置說道:“你來看看?!?/br> 鄭老板看完之后,蔣忻也看了看。 馮忠寶期待的看著他們:“怎么樣?是不是汝窯的碎片?”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謙虛的互相推讓了一番之后,作為地主的張文釗首先開口說道:“以我的判斷,這應該是一枚柴窯瓷片!” 鄭老板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說道:“品相完好,整片瓷片帶有鮮明的柴窯特點。鮮、嫩、翠!天青的色彩讓人看之心曠神怡,沉穩(wěn)寧靜,幽艷靜潤。在光照下瓷片顏色隨著角度的不同由淺至深,從灰白過渡淡蘭最后變幻成濃郁的翠青色。這是非常明顯的柴窯特征。真真正正的大開門無疑!” 開門也是古玩里的術語,指的是無可爭議的真品。也就是俗語說的“一眼真”,大開門這種說法就更加確鑿無疑了。 聽到鄭老板和張文釗都這么說,馮忠寶雖然對于自己判斷錯誤有點小失望,可是隨即就更加的興奮了。 汝窯雖然是稀世珍品,可是柴窯更是舉世罕見!可以這么說,汝窯是有價無市,而柴窯則是無價之寶。 鄭老板對著蔣忻示意:“阿忻,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蔣忻抱著胳膊穩(wěn)穩(wěn)的站在一邊,他笑了一下說道:“我入行還不久,這次就是學習長見識了?!?/br> 蔣忻家里邊雖然經(jīng)營著古玩閣,可是他自己對此并不精專,況且比起陶瓷來說他對于玉器和雜項收藏更加了解一下。這也就是為什么陶瓷鑒定一定要找顧問的原因。 鄭老板點了下頭,扭頭對著張文釗說道:“張老板,我有個不情之請,這片柴窯能不能勻給我?”古董行當里邊的交易那不能叫買,只能說勻。 張文釗當即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平就兩個愛好一個是喝酒,另外一個就是收藏陶瓷。這柴窯瓷片,我就打算當做我的鎮(zhèn)宅之寶,家傳下去?!?/br> 鄭老板遺憾不已,知道是從這位手里弄不過來了。 馮忠寶這個時候插嘴說道:“舅啊,你可自覺點。這東西還不是你的呢!這是人家小徐子辛苦挖了兩天才從窯坑里挖出來的?!?/br> 窯坑! 一聽這個鄭老板眼睛亮了,連蔣忻也專注了起來。既然那窯坑能挖出來一片,說不定還能再挖出來三四五六片! 放好瓷片,四個人立刻去了窯坑。而這個時候,徐久照已經(jīng)把那坑給填好了。 “小徐,你就是在這發(fā)現(xiàn)的那柴窯瓷片嗎?”張文釗動作靈活的從坑邊上下到坑底。 “柴窯?”徐久照頓了一下,說道:“我就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的,只不過這瓷片并不是柴窯,而是明代時的仿品。” “仿品?你有什么依據(jù)嗎?”鄭老板擠了過來。 蔣忻沒有下來,那坑底的空間不大,站三個人正好,如果他再下去就會顯得局促了。他站在坑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把徐久照沉穩(wěn)堅定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徐久照:我親手燒的算不算依據(jù)? 可惜這話不能說,徐久照想了想說道:“之前我為了找堯酒的線索查看過當?shù)乜h志,得知在三百多年前,此地曾經(jīng)有過一個窯場專門燒仿青瓷。后來因為被牽連到朝廷斗爭當中,這個窯場被封掉了。而這就是封窯鎮(zhèn)得名的由來。由此可見,這個地方發(fā)現(xiàn)的應該就是當初的那個窯場遺址。” 徐久照說話有理有據(jù),顯得從容自信,非常的具有說服力。 “這不可能吧?”張文釗不敢置信,如果真是這樣,那瓷片的價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可是從那瓷片的表現(xiàn)來看,那就是柴窯瓷片真品無疑。那縣志上只說此地有封窯遺址,可是并不代表這塊瓷片是出自那個被封的窯口遺址?!编嵗习遛q道。 徐久照心平氣和的說道:“這件事情光說是說不清楚的,這樣吧,繼續(xù)挖。如果再挖出來瓷片,或者更干脆直接挖出來其他窯具,是不是就能證明我說的沒錯呢?” 鄭老板眉毛皺了起來,他是滿心的期盼這片瓷片是真真正正的柴窯瓷片,這瓷片他買不回去,見過了,也是一項資歷。在他們這個古玩圈子里,有句話常說:“看過即擁有?!辈⒉徽f古董一定要自己擁有,而是真正親眼見過,這就是一種滿足。畢竟古董這玩意數(shù)量沒那么多,收藏者眾多,也不可能人手一件。 如果真如這個少年所說是出自明代老仿——雖然老仿,但是憑借那老仿的水平,瓷片也具有不低的價值——那么該多么遺憾。 蔣忻摸著下巴說道:“既然這樣,就挖吧。但是挖,也不能就這么挖,而是要請專業(yè)的考古人員來挖。” 張文釗和鄭老板都回頭看他,連徐久照也不解的看他,誰挖不都是一樣? 蔣忻灑然的一笑,單手插兜說道:“這還不明白,就算這窯場是明代的仿青瓷。也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新窯址!就依著那瓷片的水準,比起汝窯絲毫不差。根據(jù)統(tǒng)計,汝窯如今在全世界范圍的存量不會超過200。而這未知名的窯場作品又有多少?汝窯為什么價值那么高?除了釉色器型之外,更是因為稀少。這下邊要是有完整的整器固然好,要是沒有就更好了!你說到時候是不是就需要考古修復專家來進行修復了?與其到時候再找人,還不如一開始就把這件事情交給專業(yè)人員?!?/br> 鄭老板眼睛都直了,他喃喃的說道:“你這腦子怎么長的?讓你這么一說,這窯場的出品,很可能會成為傳說當中的瓷器?。 ?/br> ☆、第 17 章 傳說當中的瓷器是什么玩意?徐久照不明其意的看著蔣忻。 蔣忻一笑,那笑帶著十足十的神采飛揚,自信滿滿:“人們?yōu)槭裁磿敲醋放醪窀G,正是因為舉世難見。而這品質不下汝窯跟柴窯特征一樣的陶瓷一出現(xiàn),肯定會引起世人的注意。而到時候,這窯場遺址和它所生產(chǎn)的瓷器必然會改寫陶瓷歷史,增加一個新的種類?!?/br> 其他幾人聽了這話熱血沸騰,蔣忻描述的盛大場景活靈活現(xiàn)的出現(xiàn)在眼前。到時候,他們可就是改寫歷史的參與者了。 徐久照更是聽得心頭火熱。誰不渴望名留青史呢?即使到時候沒有人會知道這窯瓷器是他燒制,只是他燒造的瓷器重見天日,歷史留名也好。 徐久照一下子積極了起來。然而徐久照再積極,也是用不著他親手挖掘了。作為地頭蛇的張文釗立刻打電話找人。 這兩年來愛好收藏的人越來越多,卻是稱不上真正的古玩界的人。古玩圈子里的人很排外,如果沒有人帶進圈子,就算是再摸爬滾打也只是在外圍晃蕩。而真正的進入到這個圈子里邊,各行各業(yè)的人應有盡有。 張文釗聯(lián)系的是本地的一個考古協(xié)會的教授。那教授聽到這件事情立馬興奮了起來,當即聯(lián)系了自己任教的具有考古挖掘資格的高校,當天就組織了一隊20人的隊伍來到了封窯鎮(zhèn)。 張文釗既然敢把這件事情直接報上去,自然有辦法有名目把挖掘出來的出土物截留一部分。而恰逢其會參與這件事情的鄭老板和蔣忻則打包好所購買的瓷器,用物流送回了上海的店鋪,本人卻留在了這里,關注著后續(xù)的發(fā)展,并且尋找著機會。 對于古玩商來說,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自然是沒有新確立出處的東西有價值。雖然他們可以假冒汝窯作品賣出去,但是買家也不是傻子,拿去做一下碳14年代鑒定立馬就戳穿了,砸的還是他們自己的招牌。 到時候真的確立了新窯種,把修復好的瓷器往店里一擺。漲得不只是面子,還有名聲。 鄭老板這個時候還心存著僥幸,期盼這底下干脆就是柴窯的遺址,或者是留存了部分柴窯的作品。 廢棄窯坑周圍十米的范圍設立了圍欄,禁止無關人員進去。 廢棄窯坑在韻文瓷器廠場區(qū)距離二十多米遠的地方,而根據(jù)填埋窯坑的位置來判斷窯址的走向,正好是向著韻文瓷器廠相反的方向而去。這讓韻文瓷器廠并沒有收到多么大的影響,還可以正常進行生產(chǎn)工作。 省電視臺還有市電視臺鼻子非常的靈敏,幾乎是在圍欄剛剛立起來,他們就開著采訪車趕了過來,當天封窯鎮(zhèn)發(fā)現(xiàn)窯場遺址的事情就上了新聞報道。 因為還沒有確定的考古結論,位于新聞界頂端的央視倒是沒有動靜,他們要等到真正的結論出來之后才會開始報道。 帶隊的那位張文釗老熟人姓胡,頭頂中央的頭發(fā)都掉光,余下的一圈也全都變白。胡教授見多識廣,嘴上也嚴,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事情在沒有確切消息的時候不說。 天氣已經(jīng)開始回暖,胡教授穿著一件風衣,手里拿著瓷片對張文釗說道:“根據(jù)降沉情況初步判斷,窯場屬于明代應該沒有什么疑問。況且我剛才也讓人調閱了本地的歷史資料,窯址的來歷也很清晰?!?/br> 鄭老板失望的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不過,根據(jù)目前發(fā)現(xiàn)的瓷片來看,這個窯廠出產(chǎn)的瓷器很有可能是官窯!”胡教授舉著瓷片,激動而肯定的說道。 “什么?!”張文釗克制不住的瞪大了眼睛,鄭老板的眼睛也意外的要瞪出眼眶,只有蔣忻眼睛瞇了瞇,緊緊的抿了一下唇。 官窯是什么概念?那是提供給宮廷皇室和賞賜給官員大臣們使用的!一旦被確定為官窯作品,陶瓷的價值頓時就會成倍的增加。 胡教授卻是有充分的依據(jù)的:“你們也看到了瓷片的品相非常的完美,即使有一點瑕疵也不會影響流通售賣。然而就算是這樣的瓷器卻還是被砸碎了回填。會這樣不計成本而追求陶瓷品相完美的,也只有官窯才能做得到。所以說,這個窯場的瓷器,還不是廣義上的官窯,而是狹義上的官窯作品!” 狹義官窯指得是專窯專燒,只為皇室提供瓷器的窯場。而廣義上的官窯則是指皇家制定標準,民窯燒造之后,朝廷采購其中合格的,不合格的則退反,一般是供給大臣們使用的。而這些民窯生產(chǎn)的瓷器在“供御撿退”之后,剩余的則會流向民間。 作為第一發(fā)現(xiàn)者有幸站在一旁旁聽的徐久照聽了胡教授的分析,眼睛黯了黯。 也正是因為這嚴苛的標準,徐久照當時才沒有絲毫的懷疑,認為自己是真的為皇室燒造一批高仿瓷。從這批瓷器原本燒成之后應該的去向,說是官窯一點也不錯。 官窯,還是新發(fā)現(xiàn)的窯場!除了徐久照之外,所有的人心臟嘭嘭的激烈跳動著。 20個考古系高年級學生組成的隊伍,讓現(xiàn)場挖掘的速度非常的快,廢窯坑里大量的瓷器碎片還有匣缽模具墊圈支釘被清理了出來。 令人遺憾的是,現(xiàn)場挖掘出來的全部都是碎片,沒有一件完整的瓷器。 整個窯場的大致范圍也浮出了水面,主窯是一個規(guī)模不大的蛋形窯,整個窯址包括廢窯坑、蛋形窯、工作間、庫房、生活區(qū)等,總共有大約三百多平米大小。 人們?yōu)檫@個窯場的發(fā)現(xiàn)而驚嘆不已,徐久照卻是一陣疑惑,雖然運走了一批成色最完美的瓷器,可是剩下一些稍遜一點的卻被留在了庫房里。徐久照記得清楚,在被抓捕的那一天,那些被放置在庫房里的瓷器都是完好的。